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飲酒

第46章 飲酒

魏鄞修知道焉聞玉還沒開竅, 可是沒想到,她能不在乎到這般地步。

他淡淡略過她,道:“朕從不食言。”

焉聞玉瞅着他似乎心情不快, 顯然不是談話的好時機,索性閉嘴不再多言。

兩人熄燈就寝, 魏鄞修什麽都沒做, 甚至慣常攬着她的手臂都不肯伸出來了。

焉聞玉躺在他身旁,黑暗中動了動眼睛, 用小指頭輕戳他的胳膊。

“陛下,你不高興了。”

相處這麽久, 同寝同食,或許一開始不确定,但現在她都不需要猜,就已經能夠篤定他在生氣。

魏鄞修反手抓住了她的指頭,把她細細的指尖握在掌心, 道:“那你說說看,朕因何不悅?”

這話焉聞玉也不是全然不知,她頓了頓, 如實回道:“因為臣妾貪圖好名聲,不願做那個跋扈善妒之人。”

“你便是這麽想朕的?”魏鄞修徹底冷了臉,沒有被安撫到,反而更生氣了。

焉聞玉一時有些許無措。

他翻身朝她欺壓上來,低聲道:“你對外作何姿态都可以,但是私底下對着朕,又是如何?”

她圓溜溜的眼睛望着上方的他, “如何?”

魏鄞修簡直氣笑了,一口咬住她軟乎乎的臉頰肉, 啃出一個淺淺的印子,再用舌尖輕舔:“不籠絡朕就算了,還要把朕往外推?”

焉聞玉覺得冤枉:“臣妾哪有往外推?”

她生怕他咬人,連忙擡手捂住臉。

魏鄞修炙熱的唇舌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低聲道:“你聽聞朕養了外室,也聽之任之,是希望朕去對別人好?”

“才不是,”焉聞玉否認,“我沒有那樣說。”

“可你是怎麽做的?”魏鄞修挑眉反問。

焉聞玉覺得他莫名其妙,“陛下是想讓臣妾質問你?”

誰喜歡被人管着呢,何況他是至高無上皇權頂端的那個人,從無有人敢約束。

他要是想養女人,多少個都不會有人反對,難不成要她捕風捉影,一有動靜就立即對他進行盤查?

魏鄞修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焉聞玉想了想,道:“既然陛下不介意臣妾無禮,臣妾想勸谏陛下一句,養外室不好聽,叫禦史臺的大人們知曉了,定是要捅出來的。”

到時候寫了折子在朝堂上公然勸谏,便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史官可不會手下留情,什麽都往上記,到底是會害了自身風評。

魏鄞修冷哼一聲:“還有呢?”

“……”還有……焉聞玉捂着臉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這回不咬她了,一手托起那精巧的下颚,低頭吻住她的唇。

魏鄞修很喜歡親她,技巧肉眼可見的越發娴熟,一邊堵了她的嘴,一邊給她渡氣,進退有序,糾纏不休。

焉聞玉起初對他這個喜怒無常的脾性迷惑不解。

可是這會兒,她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過來。

向來被動的她,嘗試性的用軟舌小心翼翼的反擊,去描摹他的形狀,與之共舞。

焉聞玉氣息微喘,捧住魏鄞修的臉問道:“陛下是希望臣妾心悅于你?”

她清淩淩的眸光近在咫尺,腦袋裏那麽想的,嘴上便直白問了出來。

魏鄞修用挺直的鼻峰輕蹭她:“有什麽問題?”

焉聞玉兩眼怔怔望着他,發現他比她所想的還要貪婪。

要了她的身子還不夠,進一步想要她這顆心。

是要看她為他牽腸挂肚、神魂颠倒麽?

然後又能怎麽樣呢,她徹底變成了他的俘虜,他會因此感到一絲的愉悅麽?

被兒女情長萦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二人結為連理,生兒育女,搭夥過日子,一旦牽扯上情愛,對女子而言絕非好事。

因為世間對男子寬容,他們三妻四妾尋花問柳,哪怕養了外室無非是被責罵一頓。

那般輕巧就能揭過。

這種局面非一人之力能夠改變,焉聞玉只能守着小小的自己,盡量規避傷害。

或許世間有許多琴瑟和諧,伉俪情深的夫妻。

但就她所見,幼時是孟氏為着劉坤致煩擾,嚴重影響到日常情緒,長大後還有個王萸蔓,傷心郁結生了病。

都說情深不壽,想來就是這個原因……

焉聞玉倒不是不看好男女之情,只是明知道枕邊人是坐擁天下的帝王,還對他動情,不是自讨苦吃麽?

也是因為魏鄞修極有主見,性子又不好相與,身邊才這樣清靜。

否則,太後主張納妃,朝臣也能獻美,甚至訓德公公這樣的,為主子解憂也可以替他物色絕世舞姬之流。

心系于皇帝的女子,不知道該為他焦慮傷懷多少回。

焉聞玉不懂情,不過戲本上唱的都是身不由己,失魂落魄。

一旦給了這顆心,可就收不回去了,她們會陷入苦難當中,禦花園的美景不好看了,錦衣玉食也不香了,這些外物不再為她們帶來快樂。

……她才不要這樣。

“說話。”魏鄞修半垂着眼簾看她。

焉聞玉不想說,反手抱住他的腰身,把小腦袋往他胸膛裏埋,打定主意不跟他讨論這個話題。

她又不是傻子,難道公然跟陛下說我不可能喜歡你?

這等耍賴的方式,倒是讓魏鄞修閉嘴了,沒有繼續追問,攬着她入睡。

*******

被放過一馬,焉聞玉隔日立即叮囑了文筝,莫要好奇打聽她皇兄之事。

他那麽大個人了,行事自己有分寸。

況且魏鄞修這種性子,外室的存在恐怕有些蹊跷。

他怎麽可能看她眼色行事,不敢把女人帶進宮?太後屬實是高看她了。

文筝也不敢管兄長的閑事,不過……“小嫂子,不是我危言聳聽,就怕那女子身份特殊,不能光明正大帶進宮呢。”

“什麽意思?”焉聞玉沒聽懂。

兩人出宮游玩,馬車吱吱悠悠的駛向金平坊,文筝一手撐着下巴,道:“你待我好,我才有話直說的,萬一那個女子已有夫婿,不得已做了外室……”

她眨眨眼,稀疏平常一攤手:“這種事不是沒有先例的。”

“有夫之婦?”

焉聞玉愣愣的,一雙眼睛圓溜溜……帝王掠奪臣妻,不會吧?

不光彩的事跡,哪會明晃晃的往外傳,她自幼生在平民百姓家裏,一時間很難往這個方向去想。

反倒是小公主……小小年紀已經是見多識廣。

而且這嘴,在她面前口無遮攔,什麽都敢說。

焉聞玉不由感覺頭疼,一會兒覺得這不可能,一會兒又覺得萬一被說中了呢?

她微抿着唇瓣,道:“我人微言輕,管不了那麽多,既然出宮來了,就好好看熱鬧吧。”

文筝不過是給她提個醒,很快就把注意力轉到昆侖奴上面來了。

這昆侖奴膚色黑黑白白的,一班子人到京城賣藝表演,惹來不少驚奇矚目。

文筝還沒看過呢,據說男子皆是赤膊現身。

通常自诩身份高貴的大戶人家怎麽可能請他們到府上表演,平白帶壞小娘子。

逢年過節遇着喜宴,還是請來戲班子或者說書變戲法等傳統節目。

馬車先去了永寧坊的胭脂鋪,把冉月棠接上車。

冉月棠還不知道小公主也跟着出宮了,突然坐到一處,很是受寵若驚。

焉聞玉給雙方介紹一番,道:“出門在外,稱呼別說漏嘴了。”

她一邊說着,看向文筝,小公主立即會意,笑道:“直接喚我文筝即可。”

永寧坊是京城最熱鬧的一處,占地面積也寬廣,那昆侖奴班子就在隔着幾條街的地方。

馬車到了這裏,立即擁擠不堪。

文筝不禁驚嘆:“居然這麽多人,還好我提前買了門票。”

三人順利入內,裏頭香風陣陣,有許多西北邊的胡人,還有赤峰人,以及幾個長得怪模怪樣的人種。

“他們就是昆侖奴?”冉月棠一臉好奇。

“他們不是,不過也是從別處來大晟經商貿易的。”文筝自然而然搭上了話。

進了這裏,新認識的兩個小姑娘很快消弭了那點生疏,落座之後,說話逐漸輕快而随意。

尤其是臺上健壯的昆侖奴登場時,雅間裏頭驚呼一片。

這群人果真是打着赤膊!

打赤膊的男子倒是不稀罕,不過嘛……這些昆侖奴有白皮膚黑皮膚兩種,都與大晟不同。

且一個個威猛大塊頭,肌肉虬結,全部打赤膊站在一起自成氣勢,很能唬住人。

至于他們的表演,與街頭賣藝大同小異,鑽火圈噴火球胸口碎大石等等。

冉月棠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兩手捂着眼睛,偷偷從指縫裏看那一堵堵肉牆。

現場女客還不少,有人罵他們有傷風化,也有人覺得無甚打緊,大晟兒郎又不是沒有高大健壯的。

文筝的眼光就挑剔得多,撇嘴道:“長得也太醜了,還好意思脫了衣裳出來,野蠻不堪,甚至都不如剎樊金野那厮好看。”

焉聞玉聽見這話不由瞥她一眼,小公主的态度坦坦蕩蕩,并未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一旁的冉月棠聽見這個名字,探出頭來:“剎樊金野武功高強,不過為人太無禮了些,同樣野蠻。”

“你也認識他?”文筝面露意外神色。

冉月棠回道:“是恰巧在街上遇見過,赤峰人與大晟書生鬥毆,他一人就分開他們一群呢。”

也是第一印象太過深刻,冉月棠想忘記都難。

“他身手很厲害麽?”文筝不曾見識過,只知道他的騎術有些可取之處,當初打馬球也沒能讓他出醜。

文筝聽她們聊起這人,連忙輕咳一聲打斷:“臺上又出來一個人了,你們快看。”

冉月棠卻是小嘴叭叭的:“身手厲害又有何用,文筝有所不知,他明明看到綿綿梳了婦人發髻,還一口一個夫人,眼睛盯着她看!”

她就是覺得此人心懷不軌,若非綿綿是宮中嫔妃,指不定就纏上來了。

“什麽?”文筝倏地扭頭看焉聞玉:“小嫂子,竟有此事?!”

“你別聽她胡說,”焉聞玉偷偷掐了冉月棠一把,道:“她慣來誇大其詞。”

冉月棠吃痛,癟癟嘴小聲道:“幸好他已經走了……”

文筝立即想起了馬場下雨時,剎樊金野突然那麽好心要帶焉聞玉去避雨。

“原來是有私心……”她口中喃喃,緊接着氣惱起來:“他真是狗膽包天!竟敢觊觎皇兄的人!”

若人還在大晟,看她不打上門去教訓于他!

焉聞玉已經沒心情看昆侖奴了,隐隐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要聽嬷嬷所言,點破了文筝的心思。

文筝年紀小可能自己遲鈍一些,她這旁觀者倒是跟着思慮良多。

怕她真動心了有因無果,又怕她察覺到這點好感後對剎樊金野念念不忘。

可真是閑的!

看完表演,三人去了摘星樓吃飯。

文筝瞧着興致不高,存了心事的樣子。

焉聞玉索性不打算在宮外待太久,飯後讓冉月棠回了鋪子,自己則跟文筝趁早回宮。

馬車裏,沒有留宮女在車上伺候。

文筝忽然問道:“小嫂子,剎樊金野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她想起來前不久的傳聞,說祝妃被擄走,落在了赤峰使臣團手裏,是剎樊金野把人送回,而非靈淑夫人。

當時文筝是一百個不信的,她不僅不信,還要教訓那些亂嚼舌根的家夥們。

畢竟焉聞玉是為了把暗衛派去保護她,才致使自己落單被抓走。

她要是因此壞了名聲,文筝肯定會非常愧疚。

焉聞玉回視她,頗有幾分無奈:“你就那麽在意他麽?”

“我哪有!”文筝下意識否認,又快又急。

焉聞玉鼓起臉頰道:“他怎麽樣與我無關,我也不好奇他的想法,莫要把我與他相提并論。”

文筝自知失言,連忙解釋:“我絕對沒有說嘴的意思,以後也不會再問了。”

焉聞玉是祝妃,怎麽還能跟外男放在一起說呢?

況且如她所言,剎樊金野的想法與旁人何幹……

文筝有些悶悶不樂,沒由來的心煩意亂,又聽焉聞玉補充道:“你和他不會再見面了。”

這時,她的心才咯噔一下緩緩落了地:“是啊……”

便是她再氣惱,也不可能殺到赤峰去教訓人,往後根本就沒有交集了。

焉聞玉見她忽然低落下來,什麽也沒說,進了宮門便分道揚镳,回到朝悅宮。

染菊沏茶捧了上來,笑道:“上午娘娘才走,陛下就派人來問了,方才又問了一遍何時回。”

“陛下找我?”焉聞玉立即想到了昨晚,他所說之事……

可千萬別問她情情愛愛的事情了,她敬謝不敏。

看看文筝這樣明媚開朗的小姑娘,不知愁滋味,在意識到自己心意的那一瞬間,仿佛就沉重起來了。

可見情這玩意兒,它就不是個好東西。

而魏鄞修身為皇帝,富有天下,還那樣的貪心。

他不僅要人,他還想擁有她的情,要的實在是太多了。

焉聞玉換了身衣裙,洗了臉,坐到梳妝臺前梳頭。

聽蘭手巧,很快就給她挽了一個新的發髻,斜鬓低垂,簡單別上一支白玉簪。

待會兒陛下肯定要來朝悅宮,這樣打扮更顯溫婉。

焉聞玉打量鏡子裏的自己,看上去柔軟又無害,指不定在魏鄞修眼中,征服她是輕而易舉。

她偷偷在心裏防範起來,不會叫他得逞的。

正等着魏鄞修過來,思竹在殿外禀報道:“娘娘,迎雪來了。”

迎雪是文筝的宮女,進宮後才分開的,焉聞玉讓她進來說話。

迎雪入內拜見,面上帶着一絲擔憂,也不拐彎抹角,道:“祝妃娘娘,公主回到秋意軒就命人備了酒菜,說要一醉解千愁,奴婢們問來問去也不知發生了何事……”

“她要喝酒?”焉聞玉站起身:“她的心情很糟糕麽?”

迎雪也不知道,一臉為難道:“奴婢們實在勸不住公主,才鬥膽來尋祝妃娘娘。要是太後知道了,定要責罰我們的。”

如果她直接找太後告狀,那又得罪了公主。

焉聞玉明白了她的來意,道:“我過去看看她。”

思竹立即取了架上的披風給她裹上,朝悅宮去秋意軒也沒多遠,不必特意換衣裳。

焉聞玉沒想到文筝才一回宮就學人家喝酒,要是被太後知道,免不了一頓訓。

臨走前,她扭頭交待嬷嬷:“若是陛下着人來問,就說我回來了,去去就回,不必提公主飲酒一事。”

她能瞞一時是一時,瞞不住了,那就文筝自己扛吧。

到了秋意軒,原先成片的火紅楓葉已經落個幹淨,不過冬日裏并不難看。

焉聞玉提起裙擺擡步入內,果然在暖融融的內室逮着了準備喝酒的文筝。

文筝一看到她,就猜到迎雪通風報信去了。

她撅起嘴巴道:“怎麽把你請來了。”

焉聞玉掃一眼餐桌,奶嬷嬷哄不住文筝,便故意磨磨蹭蹭不上酒菜,焉聞玉趕來的及時,她還沒開始喝呢。

“若不是我來,就是你的母後或皇兄了。”

“你該不會是要阻止我吧?”文筝一揮手道:“本公主千杯不醉,這點小酒算什麽。”

“你也知自己喝不醉,還學人家買醉?”焉聞玉道:“太後怕你變成酒鬼,才明令禁止。”

就怕她仗着自己酒量好,去跟人逞能,哪裏還像個公主。

太後就這麽一個女兒,教養方面從未松懈。

焉聞玉揮退了伺候的人,奶嬷嬷讓宮女把酒菜上齊,掩上殿門就出去了。

四下無人,焉聞玉索性有話直說:“你有那麽在意他麽?”

“算不上。”文筝一搖頭。

“那你為何難受?”她面露不解。

文筝拿了兩個酒杯,滿上酒水,把其中一個往焉聞玉跟前推了推。

“我不全是為他難受,只是回想起來自己竟然這般愚蠢,都沒來得及感知,更別提深究,它就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溜走了。”

文筝握起小拳頭,道:“遺憾的同時還有點生氣!本公主真是瞎眼了不成,竟會看上那種人?”

“……”焉聞玉默了一瞬,找話來安慰她:“十三歲已經是大姑娘了,對男子心生好感也是正常,明年太後估計就會替你相看。”

到時候挑選了驸馬,婚期不着急,十五或是十六才出嫁呢。

文筝聽她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忍不住問道:“那你十三歲有喜歡過誰麽?”

焉聞玉被問得一愣,老實搖搖頭:“沒有。”

她其實什麽也不懂,無非是在文筝面前裝裝樣子罷了。

當初劉家和鄭家訂婚較早,皆是父母安排決定的,以至于焉聞玉十四歲,該與男子相看的年紀已經有婚約了,她便略過了這個步驟。

從小到大,所認識的公子無非是幾個跟劉家較為相熟的,交際圈很是窄小。

就那些個熟面孔,她上哪去情窦初開。

再然後進了宮,小命要緊,擔驚受怕,而且魏鄞修這人又冷又兇的……

文筝看她搖頭幹脆,嘆了口氣道:“那你是不懂我這種遺憾的心情了。”

“……公主也沒有多喜歡他,有那麽遺憾麽?”焉聞玉對此表示懷疑。

“你不懂。”文筝小臉深沉,朝她一搖食指。

趁着焉聞玉沒注意,就自顧自飲下一杯酒,她要阻攔都來不及。

“景明宮就在不遠處,你還是別喝了。”

焉聞玉奪過她的酒杯。

文筝砸吧着嘴,道:“不能喝醉,沒滋沒味的。”

“你跟誰學的這般?”焉聞玉多少有點好奇:“誰受過情傷,借酒消愁了?”

“當然是夫子了,”文筝皺皺鼻子道:“你可知我朝田太傅,溫文爾雅,當年他高中狀元,是何等風光。”

焉聞玉沒想到是他,雖說已經人到中年,但是田太傅蓄有美須,文質彬彬,不難想二十年前的風華。

“他是怎麽了,至今孑然一身?”

文筝見她好奇,不由樂了:“此事知情者甚少,還是我無意中撞見田太傅喝醉了酒,自己哭着說出來的。”

“田太傅哭了?”焉聞玉想象不出來,道:“世人都說薄幸負心者比比皆是,難道他是那個罕見的癡情人?”

“你想知道麽?”文筝的眼睛狡黠一轉,點點她跟前的酒杯:“你陪我喝一杯,我就告訴你。”

焉聞玉低頭看看,然後搖頭:“刺探他人隐私,也是不好。”

文筝一擺手道:“他咎由自取,不算刺探,你也沒喝過酒吧?嘗試一下沒事的。”

焉聞玉不禁猶豫起來,她不想嘗試飲酒,可是對文筝口中的‘咎由自取’很是好奇。

文筝幹脆得多,拿起酒杯就往她嘴裏怼。

“這種酒根本喝不醉,你怕什麽。”

焉聞玉險些被嗆住了,她也不是第一次接觸酒水,去年在劉家,新春守歲的時候,偷偷用筷子沾了試試味。

得到的結論就是不怎麽樣,沒多大興趣喝酒。

這會兒酒液穿喉的滋味也不算美妙,她輕咳兩聲,道:“行了,你悄悄告訴我吧……”

“本公主根本不是那種人,”文筝突然正經起來,朝着焉聞玉眨眨眼:“小嫂子,你同我一起被皇兄抓包咯。”

什麽?

焉聞玉回頭看去,正好對上魏鄞修冷俊的容顏。

“愛妃真是讓朕好找。”

一日尋三回,她卻在這裏跟人飲酒作樂。

哦,聽說還在宮外看了一群男人打赤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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