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
第041章 第 41 章
“真要進去嗎?”
寸頭站在木門前, 幹咽了口唾沫,遲遲沒有動作。
這扇門後是無盡的黑暗,看過去一片幽深, 宛如深淵巨口, 明明外面是大白天,可光就是一點兒都沒照進去, 前面的那一道門檻徹底分開了光和暗。
與其說這是個門,倒不如說是個黑洞,連光線都會吞噬的黑洞。
還能站在這兒,雙腿不打顫,已經是他莫大的勇氣了。
“怎麽會這麽黑?”陳知夏心髒莫明就開始劇烈跳動,她本能地退了兩步,離門遠了才緩過來。
她捂着胸口, 滿臉驚疑,“不應該啊, 按作息時刻表上的地點推,這兒不就是個演員後臺, 換衣服和化妝的地方……怎麽會……”
“這地兒肯定有問題,本來換裝的時間就沒到,我看咱們還是先走吧, 等之後,”王峰頓了下, 随後很直白地把之前大家默認的事兒拿到了臺面上來說,“等之後那個新人過來了,讓她先進去試試。”
空氣中安靜了一瞬, 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沒有開口說話。
陳知夏垂下頭盯着草坪,轉移了話題:“一共四個地方, 住宿區晚上有的是時間找,練戲場我們一上午都在那兒,這邊這棟樓進不去,那就只能去戲臺了。”
“剛好,去看看那個新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短發女人補充:“不能光看這四個區域,還有外邊這些布置好的園林,別忘了之前那口井就是在這種地方發現的。”
住宿、練戲、後臺、戲臺、園林……
寸頭一合計,這不對啊,按前面的說法那不就是這裏的哪個區域都有鬼存在,他嚷嚷:“嘿,這副本怎麽回事,哪哪兒都有鬼,不想給人活路是吧!”
陸弛嫌吵,一句話堵住了他的嘴:“副本,不是向來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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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
自由活動的時間不多,不能這麽浪費下去,短發女人攔住想發作的寸頭,對他搖了搖頭,随後說起了正事:“別浪費時間,抓緊時間去戲臺。”
寸頭冷哼了聲,雖然一臉不爽,但很聽話,沒再計較。
在場的人心思各異,表面上卻又維持了微妙的平衡。
白天的戲臺不似晚上那般陰森,看上去平平無奇,底下空蕩蕩一片,這兒布置的比其他地方都要講究,偌大的地方全部鋪上了石板,幹淨又敞亮。
要知道他們這些玩家住的地方都還是土磚地。
陳知夏連戲臺都沒上,就站在底下觀衆席的位置,遠遠看了一圈,“門是開的,兩邊的門都被打開了,裏面很黑,從這裏看什麽都看不見。”
王峰:“這麽看來那個新人應該沒有撒謊,這個地方怎麽看都像有鬼的樣子,”
“真不知道那個新人是怎麽活下來的,走的什麽狗屎運。”
陸弛在這時卻突然開口:“你們真覺得,她是個新人?”
寸頭探究地眯起了眼睛,“什麽意思?”
“字面的意思。”
“……”他翻了個白眼,低聲罵了句,“神經。”
“老朽以為,你是多慮了,你們難道沒有和那些高級玩家一起下過本嗎?越是厲害的越珍惜時間,恨不得把時間掰碎用。”三叔平時極少說話,都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聽他們讨論,但是今天陸弛這話實在荒唐,他聽不下去了。
短發女人:“不知者才無畏,她膽子是很大,行為出格,但莽不代表實力。”
“是這樣,沒有一個高玩,或者說有過經驗的玩家能在現在這種情況下用這麽長的時間來睡覺。”
在出來前,陳知夏去過那個新人的房門口,房間門沒有鎖,她開了條縫仔細看過,那人确确實實在睡覺。
其實之前她也有過懷疑,可每一次的疑慮都會被那人更離譜的操作打消。
這幾人七嘴八舌說了一大串,都表達的同一個意思,那個女的沒可能是裝新人的老玩家。
陸弛聳了聳肩,沒争辯,只是懷疑而已,他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行了,說正事。”短發女人就此打住話題,“作息表上之後的安排是什麽?從哪個時間開始?”
陳知夏垂下眼睛開始回憶,“十二點開始,一直到下午兩點半都沒有安排,之後還是要去練戲,五點半晚飯,然後是去後臺,應該就是那棟樓,去化妝和換衣服,準備上臺表演。”
王峰點頭,“對,我背過那張表,是這樣安排的沒錯。”
副本裏的天灰蒙蒙的,只能隐隐看出一點太陽的輪廓,短發女人根據位置大致判斷了一下,現在時間大概在兩點左右,“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練戲場了。”
“這麽出來走一趟,結果什麽線索都沒找到。”寸頭忍不住抱怨,“這個本真是莫名其妙的,地方又大,又不讓進,鬼還多,最重要的是飯菜還賊踏馬難吃。”
旁邊幽幽地傳來了一個聲音:“怎麽?你對戲班的意見就這麽大?”
“啧,你又不是沒吃過這兒的飯……”寸頭條件反射就要頂嘴,後側的短發女人趕忙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背,他轉過脖子,驚覺回話的是NPC——那個班主!
他額頭頃刻間冒出了涔涔冷汗,馬上放低姿态,“沒有沒有,我就随便說說,什麽意見都沒有。”
班主整張臉都掩藏在厚重的油彩之下,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面色,但是能感受到那彌漫的低氣壓,一衆人大氣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他就會去見閻王。
“你最好是。”班主此刻的心情确實很糟糕,目光無比陰沉。
他被一通電話叫去了公司,見了個不想見的領導,被命令了一堆無理取鬧的任務,身心俱疲,現在才剛回來,本來就很不爽了,這個人還在這兒嚷。
這幅模樣落在玩家眼裏就是要殺人的預兆。
“還有一個戲仔呢?”班主眯起眼睛看了一圈,沒見那個臨時工的身影,眉間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
寸頭心中一喜,急忙禍水東引:“她正在屋裏頭睡覺呢!”
有這麽一個行為更出格的人在,他就不是最危險的那個了。
果然,此話一出,周遭的氣氛愈發壓迫。
班主深吸了一口氣,難怪啊難怪,電話裏囑咐不夠,為了這個臨時工還特地把他叫去了公司。
別的不說,這人氣人的本事确實厲害。
但是他有辦法嗎?
他真沒辦法。
卧底去玩家那兒是他自個兒提的要求,就算人偷懶他也只能給她善後。
班主氣的牙根癢癢,最後卻只能暴躁地沖這群人發火:“沒事就去給我練戲,別在這兒瞎逛!”
“诶诶,我們馬上去。”寸頭點頭哈腰,想盡力彌補剛才的壞印象。
結果班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袖子一甩,背着手就走了。
這就走了?
寸頭有點二張摸不着頭腦,等看不見他的身影以後壓低聲音問:“這個班主怎麽對那個新人睡覺的事一點兒表示都沒有?”
“不應該啊,這次和上一次我們只是沒在唱戲就挨批,可現在那個人是在睡覺诶!明目張膽的偷懶,他竟然就這麽走了??!”
陳知夏推測:“他應該只是個普通NPC,不是這兒的厲鬼BOSS什麽的,要是NPC都能随意殺人了,那不是才可怕?”
“不管怎麽樣,NPC和鬼之間肯定有聯系,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你等着瞧就行,該來的總會來的。”短發女人神情篤定,她不相信會有人的運氣一直很好,那個新人的狗屎運,該到頭了。
只有陸弛沉默地凝視班主離去的方向,眼中若有所思。
良久以後,他收回視線,随意地抛出了一條信息:“這個班主的指甲蓋,發紫。”
班主背着手走的,是以能看到他的指甲,烏紫。
原本還在吵鬧的一群人t瞬間安靜了下來,這條線索可比一個将死之人重要的多。
他不說的話陳知夏還真沒有注意到這個小地方,她回憶了一下,好像确實有這麽一回事兒,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指甲蓋發紫……代表了什麽?”
“這誰知道呢?還得再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短發女人馬上推翻了之前普通NPC的結論,追加說,“身上有線索,那這個班主應該是副本關鍵NPC,他身上一定有我們想知道的東西。”
王峰嘆了口氣,好不容易有線索了,結果還是一頭霧水,“他這一看就脾氣暴躁,不好接近啊。”
陳知夏安慰道:“有線索了就是好的,總能找到通關的辦法的。”
幾人提起精神,班主的話他們也聽進去了,沒在連廊上逗留,快步回了練戲場。
練戲場靜悄悄的,和上午一樣,在踏入月洞門,走進這片區域的瞬間,他們眼裏的所有事物一應失去了色彩,全部成了灰黑白一片。
負責教習的NPC還沒來。
陳知夏猶豫地問:“那個新人怎麽辦……要不要去叫一下她?”
短發女人當即阻止:“你怎麽知道還有多少時間開始練戲?何況是她自己睡過頭,出什麽事也該是她自己擔着,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你說的也有道理。”陳知夏剛邁出去半步的腳收了回來,雖說如此,但她仍有些心虛,會時不時望向門口。
那個身影一直沒有出現。
教習NPC依次走進練戲場,七個,一個不少,玩家方早有經驗,待在各自訓練的地方,一言不發,畢恭畢敬的等着。
那個新人最終還是沒有來。
負責教禾音的NPC一雙眼睛如同掃描儀,陰恻恻的目光搜尋過整片場地。
其他幾個NPC竟也停下了動作,偌大的地方瞬間寂靜無聲,這七顆頭齊刷刷地三百六十度旋轉,找不到人,他們又把頭轉了回來,直勾勾盯着空缺的位置,黑白色的臉上面無表情。
這場景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此時,衆人腦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同一個念頭:她,死定了。
另一邊,住宿區。
這一覺禾音睡得格外香,沒有同事打擾,沒有玩家打擾,不用到點爬起來幹活,一直睡到自然醒。
外邊的天已經快黑了。
她沉默了一下,看向牆上的作息時刻表,哦豁,完蛋,超時了。
烏茲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頓時驚慌失措,結果轉頭一看,這人還在不慌不亂地整理被子,表情無比鎮定。
它頓時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憋屈,“超時了,你不急嗎?!”
“超都超了,急也沒用。”
烏茲:“……”
這該死的松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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