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章
第062章 第 62 章
白天的戲臺空蕩蕩一片, 很安靜。
白清越例行公事,檢查了一遍需要維修和更換的設備,記錄在随身攜帶的筆記中, 戲臺這邊的設備損壞數量和前天他來的時候一樣。
這兒一共就那麽幾個監控, 全壞了。
他問:“你們本裏那只野鬼前兩天表現的怎麽樣?”
武一老老實實地回答:“前天晚上和平時一樣,就是昨天挺怪的, 那鬼變得特別乖,人偶分裂的特別少,待在臺下一動不動,特別奇怪!”
這事兒真的很罕見,反正他是第一次見。
班主見狀不對,趕緊補充:“這些監控可全是那只野鬼弄壞的。”
他瘋狂給武一使眼色,一邊恭維白清越:“肯定是那野鬼感受到您要來了, 害怕了,所以昨天才表現的那麽乖, 您知道的,鬼怪天生恐懼更強者。”
白清越不吃他這套:“是嗎, 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實力。”
沒等班主想出應答的話,他很快把話題扯回正事:“确定了嗎,監控是要全部換新還是維修?”
涉及錢, 班主先戰術性地清了清嗓子,因為窘迫說話也變得有些磕巴:“咳咳, 确定了,換新的,我們選擇換新的。”
白清越臉上笑意不減, 從工具箱裏拿出了一張費用清單遞到他眼前,“那先确認一下更換和安裝費吧。”
更換和安裝也要錢?班主一顆心提了起來, 不情不願地接過清單,直覺這次維修要大出血。
設備更換/安裝費:八百——每個。
他瞬間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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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這玩意兒按個算的??!
打擊太大,手裏的費用單都拿不住了,輕飄飄地往下掉。
白清越早做好了準備,彎腰,在清單即将落地的那一瞬前接住了它,他直起腰,笑着說:“班主,你這邊确認了費用的話我就可以開始工作了。”
他還很貼心地加了句:“放心,先修後結。”
班主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哆哆嗦嗦地問:“白部長,您看我這個本有這麽多要修的、要換的東西……咱們是不是能便宜點兒啊?”
“您通融通融,能不能便宜一點點,一點點就好。”他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個小小的手勢。
白清越眉梢上揚,在班主充滿希冀的目光中吐出了兩個字:“不行。”
“維修定價是公司管理層根據實際情況劃定的,所有副本共用一套标準,沒有例外。”
班主:“……”
他自己不就是管理層,整個部門也就他一個,還說那麽好聽……
白清越補充:“哦對了,你剛剛那些話屬于違反紀律規則,要罰錢的,五百,最後結算的時候我會加在賬單上。”
班主:“……”
他怎麽不知道有這條規矩?
“這是維檢部的規則,如果不清楚可以購買一本本部紀律手冊,上面都有寫,一百冥幣一本。”
班主沉默,他想起來了,之前去公司見領導的時候,那個人知道他約了白清越上門維檢,特地提過:‘那個姓白的明面上看着好說話,底下性子惡劣的很,能不和他打交道就別打。’
之前他沒懂,如今算是見識到了。
真特麽的黑。
***
腥臭水汽鑽入鼻腔,禾音睜開眼,面前站了一位眼熟的客人。
她稍稍側頭,練戲臺上,陳知夏和陸弛面前又出現了昨天的兩個‘鬼’,另外兩人仍在練戲,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你看得見,全部看得見。”女鬼語氣篤定,濕漉的發絲遮擋住了臉上複雜的神色,她自言自語一般喃喃,“竟然會對一個活人偏袒至此……也對,他把你當女兒了……”
剛才班主和白清越的那番話,她全聽見了。
禾音收回視線,重新看向面前的女鬼,平靜地好似唠家常一般:“你今天要找的應該是那個短發女人吧?怎麽來我這兒了?”
短發女人今天拿的還是丫鬟劇本,禾音選擇性地無視了那句‘當女兒’的話。
這個鬼也沒發現她不是活人呢。
“你怎麽知道?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嗎?”女鬼的聲音愈發晦澀。
禾音淺淺地笑了下,否認:“我猜的,看來猜對了。”
“所以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我想看看,能被他當成女兒的玩家,究竟是什麽樣。”女鬼完全陷入了情緒當中,并沒有考慮這些話究竟适不适合對一個‘玩家’講,“你和我完全不一樣,膽子很大,也很聰明……原來他喜歡這樣的孩子……也對,也該喜歡和我完全不一樣的……”
“什麽女兒?誰的女兒?”禾音重新打量了一遍女鬼,不動聲色地提醒,“副本裏的鬼也有父女關系嗎?”
“鬼,竟然會和玩家閑聊嗎?”
女鬼擡起臉,浮腫的眼球在發絲間若隐若現,她深深地看了禾音一眼,随後瞬間移回練戲臺,按流程,她今天要找的确實是短發女人。
烏茲默默吐槽:“她好奇怪哦,莫名其妙的。”
“聽上去另有隐情呢,先不管她,走,去看看那幾個。”
禾音站起身,跨過面前女鬼留下的水坑走上臺,她也想聽聽今天又是什麽樣的鬼話。
自女鬼回到臺上的那一刻起,場上情景又變了。
戲練到中途時,陸弛看到了王峰嘴裏的那個男鬼,和他說的一樣,臉上的皮被割沒了,也說不出話,外形可怖,拽着他滿嘴“嗚嗚”地指向旁邊那棟化妝樓。
這鬼會找上扮演書生的玩家。
男鬼雖然說不了話,但能點頭搖頭,他稍微了解了一下,和之前玩家說的情況大差不差,再多的信息也确實問不出來了。
這時,周圍幻境般的屏障散了兩個,他看見了陳知夏和短發女人面前的鬼,也是她們描述中昨天見到過的鬼。
陳知夏和短發女人和昨天扮演的是同一個角色。
三個人能彼此看見,聽見,但是和不遠處沒被鬼找上的三叔之間又隔了層東西,他仍在一無所知地練戲。
包括坐在石凳上休息的禾音,看過去也沒有任何異常。
無皮鬼和扼喉鬼一見面情緒激動,他們似乎沒有見過對方死後的慘狀,悲悲戚戚地相互哭訴。
“你的臉……你的舌頭……那老東西竟然狠到如此地步!”
“嗚嗚——嗚嗚——嗚嗚——”
而溺死的女鬼自始至終都很安靜,她的一張臉被頭發遮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清面貌。
陳知夏三人站到了一起,不自覺做出了防備姿态。
他們對這些鬼仍有疑慮。
禾音仗着別人看不見,光明正大地從三叔的教戲人偶背後扯下一塊布,攤在地上,随後盤腿坐下,靜靜地看着他們表演。
這地兒挺大,她乍一下坐在中間,很顯眼。
正在哭訴的兩個鬼動作明顯滞了一下,馬上又恢複原樣,就當沒看到,繼續自己的表演。
女鬼動了動,身上滴下的水更多了,很快就浸濕了腳邊的木板。
好一會兒後,兩鬼終于‘哭’完了,好似才看見女鬼一般,朝她走了幾步,在相距半米時又停了下來,扼喉鬼問她:“你怎麽樣?他是怎麽折磨你的?”
和之間與禾音交談時的聲音不同,女鬼這一次說話嗓子很啞,像八九十的老妪,“淹死的,在那口水井。”
扼喉鬼欲言又止:“你的嗓子……”
“被按在水裏,嗆啞了。”
“都是因為那個老不死的!”扼喉鬼憤恨,又不住地惋惜,“明明你的嗓子那麽好,完全可以取代他的女兒做正旦,他就是心虛了,殺了你還不夠,竟還要這麽折磨你!”
這些詞都很激進,陳知夏環視了一圈,确定沒有NPC偷聽後才小心翼翼地問:“老不死的是在說班主嗎?”
“沒錯!就是他,我們慘死,都是因為他!”
這個鬼的話和之前女鬼告訴她的完全不一樣。
短發女人偷偷摸摸地瞟了眼女鬼,她對男鬼的一席話沒有任何反應,也不說話,一動不動的杵在原地。
短發女人眼神有一瞬的飄忽,随後很快鎮定,學着旁邊陳知夏的樣子,佯裝認同地點頭。
陸弛雙手抱臂,不為所動:“具體說說。”
“你們戲本裏不都演過了嗎?”扼喉鬼冷笑一聲,“一對苦命人被棒打鴛鴦,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也就罷了,那老東西竟還向我和她兩個知情人t下毒手!”
他悲悲戚戚道:“最後我們三個,無一幸免。”
陳知夏追問:“所以練戲場上發生的那些就是你們的真實經歷?”
“是。”
陸弛視線在三個鬼身上轉了一圈,表情不變,繼續問:“你們的身份呢?”
“我……”扼喉鬼剛吐出一個字,突然面色大變,跟見了鬼一樣,滿臉驚恐地退後幾步,頃刻間就消失了。
另外兩個鬼也不見了,消失前,女鬼回頭,又看了禾音一眼,發間縫隙洩出了她的眼神,羨慕又落寞。
練戲場門口出現了班主的身影。
幻境被打破,三叔恍惚一瞬,猛然發覺剛剛還在各自區域練戲的三人不知何時聚在了一塊。
班主陰沉的聲音傳來:“幹什麽呢!看看這什麽點!你們聚在那兒不練戲是反了不成!”
陳知夏三人迅速散開,跑回了自己的區域。
禾音反應更快,在鬼消失的瞬間起身,輕巧躍下練戲臺,坐回了石凳上。
站定後,陸弛略有疑惑地看向地面,一團明顯的黑色水漬,是那個女鬼留下的,但旁邊那塊布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之前有嗎?
班主沒有進門,警告了一句後又走了,臺上三個玩家對視了一眼,重新開始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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