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章
第114章 第 114 章
話落, 審訊室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白熾燈照在那張蒼白卻難掩驚豔的臉上,面前這人好像對這個判決并不意外,只在剛聽到時有稍許反應, 整個人呈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平靜。
女人沒由來的一陣心虛, 移開了視線。
“所以是沒有任何證據就給我定罪了?”禾音視線上移,單面玻璃看不清外面的東西, 但她知道,外面一定有人。
負責審訊的兩人視線躲閃,相互看了看,沒有一個能接下她的話。
“好吧,那可以告訴我這個罪名會有什麽懲罰?”
女人不自覺往後看了眼,入目是不透明的玻璃,才想起裏面看不清外面的人, 耳麥裏沒有新的指示,她猶豫了一下才回:“迄今為止, 公司從未發生過員工殺害領導的事件,最嚴重的無非是員工間打架鬥毆, 一般處理都是流放未開荒副本。”
禾音點了點頭,随後垂下了眼睛。
外面,同樣的一句話響起——
“所以是沒有任何證據就給她定罪了?”
“胡說什——”
內務組長皺眉, 剛想斥責,看到來人時迅速閉嘴, 原本臉上的不悅一掃而空,換成了恭敬,她朝來者低下頭, 畢恭畢敬:“白部長。”
白清越無視她的問候,視線隔着單面玻璃落在了審訊室內。
那兩個審訊員完成了任務, 已經退出來了,昏暗的房間裏只剩下禾音一人,垂着頭坐在凳子上,審訊t用的燈關了,她一人待在陰影裏,看不清面容。
這位白部長出了名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內務組長沒怎麽和他打過交道,拿不準他出現的原因,被晾了好一會兒後才試探性地問:“白部長怎麽有空大駕光臨?”
白清越輕飄飄地反問:“怎麽,我不能來嗎?”
內務組長緊張的汗都出來了,“沒有沒有,在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冥途一共四個部門,四位部長,縱然白清越名義上只是代理部長,縱然後勤維檢部只有他一個人,但是他仍舊和其他部長平起平坐。
是她一個小小的內務組長絕對得罪不起的人。
白清越指着房間裏的禾音問:“她犯了什麽罪需要進審訊室?”
“殺、殺了流動組組長。”這話說的內務組長自己都底氣不足。
“哦?”白清越笑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我怎麽不知道公司裏還出了這麽厲害的人,能殺組長,有這種天賦不來後勤維檢部真是可惜了。”
內務組長不知道該怎麽回話,尴尬地打哈哈,“您說笑了。”
白清越斂起笑容,眼神冷漠,“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的樣子嗎?”
那種領導的壓迫感又來了,而白清越這種日常殺鬼的人,壓迫感甚至比之前那位部長更重。
內務組長腰背和頭顱全部低了下去,大氣不敢喘。
白清越收回視線,命令道:“把她放出來。”
“……是。”
禾音被帶了出來,隐形的烏茲一個健步沖進她懷裏,禾音無聲地安撫了一下,随後擡頭,笑着問候:“白部長怎麽來了?”
白清越看她狀态不錯,笑容又回來了,“有人找我問夏小姐那個副本的維檢記錄,一打聽才知道原來公司裏出了這麽些事兒,好奇就過來看看。”
面對禾音,他收起之前那副姿态,一如既往的平易近人,沒有了領導架子,還調侃似地問她:“才幾天不見,怎麽把自己弄到審訊室來了?”
禾音攤了攤手,腕上金屬鐐铐随着抖動,發出了一陣酸牙的碰撞聲,“他們說我涉嫌殺害流動組組長,已經定罪了,要給我下判決。”
白清越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內務組長,“我竟不知,公司什麽時候給人定罪這麽草率了?”
“綜合來看,她是嫌疑最大的人……”內務組長存了個心眼,有意無意地透露,“主要是上頭也在催這個……”
禾音了然,她就說這個什麽事兒都查不出來的組長怎麽突然急着給她定罪,原來,是更上面的人的意思。
白清越繼續問:“說她是罪犯,證據呢?”
內務組長硬着頭皮回答:“被嫌犯銷毀了。”
“厲害,躲過全部監控,把人弄到魂飛魄散,銷毀屍首,一點證據不留下,連我都不一定做得到,你竟然覺得她能做的到,都有這種能力了,我這個部長的位置是不是也該讓賢了?”
他每說一個字,內務組長背後的冷汗就多一層,到最後,那件西裝幾乎要被汗水浸透。
“您誤會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白清越懶得繼續問下去,白費口舌,他朝內務組長伸出了手,“手铐的解鎖鑰匙。”
內務組長還有有些許的猶豫,鑰匙攥在手裏,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兩邊都是部長,她哪邊都不好得罪。
白清越就沒那個耐心等她磨叽了,直接搶了過來,給禾音解開手铐。
禾音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腕骨,陳懇道謝:“謝謝。”
白清越打開門,“走吧,這地方待久了難受。”
內務組長最後掙紮了一下:“白部長,她還是嫌犯,就這樣放走不合規矩……”
白清越:“首先,規矩是建立在她是嫌犯這個基礎上的,你現在拿這種證據出來定她的罪,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其次,有組長死掉這種事,那幾個人應該會召集齊人開個會吧,拿出點不侮辱人智商的結果,你當其它兩個好糊弄呢?”
這話如同一把鐵榔頭,狠狠敲在了內務組長的心上,白清越說的是其他兩個部長,排除了他自己和……吩咐這件事的部長。
她手臂有些顫抖,脫力地扶在牆上。
出了審訊室,禾音再一次真誠地對白清越說:“謝謝,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她本來以為自己之後得硬剛,殺出一條血路的,沒想到這麽輕松就出來了。
果然,就算是死人世界,有鬼脈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麽一通之後,烏茲對白毛之前那些行為的偏見也徹底沒了,“鴉也謝謝你。”
白清越不在意地擺擺手,他看了看周圍沒人,神神秘秘地說:“在下是看出來了,禾音小姐是幹大事的人,茍富貴,勿相忘。”
禾音笑了笑,這事瞞不過白清越,她知道。
“哪兒能啊,要富貴哪有白部長富貴。”
白清越謙虛道:“我就是個光杆司令,也就能拿個名頭耍耍威風。”
說罷,他神色忽然認真了些,“剛才那個人的意思是針對你的是部長,公司攏共也就四個部長,排除我和設計部那個,還剩你們調配部的和管理部的,你自己當心。”
禾音收下了他的好意,“我知道了,謝謝。”
白清越揮了揮手,走了,只留下一句話随着風飄進她的耳朵裏,“冥途是一潭死水,無聊了那麽久也該起點波瀾了。”
禾音目送他離開,站了有一會兒才走。
大概是沒有想到她還能回來,禾音踏進流動組辦公室大門的那一刻,整間屋子像是被消了音,九一九三面面相觑,熟知公司督察科作風的八五等人更是呆若木雞。
她竟然還能回來!
禾音無視那些或打量或探究的目光,徑直走到邊緣那張辦公桌前,眼裏染上了笑意,“我說過的,回頭見。”
雲螭視線一寸一寸掃過她,直到看到手腕,兩邊手腕各有一圈紅痕,在白皙皮膚上異常顯眼,是被手铐磨的,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粗粝的指腹摩挲那一塊皮膚。
手腕上觸感微涼,禾音一怔,随後驚奇地發現原本要七天才能消的紅痕,沒了,那塊皮膚完好如初。
烏茲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眼珠子快瞪出來了。
不是,他們什麽時候發展到這一步的?鴉怎麽不知道?
禾音則是驚喜,瞧瞧她的搭檔又展現了什麽能力——移動血包!
雲螭,居家必備全能搭檔!
“好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經歷了這麽一遭,禾音需要好好靜靜,整理一下思緒,回辦公室只是給雲螭報個平安。
雲螭松開手,同她一起起身,他待在這兒本就是等禾音的,她走了,他也不會繼續留。
一路上,禾音和他簡單地說了一下剛才被緝拿走後的情況,順帶提了一嘴白清越。
“他好像和公司裏的其他人真的不是一夥的。”她如是評價。
雲螭看着她,輕輕地點了一下矜貴的頭,“嗯。”
雲螭不在公司住,兩人在樓梯口就分開了,烏茲還是像以前一樣跟着禾音走,看都不看一眼自家主人。
它忍到了主人不在才問:“說,你們是不是瞞着鴉幹了什麽,鴉那個冷漠無情的主人怎麽突然變成那樣了?”
“怎麽樣?幫我療傷?”禾音不解,“無非就是更熟了,搭檔之間幫幫忙不應該嗎?你看最開始我也不讓你一起住,現在不是連我的床都能當窩了。”
她的話簡單粗暴,烏茲一懵,愣愣道:“好像是這個道理……”
想通了以後,它瞬間把這個事抛之腦後,叽叽喳喳跟在禾音身邊打小報告:“之前鴉都聽到了,就是那個戴眼鏡的女人,說什麽別磨蹭,直接定罪,鴉記住她了,鴉之後見了她一定要給她兩巴掌!”
禾音笑着附和:“好,記得兩邊都要扇,不能落下。”
她打開門,屋子裏的窗戶已經自動模拟了夜晚,沒開燈的房間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
大門關上的瞬間,黑暗中伸出了一只手,強硬地捂住了她的嘴,禾音感受到自己的後背上貼上來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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