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吃掉你

57  吃掉你

“怎麽會？”殷樂恍惚了。

聞聽究竟有沒有丢失情感，如果沒有情緒的傳遞，沒有心跳的感覺，還愛一個人……

“怎麽了？”聞聽看到了殷樂眼裏的無助和困惑。

“你究竟喜歡我什麽呢？我不懂，沒有心跳的感覺，你還對我好？”

殷樂一邊說着，一邊将手放在聞聽的胸口上，試圖感受聞聽的心跳。

“喜歡你什麽呢？”聞聽看着殷樂精致漂亮的臉，柔順的發絲，心思卻飄到了別處。

“你連喜歡我什麽都不知道？”殷樂看着聞聽發呆有些不滿。

“我覺得喜歡你像一種本能。”聞聽仔細思考了下，殷樂的臉只是他的一部分，他的周圍不缺好看的人。

“也許你生下來就是我的人。”殷樂開玩笑。

“嗯，也許我生下來就是……”聞聽越說越堅信。

他的精神世界在沒有殷樂的時候，幾乎荒蕪。

像是巨大城市中華麗閃耀的精品店，透明的玻璃将內裏的豪華一覽無餘，但始終是展示給別人的，只有身處其中才知道多麽無聊。

“唔，你別搞地我好像Pua你一樣，我開玩笑的，你是你自己。”殷樂補充。

“我覺得，我的人生使命還是和你有關比較好。”像是在研究證券，聞聽說的一本正經。

“你別這麽說，不然我真的會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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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樂喝的鼓鼓的，将老婆喂的飽飽的，兩個人都心滿意足的回家了。

酒吧裏的東西不怎麽幹淨，殷樂回家就吐了，一杯雞尾酒下肚，不至于醉，但殷樂坐在車上就暈了。

一回家就對着馬桶吐的幹淨，看着聞聽臉色鐵青。

“你們的生活，就是吃吃喝喝吐吐？”

殷樂坐在地上難挨的看他：“我怎麽知道那家的東西不幹淨？”

“你以前過得什麽日子？”聞聽一把拉起殷樂，眼裏滿是心疼。

“該吃吃，該喝喝，啥事不想？”殷樂撒謊。

“放屁。”

“喂，你以前從來不對我說粗話。”殷樂撇嘴。

“我讓你出去歷練，不是讓你出去吃垃圾的。”

“這有什麽區別，我們牛馬不就是在垃圾的環境裏，不怎麽像個人，下班了吃點垃圾，安慰一下心靈不可以嗎？”

“你還是別亂搞了。”聞聽拒絕了殷樂的訴求。

“不行！”

聞聽出去拿了藥和睡，殷樂非要坐在地上不起來，他就陪着殷樂坐在地上，長長的腿委屈的盤起來。

“別犟嘴，喝藥。”聞聽沐浴着暖色的浴霸燈，溫和又深情。

殷樂這一刻，才切切實實的體會到，聞聽來到了他的身邊，變成枕邊人。

“這是什麽？”殷樂指着豆大的藥片，有些恐懼。

“養身體的，養胃的，必須喝。”聞聽将水和藥遞到他的嘴邊。

殷樂推開：“不要。”這藥順着水喝就完了，雖然一點味都沒有，但他現在已經是嬌養一級保護動物。

“就沒有小一點的？”

聞聽搖頭：“本來是打針的，我舍不得你身上有針眼，那個疼。”

殷樂瑟瑟發抖，要是以前的他，白撿的保養品，他天天熬夜打工，能不要水硬嚼，現在他默認聞聽會讓他有更舒适的方式。

“你把這個砸成四瓣，我分四口水喝。”

“好。”聞聽當場把他捏成四瓣：“喝。”

“你他媽 。”殷樂還想緩緩，現在躲不掉了，那麽大的藥，那麽硬，聞聽的手是千斤頂啊。

“你再罵一句，我捏成粉，你給兌着水喝。”聞聽生氣。

嬌氣是小事，他天天拿真金白銀砸出來的，不嬌氣就怪了，但不喝藥不聽話是不行的，要挨打。

“你變了。”殷樂控訴。

聞聽二話不說，将四瓣藥一瓣一瓣捏成粉末，水貼心的倒了一半，剩一半給殷樂兌水喝。

“你喝不喝？”聞聽假裝冷臉。

“喝。”殷樂怕下一秒，聞聽拿針筒過來。

說喝，半天沒見人動，聞聽剛要開口，殷樂又開始造作。

“你重新給我拿一個，這個我喝不下去。”

聞聽當即把水倒了，轉身就走，水澆到馬桶裏，稀啦啦的響着。

殷樂有些發懵，聞聽一言不發，他會生氣了吧。

坐在地上，他突然沒力氣起來。

思緒很亂，殷樂捏緊手，浴霸燈太亮，他這才猛然低頭，眼睛一陣刺痛。

等到聞聽重新拿了藥片進來，殷樂才回過神來。

“你剛去哪了？”

“拿藥。”聞聽看着殷樂像是剛被人打了，有些懵。

“對不起。” 殷樂道歉。

“”聞聽疑惑。

“是我太任性，不懂如何做一個妻子，你別生氣。”

聞聽目瞪口呆，他就轉頭三秒不到，殷樂就換臺了，現在是什麽黃金檔狗血劇嗎？

他的劇情怎麽銜接不上。

“你道歉什麽？我沒生氣。”

“那你剛剛倒水幹嘛？你直接就走了，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去拿藥啊。”聞聽解釋。

“哦。”殷樂看着他手中的藥，有糖塊那麽大，眼睛都不眨，直接接過就喝。

揚起頭，喉結滾動，浴霸刺眼，殷樂卻沒眨眼睛，他怎麽變這麽嬌氣了呢，殷樂不懂。

一杯水下肚,殷樂剛吐完,現在又想吐。

“你不是嫌藥片大嗎？現在不嫌了？”聞聽抱手調笑。

“我嫌有什麽用。”殷樂忍着難受，将水杯遞給聞聽。

聞聽也沒繼續講話了，還以為殷樂變聽話了。

今天在酒吧待了一會，一身酒氣，還有燒烤和炸物的味道。

聞聽要先洗澡，他比殷樂精貴，更難忍受，将殷樂趕出去後，自己先清理。

等到殷樂回到房間玩了幾十局優諾，聞聽才洗完。

“你怎麽還沒洗？”聞聽推開殷樂的門，穿着浴袍發絲還在滴水。

“我不想洗。”殷樂不高興，聞聽讓他幹什麽，他就不幹什麽。

“不行，不洗你諵砜就別睡我旁邊。”聞聽坐在床上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水果，自來熟的吃起來。

“大哥，你坐在我的床上，給我講不讓我睡？”

聞聽不悅：“什麽你的，我的，你是我的。”

不動神色的輸出情話，聞聽的話，殷樂聽了百八十次，可再一次還是會心動。

“我讨厭你，你別睡我身邊。”殷樂捂着泛紅的臉蛋。

“不行。”聞聽玩着手機沒什麽反應，邊吃水果，邊淡淡的說。

“就要。”

“不行。”

“你快滾，我髒兮兮的，晚上熏死你。”殷樂撒謊，他打算等聞聽走了，再洗澡。

“我不嫌棄你。”聞聽一個蘋果吃完，又拿一個橘子，絲毫沒有一點架子。

“我嫌棄你。”殷樂跪在床上，拿枕頭輕輕打聞聽。

聞聽撥開橘子皮，清新的橘子香氣四散，殷樂口水分泌，剛打算等聞聽走了自己撥一個，嘴裏就被塞了一瓣。

下意識一咬，酸甜口味，止水充盈，還有橙香。

“甜不甜？”聞聽問，剛剛開了一個自己嘗過了，才給殷樂挑的最大一瓣，保準他滿意。

“甜。”殷樂橫了聞聽一眼，明知故問是何居心。

“甜就對了，你不嫌棄我。”聞聽在殷樂給的問題上，自己随便寫了個解，就搶過紅筆判了個滿分。

得到滿意的答案，轉頭又開始玩手機，吃水果。

殷樂拗不過問題，松了一口氣，還是認命的準備洗澡。

“手機就這麽好看？”殷樂脫衣服準備去浴室。

聞聽的身後發出細細碎碎的布料，他沒注意，專心制止的研究手機裏，聞蕭給他發的，寵老婆360招。

他要趁還不喜歡殷樂這段時間，精心打磨自己，冷清冷性更好發揮，等到學成歸來，靠套路拿捏殷樂，真心是沒用的。

殷樂這種奇葩，要靠智商碾壓。

“我問你，手機就這麽好看？你幹嘛不理我。”

聞聽吃了橘子又拿了個梨子，他今天工作很忙，忘記補水了。

随口一說：“在忙。”

“哼。”殷樂看聞聽不理他，更不爽了。

他有拿捏聞聽一百八十招。

進了浴室，打開熱水，霧氣飛散模糊了鏡子。

殷樂随手在鏡子上一摸，突兀的，鏡子露出清晰的一部分。

殷樂背對鏡子，扭着身子，對着鏡子拍了一張。

照片裏，什麽都看不到，什麽又都看到了，光滑白皙的脊背，殷樂的眉眼清純，眼角微微勾起。

找到通訊錄，殷樂點進聞聽的聊天框，發給了聞聽。

附字：“看看我？”

外面突然果盤被打翻，隔了一個門，殷樂聽到聞聽落荒而逃的聲音。

等到殷樂慢慢騰騰的洗了個熱水澡，圍了個浴巾出門，還是不見聞聽人。

他才不想自己吹頭，殷樂随便踢拉着拖鞋。

“聞聽，聞聽！你在哪？”

他們的小家不大，殷樂路過聞聽的房間，聽到了水聲。

叩了叩聞聽的門。

“你在幹嘛？你怎麽又洗澡。”

裏面沒人說話，水聲更大了。

“叩叩……裏面有人嗎？小兔乖乖，把門打開。”

殷樂憋着笑，逗聞聽。

“再說一句，你就進來。”聞聽對着外面出聲，幾乎細微的聽不見，聲音沙啞，不知道想不想外面聽見，倒向給自己說的。

殷樂刻意耳朵尖，不放過裏面一絲聲音，聽到之後趕緊跑。

等跑出去又不甘心。

噠噠噠，不一會又跑回來。

“聞聽，我冷，快出來給我吹頭。”殷樂撒嬌。

果然，裏面的水聲更大了，不一會兒，聞聽滿身冷氣的出來了。

殷樂才不管那麽多，牽着聞聽的手就走。

“快點，我冷。”

聞聽啞聲：“好。”

坐到梳妝臺前，殷樂終于變乖了，他一天百八十個小脾氣，但只要聞聽的注意力在他身上，他就不鬧了。

聞聽的手很大，輕輕推着發絲，他總是會把暖度開到最大，讓殷樂舒服的眯眼，卻從來不會燙到殷樂。

“你乖一點，行不行。”聞聽無奈。

“我乖啊。”殷樂蹭了蹭聞聽的手，主動讨好他。

“好，你乖。”聞聽看着鏡子裏漂亮的殷樂又幹幹淨淨，聽自己說話連忙讨好，心裏那塊滿的要溢出。

“你喜歡乖的？”殷樂反問。

“……好像也不。”

“哼，你喜歡我而已，你才不喜歡乖的。”殷樂得意。

聞聽歪頭微笑：“我不喜歡你。”

一瞬間，殷樂聽到這話，就開始變得不正常。

他咬着嘴唇，下意識難過。

“我愛你。”聞聽補充。

殷樂轉頭，推開聞聽的手，濕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真的？”

“我經常撒謊，但愛你不做假。頭發吹幹了，去睡覺吧。”

聞聽很自然的走進了殷樂的房間。

後面跟着的殷樂難得沒有抗拒聞聽進他的私人空間，追着聞聽不放。

“你怎麽證明？”

聞聽躺在床上，給殷樂打開被子，電熱毯他早就給殷樂開好了。

雖然很想殷樂鑽進他的懷裏，但他不想讓殷樂凍着。

“你先進來。”聞聽躺在床上玩手機，好像不在意殷樂，實則眼角飄着，觀察的殷樂的一舉一動。

殷樂很急，根本等不了。

像是小豹子跳了床上，讓聞聽抱了個滿懷。

心又被添滿了，好想殷樂變成他的衣服，貼着他的每一寸肌膚，讓他無時無刻，不感受到殷樂的存在。

聞聽甜蜜的發瘋，雙手鎖住殷樂，又雙腿交叉圍了個窩，将殷樂變成小袋鼠寶寶一般縮在自己的懷裏。

“你幹嘛？勒。”殷樂感受着聞聽的過分熱情，難以招架。

“對不起……”

聞聽放松了些，但還是摟的緊緊的，在殷樂的耳邊輕輕說，将頭深深的埋進殷樂的頸間，恨不得死在他的身體上。

“你松開！”殷樂輕輕打着聞聽。

聞聽不敢看殷樂的眼睛，那樣會心軟，聽着獵物的求饒更加興奮。

“你不是愛我嗎？現在說你愛我。”

“不要，我讨厭你。”

“不要讨厭我，你必須愛我。”聞聽像是纏着殷樂的大蟒蛇，一邊掉着鱷魚的眼淚，一邊将獵物吞吃入腹。

“好好好，我愛你。”

“說你喜歡我。”聞聽還是不放松。

殷樂被勒的有點難受，更多的心裏上的不适，他雖然接受了聞聽，但從小孤立無援，幾乎沒有跟別人的接觸的經驗。

“我喜歡你。我最愛你了，老公，輕輕的抱抱我，我想你輕輕的。”殷樂硬的沒用，就來軟的，一直推着聞聽的手，開始放松，反而抱着聞聽的背，輕輕安撫。

這時的聞聽已經瘋了，幾乎要溺死在殷樂的愛裏。

瘋狂克制着自己，聞聽松手，盯着殷樂目不轉睛，舔了舔唇。

殷樂聽到他說。

“真想把你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