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她是他的報應麽?

第56章 她是他的報應麽?

焉聞玉好心好意的準備付出手動勞作, 誰知被撩撥的男人,比她所預想的還要貪得無厭。

錢太醫的醫囑必須遵守,魏鄞修沒有棄之不顧。

可是他遵守之餘……竟然還有其他應對妙招。

焉聞玉不得不付出更多的代價, 才平息這一場她挑起的‘争端’。

魏鄞修非要大冬天的吃蜜桃,又吸又咬的, 恨不能吮出汁水。

焉聞玉半疼半癢哼哼唧唧, 然後就被圈住了一雙玉白長腿,緊緊攏住……

後來, 焉聞玉難免心生悔意,她做什麽要主動擒拿, 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魏鄞修這厮有的是手段來折騰她……

似乎在某些方面的本能,是與生俱來的,無師自通。

冬日裏紅帳似火,焉聞玉的腦門憋出了一層細汗,忽然發現不搗進去也是極好的。

臨睡之前, 她忍不住嘀咕道:“我們以後都這樣行麽?”

“你想得倒美。”魏鄞修輕吻她紅撲撲的小臉:“你是滿足了,朕可只是吃了點前菜。”

焉聞玉不由皺眉,那裏肌膚細嫩, 都快磨破皮了,他竟然還說這種話。

那往後還有那麽多個月,能平安度過麽?他要是忍不住了怎麽辦?

焉聞玉帶着點煩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進入夢鄉。

也不知是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訓德突然領着一個蒙着面紗的美人入內,來給她行禮,說是陛下新納的昭儀。

焉聞玉一驚, 扭頭去找魏鄞修,便見他從殿內出來, 一手牽着美人,同她走了。

焉聞玉着急,想上前去跟他說話,卻發現根本邁不開腿,她低頭一看,自己的肚子又大又圓,都走不動道了!

正生氣又傷心之際,門外的魏鄞修行至禦花園,突然被一枝長滿尖刺的花藤給纏上了。

花朵顏色豔麗,尖刺把他紮得滿臉包!

焉聞玉豁然驚醒,心跳很快,情緒複雜得很,還殘留着夢境裏的傷心氣惱,以及一絲的痛快好笑。

倒也不算噩夢,好歹他當場遭受報應了。

不過……難不成這預示着什麽?

魏鄞修敢說自己清心寡欲,焉聞玉是不信的。

她爬起來,拉開小衣自行檢查,在沒有大動作的情況下,可勁兒的折騰這裏和一雙腿……

一晚上過去了,被揉脹大了一圈都沒消退,更別說兩個櫻桃果子又紅又腫。

焉聞玉鼓着臉蛋起床的,聽蘭瞧她神色,忍不住問道:“娘娘因何事不痛快,不如與奴婢說說?”

打水進來的思竹也道:“錢太醫說了,有時候脾氣來得急,要發出來。”

焉聞玉聽見這話,想了想道:“我沒想生氣的。”

魏鄞修已經給了保證,她明明相信他的為人,言必行行必果,做不到的他懶得開口。

可還是捕風捉影,未發生的事情就先疑心上了。

難怪他說她杞人憂天……

她也不想這樣,可這腦子好像自己就胡思亂想起來了,甚至還發夢。

焉聞玉輕拍自己光潔的額頭,道:“我無事,我會調節好情緒的。”

當初她最怕的就是自己陷入這些憂思當中,最終變得更王萸蔓一樣,郁郁寡歡。

這個表姑娘許久沒來宮裏了,侯府世子過世後更是深居簡出。

前不久,聖旨給她冊封了縣主,享五百食邑,她都沒進宮來謝恩,因為身體抱恙,需要靜養。

雖說王萸蔓不全然是為情自哀,本身她的體質就不大好,但這樣的細膩情思,怕是不好拔除。

可惜感情之事不能勉強,魏鄞修對她無意,所以無法回應。

而人的複雜之處也在于此,有時候明知沒有回報的事情,還是無法自控的投入其中。

焉聞玉決定少想這些,悲春傷秋不可取,不如多做點有用的事情。

********

太後按捺多日,最終還是乘坐馬車出宮,去往饒臨坊看葉淑荷母子。

魏鄞修已經把他們從鬧市中的小宅院轉移到一個莊子裏,層層把守,守衛森嚴。

不論是誰的人,都別想輕易劫走他們二人。

太後知道魏明斐是自己的兒子,并且堅信這一點。

那葉淑荷的兒子就是她的親孫子!

昨天剛被魏鄞修氣了一通,說她不會有其他孫子了,太後今日非要過來這邊親眼瞧瞧,順順氣。

莊子裏安排了粗悍有力的仆婦伺候,葉淑荷一個女人,懷裏抱着不足一周歲的奶娃娃,根本沒可能逃出生天。

不過魏鄞修并未在衣食上苛待過任何,仆婦伺候之餘只防止她逃跑或者自殘等手段,沒有時時刻刻監視着人。

在某種程度上,給足了他們自由的空間、

魏鄞修不會把這兩人給魏明斐或者婁龍山,他扣住人,倒也不會遷怒算賬,更沒有用他們做人質要挾的意思。

不讓這對母子去團聚,純粹是想給魏明斐和婁龍山的盟友關系搞破壞。

倘若魏明斐允諾了婁家皇後之位,結果妻子兒子都接不回來,時日久了,事情不會有變故麽?

尤其是,魏鄞修已經命晗嘯探聽得知,胡家也有适齡的姑娘。

胡皓自己心知肚明,魏明斐不是五皇子,他為了保險起見,也會選擇用自家的姑娘去和魏明斐成婚。

聯姻之法歷代都屢見不鮮,唯有生下二人的血脈,關系才牢固。

萬一有朝一日謊言被拆穿,那也沒關系,魏明斐沒有回頭路了,他只能跟着胡家,跟着他的妻兒一起,一條路走到黑。

而魏鄞修,他會一邊給魏明斐傳遞真相,一邊等着看,葉淑荷母子無法過去團聚,魏明斐會不會頂住壓力和胡氏女結親,到時婁龍山肯退讓麽?

這三個人,一旦利益不一致,還能一同抗敵?

太後自然不能影響魏鄞修的計劃,她今日過來,就是單純瞧上一眼。

守門的将領把她放了進去,裏頭仆婦不認識太後,不過她們知道能進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也不敢多問,把太後請到廳堂,奉上熱茶。

最近天冷,這種莊子底下沒有鋪設地龍,屋子裏到處冷飕飕的。

好在無煙炭半點沒吝啬,三個炭盆擺進來,頓時增添了一絲暖意。

葉淑荷被知會了一聲,抱着孩子出來見客。

太後坐在主位上,着眼打量她。

小門小戶出身的女子,臉上一股怯怯的神色,手中抱着一個襁褓。

太後瞥了兩眼,只覺得這般膽小有幾分祝妃的影子,不過卻沒有祝妃漂亮。

“葉娘子,這位是太後娘娘。”房嬷嬷兩手秉持身前,道:“也是珞王的生母。”

“太後?”葉淑荷吓了一跳,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同時更加摟緊了懷中孩子。

她的力氣估計不小,原本在睡夢中的嬰兒哼哼唧唧起來,緊接着嚎啕大哭。

“敏兒,敏兒不哭……”葉淑荷連忙哄他。

太後見狀坐不住了,朝房嬷嬷道:“把孩子抱給哀家看看。”

“不行!”葉淑荷尖叫起來,她滿臉戒備:“不要搶走我的孩子!太後,不要搶走我的孩子!”

“哀家怎麽會這麽做呢,他是哀家的孫子,還沒看過一眼。”

太後雖然動過去母留子的念頭,但不是現在,不必操之過急。

葉淑荷抱着孩子往後縮去,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不知道珞王犯了什麽事,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嗚嗚……孩子還這麽小……”

大人和小孩一起哭,廳堂頓時熱鬧非凡。

房嬷嬷解釋道:“禍不及妻兒,陛下與太後都不會對孩子怎麽樣,太後非常喜歡孩子,只是想見上一面。”

“不要搶走我的孩子!”葉淑荷不同意,她非常抗拒,抱着娃娃爬起來就想跑:“敏兒是我的孩子,是我的……”

房嬷嬷使個眼色,立即有兩個小太監攔住去路。

葉淑荷哭得更厲害了:“太後娘娘,求您高擡貴手吧……”

太後被她嚷嚷的頭疼,她一手按壓額際,真是鬼迷心竅,剛才第一眼還以為她和祝妃是一類人。

就這嚎啕大哭的架勢,只怕撒潑也是個好手。

“住口!”太後呵斥一聲:“哀家并沒有說要抱走孩子。”

葉淑荷搖頭不信:“你們去找珞王,他的事情都不跟我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太後冷笑一聲:“婁龍山難道沒有偷偷過來與你相認?”

葉淑荷臉色一白,嘴唇都哆嗦起來了。

她早早就被魏鄞修派人劫走,軟禁起來,身邊仆婦可都是精挑細選之人,絕不會跟她多嘴說外面的狀況。

此時還不知道魏明斐和婁龍山皆已經逃離京城,剩下她母子二人,營救失敗還被挪了個位置。

葉淑荷當然早就見過婁龍山了,她千辛萬苦的踏上京城尋親之路,不料途中遇到風度翩翩的珞王,就一頭栽了進去。

後來到京城,她懷了身孕,珞王才把婁龍山帶來相認。

葉淑荷也沒有那麽傻,大概猜到了珞王是有目的的找上她,甚至有孩子才敢透露給婁龍山。

否則婁龍山大可以把她接回家去,怎麽可能委身做外室。

而最終,他們商量下來的結果就是暫時委屈她做外室。

婁龍山不宜大張旗鼓認下孫女,怕招人耳目,魏明斐也不能娶她回去做王妃,宮裏一定會問清她的身世來歷。

葉淑荷知道他們在籌謀什麽,但是她一節女流,他們都沒有告知她,只讓安心帶着孩子。

婁龍山是她的祖父,他對她爹的存在一無所知,得知兒子已經去世,心痛難當。

若非情況不允許,他會經常來詢問她一些往事,葉淑荷看得出來,他非常想知道。

有時候葉淑荷也會想,她就不能生活在陽光下麽?

以婁龍山孫女的身份,以珞王妻子的身份……她失去父親後無依無靠,如今又有了新的家人,還有孩子,回鄉接上她的娘親,不敢想這日子會有多幸福。

可惜事情不遂人願,他們都有自己的打算,這些大事當中,她的意願是那麽微不足道。

她只能帶着孩子乖乖等候,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然後她一直沒有等到,甚至她被人劫走後就再也見不得珞王和祖父了。

太後不是來看她哭哭啼啼的,給房嬷嬷一個示意,她立即和兩個太監沖上前去,奪下孩子。

“敏兒!我的敏兒!還給我!”葉淑荷瘋了一樣沖上去,可惜她掙紮不開。

房嬷嬷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過去給太後看。

太後眼饞得不行,連忙接過小孩,抱在懷裏左右搖晃輕哄着。

“做母親的,怎麽能這樣用力抱孩子呢?”她斜了葉淑荷一眼,道:“還有你的嗓音,別叫嚷了,吵得人頭疼!”

依太後看,是萬萬瞧不上葉淑荷的,身份是一方面,這會兒接觸下來,性情也不夠溫婉。

遇到事情只會哭泣尖叫,頂什麽用!

即便她真是來搶孩子的,葉淑荷這樣應對,不僅受不住娃娃,還不慎傷着他了。

太後低頭看他:“叫敏兒是麽?哀家希望你能比你父親聰明一點,可別學他那樣了。”

這孩子太小了,五官看不出來像誰,也找不出魏明斐的影子。

他還很瘦小,托在手上看他那小臉蛋,都不算多麽圓潤。

嬰兒肥沒有,小指頭也細細的。

不過奶娃娃到底快要一周歲了,蹬腿的力氣已經不小,放地上都能自己爬了。

太後很快就抱不住他,把人放在鋪了軟墊的矮榻上,小娃娃穿得厚實,像一顆球,拱了起來。

太後招手拿來适合小嬰兒吃的點心,哄着他別哭。

然而收效不大,他嚎啕大哭,誰的面子也不給。

太後扭頭一看,被按住的葉淑荷還在哭,實在沒辦法了,一揮手讓人不再阻攔。

道:“哀家只是看看孩子,沒說要帶走他。”

葉淑荷也不知聽進去沒有,撲上來抱起娃娃,來回哄着。

原本以為母親出手很快能止了哭聲,誰知等好半晌也沒停下來。

“他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叫人來瞧瞧?”太後扭頭問道:“可有奶娘?”

莊子裏的管事婆子恭敬侯在一旁,聞言立即回道:“有奶娘,不過葉娘子不讓奶娘碰孩子。”

也就是說形同虛設了。

要親力親為自己帶,自己哺乳,倒是沒什麽,不過……

太後搖頭道:“你分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脫,也很難反抗,光是較勁苦了孩子有什麽用呢?”

倘若為了孩子好,那大人受點委屈也沒什麽,問題是這裏也沒人讓她受委屈。

有防範之心是好事,不過看不清局面胡亂瞎防備,全是一些無用功。

也沒見把孩子養得多好。

太後本就動過去母留子的心思,現在看葉淑荷這樣帶小娃娃,生怕孫子落她手裏繼續瘦下去。

不過如她所說,今天來只是看看,有什麽打算,也要回宮跟皇帝商量。

太後不無憂心,暫時離開了莊子。

她乘坐馬車回宮,心裏愁得不行,直罵魏明斐是不孝子。

他定是心中怨她這個母後,甚至還怨他兄長?寧願聽信胡皓的鬼話,和手足兄弟骨肉相殘!

光是刺殺的舉動,太後嘴上沒說,其實心裏也是不能原諒的。

無論如何,她養了魏明斐這麽多年,即便他心中以為她不是生母,就那樣決絕痛下殺手麽?

“敏兒注定是沒有父親了,他的母親看着也不中用!”

“太後且放寬心,等到事了,當然會安排好他的去處。”房嬷嬷勸道:“大不了景明宮自己養個孩子。”

那麽多人還能伺候不好小主子麽。

太後頭疼得很:“養育孩子的人選也很重要,那個葉氏動不動就尖叫哭泣,孩子有樣學樣,能不愛哭麽?養得那麽瘦還不給奶娘近身!”

房嬷嬷笑道:“要說性情柔軟,當屬祝妃,她便是怕了急了,也不會這般反應。”

情緒穩定,對于孩子的成長當然很重要。

太後扭頭看她:“好端端的提祝妃做什麽?皇帝的決定哀家不會同意!”

她越說越氣:“一個兩個都讓人不省心,養兒子有什麽用!”

房嬷嬷低下頭,道:“小公主最省心。”

太後回宮後,馬不停蹄的去重昭殿見了魏鄞修,與之商量如何安置敏兒。

魏鄞修知道她出宮一趟,回來肯定按捺不住。

一臉沉着的聽着太後說敏兒怎麽怎麽樣。

末了才道:“朕沒有把孩子給母後,只是不想擔罵名罷了。”

朝廷與西北兩軍交戰,尚未決出個結果來,這要是說魏明斐的孩子在宮裏,少不得被編排說皇帝用他的孩子做要挾。

魏鄞修不在乎旁人如何評價,但也不至于上趕着找罵。

更何況……“母後精力有限,帶着個愛哭的奶娃娃,只怕要日漸急躁了。”

景明宮養孩子不是不行,只是太後的脾氣頗為固執,她的性子估計忍不了太久。

一開始如珠似寶,後面煩了怎麽辦?

太後沒想到從他嘴裏聽見這種話,頓時惱了:“哀家在你眼裏便是這樣?!”

“母後莫不是忘了,許多事情是舅父替你周全,還要勸你收斂脾氣。”

魏鄞修只是實話實說。

後宮之中,或者說,人的一生中,不可能沒有風浪。

太後當上皇後時,先帝有了新寵時,先帝的其他孩子降生時,以及先帝駕崩時,還包括魏鄞修突然暴斃之後……

每一個節點,不同的人都會做出不同的應對。

太後骨子裏頗為霸道執拗,尤其是脾氣上來,誰也攔不住。

魏鄞修有兩個舅舅,而他之所以倚重令恩侯,不僅僅因為令恩侯是大房,所以成為一家之主繼承爵位。

更大的原因是他幫着太後,但不是事事順從,他的能力和二舅不同。

二舅文人性子,脾氣也比較軟,一直待在國子監。

魏鄞修對自己的母親還是挺了解的,丢個孩子給她,三五天不成問題,時間久了必然要鬧。

到時候奶娃娃變成的燙手山芋,要丢給誰養呢?

太後被噎住了,一拍桌面道:“皇帝既然信不過哀家,那麽哀家可以給祝妃一點信任,孩子養在朝悅宮如何?正好在祝妃的孩子出生之前,給她漲點經驗。”

“那不行。”魏鄞修斷然拒絕:“朕的孩子還沒享受過親娘的關愛,哪能由其他人居先。”

太後聞言兩眼一瞪:“你又不是孩子,你還護食上了?!”

魏鄞修回道:“朕是替朕的孩子先守好娘親。”

“這不行那不行,那你說敏兒怎麽辦!”太後站起來,道:“他是哀家的親孫子,你的親侄兒!皇室血脈豈能流落在外,況且也不能有着葉氏去教導他。”

反正她是一百個不放心。

想了想又道:“說到底還是後宮的人太少了,如若不然,多的是嫔妃願意養孩子,還能招招好運。”

有個說法是小孩兒鬼就喜歡找小孩玩,想要求子的婦人養一個孩子,沒多久就會順利懷胎。

因此後宮中一些妃嫔,對撫養娃娃的意願都頗高。

可惜現在就是沒有人供她挑選!

“母後不必費心來說服朕。”魏鄞修的反應很冷淡:“攪擾朕一家三口的和睦。”

“肚子還沒顯懷就一家三口了?”太後很難不為他的用詞動怒,聽着就氣人。

魏鄞修道:“母後自己是過來人,最清楚女人多了是非多的道理。便是如今皇弟與我們反目成仇,不也因為他以為自己是胡太妃所生麽?”

利益傾軋,本就容易反目,再加上不同的母妃,不同的外家,鬥起來一點也不奇怪。

“罷了,哀家乏了。”

太後說不過魏鄞修,她要把敏兒接進宮也沒能如願,索性不再多言。

朝悅宮裏。

焉聞玉稍晚才得知此事,太後出宮看孩子在她意料之中,不過沒想到竟然說讓她來撫養。

“我還以為,她對我有諸多不滿才是。”

畢竟因為立後一事,氣的派人來通知她說不必過去請安了。

一旁整理兜帽的弄梅忍不住笑道:“奴婢瞧着,是對陛下的不滿更多呢。”

太後主要是被陛下給氣的,祝妃這裏順帶牽連。

周嬷嬷道:“幸而陛下拒了,否則朝悅宮裏養着珞王的孩子,稍有不好豈不是要被說嘴?”

看太後對孫子那個熱乎勁,誰養不好都要落下埋怨的。

焉聞玉擺手道:“我不成的,完全不知道要怎麽養。”

甚至她現在肚子裏這個,都還在慢慢适應當中。

許多事情要一步一步來,她也在學習着。

況且敏兒的生母還在……焉聞玉不禁嘆氣:“他們男子,個個有大事有正事,最終皆是女子嘗了苦楚。”

弄梅聽了不解:“娘娘何出此言?”

“我是想到了胡太妃和葉氏。”胡家若真有心,向陛下請旨,接太妃回去養老,說不準也可行。

胡太妃神志不清,若有親人陪伴,興許會好許多。

可是西北胡氏好像也不管她的死活,反而用她的凄慘她的苦楚來刺激魏明斐。

胡太妃在胡皓手中,與棋子何異?

他們是一母同胞,他有心疼過這個手足麽?

再一個是葉淑荷,委屈做了無名無分的外室,生下孩子是外室子,甚至連父親都見不上了。

在他們男人看來,大局為重,女子的這點退讓隐忍也不算什麽。

結果麽,葉淑荷以後估計都守不住孩子,遲早會被太後弄走。

焉聞玉正哀嘆着,魏鄞修從外走了進來:“朕與他們不同。”

她循聲回頭看他,小聲道:“陛下一開始不也是利用我麽?”

反正甭管是誰,都是能用則用。

“那也不一樣。”

魏鄞修才不願意被相提并論:“那時朕又沒有碰你,也沒有與你做真夫妻,然後一邊睡你一邊哄騙着利用你。對比起來,當然是他們要的太多了。”

焉聞玉一愣,沒想到還能這樣辯解。

“況且後來,朕不是遭報應了麽。”他高大的身軀杵到她跟前來。

焉聞玉不解:“什麽報應?”

魏鄞修低頭,輕啄一口她微張的小嘴:“栽你手裏了。”

焉聞玉擡手給他一拳,這算什麽報應!

她是他的報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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