22 和大魔頭一起沉淪

和大魔頭一起沉淪

為今之計, 還是要先騙取虞绫的信任,總不能沈雲意說什麽,他就信什麽罷。

虞绫才沒有這麽傻, 相反, 這小嘎豆子還挺精的, 嘴也緊, 問什麽都不說, 有時候被問急了,他好像還有些生氣, 蹙着細眉, 拿眼睨人,薄唇都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一副要說不說,要罵不罵的樣子, 連臉皮都泛起一層薄紅, 瞧着真是既俊俏, 又明豔。

即便眼下條件艱苦, 他身上的衣裙經過沈雲意幾次清洗加改造,已經從端莊清雅的留仙裙, 變成了淩亂乞丐裝, 但這一點都不影響虞绫的美。

反而還平添了幾分清冷破碎感,散亂的發髻随意披在身後, 偶爾會因為在草地上滾,沾點雜草, 也像翡翠一樣,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

過于濃密纖長的睫毛, 總是因為生悶氣,而忽扇忽扇的, 像是被人釘死在地上的蝴蝶,垂死掙紮時不斷扇動着漂亮的蝶翼,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沈雲意雖然不知道,一個好好的大老爺們,做什麽要男扮女裝,穿着小裙子,梳着仙女樣式的漂亮發髻,又是塗脂,又是抹粉,一天到晚和一個直男談情說愛,但虞绫不管怎麽說——最起碼,表面上他到底是昆侖宗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小姐。

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從小就是含着金湯匙長大的,沒過過什麽苦日子。

人都說,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可這只不如雞的死東西,極其難伺候,沈雲意為了騙取他的信任,可沒少在他身上下功夫。

這厮哪哪都挑剔得很,自視清高,目中無人,情緒不穩定,非常容易急躁。

到底是年紀小,沈雲意不過三言兩語,就能把他氣得暴跳如雷。

這張挑剔的嘴,不僅能口出狂言,随口拿身份威壓別人,還很計較。

對沈雲意辛苦尋來的食物,不僅不會感激,還總是挑剔,這也不吃,那也不吃,感覺是想吃刀子了。

對付這樣嘴挑,還不知感恩的東西,要是按沈雲意的想法,那就應該打嘴,狠狠打嘴。

Advertisement

把口鼻打得噴血,牙齒松動,嘴唇腫成兩根香腸,連吞咽口水都疼,說話都吸溜吸溜漏風,保管藥到病除。

對付熊孩子就得靠揍,一頓不行,就兩頓,揍到服服帖帖為止。

但虞绫生得那樣美,秀眉鳳目,玉頰櫻唇,嬉笑怒罵間柔情綽态,燦如春華,委實是個世間不可多得的美人。

沈雲意也不是那種半點不懂憐花惜玉之人,哪裏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傷這張漂亮的臉蛋。

萬一要是打壞了,看着多磕碜啊。

沈雲意是個外貌協會,或許,他哪天心情好,會聖父心靈光乍現,選擇原諒別人曾經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但醜人罪加一等。

人犯錯,可以改正,但長得磕碜,就只能打死後,回爐重造了。

再說了,萬一把臉打壞了,沈雲意瞧着都鬧心,閉着眼睛都不想碰他。

既然打不得臉,可這嘴又實在氣人,沈雲意多得是法子整治他。

虞绫不是嘴巴挑剔,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嗎?

那好啊,不吃就餓着呗,反正身負重傷,修為盡失,無法維持辟谷,不吃就幹餓着的人,可不是沈雲意。

餓着餓着,他就學乖了,紅着臉,磕磕絆絆地喊了聲“沈,沈叔叔”。

沈雲意正在啃烤得金黃噴香的雞腿,聞言擡頭瞥他一眼,嘴裏含糊不清地問:“怎麽了?想方便啊?”他指了個方向,“去下風口。”

“不,不是。”虞绫話音未落,肚子就咕嚕嚕地叫了起來,他的臉也唰得一下,變得通紅無比。

此時無聲勝有聲,他什麽都不用再說,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他嬌貴無比的肚子,餓了。

所以,他挑剔又金貴的嘴,開始服軟了。

沈雲意故作不解,還打趣道:“呦,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居然還會說腹語啊,真厲害!”說着,又啃了一口雞腿,吃得滿嘴油光,“來,用肚子唱個歌聽聽。”

虞绫望着他手裏啃剩的雞腿,想起不久之前,沈雲意拿給他時,

,幾乎快要站不穩了。

他瞧着倒刺上的血色,突然明白過來什麽,唰得一下,臉上血色全無,嘴唇都微微哆嗦起來。

該死的魔龍!

但為了不被魔龍察覺出異樣。

他立馬垂下頭來,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

半月之後,沈雲意驚喜地發現,自己的修煉速度,明顯快了許多,內丹運轉起來,也熟練了幾分,更重要的是,氣海中本來稀薄的靈力,也開始慢慢充盈了。

雖然魔龍磨砺他的方式,十分不近人情,甚至有些喪心病狂,但不得不說,确實有效。

在這半個月的相處中,沈雲意逐漸摸清楚了魔龍的古怪脾氣,軟硬不吃,陰晴不定,很難琢磨,不好相處。

為了讨魔龍的歡心,好多學點真本事,沈雲意搜腸刮肚,努力回想有關寧長澤前世的一切。

打算策劃一場宛宛類卿。

既然不能冒名頂替,那麽,就讓魔龍把他當成替身,将對師弟所有的虧欠,都償還在他身上也好。

就算有朝一日,魔龍與寧長澤重逢了。

就以寧長澤的脾氣,若是得知魔龍将沈雲意當成自己的替身,養在身邊百般疼愛,定會心生惱怒。

殺不死主角受,那就惡心死主角受,只要主角受痛苦,那麽沈雲意就開心。

沈雲意開始有意無意,模仿起了寧長澤。

先是從模仿穿衣開始。

寧長澤前世今生,審美都沒怎麽變,就喜歡搞披麻戴孝那一套,真是個做作的僞|君子!

沈雲意就特意去尋了白衣服來,換上白靴子,頭上戴着一朵小白花,俗話說得好,要想俏一身孝,他本就生得清麗中帶點天真爛漫的妖媚,再如此打扮,真真是楚楚動人。

果不其然,魔龍見了,眼神瞬間就變了,正當沈雲意想嬌嬌柔柔喚一聲“大王”,下一瞬竟被一掌打飛出去,後背咚的一聲,撞在了堅硬的石壁上,又啪的一下,跌趴在地。

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聽魔龍冷笑一聲:“誰允許你這般打扮的?!”

沈雲意早有準備,連忙起身跪伏在地,哽咽道:“大王息怒!我不知做錯了什麽,竟惹大王……”

“脫下來!”

魔龍寒聲道,眼神淩厲地審視着跪在他面前,還瑟瑟發抖的少年。

一瞬間,腦海中竟又浮現出師弟的音容笑貌!

沈雲意絲毫沒有猶豫,立馬把身上的衣服撕了個幹淨,沒一會兒就赤|條條的,也不知是怕的,還是冷的,整個人哆嗦得如同風中黃葉,看起來可憐極了。

“大,大王,我只是突然想起,今日是我父母的祭日,遂才如此打扮,當真不是故意惹大王生氣!”

“他們雖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待我極好,視我為己出,我無以為報,只能在他們祭日當天,換上孝服,以表哀思……”

少年語氣哽咽,說這話時,十分情真意切,幾度喉頭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魔龍神情晦澀,冷靜下來後,才發現是自己錯怪了小廢物。

也是,小廢物又怎麽會知道,有關師弟的一切?

又怎麽會恰好,模仿師弟的打扮?

仔細瞧瞧,小廢物穿的确實是一身孝!

難不成,就因為師弟喜歡披麻戴孝般的打扮,就不允許其他人真正地披麻戴孝,以表孝心了?

“我方才不過是……”魔龍話一出口,自己先愣住了。居然想着,要同小廢物解釋?

有什麽可解釋的?

打他就打他了,還要找理由麽?

他還嫌棄雞腿上的毛沒拔幹淨,一點調味料都沒放,架火堆上烤,又髒又腥,狗都不吃。

從小就被山珍海味養刁了的嘴,怎麽能吃這種東西?

可卻在此刻,他艱難地吞咽起了口水。

見沈雲意誤解了,極其艱難,又喊了聲“沈叔叔”,沈雲意這才故作恍然清醒,道:“你是不是餓了啊?”

虞绫面色難看,點了點頭。

“可你不是說,你五歲起,就學了辟谷,不用吃飯麽?”沈雲意故意拆他臺,讓他打臉,“你還說,不合口味的東西,你是半點都不會沾的啊。”

虞绫果然臉色更紅,磕磕絆絆地解釋起來:“話是這麽說,沒錯,我确實從小就學習了辟谷,但我沒想到,此次重傷,竟修為盡失,至今為止,也未曾恢複,所以……”他忍不住連連往沈雲意手裏的雞腿上瞥,又幹咽了幾口唾沫。

“原來如此,那你不早說!”沈雲意故作埋怨,“早知道我就給你留點了!”

“無妨。”只要有的吃就行,他都快餓癱了,掰手指算一算,來此地也有五、六日了。

除了喝了點山泉水,服用了一些療傷的草藥之外,就再沒吃過東西。

他長這麽大,頭一回體驗餓肚子的滋味。原來人在饑餓時,确實會饑不擇食。

“可我也不能讓你吃我吃剩的啊。”沈雲意假意關切,“你說說你,肚子餓倒是早點說啊,之前讓你吃,你不吃,年紀輕輕的,可別把胃餓壞了!”說着,就起身,對着林深處“嘬嘬嘬”了幾聲。

虞绫滿臉疑惑地問:“你這是做什麽?”還不趕緊弄點東西給他吃!

想餓死他嗎?

“剩了也是浪費,我記得,這林子裏有幾條小野狼,還沒滿月呢,母狼就沒了,我瞧着怪可憐的,就想着喂一喂。”等喂大了,再烤全狼,肯定很香。

虞绫陰陽怪氣:“你倒是心善,還想着喂狼呢。”頓了頓,他又道,“這樣吧,我幫你盯着,若是狼來了,我便替你喂。”

“也好,那我先去給你弄點新鮮的吃食來,你就在此等我。”沈雲意随手把吃剩的雞腿,喂狗似的,往虞绫腳邊一丢,随即轉身就往林深處行去。

但他并沒有走遠,而是翻身上樹,藏于林葉間,定定觀望。

果不其然,約莫才過了一炷香時間,虞绫就有些坐不住了,幾次往地上的雞腿上瞥,但都隐忍着,沒有拿起來。

沈雲意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跟他耗。

如何馴化人,他不知道,但想來跟馴狼差不多,講究一個軟硬兼施。

先狠狠餓上一頓,才給點吃的,溫水煮青蛙,一點點讓對方接受現在的處境,慢慢融入,最終迷失自我。

沈雲意很有耐心,又等了大概有兩個時辰,虞绫終于餓得受不了了,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終于将地上的雞腿撿了起來,吹了吹灰,又把外皮撕幹淨,才小心翼翼往嘴裏送。

才吃了幾口,虞绫又勃然大怒,狠狠将雞腿甩出去,發了好一通邪火之後,才躲在樹底下,黯然抹淚。

沈雲意見狀,終于露出了奸計得逞的笑容。

故意在草地上滾了好幾圈,在衣服上,撕開幾條口子,弄散頭發,又往臉上抹了點灰,沈雲意掐着時間,踉踉跄跄地瘸着腿回來。

虞绫早就等着極度不耐煩了,又餓又渴,還一肚子的氣,沒處撒,姓沈的說,要去給他找點吃的,找哪兒去了?

一去三四個時辰不回來!

誰知道在外頭做什麽去了!

驚見沈雲意如此形容,虞绫一愣,下意識起身,問他:“你這是怎麽了?”

“等急了罷?”沈雲意避而不答,從懷裏取出幾顆蛇莓,遞給虞绫,還滿臉愧疚地道,“你肯定餓壞了,本來,我早就應該回來的,豈料……”話到此處,他又閉上了嘴。

虞绫追問:“到底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見沈雲意拖着右腿,明顯身上帶傷,鬼使神差就湊過去攙扶,見他臉上又是泥土,又是擦傷,倒像是摔倒所致。

忍不住就刨根問底起來。

“也沒什麽,”沈雲意身形搖晃,佯裝站立不穩,故意往虞绫肩頭歪去,虞绫身子瞬間一僵,當場就想甩手退開,卻聽他道,“我本來是想給你打點野物來的,但運氣不好,等了許久也沒見有獵物上鈎,折返時,瞧見懸崖邊上,長了些紅豔豔的果子,便想着,你一定會喜歡。哪知腳下沒踩穩,就……”他露出點苦笑,“幸好有棵歪脖子樹。”

虞绫一愣:“你是為了摘果子,所以才……?”原本滿腹怒火,竟瞬間就消散了。

怪不得瘸着腿回來,竟是摔下了懸崖,要不是有棵歪脖子老樹,恰好接住了沈雲意,那麽,他只怕已經死了。

“倒也不全是這樣,還有這個。”沈雲意就跟變戲法一樣,捏着一朵淡粉色的小花,笑意吟吟地道,“我瞧你總是悶悶不樂的,應當是想家了,但我又沒辦法送你回家,也不知道怎麽逗你開心。我便想着,你既然喜歡男扮女裝,應當也喜歡胭脂水粉,但這種鬼地方,也尋不到胭脂水粉,就給你摘了朵小花,希望你能喜歡。”

虞绫望着眼前的小野花,怔愣半晌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也就是說,沈雲意就為了逗他開心,所以才不顧危險,跑去懸崖上,又是摘果子,又是摘花。

還摔了下來,弄成這麽一副狼狽樣子。

可是,自己明明從未對沈雲意有過半點真心,不過就是在利用他而已,打心底裏就看不上這個癡傻了二十年的仙府小師叔。

還早就打算好了,待恢複靈力後,就殺沈雲意滅口。

如今,卻有些動搖了。

看來,沈雲意并沒有變聰明,還是和原來一樣傻,不,變得更傻了。

“你,你為什麽要對我這樣好?”虞绫磕磕絆絆地問,話一出口,他又有些後悔。

這樣就算對他好了?

那自己未免顯得太廉價了,不就一朵破花,幾顆爛果子,有什麽稀奇的!

可他問出口後,又下意識屏息凝氣,想聽聽沈雲意的回答。

沈雲意滿臉真誠地道:“因為,我當你是朋友啊,俗話說得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救你一命,又同被魔龍所傷,就算是患難與共,這得是多大的緣分啊。”

“說不準,你我前世有緣,所以今生才會以這種方式相遇。”

沈雲意滿口跑火車,擡眸緊緊凝視着虞绫的眼睛。

朋友……?

虞绫神情恍惚,在他看來,可不是随便什麽阿貓阿狗,就能當他的朋友。

他從小到大,所結識的人,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

能稱作為朋友的,屈指可數。

沈雲意名義上是仙府的小師叔,實則就是仙主特意養着,給寧師兄當替身的,整個仙府誰不知道此事?

縱然從不往外宣揚,但天底下哪有什麽不透風的牆?

虞绫早就知道此事,并且也同其他人一樣,覺得沈雲意是個傻子,又蠢又笨,還慣會嘩衆取寵,在外丢人現眼,只會占着小師叔的位置,對仙府毫無貢獻。

不像寧長澤,年紀輕輕就能獨當一面,經常帶着師兄弟們,下山游歷,天南地北狩獵尋寶,所尋到的寶物絕大多數,都會上交師門,為師門積累數不清的財富。

可以說,仙府這些年來,全靠寧長澤下山斂財,他還喜歡廣結好友,四處拉攏名門正派,平衡各個宗門之間的權勢。

簡直就是仙府行走的代言人,活脫脫就是個金豆豆。

相比之下,沈雲意這位名義上的小師叔,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能代替寧長澤去死,也算是沈雲意為仙府做出的貢獻,也不枉費仙府養育他多年。

總而言之,這樣的沈雲意,根本不配當他的朋友。

“怎麽了?你不喜歡麽?”沈雲意故作失落,但很快又揚起了一張笑臉,“沒關系,你若是不喜歡的話,那我再去替你……啊。”

腳下一踉跄,不偏不倚,就摔到虞绫懷裏,虞绫下意識伸手扶他,手掌扶在沈雲意的後腰,隔着幾層衣衫,都能感受到皮|肉散發出的熱氣。

他似觸電,神情立馬慌張起來,下意識縮回手,哪知沈雲意渾身的骨頭,好像都是軟的,弱柳扶風一般,攀附在他的肩頭。

只要他一松手,沈雲意好似就會立馬跌倒,甚至會被風吹走,顯得那般孱弱,又楚楚動人。

許是扯痛了傷,還從嗓子裏發出意味不明的喘|息和悶哼,明明同為男身,虞绫須得耗費大量的時間,沐浴更衣,塗脂抹粉,才能熏成女兒家的體香。

來維持他男扮女裝的假象。

可沈雲意卻身帶辛香,吐氣如蘭,也不知是不是偷吃了什麽很甜的花蜜,說話時,字與字之間,好似都會拉絲,又黏又膩,但又不會顯得賣弄風情,更不會顯得扭捏作态,反而有一絲嬌憨的意味。

這讓虞绫恍然間想起,寧長澤曾經給他介紹過一種很特別的植物,翠綠的葉,纖細的藤蔓上,長滿了素白花蕊,在微風中袅娜聘婷,依靠于大樹之上。

寧師兄說,這個叫作菟絲花,詩中所雲,君為女蘿草,妾作菟絲花,百丈托遠松,纏綿成一家。

借此來向他表述情意。

但寧師兄不知道的是,他并不是什麽菟絲花,而是和寧師兄同為男人,貨真價實的真男人。

不過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遂才選擇男扮女裝。

以他的性格,也定不會依附于旁人而活,對這種需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沒了男人,就半死不活的人,無論男女,都感到嫌惡。

在虞绫看來,女子不比男人差,巾帼不讓須眉,女子也能撐起半邊天,并不需要事事靠男人。男人有時候,最不是個東西。

雖然和沈雲意接觸的時間不長,但虞绫覺得,沈雲意好似就是那種人,還是他最最最厭惡的菟絲花!

一碰到男人,渾身的骨頭好像都寸寸融化成了一汪春水,無論他怎麽扶,怎麽捧,都無法将其重新聚攏,非得融入骨血中,小心翼翼地呵護才行。

也是,初次見面,就能恬不知恥扒他衣服,還色膽包天摸他腹肌的男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即便不傻,但也色!

色比傻,更加令人厭惡!

虞绫當即就要将沈雲意狠狠推開,再疾言厲色一番,哪知沈雲意卻搶在他前面,将他推搡開了。

沈雲意道:“既然你不喜歡吃野果子,那我去給你抓只野兔來……”

說着,就踉踉跄跄往前走,還沒走幾步,又往一旁摔去。

虞绫瞳孔一顫,立馬大力抓住他的手臂,呵斥道:“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抓什麽兔子!”一把将人按坐在了樹樁上,剛摸索上沈雲意的腳踝,沈雲意立馬吃痛地倒抽冷氣。

“疼。”沈雲意咬着下唇,淚眼汪汪,“你輕點啊。”

“我已經夠輕了!”他根本沒用力,好嗎?

“你又騙我。”沈雲意吸了吸鼻子,“算了,騙就騙罷,反正在這個世間,也沒有幾個人真心待我。”話到此處,他就黯然神傷起來。

虞绫微微一愣,下意識擡眸望他,入目就是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不知是疼的,還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沈雲意的眼尾泛起一層濕紅。

讓他看起來十分楚楚可憐,但很快又故作堅強地強顏歡笑。

“沒關系的,我早就習慣了呢。”

虞绫愣怔,鬼使神差地問:“你習慣什麽了?”

“習慣一片真心,慘遭辜負,習慣被冷落,被忽視,被遺忘,被虐待,被……抛棄。”最後兩個字,剛一吐出,尾音就帶了點哭腔,沈雲意故作豁達,眼眸含淚地笑笑,他道:“其實也沒什麽的,一點關系都沒有……真的。”

他低下頭,悶悶不樂地摳着樹樁。

這些話乍一聽,還挺沒頭沒腦的。

但虞绫卻每一個字,每一句都能聽懂。

他同樣知道,沈雲意被抛棄的背後,是仙府,仙主,甚至是得知真相的所有人,共同的決定,以及推波助瀾。

他們所有人都偏愛寧長澤。

包括虞绫也是。

別說是犧牲一個沈雲意了,就是犧牲一千個,一萬個沈雲意,虞绫也覺得值。

只要能保全寧師兄。

可眼下,不知怎麽回事,虞绫竟頭一回覺得,這件事對沈雲意來說,是不是有些殘忍?

有些許的……不公平。

但世事哪有什麽公平可言?弱肉強食的世道,每天都在死人。

人一出生就分為三六九等。高貴就是高貴,低賤就是低賤,兩者之間,橫跨着一條深不可測的鴻溝。

寧長澤是寧家衆星捧月般的存在,也是整個家族興盛的希望,而沈雲意算什麽?

不過就是個山村莽夫,還是個傻子。

不過是老仙主瞧他可憐而已。

任何人都會明白,如何在兩人之間抉擇的。

虞绫出于愧疚,纡尊降貴,主動幫沈雲意處理傷勢,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表面有點紅——是沈雲意提前用手搓了兩把,他皮膚白,稍微碰一碰,就會紅成一片。

沈雲意故意發出倒抽冷氣的嘶嘶聲,像是很疼,但又隐忍着不叫出來。

虞绫有些納悶:“真的有那麽疼?”他的胸口都被刺穿了,也沒疼成這樣啊。

“我這條腿,小時候被人打斷過,所以……”話到此處,沈雲意立馬又閉口不言了。

可他說得很清楚,是“被人打斷”,這四個字就非常耐人尋味了。

虞绫有些吃驚:“被人打斷過?為什麽?”在他看來,打斷腿已經算是非常嚴厲的懲罰了。

一個傻子,能犯什麽大錯,居然打斷他的腿?

“都是我不好,不怪他們的。”沈雲意拉扯衣袍,蓋住自己的腳踝,低聲道,“我那時不懂事,資質又差,怎麽都學不會辟谷,老是餓到偷跑出去找東西吃。”

“仙主師兄許是覺得恨鐵不成鋼罷。”

“就為了這個?”

虞绫不信,準确來說是不敢相信,他不信出去偷點東西吃,怎麽就要被打斷腿,這麽嚴重。

況且,沈雲意不管怎麽說,也是仙府的小師叔,他拿點東西吃,怎麽能叫“偷”呢?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罷。”沈雲意含糊其辭,但同樣此話也容易引人遐想,“我在師門,總是最不受人待見的。”

虞绫沉默了,他竟覺得沈雲意有一些可憐。

“你嘗嘗這個,很好吃的。”沈雲意捏起一顆蛇莓,遞到虞绫唇邊,笑意吟吟地道,“謝謝你。”

虞绫:“謝我……唔。”嘴一張,蛇莓入口,汁水甘甜。

“謝謝你幫我包紮,還有……”沈雲意又道,“你是我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居然又是朋友!

沈雲意竟當真把他當朋友!

虞绫再次愣住。

“我會幫你找到肉靈芝的。”沈雲意滿臉認真地道,“你相信我。”

蛇莓裏還混了幾顆那種欲|果,沈雲意趁虞绫放松戒備,就哄騙着他吃下,沒過多久,虞绫就開始不對勁兒了。

先是感覺到熱,随後就渾身難受,很快就面紅耳赤,大汗淋漓的。

待他反應過來時,滿臉怒容地質問道:“你給我吃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蛇莓啊。”沈雲意一臉無辜,“我也吃了啊,我怎麽都沒事?”還故作不解,擡手就去摸虞绫的額頭,“好燙啊,你是不是發燒了?”

虞绫只覺得沈雲意的手,十分柔軟,還有些沁涼,忍不住往他身旁貼緊,難受得扯了扯衣領。

畢竟未經人事,他也不知這是什麽東西,只覺得身上十分難受,渾身上下的氣血,都似煮沸了一般,好像快燒起來了。

“你的臉好紅啊。”沈雲意假意關切,擡起衣袖就要給他擦汗。

虞绫想避開,可身體卻不肯聽他使喚,甚至還主動湊了過去,很快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

隐隐約約,眼前的人影在晃動。

求生的本能,驅使着他往沈雲意身上貼去。沈雲意假模假樣推他幾下,見他不為所動,當即暗暗一樂,心道,這厮的定力也不怎麽樣嘛,遠遠比不上魔龍。

反正虞绫早晚得死,年紀輕輕的,就英年早逝,着實可惜,不如把這副年輕的軀體,借給沈雲意用一用。

他不用多,就用一次就好。

貪多嚼不爛。

“寧……寧師兄,”虞绫意識模糊,竟錯把沈雲意,認成了寧長澤,聲音沙啞至極,“我,我好難受……”

“我可不是什麽寧師兄呢。”沈雲意無聲地道,“但你姑且把我當成他,我也沒什麽意見。”

反正都是露水情緣,走腎不走心的。

沈雲意才一起身,虞绫就跌倒在地,似半點力氣也沒有了,伏身喘着粗氣,還抓着他的衣袍,一聲聲求他不要走。

“好,我不走。”沈雲意彎下腰,擡手捏着虞绫的下巴,迫他擡起臉來,拇指指腹,輕輕摩挲着他的唇瓣,描述唇的輪廓,好一張櫻口,瞧着都讨人喜歡,低聲道,“我留下來好好陪你玩一玩……”

而後,就捏開他的嘴,俯身慢慢貼近。

哪知還沒靠近,就忽覺不對勁兒,猛然一擡眸,就見頭頂的樹幹之上,竟站着一道黑影。

也不知是何時來的,又站上面觀賞了多久。

面具之下的瞳眸,閃爍陰寒的殺意。

沈雲意大驚失色,立馬松開虞绫,往後退了幾步,可随即又想,自己怕什麽呢?

魔龍又不跟他好,還一次次推開他,甚至讓他去找別的男人,那自己只是聽從了魔龍的吩咐啊。

怕什麽?!

難道還怕被魔龍旁觀不成?

沈雲意還真不怕這個。

別說是魔龍旁觀,就是再來一百個人,圍着他,欣賞他如何拿下虞绫的全過程,他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

甚至會大大方方展示給他們看。

“大王,您怎麽來了?可是有要事吩咐?”沈雲意語氣恭敬,順手将虞绫拽了起來,攬腰擁入懷裏,一手還抓住虞绫的手腕,顯得十分親密。

“沒有要事,便不能來尋你了麽?”魔龍身形如鬼魅一般,都不見他有何動作,一瞬就落在了沈雲意面前,冷冷睨了眼虞绫,語氣寒冷,“你也給他下|藥了?”

沈雲意點頭。

“你當真給他下|藥了?”魔龍語氣更冷。

“是。”

“你怎麽能給他下?”魔龍冷臉訓斥道,“他瞧着不過十五、六歲!你連年紀這麽小的,都不放過?”

沈雲意道:“大王,有志不在年高,你怎麽能以貌取人呢?”他向魔龍展示了虞绫完美漂亮的八塊腹肌,當着魔龍的面,用手指戳了戳。

魔龍冷笑:“你還真是來者不拒,但凡是個男人,你都願意?”

沈雲意并不覺得受辱,反而神情坦然地道:“那也得看是什麽男人,須得我看着順眼的,有幾分喜歡的才行。”

也就是說,小廢物是真心喜歡這個男人的?

喜歡到不惜下|藥,也要把人弄到手?

怪不得最近好長一段時間,都瞧不見小廢物過來獻殷勤了,敢情是物色到新獵物了!

魔龍有些生氣:“是不是最近我待你太好,你竟這般玩物喪,喪……”話音未落,沈雲意就拿出了十多顆內丹來。

“說起來,還得多謝大王賞賜的靈力,果真不同凡響,我現在,已經是真靈期了。”修煉速度簡直跟坐火箭似的,嗖嗖往上竄。

“……”

魔龍更生氣了,小廢物看起來懶懶散散的,怎麽在籌備殺他這件事情上,這麽努力?

“大王放心,大王的吩咐,我一個字也不敢忘。”沈雲意又道,“我現在靠吞噬妖獸的內丹修煉,快雖快,但有些揠苗助長,若是有男人的元陽滋補,許能讓修為突飛猛進!”頓了頓,他又道,“當然,我也确實挺喜歡此人的皮相。”

魔龍又望過去幾眼,覺得此人長得平平無奇啊,沒什麽特別的,甚至覺得有點醜。

小廢物是什麽眼光?居然喜歡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

喜歡男人穿裙子?

怪不得荊棘藤回去向他哭哭啼啼,敢情小廢物又有了新寵。

魔龍心生不悅。

這就是小廢物口中所說的喜歡?

不是說好了,對大王一見鐘情?還是說,小廢物對每個男人都這麽說?

實際上就是個口蜜腹劍,滿嘴花言巧語,巧舌如簧的壞狐貍?

“大王,若是沒有別的事,我想……”沈雲意低頭,見虞绫已經被欲|火折磨得血脈噴張,渾身燒得跟火炭似的,摸着都燙手。

很顯然快到極限了。

想了想,沈雲意故意激将:“或許,大王會有興趣,看我如何同男人修煉?”

他就是想惡心魔龍一番,誰讓魔龍那麽不知好歹,多次對他的勾引不為所動,還對他的主動投懷送抱,百般拒絕的?

本以為魔龍聽見此話,會訓他一聲不知廉恥,而後就轉身離開。

哪知魔龍冷冷一笑:“好啊,我倒是好奇,你這爐鼎身子,究竟是怎麽同男人一起修煉的。”

然後,就坐下了,坐下了,坐、下、了!

居然真的留下來觀摩!

沈雲意暗暗咬了咬牙,随即又覺得,無關緊要,同為男人,自己有的東西,魔龍也有啊。

他以前還經常去大澡堂洗澡呢,一群男人光着屁股,還互相搓背,有什麽好羞恥的?

青春期誰沒看過幾部片?

不都是幾個同學擠在一起,摸黑偷看?

既然魔龍敢留下來看,那麽,沈雲意就敢真刀實劍地幹!

将半死不活的工具人放倒之後,沈雲意就摸上了自己的腰帶,随手扯開,衣袍脫落在地。

一揮手,腰帶不偏不倚,剛好蒙在了虞绫眼睛上。

魔龍望着沈雲意窄細的腰,有些移不開眼,看着他動作娴熟地脫完自己的衣服,又去脫虞绫的衣服,竟說不出的煩悶。

動作如此娴熟,看來,這種事情平時沒少幹。

“第一次?”魔龍冷聲問。

沈雲意搖頭。

魔龍呼吸一緊,好啊,這小廢物下手真快!竟都不是第一次了!

“大王,您忘了?我的第一次,丢在了一位小倌身上。”少年低聲道,“說實話,我有些忘不了他,畢竟,他是我第一個男人。”

“雖說,他沒有讓我感受到半點欣愉,可第一次總是令人難以忘懷。”

說這話時,他的手已經隔着衣服,摸上了虞绫的胸膛。

開弓沒有回頭箭。

虞绫事後會不會後悔到痛哭流涕,拉根麻繩上吊,沈雲意不知道,反正沈雲意不會後悔。

魔龍的呼吸越來越沉,眼神也越來越冷,直到看見沈雲意是鐵了心,要同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雙修,也不知哪裏來的火氣,竟起身閃現過去,一把抓住沈雲意的手臂。

沈雲意甚至還沒緩過神來,後背就嘭的一聲,撞在了大樹上。

樹葉紛紛落下。

他忍了忍,擡起勾人的眼眸,望着魔龍,輕聲道:“大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聽憑大王的吩咐啊。”

“你小小年紀,怎生這般自甘堕落?”魔龍沉聲道,“我只是讓你修煉,幾時讓你……”不是說好了,喜歡大王的嗎?

這麽快,就變口味了?

小廢物的嘴唇,這樣紅豔,曾經偷親過他不止一次,這樣的櫻唇,也偷親過別的男人嗎?

小廢物也會在別的男人面前,可憐楚楚地落淚嗎?

“明明是大王說的,對我沒有絲毫興趣,讓我出去找其他男人。”沈雲意委屈地帶了點哭音,“大王現在怎麽就不肯承認了呢?”

真是個窩囊廢!

自己不說是啥天仙罷,好歹也是個萬裏挑一的美人,都這麽勾引了,就差騎龍身上了,這條古板固執,又變态的老龍,還是不為所動!

不是窩囊廢,又是什麽?

怕是不行罷?

也是。

一千多歲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能行才怪了。

“既然,大王那麽不喜歡我,那我也不想招大王厭煩。”沈雲意說着,又發出了婉轉纏綿的悶哼,似被弄疼了。

魔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最近總是有些魂不守舍。

不管做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來,老覺得身後缺了點什麽。

便幻化而出一面水鏡,想瞧瞧小廢物有沒有偷懶耍滑,結果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盡是小廢物如何勾引虞绫的!

小廢物笑靥如花,雙頰通紅,同虞绫說話時,總是溫聲細語的。

明明他從前很是厭惡小廢物的笑容,覺得刺眼又難看。

可如今見沈雲意眼尾通紅,苦着小臉,又覺得煩悶。

“你為何不笑了?”魔龍鬼使神差地質問。

沈雲意有些疑惑地睜圓眼睛。

“笑!”魔龍沉聲道。

沈雲意雖然覺得他有毛病,但還是扯了扯唇角,露出點笑容。

“不是這樣笑的!”和沖着虞绫笑得不一樣!

魔龍寒聲道:“不對,重新笑!”

沈雲意重新笑給他看,可笑了十多次,魔龍還是覺得不滿意!

“大王……”

沈雲意擡眸怯生生地瞧他,一只手已經摸到了魔龍的手,輕輕攥住。

他見魔龍沒有拒絕,便用拇指輕輕摩挲着魔龍的掌心,大王二字,被他喊出了十分的柔情蜜意。

魔龍就跟着了魔一樣,緩緩收攏起手指。才一低頭,少年猛一墊腳,就這麽毫無征兆,再度吻在了一起。

就是這麽一吻,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幕天席地。

和大魔頭一起沉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