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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瞎說什麽啊。”陽煦微紅了臉,回過頭來。

聞野低聲笑笑,“也沒什麽,就是他在泳池裏憋氣太久,我還以為他差點過去了。”

“這種刺激确實也不能玩啊。”陽煦沒忍住回頭說。

“你這麽關心他。”聞野說。

陽煦被傅景珩灼灼目光盯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課後,他們三個往校門走,聞野真要請他們吃飯。

聞野走在他們兩個中間,左看右看,問:“想吃什麽?”

“讓他選。”傅景珩說。

“我都可以啊。”陽煦說。

“法餐吧,最近我在吃。”聞野說。

很巧的是,他們來的法國餐廳裏,有一位熟人,程春。

程春獨自用餐,把他們這邊瞟了眼,随後揮手低喚:“陽煦!”

傅景珩把聞野瞥了眼,聞野笑而不語。

“一塊坐包間吧。”程春問傅景珩。

“随便。”傅景珩看聞野一眼,“你倒是突然喜歡法國菜了。”

聞野但笑不語。

“傅景珩,這不是碰巧嗎?”陽煦低聲說。

程春說:“管他呢,他就這德行,我們走吧。”

來到景觀包間,陽煦臨窗而望,有點恐高,他後退,擦過傅景珩的胳膊。

傅景珩垂眸睨來,他道:“你不要怪聞野了。”

“我那是怪他?”

“那你什麽意思?你到底。”陽煦輕聲問:“想不想見程春啊?”

“遲鈍。”傅景珩走去落座了。

程春走進來後沖陽煦招手,“過來坐啊,這家我常來,餐我已經點了,你要是喜歡什麽再加啊。”

“過來。”傅景珩拍拍膝蓋,語氣刻意輕佻,“坐我腿上。”

陽煦用看神經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選擇跟程春坐在了一起。

服務生上了酒,程春嘆道:“只有我一個人喝啊,沒意思。”

陽煦感覺法國菜還挺好吃的,他一邊吃一邊聽程春跟傅景珩講話。

程春說:“到時候我生日宴怎麽辦?”

傅景珩:“關我事?”

程春說:“你以為我想請你?看見你我都折壽。”

傅景珩沒搭理。

程春說:“你好日子真是要到頭了你知道嗎?”

傅景珩:“什麽?”

程春說:“我聽說你馬上就要開始上情緒管理課了。”

傅景珩“啧”了聲。

程春說:“你看看你看看,就你這情緒,将來怎麽擔當大任?”

聞野道:“他關鍵時刻不會這樣的。”

程春皺了眉,“我又沒跟你說話。”

聞野垂眼而笑,繼續吃飯。

飯畢,程春還在喝白葡萄酒,傅景珩跟聞野提前去室內高爾夫場了。

“他們終于走了。”程春說。

“你別喝了吧。”陽煦勸。

“不喝了。”程春放杯,微醺的樣子很漂亮,他問:“你是不是喜歡傅景珩啊?”

陽煦幹笑。

“沒事的,你配他綽綽有餘了。”

“額。”陽煦有點窘。

“咱們也走吧。”程春起身,嬌聲道:“挽着我呗。”

陽煦挽住他胳膊,随口說:“感覺你好像不太喜歡聞野,剛才你跟他之間的氣氛不太好,我都以為你們會吵起來。”

“煩死了,幾個月前我喝醉剛好碰上他了,不小心把他給睡了。”

陽煦瞳孔震驚,欲言又止後啞口無言。

程春突然捂住他嘴唇,“你可別說出去啊。”

“沒事。”陽煦聽見自己說:“你酒後的話我不當真,就算是真的我也會守口如瓶。”

程春笑着湊來,也帶來一些酒氣,他說:“還是你好。”

踏入室內球場,程春拽着陽煦胳膊要去坐沙發,陽煦看向傅景珩。

傅景珩在揮杆,身體輕轉,球滾去落了洞。

聞野笑着拍了下手,傅景珩把球杆遞給他,回眸看陽煦,“離我的人遠點兒。”

“你有病啊?”程春回怼。

陽煦跟程春坐在了沙發上,程春靠着椅背看手機,捂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陽煦看聞野打球,傅景珩問:“你打嗎?”

“我不會。”陽煦說。

“我教你。”傅景珩說。

聞野打完走來把球杆遞給陽煦,“很簡單的。”

“是嗎?”陽煦起了身。

他走來傅景珩這邊,略一回頭看見聞野坐得離程春遠遠的。

“雙手握杆。”傅景珩說。

陽煦自然站立,雙手握杆,傅景珩又說:“你放松點兒。”

陽煦放松了,傅景珩說:“髋和膝前屈點兒。”

陽煦聽他的前屈,身子卻抖動了下,陽煦有點窘迫,他笑了聲。

“你笑什麽啊?”陽煦語氣有點焦灼。

傅景珩笑着搖頭,指了下前方,“眼睛瞄準。”

陽煦便盯着那個球洞,傅景珩拍拍他肩正要說話,他雙腿輕顫了下。

傅景珩又笑,“你在幹嘛?”

“不是。”陽煦也沒忍住笑了,“我核心這麽差啊?”

“确實。”傅景珩說。

陽煦說:“你就說吧,不要碰我。”

傅景珩掃眼他肩膀,“手臂跟肩自然下垂,左肩略高右肩。”

陽煦跟着做完後,傅景珩抱臂,一肘立起,手成拳掩着唇,“擊球時,讓球的位置靠近你的左腳。”

“你又在笑我?”陽煦看向他,他唇角揚起,果真在笑。

“我教你起杆。”傅景珩說的教實際上是手把手。

陽煦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一擡眼就見他精致立體的側臉。

他說了一通,陽煦根本沒仔細聽,緊接着他就握着陽煦的手,揮起了杆。

“上下杆轉換比較難一點,你得多練。”傅景珩說完使杆觸球,“你來。”

他退出後,陽煦擊球,越滾越斜。

這時傅景珩又笑了聲,陽煦直起身子,小聲嘀咕:“只會嘲笑人。”

“不是嘲笑。”傅景珩伸手大力揉亂他發頂,“你很可愛。”

“拿開。”陽煦皺眉說:“我弄了定型的,被你搞亂了都。”

傅景珩問:“我也不能摸?”

陽煦放了球杆,順嘴說:“你不能。”

傅景珩嘁了聲。

“你怎麽跟江舸一樣。”陽煦說。

傅景珩走來揪了他衣領,他擡眼,傅景珩目光警告。

“我随口說的,因為他老喜歡嘁。”陽煦解釋。

傅景珩嗓音有些沉,“你又知道他老喜歡嘁了?”

“你又陰陽怪氣什麽?”陽煦小聲說,他把傅景珩的手扒開了,“還有人在。”

看着他們這邊的程春突然笑了起來。

陽煦望去,撞見聞野扭頭在看程春側臉。

沒多久,陽煦他們要回A大,下午還有課。

他跟程春告別時,傅景珩跟聞野等在門口。

“下次見寶寶。”程春說。

陽煦愣了愣,“你真是醉了吧?”

“嗯。”程春的聲音嬌滴滴的,“我要在這兒睡會兒。”

“以後一個人不要喝太多酒了。”陽煦離開前說。

回A大後,傅景珩還要跟着陽煦一起聽課,陽煦停步拜托聞野說:“你帶着他上你們的課去吧。”

“我是個什麽拖油瓶?”傅景珩不爽道。

陽煦有些為難地說:“不是啊,只是沒必要。”

傅景珩看着他,他用眼神向傅景珩傳遞懇求。

傅景珩倏而轉身就走,落下一句:“拜拜。”

聞野看了眼傅景珩背影,笑道:“他太黏人了。”

“有沒有辦法讓他不這樣?”陽煦問。

“我沒辦法。”聞野也跟着走了。

下課鈴聲六點打響,陽煦背着包徑直來到夢弓館。

傅景珩見了他要來給他開門,他搖搖頭,傅景珩眉目便露出躁意。

他看見江舸跟傅景珩說了句什麽,傅景珩臉色陰冷回視了過去。

江舸走來開了門,對陽煦說:“搞得好像我是你對象?”

“不要瞎說。”陽煦繞開了他。

“你跟傅景珩是不是有貓膩啊?”江舸跟在陽煦身後,“你天天來找傅景珩,不覺得卑微啊?”

“沒有的事。”陽煦說。

江舸走到他身邊低語:“你想不想知道你在傅景珩心目中的地位究竟如何?”

“不用。”陽煦說。

江舸邪裏邪氣地笑了聲,因為傅景珩正盯着,所以沒有再跟陽煦。

陽煦走近後,傅景珩問:“你們又說什麽呢?”

“沒說什麽。”陽煦把書包放在長椅上。

傅景珩淡了語氣:“那剛才你的嘴巴動來動去,是在吃空氣?”

“他就在說我怎麽天天來找你。”

傅景珩語氣悠悠:“你這還算天天來找我?躲着我還來不及。”

“我沒有要躲着你。”陽煦解釋說:“是因為我們專業本來就不同,真沒必要一起上課,一天之內一起上一兩節就夠了呀,幹嘛非得一整天膩在一起。”

“你膩了?”

“這是重點嗎。”陽煦無奈道。

“過來射箭。”傅景珩說。

“我還沒學會。”

“随便玩玩,別射到人就行。”

陽煦走近他,他遞給陽煦弓,然後環抱了陽煦,看似要手把手教。

“有人會看啊這跟公開有什麽區別。”陽煦語速飛快,“我不□□。”

傅景珩笑笑,“你急什麽?那你自己來。”

陽煦按照傅景珩先前教過他的,拉弓放箭,結果離靶心遠得很。

“你別看。”陽煦說。

“不看。”傅景珩注視他,眼中像是含情脈脈。

陽煦把弓遞給他,“你訓練吧,我能去樓上寫作業嗎?”

“你真有作業?”傅景珩納悶。

“是啊,專業課老師會留,你們沒有嗎?”陽煦問。

傅景珩說:“第二天上課前做了不就行了?”

“我像你這麽快嗎?”

“別瞎說。”傅景珩沖他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

“你腦子裏全是那個。”陽煦轉身去休息區拿書包。

拿了書包陽煦上樓,走了半截樓梯,發現傅景珩跟了來。

他回頭,傅景珩握住他的後頸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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