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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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景榆閉眼吸吮時,葉照眠雙手抱住他脖子,上半身貼在他懷裏。
他撬開了葉照眠的唇,舌尖深入。
将葉照眠輕飄飄往前倒的頭握住,又扶住葉照眠軟得沒法直立的腰。
就這麽抱着唇舌交纏了會兒,葉照眠呼吸不暢。
醉酒後身體的不适讓他悶哼一聲,他抓依附品般扯過段景榆的耳朵。
段景榆睜開眼,看見葉照眠難受的表情。
在這個沒有親吻的一秒空隙裏,葉照眠向後倒去,像條軟軟的果凍。
段景榆看着他,眼中幽光閃爍,就像跳跳糖,不受控制肆意地動。
當昏暗客廳被清晨的光照亮,葉照眠帶着頭痛醒來。
葉照眠按着太陽穴起身,看見段景榆在對面。
他雙手抱臂背靠沙發睡,頭上仰,從下颚到脖頸,線條舒張,有些粗猛。
葉照眠想不起昨晚醉酒後的事,斷片了,他踩上地毯,頭下垂。
段景榆醒了,看向他,“早,頭疼嗎?”
“早。”葉照眠睡眼惺忪,“有點。”
段景榆走來,揚手要幫他揉揉,他後縮,“謝謝不用。”
他們對視兩秒,段景榆回到原位坐下,拿起手機說:“我點早餐,你可以去洗澡。”
“謝謝你了啊,不過你怎麽沒回去啊?”葉照眠起身問:“你靠那兒睡能睡好麽?”
“還行。”段景榆說。
“昨晚我們回來很晚嗎?所以你沒回去?”葉照眠邊走邊問。
“嗯。”段景榆說。
“我沒酒後失德啥的吧?”葉照眠低了嗓音。
段景榆擡眼盯他,眸光沉沉。
“怎麽這樣看我?”葉照眠不再往前走了。
“你不記得了?”段景榆問。
“媽呀我幹什麽了?”葉照眠眼巴巴看着他,無措且迷茫。
段景榆眼光黯淡了,他垂眸看手機,說:“哥昨晚哭着罵男人。”
“這個還好……”葉照眠輕聲說。
“還咬了我兩口。”段景榆說。
“咬你?真的假的?”葉照眠捂住嘴唇,想到了什麽,說:“肯定是我罵男人的時候咬了你吧,不好意思啊。”
“沒事。”段景榆說。
“咬的哪兒啊?應該不嚴重的吧?”葉照眠步履遲疑。
段景榆起身走向葉照眠,揭開袖口讓他看肩頭淺淡的微紅牙印。
“對不起。”葉照眠真誠地說。
“沒事。”段景榆睨着他說。
“你也洗個澡吧。”葉照眠往上指了指,“我去二樓。”
段景榆“嗯”一聲。
“正好就換上次我沒還給你的短袖,我已經洗好了。”葉照眠走到樓梯前,手指在扶手上抓了抓。
段景榆倚着沙發背看向他,他回眸,“至于內褲,你叫個外賣?”
段景榆點了頭,葉照眠開始上樓。
葉照眠忙完下樓,撞見從浴室走出的段景榆。
由于黑發沒怎麽吹幹,他一手在抹後頸的濕潤,只穿一條黑褲,內褲邊差點兒要露出來。
段景榆望來,葉照眠移開眼,腦海裏浮現他上半身的肌肉形狀。
“哥。”段景榆喚了聲。
“哦我忘了給你拿短袖。”葉照眠又轉身上樓。
葉照眠再次下樓時,段景榆坐在沙發上看手機。
“給你。”葉照眠走了來,忍着不去看他的上半身。
“外賣超時了。”段景榆放下手機來接短袖,漆黑的眼睛瞧着葉照眠。
“很正常,這裏挺繞的其實。”葉照眠坐到他斜對面,又說:“你随意點兒,想喝水就喝啊。”
“哥還頭疼嗎?”段景榆很快穿好了短袖。
葉照眠這才大大方方看他,“洗了澡舒服多了。”
段景榆掃眼葉照眠的唇瓣,“嗯。”
“櫃子裏有一次性牙刷啥的。”葉照眠又說。
“上次就看見了。”段景榆說。
葉照眠點點頭,擱腿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看,是施泉打來。
“施泉?”段景榆問。
“嗯。”葉照眠煩聲道:“不想接。”
緊接着有人按門鈴,葉照眠以為是外賣到了,就往外走。
段景榆看了眼手機,也往外走。
葉照眠小跑來開了門,卻看見醉醺醺的施泉。
他靠上門框,愧疚道:“眠眠,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
他看見了雙手插兜走來的段景榆,頓住了。
段景榆走到葉照眠身後,斜睨着施泉。
“葉照眠,你跟他?”施泉指指葉照眠又指段景榆,“你們。”
段景榆看向葉照眠側臉,葉照眠正要說話,施泉變臉怒聲道:“怪不得呢,葉照眠,說到底我們到底誰欠誰啊?”
葉照眠煩悶道:“什麽欠不欠的?我們昨天就分手了,段景榆也只是——”
段景榆忽然摟了葉照眠的腰,沖施泉說:“別死皮賴臉。”
葉照眠愣住了,頭一低眼一垂看向段景榆握在他側腰的手。
施泉怒火蹿升,他朝段景榆揮拳,段景榆另一手握住他的拳頭,面色冷戾。
“幹嘛啊?”葉照眠推了推施泉。
被葉照眠這樣一推,施泉像是力氣不夠用了,他甩了拳後退半步,滿臉恨恨且搖搖晃晃地走了。
葉照眠看向段景榆,有些語塞,“你。”
“不好意思。”段景榆松開他,怕他生氣似的目光謹慎,喚:“哥。”
“沒事。”葉照眠幹笑一聲,“你也是為了讓施泉快點走不再找我。”
他往屋裏走,段景榆跟在他後面,眼色不痛快。
葉照眠往後看一眼,又強調說:“沒事的段景榆。”
這時候外賣到了,段景榆語氣有些躁:“我去拿外賣。”
“哦好。”葉照眠進了屋。
段景榆提着外賣袋走進屋時,葉照眠頂着淩亂頭發端坐在餐桌邊。
“頭發怎麽了?”段景榆垂眸放外賣袋。
剛才被葉照眠随便揉了通,葉照眠語氣淡定:“沒事,可能有點亂。”他擡起右手整理起來。
段景榆擡眼看他兩秒,然後開各個餐盒。
“你一會兒是直接去學校。”葉照眠接過他推來的粥盒,語氣猶豫,“還是回家換褲子啊?”
“哥其實是想說什麽?”段景榆問。
“我想說我們還是保持距離吧。”葉照眠低頭,用勺子舀粥喝。
段景榆擱了筷子,“為什麽?”
“是這樣的,因為我是獨生子,所以我感覺我不适應有兄弟姐妹的生活,我甚至覺得太黏糊了沒有邊界感,怪怪的給我一種不确切的感覺。”
葉照眠解釋這一大通,段景榆卻想吻他的唇,段景榆扶額,黑瞳裏暗湧起伏。
“你跟陳躍也這樣嗎?”葉照眠又問。
段景榆沒說話。
“你咋了?渴膚症犯了麽?”葉照眠放下勺子伸出手,拍拍他的胳膊。
猝然,他反握葉照眠的手,說:“其實還有件事沒告訴哥。”
“什麽?”
“哥昨晚親我了。”段景榆刻意這般說,觀察他的表情。
葉照眠一副天塌了的樣子,“我嗎?我?”
段景榆松開他的手,拿起筷子繼續吃。
“真的嗎?”葉照眠追問。
段景榆看他一眼,不說話。
“我的媽啊。”葉照眠看眼他的嘴唇,又摸摸自己的,自責道:“幹出這樣的事,還不如去死。”
段景榆夾青菜的手頓住,反問:“還不如去死?”
葉照眠垂了頭,已沒法跟段景榆對視,“對不起,是我的錯。”
段景榆再次擱了筷子,靠上椅背說:“騙你的。”
葉照眠瞬間擡頭,眼中燃起了一絲還能做人的希望,“真的?”
段景榆淡淡地,“嗯。”
葉照眠舒口氣說:“你為什麽要騙我這種事啊?你真的很喜歡逗弄人,以後能不能別這樣,吓死我了。”
“不想跟哥保持距離。”段景榆嗓音沉悶。
“我們就像你跟陳躍那樣就行了啊。”葉照眠說。
段景榆直言:“做不到。”
葉照眠擔憂皺眉,“你得做到了,不然以後你的情感會不會有點畸變啊?”
段景榆微眯起眼,似乎在想葉照眠話裏的“畸變”一詞。
葉照眠問:“你不吃了?”
“沒胃口。”段景榆說。
“那好吧。”葉照眠喝了口粥,又說:“你以後要是想要我畫項鏈,就發消息給我。”
“不能直接去找哥?”段景榆問。
葉照眠篤定道:“最好不要,我覺得陳躍的這個主意一點用都沒有,我們就是應該保持距離。”
段景榆雙手抱臂,偏頭注視他。
“這樣你的癖好才能被中斷。”葉照眠心想:這樣自己才能停止對段景榆的遐想。
“渴膚症犯了想要哥安撫怎麽辦?”段景榆冷不丁問。
“你不能找陳躍嗎?”葉照眠好奇地問。
段景榆剎那靜默,問:“我找誰哥都無所謂吧?”
“你找的總歸是你想找的人啊。”葉照眠說。
段景榆用氣音一笑,肩頭聳了下,随後他起身,“走了。”
葉照眠目送他拿了手機離開。
這天葉照眠到體大後,一直待在宣傳部裏畫繪本。
下午五點多,葉照眠剛趴在桌上準備眯會兒,段景榆的消息發了來。
-[哥,幫我畫項鏈]
葉照眠雙手托腮,強迫自己清醒,張莉見了他這模樣,問:“你怎麽像是宿醉啊?”
“是的,喝多了,沒想到自己酒量一點也不好。”葉照眠起身,把椅子往裏推了推。
張莉笑笑,“以後對自己的酒量也就有數了嘛。”
葉照眠沖她笑說:“我出去一趟。”
來到游泳館二樓,沒見到段景榆的身影,葉照眠敲響休息室的門。
傳出段景榆低沉的聲音,“進來吧哥。”
葉照眠推門走進,看見段景榆站在鏡子前,他通過鏡子看葉照眠,眼神有些陰暗。
葉照眠看見他心腔微紅,走來問:“你又撓了?”
“沒有。”段景榆說。
葉照眠仔細看了眼,好像是用指節磨出來的紅,又抓起他的手看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
段景榆俯眼,輕輕握住葉照眠的手,問:“哥覺得哥的初吻會給一個怎樣的人?”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葉照眠抽出手指,在他心腔處給他畫項鏈墜子,“以後早點發消息告訴我。”
“回答我好嗎,哥。”段景榆說。
“這種事,肯定是給自己喜歡的人啊。”葉照眠說。
段景榆低下頭,配合葉照眠在他後頸處畫鏈條。
“我想起來一句話,心病還得心藥醫。”葉照眠拍拍他的肩,“所以你自己要加把勁啊,看開點就好了。”
段景榆看着葉照眠,“嗯”一聲。
“那我先走了,下次一有預兆可以提前告訴我。”葉照眠轉過身。
段景榆又“嗯”一聲。
葉照眠回眸說:“你這次有進步了,沒有撓,再接再厲。”
段景榆好幾秒都不吭聲,葉照眠說完拜拜便要走,他忽然低聲問:“那有獎勵嗎?哥。”
“你想要什麽獎勵?”葉照眠問。
他是背光站,眸色顯得昏暗,問:“哥想給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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