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費勁的活
第011章 費勁的活
察覺到了這人眼神有異,烏茲都忘了自己還開着隐身,張開翅膀擋在禾音和九五身前,對着計一舟一頓嚷嚷:“什麽眼神啊!鴉我警告你,別亂想!他們那都是正經工作!不要用這種不清白的眼神玷污我家冰清玉潔的主人!”
禾音眼睛彎了彎,好笑地回望了一眼九五,冰清玉潔,很特別的形容詞。
“聒噪。”
九五似乎并不在意烏茲說了什麽,只是嫌它吵,沉黑的瞳孔依舊波瀾不驚。
烏茲護犢子的動作一頓,委委屈屈收起了翅膀,跳到窗臺上用屁股對着衆人,憂郁地望着外面灰蒙蒙的天。
爹不疼,娘不愛,鴉傷心了。
計一舟看不見烏鴉,只看見了兩人的互動,一言難盡。
說這倆夫妻感情好吧,路上拉兩條狗都比他們親近;說他們感情不好吧,又好像帶了點旁人擠不進去的小默契。
一旁的牧柏汗流浃背。
‘聒噪’,是在說他嗎?就是在敲點他吧,剛才只有他說話了!他欲哭無淚,心中滿滿的後悔,老板娘的事兒自己瞎摻和什麽呀,那天晚上又不是找的他。
就在這個時候,計一舟卻突然發難:“老板娘,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麽住進你的旅館會死人?”
牧柏心尖狠狠一顫,瘋狂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這人不要命了嗎?沒聽見老板那句話嗎?這種時候還敢湊上去問這種事!
計一舟只當沒看到,眼睛直視禾音。
禾音斂了笑意,反問:“客人,這話應該換我來問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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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掃了眼一片狼藉的地步,面色瞬間冷了下來,厲聲道:“我說過的,旅館的規矩就是不能弄髒房間,這兒又是屍體又是血的,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嗎?”
悠悠轉醒的粉外套恰巧聽到了這句話,崩潰大喊:“你怎麽還倒打一耙,我們的人死了!有人死了!你還在這兒說什麽弄髒房間!房間重要還是人命重要,有沒有人性啊你!”
情緒上頭,她不管不顧地開口嘲諷:“也對,你都不是人哪裏還有人性!你們這些副本的走狗,整天就想要我們玩家的命,這人就是你殺的吧?昨天是他,今天又是誰?你是要把我們殺光才會滿意吧?”
聽了全程的烏茲疑惑歪過頭,視線轉回了屋內,它搞不懂這個玩家的腦回路,又沒人逼那個人開門,她也說了這是副本,那個人自己色//欲熏心要送死,這怎麽都能怪到禾音身上?
再說,真這麽讨厭副本游戲那就別進本了呗,本來就是活死人了還這兒不滿那不滿的,又想活命又想白嫖,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禾音不為所動地看着她,語調柔和卻異常的殘忍:“能住住,不能住就滾。”
和粉外套一起進來的壯漢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咬牙切齒地在她耳畔敲點:“你是想把我們都害死嗎?萬一她是BOSS,你自己不要命了我們還要命!”
他馬上又換了副姿态,誠惶誠恐地向禾音道歉,生怕晚一步她一個不高興真的把他們趕出去:“抱歉,她就是被吓傻了才出言不遜的,請您不要和她計較。”
壯漢以前從不怕副本裏的這些NPC,但是這次遇到的這個老板娘不一樣。
他有一種直覺,這個老板娘絕對說到做到。
還有後面那個老板,雖然一直在閉目養神,沒有參與進來,卻莫名給了他一股要命的壓迫感,尤其是在人聲吵的時候。
這兩人真有可能就是副本BOSS。
粉外套“唔嗚”了兩聲,理智回籠,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闖禍了,她瑟縮着脖子把臉埋進臂彎裏,不敢再去面對那些人。
禾音雙手抱臂斜靠在門框上,恢複了之前懶懶散散的樣子,指使道:“地上的血,還有那些被你們弄髒的地方,天黑之前必須打掃幹淨。”
烏茲看的目瞪口呆,這些人不會真的沒發現她把自己的活全丢給他們做了吧?
“應該的,應該的。”壯漢抹了把頭上的冷汗,忙不疊地答應了下來,只要老板娘不趕他們走,打掃個衛生又算什麽。
他指着人首分離的屍體,小心翼翼地詢問:“老板娘,您看屍體該怎麽處理?”
“送走他。”禾音垂下眼簾,沒有明說。
壯漢不敢質疑,小雞啄米一樣地點着頭,招呼着牧柏下樓拿打掃用的工具,為了不弄髒地板,兩人脫了鞋子才下的樓。
烏茲愣愣地看着這兩積極的背影,無語凝噎。
行吧,他們真的沒發現。
計一舟環視四周,地上血腳印混雜,牆邊還有不明嘔吐物,之前這些人鞋子不幹淨又亂走,就連走廊和樓梯上都出現了血印,他腦中突然回想起了老板娘昨晚說過的話,今天有費勁的事。
如果指的是打掃衛生的話,t确實有夠費勁的。
凝固的血跡光用拖把清理不掉,需要一點點地用指甲去扣刮,木質地板縫隙間的血印更難處理,剛回來的壯漢攥着拖把,呆滞地望着布滿大半個房間和走廊的血污,心如死灰。
本來他們準備今天搜查一遍旅館找線索,現在好了,看樣子這一整天是別想去幹另外的事了。
“早點開始早點結束。”牧柏拍着他的肩安慰道,然後從拎着的水桶裏拿出了三條抹布,“……抱歉,沒想到這東西清理起來這麽麻煩,沒拿夠。”
梁宗澤視線掃了一圈,指着走廊盡頭方櫃上的三匹布說:“那兒不是有幾塊布嗎,都一樣,能用就行。”
他走過去,拿着布就想往水桶裏浸。
禾音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客人,我建議你們還是再下去一趟,拿打掃用的抹布。”
“不就幾塊布……”梁宗澤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面對的是不明身份的老板娘,他假咳了幾聲,馬上換了語氣,“好的,我馬上讓人下去拿。”
他招呼正跪在地上摳血印的牧柏:“快,再下去一趟多拿幾個抹布。”
計一舟多看了兩眼那三匹布,一藍一黑一花色,并沒有什麽特別的,他收回視線,對前面的人說:“我來處理屍體。”
梁宗澤巴不得有人攬這活,“很好,那屍體就交給你了。”
計一舟面不改色地拾起黃毛的頭,把它放回了脖子上,還用力按了兩下,“呲”,頸骨錯位插進肉裏,勉強連接了頭和軀體。
剛站起來的牧柏看的脖子幻疼,龇牙咧嘴地偏過頭不再去看他,快步走下樓拿東西,邊走還邊嘀咕:“這人膽兒怎麽這麽大……”
差個綁的……
計一舟移目,突然注意到這人褲腰帶上的繩結解開了一半,看位置應該是他自己解的,這就和他之前推測的結果對上了,這個人看了卡片,按上面寫的做了,并且心情急切,迫不及待就想解開褲腰帶。
然後就死了。
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倒映在了禾音眼裏,禾音唇角勾了個清淺的弧度,微微側頭說:“工作完成,該走了。”
走了幾步,她才發現身側早已空無一人,九五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的,沒有一點兒聲響。
禾音眉梢微挑,輕聲問:“你主人理解的上班,是不是就等于打卡?”
在她這兒打卡。
烏茲張嘴,烏茲閉嘴,烏茲沉默。
好像沒法反駁……
“雖然我的主人看起來……沒什麽用,你可不可以不要嫌棄他……”烏茲可憐兮兮地為自家主人求情,“有活我來幫你幹,他那個人……”
它頓了一下,字正腔圓地說:“是個完完全全的社會廢人!”
“……”
禾音眼中閃過了一絲笑意,故意垂下頭,半晌後才幽幽地說:“小烏鴉,你可得為你的主人好好賣力了。”
一只聽話的烏鴉,和一個不聽話的人,選擇很好做。
烏茲沒看到她眼底的狡黠,含淚點頭,鴉它真是為那個不成器的主人付出了太多。
周遭的環境突然暗了下來,有陣陣陰風吹過,陰影處出現了一抹暗紅色,烏黑的頭發絲延伸到了腳邊,禾音擡頭,面色如常地問候:“怎麽來這兒了?”
紅杏側過頭,錯開她的遮擋,遠遠看見了那幾個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拭血跡的玩家,她怔在了原地,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磕磕巴巴地說:“母親說旅館髒了,讓…讓我來叫你幹活……”
禾音回頭看了眼,回複的語氣裏帶上了惋惜:“看上去大概是用不到我了。”
烏茲:“……”
你惋惜個鴉毛啊!
紅杏:“……”
她想起了之前的那個員工,任勞任怨跟在玩家後面收拾殘局,保姆一般招之則來揮之即去,完完全全的工具人。
而面前的這個臨時工,明明扮演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可她好像從始至終都在主導着這場游戲;明明對真相一無所知,可又仿佛掌控着一切。
還是說她已經猜出了真相?
“既然他們已經在打掃了,那沒事了。”紅杏倉促低頭,用頭發徹底遮住自己的整張臉,說完話後匆匆離去,步伐慌亂。
烏茲不解地盯着紅杏消失的背影,“她這是怎麽了?”
禾音按下它的鴉頭:“有空關心她怎麽了,不如關心一下自己?你可是替你的主人簽了賣身契。”
烏茲:“……嘤。”
昏暗的監控室裏,一只烏青的手調動了屏幕,猩紅的眼睛注視着三樓的衆人。
按進度,通常這個時間點玩家已經推測出了她們的存在,而現在……
紅秀瞥了眼監控裏勤勤懇懇打掃衛生的幾人,心情複雜,控制臺上的績效指針又上升了幾個點,那些玩家在恐懼,恐懼着……一個扮演普通NPC的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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