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022章 第 22 章
昏昏沉沉的陰天, 早上涼嗖嗖的,氣壓極低,悶得很, 濕氣愈發的重了。
天氣不好, 但是禾音心情不錯。
“我受傷了,不宜見人。”她朝烏茲揮了一下自己綁着繃帶的左臂, 整個都是癟的,還晃了一下腫的穿不下鞋的腳,“快去叫你主人來把活幹了。”
極為清冷的音色響起:“什麽?”
神出鬼沒的男人悄然出現在門口。
“嗯,把三樓那扇壞了的門修一下。”禾音兩眼彎彎,換了個更準确的說法t,“挑個幸運兒,讓他修好三樓那扇壞了的門。”
九五古井無波的黑瞳沉靜地望着她。
禾音唇角笑意愈深, 指着監控裏的某個人說:“就他吧,幸運兒。”
腳步聲離去。
一旁的烏茲看的目瞪口呆:“你是第一個敢這麽使喚他的人。”
“哪兒是使喚, 這明明就是他的工作啊。”禾音捧着早上紅杏給她泡的熱茶,舒舒服服的靠在躺椅上, 視線聚焦于面前的一牆監控。
***
壯漢死了。
屍體好好的躺在床上,外表很幹淨,表情也很安詳, 梁宗澤翻了一圈,沒找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焦躁地在屋子裏踱步,“為什麽是他?明明沒參與游戲的是那個戴眼鏡的,為什麽死的人卻是他?”
計一舟俯下身, 沿着壯漢的脖子摸了一圈,皮連着, 內裏骨肉全斷了,和黃毛同一個死法,“看過筆仙碟仙這類電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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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驗查的地方已經确定過了,他直起腰,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淡淡道:“死的向來都是那些作死去玩游戲的。”
梁宗澤氣笑了:“你什麽意思?在這兒裝什麽事後諸葛,別忘了你昨天晚上也玩了筆仙!”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他索性也就不裝了,“我說你到底哪兒來的自信?都帶傷獨自下本了,還擺着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給誰看呢?!”
計一舟看都沒看他一眼,懶得把時間消耗在無意義的争執上。
“死裝。”
門外,眼鏡男鬼鬼祟祟地伸長脖子,探出兩只眼睛往屋裏瞄,裏面站了仨,床上還躺了一個,沒有任何動靜,明顯已經死了。
他幹咽了幾口唾沫,自言自語道:“死了?”
“真死啦!”
“怎麽死的是他啊。”
到最後,心虛被失望替代,眼鏡男縮回牆後,抱着頭神神叨叨地重複“死了”“怎麽是他”“筆仙”“命換命”幾個字眼。
頭頂出現了一塊陰影,他完全沒注意到,毫無防備地被揪住後衣領拎進了房間裏。
計一舟随手把人扔在地上,“什麽筆仙,命換命?”
眼鏡男不說話了,就着躺地上的姿勢翻了個身,背對他,身體蜷縮成一團,打定主意裝死到底。
“你昨晚醒來後一個人玩過一次筆仙,和她做了個交易,要殺我們,但是一命換一命,只能殺一個,而且還不能指定人,所以連你也沒有想到死的是他。”
計一舟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同時垂下眼睛觀察他的表情,“對嗎?”
他怎麽知道的?
眼鏡男額頭冒出了層層冷汗,目光躲閃,身體蜷縮的更緊了。
計一舟收回視線,不再多言。
梁宗澤聽的膽戰心驚,原來是這麽死的,原來是這個人,不僅差點害死他,還害他又一次丢臉,他氣不過,上去踹了一腳那人的脊骨:“和筆仙交易殺人,你可真是好樣兒的 。”
後背劇痛,眼鏡男表情扭曲,僅存的一點心虛徹底散去,“是啊,怎麽她就沒把你給殺了,太可惜了……”
梁宗澤踹的更猛了。
牧柏搖着頭,不自覺地退了幾步,他之前信任的人竟還有這幅模樣!
此時,旁邊人平靜的話語把他拉出了迷惘的漩渦,“你昨晚有沒有聽到那聲巨響?”
“聽到了。”牧柏從情緒中回神,“抱歉,當時我不敢出去,只是趴在門口聽了會兒,除了那個門的聲音以外沒聽到別的動靜。”
“想出去也出不去,那時候門被反鎖了。來之前我去三樓看過,那個女玩家住過的房間門壞了,昨晚的聲音就是門板掉落造成的。”
計一舟補充:“空氣裏還有一股很淡的臭味,和那個人死的時候一樣的臭味。”
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走廊和房間裏都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那是兩個不一樣的鬼吧,昨天晚上他們都出來了?”牧柏回憶了一下兩種截然不同的殺人手法,“昨晚只死了一個人,難不成那兩個鬼之間有矛盾,那個動靜就是他們倆起沖突弄出來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
不知不覺間,牧柏已經把計一舟當成了主心骨,“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你認為呢?”
“找地下室的鑰匙吧,昨晚筆仙說就在一樓那個水缸裏。”
“不錯。”計一舟拿起剪刀裁下了被套上的一塊布,随後把被子蓋回了屍體身上,從外面看被子完好無損,“希望老板娘不會在我們離開前發現。”
牧柏下意識地問:“被發現了會怎樣?”
“大概會讓我們重新縫好被子?不算什麽大事,她是刀子嘴,但也沒為難過玩家。”他把布收進口袋裏,随後對着牧柏說:“走吧。”
眼看他們倆都走了,梁宗澤立馬收回踹的酸疼的腳,沒看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一眼,跟了上去。
兩人的交談清晰地傳回了監控室。
“……?”
烏茲回頭望了眼躺椅上悠閑喝茶的某人,眼中一言難盡。
沒為難過玩家……?
他知不知道自己遇到的謎團阻礙大多是這人心血來潮臨時加的?
他知不知道自己幹的那些活原本都是這人的分內工作?
禾音注意到了它奇怪的視線:“怎麽這麽看我?”
烏茲認真道:“鴉覺得,你以後可以去幹傳銷。”
旅館裏,三人一路往下,卻看見不常出現的老板站在了三樓樓梯口,似是等待。
面對這個人,牧柏本能地拘謹,大氣不敢喘,小心翼翼問:“請問,有什麽事情要吩咐的嗎?”
九五擡起眼睛,視線穿過二人,看死物一般的目光落在了梁宗澤身上,“修門。”
“?”
梁宗澤懵了,三樓有個門壞了他是知道的,但是為什麽要叫他去修?
他遲遲沒有回應,周圍的氣壓似乎降了幾分,泛着令人不安的氣息。
計一舟腦中的警報幾乎炸開。
梁宗澤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莫名的惶恐不安,趕緊補救:“我去我去,我去修可以了吧。”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出隊伍,一個人走向要修門的那間房,老板讓路了,剩下的兩人繼續往下。
警報又沒了,計一舟松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老板隐在走廊的陰影處,阖目養神,似是在監工,可又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如果說老板娘是笑容下隐藏着惡劣,冷漠中又夾雜一絲良善,那這位老板就是明晃晃的不把活人當人,漠視一切。
都是怪人。
“稍等。”
途徑二樓,計一舟回了趟房間,出來時手裏捧着個東西,牧柏定睛一看,是梁宗澤的那個道具,玻璃碎了,只剩下了外面那個造型繁複的圓框。
“原來你沒扔啊。”
“有用沒用先收着再說。”計一舟個人的小習慣,雖然老被那群人笑話是撿垃圾的。
他一本正經道:“再不濟,用來砸人也不錯。”
“?”
牧柏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磕磕巴巴地問:“…什…麽?”
“你沒遇到過嗎,還沒通關玩家先打起來的情況,肉搏的時候這玩意兒可比道具有用的多。”
他使勁搖頭,玩家之間有争執是難免的,但是在副本這種地方,光是活下去就已經很難了,起內讧還打起來,這不自尋死路嗎。
計一舟:“以後會有機會體驗到的。”
牧柏:“……”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個機會……
“拿着。”計一舟把東西遞給牧柏,圓框外的一圈太陽紋頂端尖銳,他單手把布按進去,圍了一圈做成一個兜,随後打結加固,一個簡易的打撈網就完成了。
牧柏看着四周镂空的打撈網,遲疑:“能撈得到嗎?”
“試試再說。”
兩人站在這口巨大的甕缸前,面前黑色的水面平靜而幽深,相比起前幾天,這口缸散發出來的味道正常了不少,沒有那股子令人難受的腥氣了。
撈了一會兒,除了底下的淤泥和殘敗的荷葉,網兜裏什麽都沒有。
“要不還是砸缸吧。”計一舟的語氣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幽深的目光落在了別的地方,似是在尋找合适的物件。
反正事後拖個地,再把垃圾丢進灰霧裏就行,不難處理。
牧柏擋在水缸前,張開雙臂攔住他,拼命勸說他打消這個危險的念頭:“使不得使不得,這麽做老板娘絕對會把我們趕出去的!”
趁這人還沒動手,他趕忙從前臺搬來一個凳子,勸道:“站上去撈吧,會輕松一點。”
還好,計一舟是聽勸的。
不知撈了多久,兜布帶上來的淤泥裏包裹着一個硬物,計一舟就着缸裏的水清洗了一下,金屬質感的鑰匙露出原形t。
牧柏松了一口氣:“可算是找着了。”
他剛才一直在偷偷觀察計一舟的表情,要是再找不到,這人鐵定會砸缸。
“走吧。”計一舟抛了一下鑰匙,旋即大步走向地下室,那裏絕對有能拼湊出真相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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