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小菩薩

56 小菩薩

相比之下，聞聽就冷靜的多。

“去樓上。”

服務員笑着說：“好的，倆位請。”

說完對着對講機說了一些殷樂聽不懂的話。

倆人進了一個包間，殷樂在想低消得花多少……

他本來就是想帶聞聽去一個消費低，比較平價的地方體驗一下，要是找的地方不夠窮，聞聽會不會以為他又在作。

殷樂表情一會變一個，看的聞聽想笑。

倆人落座，在一個開放式包間，燈光昏暗，隐秘性不錯。

服務員是個滿是胡子的怪蜀黍，很快端來蠟燭照明，語速很快，哩哩啦啦說了一大堆，殷樂沒怎麽聽，全看着聞聽了。

在昏暗的燈光下，聞聽的眼睛輕輕閃動，随着光忽暗忽明，姿勢随意的坐在卡座上，穿着西裝顯得一本正經。

即使态度慵懶，脊背也是挺直的。

“你的體态真好啊。”殷樂有些羨慕，不是羨慕他有錢，而是羨慕聞聽長大有人教，有人養。

說罷不自覺的也挺直了背。

“我們這邊點單用手機掃碼就好了，紙質酒單在桌子的抽屜裏，滿足低消後，上餐很快，這是開胃的免費零食和酸奶，打擾了。”

蜀黍外表放蕩不羁，穿着特色的T袖和極其複古的藍色牛仔褲，胡子拉差，态度卻是一等一的好，二樓暖氣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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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身裝扮和外面的寒冬臘月徹底分開。

殷樂驚奇之餘，不忘火速掃碼，看菜單。

到現在，他還是沒有忘記以前的消費習慣，低消這兩個字可謂是致命魔咒了。

聞聽則相反，随意抽出這個紙質菜單觀祥起來，不抱期待。

“這個低消，還好，我能承受。”殷樂捂着心髒。

“你缺錢？”聞聽反問。

“我……缺。”殷樂剛想質問，難道你不缺，然後才想起來，聞聽是假破産。

“缺多少？”聞聽拿起手機就要給殷樂轉賬。

“喂，你別……”殷樂剛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某存款軟件彈出一條消息， 聞聽轉了30000.他和三總是特別有緣分。

“那個轉賬要手續費的，你直接打我賬戶裏就好了啊。”殷樂心疼，并非素打開手機的計算機開始算手續費。

“30.12,那個是國際賬戶，用那個有不一樣的好處。”聞聽說道。

“我不缺錢，沒錢會問你要，你別亂給。”殷樂心疼，30塊錢可以吃5串羊肉！

“那這次算aa吧，我把你的那份付了。”聞聽看到喜歡的酒，已經要下單了。

這家酒吧老板應該有留洋經歷，裏面的一些是很特別的喝法。上次看到歐信聯邦這款酒，還是在歐洲背包旅行的時候。

口味入口甜，回口苦又酸澀，特別刮嗓子，口味很豐富，融合歐洲調酒很多地方特色，越喝還越有股汽油味，很特別……

“我請，這次我請客！”殷樂看了酒單，點了一杯大都會。

這裏的酒比較貴，燒烤更貴，但是人少，點套餐也便宜。

聞聽的酒三百，殷樂的一百五，再加二百三的燒烤套餐，倆個人下來也就六百來塊錢，剛好滿足低消。

等到餐上來，全是炸物和燒烤，殷樂吃的滿嘴流油，和這裏清一色的拍照，聊天，氛圍不符。

“這個烤肉好好吃！”殷樂開心。

聞聽寵溺的看着他：“吃的臉都肥了。”嘴巴鼓鼓的像是小倉鼠。

慢條斯理的攪動杯子，聞聽難得放松的，反倒像個狐媚子一般，在殷樂旁邊，吹吹枕頭風。

“真的假的？我不要胖，不好看。”

“假的，逗你玩的，只要你不像許爻小時候那樣就好了，其他的随你，健康就好。”

一兩句話，煽動殷樂的心弦，抓住殷樂所有的注意力。

“許爻那麽漂亮，小時候很胖嘛？”

聞聽喝了一口酒，不急不慢的講故事：“許爻小時候，是跟他老公裴淺一起長大的，裴淺是有錢人家，許爻是他後媽撿的……”

“那許爻為啥會胖把你這個給我喝一口，我的氣泡水一樣，兩口就沒了。”

殷樂要搶聞聽的啤酒，被聞聽一把舉高，故意讓殷樂在他身上蹭來蹭去，像是小貓。

“你不知道。”殷樂最後直接跨坐在聞聽身上，立起來，被聞聽坐在原位喂酒：

“裴淺後媽自己生不出，就要許爻給裴淺做弟弟，裴淺氣瘋了，許爻乖的要命，百般讨好裴淺，裴淺愛答不理。”

“唔……”殷樂被灌的有些迷糊，不張嘴，酒被喂着又停不下來，張了嘴又灌不下。

聞聽沒有放過他，繼續喂：

“後來許爻過生日，後媽看裴淺不喜歡許爻，為了穩固地位，就給許爻定了個娃娃親，讓許爻當衆親一個親戚家的小妹妹。”

殷樂被灌的腿都軟了，這酒度數不低。

“許爻那裏想多，從小就看人臉色，只想着讨好，前腳還在給冷漠的裴淺做奴隸，喂蛋糕，轉頭就随後媽的指示答應了。”

“然後裴淺就瘋了，拿起蛋糕砸他後媽臉上，大罵惡心，拽着準備許爻回房間就給他扒了，拖着他洗澡，罵他賤、吃裏爬外，一邊讨好他，一邊讨好後媽。”

最後殷樂硬是喝完了整瓶，故事也聽的迷迷糊糊的。

“最後呢？”殷樂一邊問，一邊捂肚子，他吃的太多了，又喝了很多。

聞聽看出他的不适，掀起殷樂的衣服，給他揉肚子，滾燙的手輕輕按摩，別提多舒服了。

“許爻那次差點溺死，哭着說再也不要裴淺了，裴淺不喜歡他，所有人都嫌棄他，還不如去死。”

“啊？唔……嗯……”這個故事的發展不太好，殷樂聽着捂住了嘴巴有些失望，但手下面太舒服了，他無法控制悶哼出聲。

“裴淺就說，你不就是想讨好我，換口吃的嗎？”

“許爻就說，我說我喜歡你，你會信嗎，随便你怎麽想，有本事你把溺死就好了。”

“裴淺就說，你喜歡我，哄鬼吧。在那之前裴淺一直都對許爻不好。”

“許爻就說，我沒騙你，如果騙你的話，你殺了我也可以。”

“裴淺他親爸孕期出軌，裴淺出生後，親媽孩子都不要就跑到國外跟別人同居，裴淺沒人要卻是嫡長子，家族聯姻又離不了婚，難得有人陪他。”

“悲劇啊。”殷樂縮在聞聽的懷裏，幾乎要化在聞聽的手裏。

“是啊，然後裴淺就開始善待許爻，裴淺太孤獨了，他不知道正常的關系應該是怎麽樣的……”

殷樂：“為什麽，裴淺防備那麽強，會信許爻的話？他們才幾歲，就這麽早熟啊。”

“他不信啊，所以他開始觀察許爻，一邊基于許爻的表白，對許爻好，一邊監視許爻，如果許爻違背了諾言……”

“他真的會動手嗎？”

“不知道……這是許爻有次聚會自己說的呢，當時裴淺就在旁邊，也沒否認。”

“這麽看，其實，他們的故事也挺不容易的。”

“比我們強多了，許爻很小就扒上了裴淺，吃穿幾乎一模一樣，絲毫不像撿來的， 裴淺其實早就喜歡許爻了，許爻可漂亮了。”

殷樂有些醋，微微推開聞聽：“嗯，漂亮。”

許爻真的像個明星，非常的活潑，心态就像個小孩子，很愛美，很珍惜自己的羽毛，又有自己的态度和事業。

非常優秀了，會做木偶和娃娃，手特別巧，曾經送給殷樂一個超級可愛精致的縮小版殷樂木偶，同款還有聞聽的。

聞聽：“怎麽，就允許你漂亮，不允許別人漂亮？”

“才不是。許爻确實漂亮，是那種純潔的，天真爛漫的漂亮。”

“呵呵，裴淺和許爻有點字母傾向，裴淺第一次做春夢的對象就是許爻，第二天，裴淺高調請假，當衆把還在上體育課的許爻扯走。”

“他要幹嘛啊？”

“許爻比他小一屆，被他拉走的時候一臉懵逼，體育老師新來的，不認識裴淺，問裴淺要幹嘛，裴淺直接說他打撲克缺一個搭子。”

“你插個廣告吧，我聽不下去了。”殷樂震驚了。

“最後倆人簽字條，裴淺請的是一天，許爻吹風，跟裴淺咬耳朵。問他确定只請一天？”

“裴淺差點當場有反應，直接劃掉1，寫了個30，最後兩個月之後才回來。”

“c。”就離譜。

“等許爻回來以後，裴淺直接讓人跳級了，本來全校都是單人桌，就他倆雙人桌。”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殷樂吃瓜吃飽了，還在記着剛剛發生的事。

聞聽說許爻漂亮，他又知道這麽多，他啥意思，特意關注？

“你不廢話，我跟許爻，聞蕭，秦柏，裴淺都是一個學校的。當時我沒錢，每天裴淺就花錢讓我幫許爻寫作業，一個字5塊。”

“他們請假那段時間，我自己的作業都不做了，每天寫雙份給他倆寫，800字的作文，我能賺4k。”

聞聽邊說邊喝酒，還有些得意。

殷樂卻心疼的捧住聞聽的臉：“他們都是成雙成對的，你那時很孤單吧。”

“……”聞聽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突然眉目就柔和了。

“那時他們都有錢，你什麽也沒有，你爸爸對你也不好，幸好爺爺送你去上了個好學校，那段日子你記得這麽清楚……”

裴淺天崩開局，還有許爻，聞蕭看起來順風順水，有了秦柏錦上添花，唯獨聞聽什麽也沒有。

“要是我早點來到你身邊就好了。”殷樂的淚晶瑩剔透，他過過苦日子，他知道那時年幼的他。心有多麽脆弱，哪怕外表在堅強。

是否聞聽的學生時代，也會羨慕別人光鮮亮麗，為自己的淺薄和無力感到悲傷？

“其實，我不奢求的。”

“小菩薩來到身邊，聞聽已是感恩戴德，沒有什麽拿得出手，唯有真心供奉，希望殷樂你不要嫌棄。”

聞聽反握住殷樂的手，滿臉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