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021章 第 21 章
陰冷黏膩的窺伺感又來了, 就在背後,很近很近的地方,禾音眼神一凜, 疾步側身。
幾乎是同一時間, 一坨黃白的黏液從暗處射出,直直穿過她剛才的位置, 粘在了地上,像一口陳年老痰。這東西好似有生命一般,蠕動了一會兒,極力往禾音的方向靠,卻是徒勞,漸漸失了活性。
腥臭味散發,穢氣直撲口鼻。
烏茲驚地撲了過來, 心有餘悸去查看禾音的狀況,還好, 沒受傷,它松了口氣, 罵罵咧咧沖暗處叫:“什麽玩意兒!不講武德搞偷t襲!”
沒有任何的回應,而那道視線卻沒有消失,反而更為肆無忌憚, 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禾音把烏鴉攬到身後,平靜道:“待會兒機靈點, 有不對勁就趕緊跑,這東西沖我來的。”
烏茲一怔,難得的沒張嘴。
腥臭味越來越濃, 伴随有肉塊拖動的聲音。
禾音往後退了幾步,身體徹底暴露在了微光裏。
隐于暗處的東西終于現出了原型, 罪孽的形狀訴說着最原始的欲//望,兩個蛋一樣的眼睛睜着,皺巴巴的,閃着貪婪又陰邪的光,赤//裸//裸地直指禾音。
頂口一張一合,發出了不堪的聲音。
‘終于近距離……清晰地看到了她……’
‘她比想象的更迷人……’
這個認知讓它的脈絡噴張,體積膨脹,頂口徹底張開,井噴一般往外噴射黏液,蠕動的液體像下雨一樣,密密麻麻地飛向禾音。
禾音躲得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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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漬濕滑,她動作急,在黏液迅猛的攻勢中不慎崴腳,“咔”的一聲,骨頭錯位,鑽心的疼,禾音當即甩下高跟鞋,忍住疼赤腳踩在地板上,濕漉陰涼的觸感刺激皮膚。
那東西更興奮了。
噴射出的液體越發的多。
“小心!”
黏液過于密集,禾音的腳痛到麻木,一時躲閃不及,只稍稍錯身,一塊巴掌大的黏液趁機粘上了她的手臂。
黏液與皮膚接觸的地方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齒鋸,刺進皮裏,一點一點地啃噬她的骨肉,眨眼之間,皮被吃完了,露出了下面白花花的肉,而它仍不知足,還在繼續啃食。
這東西碰上肌膚就會像水蛭一樣牢牢扒緊,貪婪寄生,直至将人吞噬殆盡。
烏茲又急又慌,無措地圍着她轉圈。細針搗肉,難以忍受的痛苦之下,禾音臉色越來越差,動作也受到了影響,有好幾次堪堪脫險,黏液幾乎是擦着她的肉飛過。
地板狼藉不堪,可供下腳的地方越來越少,大部分地方都被黏液侵占,她是赤腳,更難行動。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烏茲急切地回頭看了眼,那個鬼怪正一點一點地往他們的方向挪動,動作急不可耐,它不再猶豫,下定了決心:“你堅持住,等我回來!”
它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沖出走廊,頃刻不見了身影。
手臂上的黏液正在生長,逐漸變大,覆蓋的區域越來越廣,越來越深,皮肉被一點一點的撕咬,禾音痛出了生理淚水,眼尾嫣紅,跌跌撞撞地撞開最近的房間門沖了進去,她甩上門,用背抵着,劇痛之下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房門暫時阻擋了外面那東西的腳步。
禾音擡起頭,視野模糊,但依稀還能辨認出這裏就是粉外套的那間房。
腳踝的疼痛逐漸淡去,而手臂上的疼痛愈發劇烈,禾音額頭沁出冷汗,劇痛之中頭腦愈發清醒,粉外套的死亡現場并沒有出現黏液吃肉的現象,那東西沒有對她的屍體下手。
黏液不會對死物有反應。
在想通的那一瞬,禾音沒有任何猶豫地從手環裏召出那根骨頭,反手握住末端纖細處,咬着牙用頂端去撬手臂上的那團黏液,在碰上黏液的一瞬間,股骨流紋金光隐現,那東西似是畏懼,不動了,然而底下的齒鋸卻深深地紮入了她的肉裏,勾緊了肌肉纖維,不願離開。
禾音沒有手軟,狠心撬下黏液,連帶着自己臂骨上的最後一塊肉,她的半截骨頭暴露在了外面,細密的汗打濕了碎發,粘在臉上,她無暇顧及。
“砰——砰——”
外面那東西正試圖破門。
禾音撐着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忍過最疼的那一陣後,她彎腰撕開礙事旗袍,握緊骨槌,直面大門。
“嘭!”
金屬合頁損毀,大門直挺挺倒在地上。
巨大的軀體擋在門口,這東西終于不再往外噴射黏液了,醜陋的眼睛裏帶着志在必得的自信,視線彷如有實體一般在她身上肆虐。
“啧”
禾音厭惡地垂下眼睛,電光火石間,她從牆邊竄了過去,出手,重錘,骨槌堅硬,金光浮現,野生鬼怪的一只眼睛霎時就被砸成了肉泥,漿液爆出。
不等它做出反應,另一只眼睛也被捅爆了。
那東西失去視線,瞬間軟了下來,疼的在地上翻滾。
眨眼間,禾音回到了原地,甩了兩下手上的骨頭,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地上那根令人作嘔的東西,沒有猶豫,雙手握住骨槌直直插入正中心。
在刺入的瞬間,骨槌金紋流動,那東西抽搐了兩下,随即就像塊爛肉一樣攤在了地上。
禾音拔出骨槌,冷笑,“真是……裝都不裝一下。”
副本的野生鬼怪是惡念化形的實體,而在這個旅館,最大的惡念就是這個東西,可笑的是它對外顯示的形體竟沒有絲毫的掩飾。
男人最下流原始的欲望。
殊不知,一樣的外形,一樣的弱點,暴露無遺。
強撐的那口氣散去,她瞬間脫力,摔倒在地,意識消散前最後的想法是慶幸,慶幸死人疼痛消失的夠快,不然今天得折在這兒。
三樓重回靜寂。
走廊靜悄悄的,被密密麻麻的黏液侵占,腥臭氣無孔不入。紅秀匆匆趕來,在踏入走廊的前一刻步伐略有停頓。
微弱的光斜照進沒了門的房間,光影交接處坐着一個人。
紅秀上前幾步,看清了那人的狀況,極為狼狽,發絲淩亂,半裙撕裂,赤着腳,腳踝高高腫起,左臂上缺了一大塊肉,傷口是撕扯和啃咬的痕跡,極深,森森白骨裸露,她靠着牆坐在地上,雙眼緊閉,呼吸微弱,而她身前則是一攤爛肉,看不出往日罪孽形狀的爛肉。
它……死了?
這一刻,紅秀失去了表情的控制能力,無法掩藏眼中的不可置信之色,困擾她們母女多年的夢魇,竟然就這麽死了?死在一個剛進公司的臨時工手上?
空氣中殘存着惡臭,卻沒有那東西氣息,那個自她誕生以來就無法擺脫的陰影……徹底消失了。
這個人竟然把一個野生鬼怪打的魂飛魄散?!
一個臨時工竟然把連她都無法抗衡的野生鬼怪打爛了?!!
紅秀久久地愣在了原地。
陰影處突然現出一片濃郁的暗色,吞噬了光,從容不迫的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不緊不慢。
男人高挑的身形逐漸清晰,最終站定在光暗交界處。
“嗚哇”烏茲原本停在九五肩上,看到禾音後連主人都不要了,猛地朝她撲過去,豆眼裏隐約有淚花閃現,叫的格外凄慘:“嗚哇!鴉不要你死!”
九五掀起眼簾,沉靜的黑眸冷淡瞥了眼地上那個看起來半死不活的女人,“沒死。”
“真的?她真的沒事?你不會騙鴉,但是她看起來好虛弱,鴉難受,要是鴉早一點到她是不是就不會受傷了,都是鴉不好……”
凄凄艾艾的叫聲在這片靜寂之中格外幽怨,和哭喪一樣。
“……別吵。”禾音頭動了一下,被它吵的腦子嗡嗡的,沒睜眼,聲音有氣無力地說,“我人還在呢,現在哭喪未免太早了點。”
烏茲撲進她懷裏,叫得更大聲了:“嗚嗚嗚,還好你沒事,吓死鴉了!”
“別吵她。”紅秀斥責了一聲,而後輕輕拉起她的手,指着那塊深可見骨的傷,生硬地問:“這是那東西弄的?”
“嗯,之前沒看出它有這個特性。”禾音微微發愁,她這手臂從正面看像被咬掉了一圈肉似的,就剩了根骨頭,這還怎麽演活人。
“事後興奮和事前就興奮的差別。”紅秀話語中是深深的厭棄,“和那些惡心的男人一模一樣。”
聞言,烏茲回頭看了眼在場唯一的男人。
果然,沒有任何反應。
禾音靠着牆調整,聲音還有些蔫蔫的:“剛才的動靜沒把玩家引來?”
紅秀:“我來之前鎖上了那些人的門。”
她扶起禾音,慢慢地攙着她往後樓走,“回去休息,這裏之後我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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