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八零老古董爸爸（3）

第028章 八零老古董爸爸（3）

有公安同志的處理, 村裏的人再也不敢到處亂說，流言也就夏然而止。

前腳公安同志剛剛離開，後腳顧兮兮小朋友就渾身髒兮兮地跑回家。

朱秀萍還沒松口氣, 看見自己的閨女一副小髒貓的模樣，差點血壓上來。

“顧兮兮，你做什麽去了？”朱秀萍對着自己的閨女都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顧兮兮的身上全是泥濘, 想要下手的确很難。

“有人說爸爸去混□□了, 我和他們打了一架。”顧兮兮挺直胸膛, 炫耀自己戰績的同時，還等着父母的表揚，“他們都沒打過我。”

揚起手的朱秀萍對着顧兮兮的屁股就要重重落下去, 好在邊上的顧垣眼疾手快, 也不嫌顧兮兮身上髒，一把将人給抱進懷裏。

“看不出來, 我們家兮兮很厲害, 不過現在你身上這麽髒，爸爸都不能帶你去鎮子上玩了。”顧垣誇贊後, 又說了顧兮兮一句。

顧兮兮的小腦袋瓜子可沒有太多彎彎繞繞，她不會覺得父親忽然大變樣是有什麽陰謀，她只會覺得爸爸自從忙起來後，對她就特別好，這樣的爸爸讓她很喜歡。

聽見顧垣說要帶她去鎮子上，顧兮兮立刻掙紮着要下去, 一邊喊着讓顧垣等等她, 一邊跑進自己的房間，看樣子應該就是回屋去清洗自己了。

在顧兮兮回屋收拾髒兮兮的自己時, 朱秀萍滿臉不贊同道：“你是要出去上班的，沒事帶着兮兮這個丫頭片子做什麽？”

“社會在發展，我們也許有一天會跟不上發展腳步，但不能讓孩子也落後。”顧垣收回目光，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同樣被弄髒的衣服，“等會兮兮出來，你讓她等等，我換身衣服就出來。”

知道自己改變不了顧垣的決定，朱秀萍悶聲應着，在顧垣回房間後，她擡腿走進顧兮兮的小房間，對着自己的閨女就是一通教育。

向來喜歡媽媽的顧兮兮看見朱秀萍進來，手裏拿着兩件衣服，仰着天真的笑容詢問媽媽鎮子上的小朋友是不是也這麽穿的。

朱秀萍沉着臉，一把拿過顧兮兮手上的兩件衣服，伸手略有些粗暴地扯着顧兮兮的胳膊，把小丫頭子帶到遠離門口的地方。

“等會你出去，就和你爸爸說，你不去鎮子上，”朱秀萍原先一直覺得自己閨女懂事聽話，也願意寵着孩子，只是她沒有想到閨女現在越來越得寸進尺，“你爸爸是出去幹活的，你不能去搗亂。”

Advertisement

“我又沒有讓爸爸帶我去，是爸爸自己願意帶我去鎮子上的。”顧兮兮很委屈，她又沒做錯什麽，媽媽怎麽忽然就罵她了。

小丫頭的眼淚就跟掉豆豆一樣啪嗒啪嗒往下流，看起來委屈巴巴的，可這一點也不妨礙她繼續當個刺頭兒，在媽媽面前強硬态度。

“我就要去，是爸爸自己要帶我去的！”

說完，顧兮兮就從朱秀萍的手裏搶回自己的衣服，一邊穿着就朝門口跑，小丫頭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跑出房間，和正換好衣服出來的顧垣撞了個滿懷。

從裏面追出來的朱秀萍原本想要再和顧垣說說，讓他把孩子留在家裏，可這會兒做手工的人都陸續進來，開始忙碌的朱秀萍立刻就顧不上說這件事，只能眼睜睜看着顧垣抱着孩子離開。

這還是顧兮兮第一次離開村子，在這之前，顧兮兮去過的最遠的地方，就是住在村尾的爺爺奶奶家。

坐在公交車上，顧兮兮睜大眼睛，滿臉好奇：“爸爸，這就是小轎車嗎？”

“這是公交車，只要付錢就能坐，但是每天都只有幾班公交車，不是什麽時候都可以坐上的。”顧垣耐心解釋。

“那小轎車我們付錢也t能坐嗎？”顧兮兮反問。

顧垣輕笑：“小轎車付錢也做不了，那個要花大價錢買。”

顧兮兮哦了聲，沒有再纏着顧垣問東問西。

顧兮兮真的是顧垣見過的最好帶的小孩之一，倒不是說顧兮兮聽話，而是她很聰明，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之後就能得到其他相似問題的答應，她不愛多問，總是在得到結果就自己去想。

換句話說，這個丫頭對舉一反三了如指掌。

來到鎮上，顧兮兮沒來得及到處逛逛，就被顧垣帶到廠裏。

這還是顧兮兮第一次看見顧垣工作的地方，也是她首次看着顧垣上班。

顧垣的辦公室就在廠長辦公室邊上，裏面幹淨整潔，看起來倒是比家裏的房子更好。顧兮兮先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玩了好一會，随後才巴巴跑到辦公桌邊上，踮起腳尖想要看看顧垣在做些什麽。

“爸爸，你在看什麽？”發現顧垣面前的文件上全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顧兮兮瞪大眼睛，伸出小手指指着上面詢問。

“這是英語，就是外國人說的語言。”

“外國人和我們說話不一樣嗎？”顧兮兮不理解，追着詢問。

顧垣拿過辦公桌上的地球儀，将顧兮兮抱到自己的腿上，抓住她的手指向地球儀上的某處：“這是地球，你的手指着的地方就是亞洲，我們華國是亞洲的其中一個國家，美國在這裏，兮兮，世界上有很多國家，而每個國家，每個不同的民族都會有自己的語言，全球一共有七千多種語言。”

仿佛是大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接下裏顧兮兮就抱着地球儀坐在沙發上細細研究，再沒有去打擾顧垣。

臨近下班的時候，陳廠長從外面回來，徑直找到顧垣這邊，看見顧兮兮，陳廠長還有些高興。

聊完公司，陳廠長指着顧兮兮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閨女也有個孩子，比你閨女大一些，不然你搬到廠裏來，把孩子和她媽都帶來，這樣你在這裏上班，你閨女也能和我外孫女一起玩，她現在好像已經在學英語了。”陳廠長正想要給自己的外孫女找個學伴，現在看見顧垣也有個差不多年紀的閨女，可高興壞了。

顧垣原本想拒絕，話還沒有說出口，衣袖就有被扯動的感覺，低頭看去，原來是顧兮兮在扯着，小丫頭很渴望學習，但她知道這個時候只要自己任性亂說話，就會永遠失去這個機會，所以她只能眼巴巴看着顧垣，企圖讓他心軟。

摸着顧兮兮的腦袋，顧垣說道：“兮兮想要和姐姐玩嗎？”

“想。”顧兮兮連忙回應，生怕慢一秒機會被顧垣找借口回絕。

在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的注視下，顧垣思索片刻才颔首：“那到時候就麻煩陳廠長了。”

“這有什麽麻煩的，你也是我們廠裏的人才，原本就該有補貼的，等我們廠子做大，以後還要分你房呢。”陳廠長拍着顧垣的肩膀，嘴裏不斷許諾，滿心只想要留下顧垣這個人才。

顧垣只是笑笑，沒有輕易接話，承諾未來。

興奮了一天的顧兮兮在坐上回家的公交車後就睡着了，她趴在顧垣的肩膀上，哈喇子流了他一肩膀。直到顧垣回家把人放下，顧兮兮都沒有半途醒來過。

把顧兮兮放回自己的房間，吃飯的時候，顧垣和朱秀萍提到了要搬到廠裏住。

“那家裏的手工怎麽辦？我這兒也能賺不少錢。”朱秀萍立刻放下手中的碗筷，滿口都是不贊同。

顧垣在廠裏還沒有工資呢，現在家裏手工每做完一批貨就能賺一些，朱秀萍壓根舍不得這些錢。

“我們可以讓大家把貨拿回家做，做完之後送回來，清點貨沒問題後當場結工錢，我們再送回廠裏，這樣只要幾天回來一次就可以。”顧垣在答應陳廠長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家裏手工的安排。

朱秀萍怎麽可能放心，她說什麽都不同意這樣做，可顧垣也是鐵了心要帶顧兮兮去廠裏住。從結婚以來，朱秀萍第一次和顧垣吵架生氣，晚上睡覺的時候，朱秀萍自己給自己抱了一床被子，上床的時候也是背對着顧垣。

第二天早上，顧垣收拾好自己和顧兮兮的衣物，和朱秀萍說了聲，帶着顧兮兮就離開了家。

看着顧垣帶着閨女離開的背影，朱秀萍心裏還憋着氣。

顧垣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即便是自己的任務目标，但凡他發現任務目标是個不願意接受改變的死腦筋，他同樣會選擇放棄任務。

所以在朱秀萍食古不化的時候，顧垣就已經有了想法。

朱秀萍還不知道顧垣打算繼續和她做個有名無實的夫妻，這會兒她還在家裏，幻想着過幾天顧垣回家和她道歉的場景。

教育孩子的環境的确很重要，顧垣帶着顧兮兮在廠裏住下後，他明顯感覺到顧兮兮比在村裏更加開朗，也沒有初見時的那股子刺頭兒勁了。

顧兮兮似乎對英語很感興趣，每天從陳廠長外孫女那邊回來，她就會拿着自己學習的小本子，和顧垣彙報自己學習到了什麽。

和史蒂夫的交易訂單很快就完成了，甚至不需要等到貨物運到M國，史蒂夫在驗收後，就将這批貨給安排到自己的準備好的貨運櫃裏，等着到時候和其他貨一起運回國，而所有貨款，也在驗收後全部彙入廠裏的賬戶，一共兩萬七千元美金。

陳廠長收到這筆貨款的時候，硬是拉着顧垣在飯店裏喝了兩瓶老白幹，最後還是陳廠長閨女過來把人給帶回家的。

“抱歉，我爸就是這個性子，這兩年國家政策改革，他天天愁，原本這個國營廠是要取消了，我爸舍不得，非要買下來，”陳廠長的閨女是個看起來文靜清秀的女人，臉上帶着眼鏡，是個讀過書的，“我爸只有我這麽個閨女，我又是學醫，在醫院做醫生，幫不上他廠裏的忙，後來你來了，我爸臉上的笑容都多了。”

“不客氣，我也是個陳廠長打工的。”顧垣客氣回道，“我閨女還等我回家。”

“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大家都是聰明人，陳秀也明白顧垣這話是什麽意思。

陳廠長這邊暫時有了歇息的機會，顧垣借着這次去村廠結貨的機會，和村廠的廠長又聊了聊。

村廠雖然做的是聖誕用品，可他們也是在為某個老板幹活，出口外貿跟他們壓根沒有關系，這兩年年的九月份，就會有幾個老板過來訂貨，一直趕貨到十一月份，後面沒有聖誕用品訂單之後，大半的車間就要停工休息，只留下兩個給供銷社送貨的車間繼續開着。

“我聽說你在給鎮子上的廠子談下了筆和外國人的生意，不知道我能不能向你讨教讨教。”陳西安一籌莫展，只能厚着臉皮向顧垣讨教，“我估計要是後面還是沒有好轉，我們廠，也要被取消了。”

村廠現在還是國營廠，可再過兩年，這個廠還有沒有就不一定了。

陳西安此人算不上是什麽厲害的人，做廠長的這些年也是無功無過，加上村廠本來就小，就這樣平平淡淡幹到退休也不錯，可誰知道遇上政策改革，這個廠子要是沒有了，陳西安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怎麽辦。

“那是廠裏的機密，我也不好亂說，如果西安叔你相信我，我們也許可以合作。”

顧垣留着這個廠的外包手工，可不只是給朱秀萍賺錢，他還打算手裏有錢後，把這個廠給買過來。

陳西安看着面前的顧垣，想着連鎮子上的廠長都願意相信顧垣，他咬咬牙，選擇了給自己這個搏一把的機會。

前進的路已經鋪好，顧垣後面再做起生意來就變得如魚得水。

跟着顧垣留在鎮子上的這幾年，顧兮兮也漸漸忘記了以前在村裏的感覺，沒有村裏的氛圍，沒有長輩時不時在顧兮兮面前說些有的沒的話，這小丫頭已經沒了那股子倔強勁。

“阿垣，兮兮現在都上初中啦？”顧母在家裏看着顧垣帶着顧兮兮回來，笑眯眯地拉着顧兮兮，站在院子裏和顧垣聊天，“你也三十好幾了，什麽時候再要個兒子？我和你說，你媳婦兒雖然現在思想上跟不上你，可也是t個好的，也別和她怄氣了，早點生個兒子，傳宗接代，不然你現在開的那個公司，以後誰能繼承？難道你還要留給別人？”

顧兮兮聽到這話微微皺眉，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父親，想着如果自己的父親不說話，她可就要開口了。

正在脫外套準備給顧父幫忙的顧垣停下手裏的動作，日漸冷峻的面龐帶着不贊同道：“兮兮也是我的孩子，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公司以後交給她我放心。”

“現在的生意不好做，我沒有多的精力再去培養一個孩子了。”

“兮兮不是在上學，女孩子上了學有文化，以後結婚找個好老公就是，你帶什麽？你就是要聽媽的，抓緊時間生個兒子，好好培養兒子才是正事。”顧母恨鐵不成鋼，她現在覺得顧垣就是做生意之後被那些給洗/腦了，才會想着把公司交給閨女。

顧兮兮抽出自己的手，站到了顧垣身邊：“奶奶，婦女能頂半邊天，我也姓顧，以後我給爸爸找個女婿，孩子也跟着我們姓，那就是我們顧家的人，是男孩還是女孩有什麽區別。”

“大人說話哪有你個丫頭片子插嘴的地！”顧母瞪着面前的孫女，一把推開顧兮兮，拉着顧垣繼續念叨着，話裏話外就是要他和朱秀萍再生個兒子。

大抵是看出來顧垣的确沒有要和朱秀萍生孩子的年頭，顧母眼珠子滴溜溜轉着，随後壓低聲音，在顧垣耳邊說了句。

“你要是不喜歡秀萍，那就在城裏找個喜歡的女孩，反正你現在也是大老板了。”

顧母壓根不在乎自己的兒子這樣做道不道德，她只想要兒子快點給她生個孫子出來，顧家可不能沒有後。

知道無法改變顧母的思想，顧垣把帶給老人家的東西放下，連飯都沒有吃，開車帶着顧兮兮就準備回城裏。

開車的時候，顧兮兮猶豫片刻，提出要去看看朱秀萍，到底是她母親，雖然這些年她每個月只能見幾次母親，但顧兮兮是個孝順孩子，還會念叨朱秀萍。

誰也不能攔着女兒回家見母親，顧垣也不會，把車停在村口開闊無人的地方，父女倆一前一後地走着，沒一會兒就回到了這個原本他們住了好些年的家。

顧垣在買下村廠後，就讓朱秀萍當了副廠長，權力不大，給的工資卻很高，加上顧垣每個月都會給她打一大筆錢，朱秀萍的生活也算是逍遙又自在。

只是這些年顧垣不怎麽回來，回來也不和她同房，久而久之，朱秀萍就有了別的念頭。

“阿垣，兮兮現在長大了，也應該回家了，我們也要準備生個兒子。”難得看見顧垣回來，朱秀萍假意溫柔，把父女倆留下後，當晚就和他提起要再生個孩子。

顧垣拒絕道：“國家政策，計劃生育，我們已經有個孩子了。”

不知道第幾次被拒絕，朱秀萍甩掉桌上的東西，指着顧垣的鼻子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還是說……”

“兮兮是你的女兒，你真的對兮兮有什麽想法？”

說着個村裏某些人匪夷所思的猜測，朱秀萍瞪着顧垣，胸膛劇烈起伏，等着顧垣給她一個回答。

“兮兮是我們的女兒，朱秀萍，那是以後要繼承我公司的，我唯一的血脈，你明白嗎？”顧垣臉色也拉了下來，這種對女兒有想法的禽獸，除了島國和棒子國比較多，顧垣不敢相信在華國內也會有這樣的人，“如果你不想和我過，我們可以離婚。”

離婚二字一出，無論剛剛朱秀萍氣焰多麽嚣張，此刻都息了下去。

“你這些年都不願意回來，我們和離婚了又有什麽區別。”

朱秀萍對顧垣還是有怨氣的。

她怨顧垣在城裏當大老板不帶她過去，卻忘記顧垣剛開公司的時候又提過要接朱秀萍去城裏，可朱秀萍卻以她現在是副廠長，廠裏離不開她為由，再次拒絕了顧垣。

也許是這些年做副廠長鍛煉了朱秀萍的心智，一夜過後，她就像是沒有和顧垣吵架過那般，繼續當着妻子和母親的角色。

顧兮兮正奇怪母親怎麽忽然就溫柔起來，沒有以前的歇斯底裏時，下午朱秀萍的所作所為就掀開了她反常的外表。

“兮兮，你現在也13了，早些看看小夥子，等到十八就能直接嫁過去了。”朱秀萍帶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進來，笑意盈盈地看着顧垣，嘴上卻在和顧兮兮說話，“這是你大牛叔家的哥哥，陳流。”

只見少年進來後先是掃視了屋內一圈，随後又上下打量着顧兮兮，嘴裏啧啧兩聲，拉開凳子往上面一坐，兩腳翹着，俨然就是副流裏流氣的小混混。

已經很久沒有在村裏生活的顧兮兮并不認識面前的這個人，但一點也不妨礙她通過這些舉動摸清楚這人大致是個什麽樣的。

“媽，我才剛小學畢業，初中還沒開學。”顧兮兮忍住心裏的嫌棄抵觸，冷着臉對朱秀萍說道。

“這算什麽，等你到時候初中畢業，就可以和陳流定婚了。”朱秀萍就像是鐵了心今天要處理掉顧兮兮的婚事，張口就來，盲目誇着陳流。

顧兮兮求救地看向顧垣，想要他開口說話。

正在喝茶的顧垣瞥了眼陳流，又看了眼朱秀萍，最後才給顧兮兮一個眼神。

朱秀萍捏着手裏的杯子，她死死盯着顧垣，就怕他開口反對。好在最後顧垣只是看了眼顧兮兮并沒有開口，這才讓朱秀萍松口氣。

“那你知道強迫未成年是違法的嗎？如果你們真敢這麽做，我報警之後，公安是可以把你們抓走定罪的，到時候，你們都要坐牢。”顧兮兮從凳子上站起來，毫不示弱地看着朱秀萍，話裏全是對她的失望，“媽，你一直說我是個閨女，不應該讓爸爸帶我見世面，讓我學習，你說家裏的一切都應該是兒子的，可我也是你的女兒，你自己也是女人，為什麽你要把自己放在地上踩？”

“難道身為女人，你覺得很丢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