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

第 18 章

天空暗得出奇，漫天的魔氣翻湧着，地上血流成河，我握緊手中的劍，沒有了威脅，接下來只要将魔氣淨化就好了，血染透了我的白衣，事出突然，不然我應該穿着黑色來，那個未知的地方，污染越來越強，怕是不久的将來，魔氣就徹底壓制不住了。

将靈力灌入劍中，火焰包圍了劍身，剛要揮劍，一團刺眼的光影響了我，是他。

“召彥，為何？”，為什麽出現在這裏？這裏，可是至深血色之海，別說一般人，就算是神，也會被削弱，靈力消耗過度。

“當然是來找你啊，顧玄，你怎麽就不舍得叫我名字呢”，召彥聽言，向我走來，靠得有些近了，我本能的退後，卻被他抓着，“不過你這麽一說，我就覺得頭暈，靈力瘋狂流失啊”。

“那就快些出去吧”，不必聽他多言，我運起靈力隔開魔氣，将他拽出，來到外圍的護淵，召彥剛離開，便解開我的靈力，我有些不滿，說：“你不該出現在這裏，召彥”。

“你也不該出現在這裏，顧玄”，他瞪着我表情有點嚴肅，為何我不能出現在這裏？我不會被魔氣侵蝕，至深血色之海對于我來說，毫無威脅。

“顧玄，你別這樣，我本以為你是來找子書棋的，可你卻偷偷進血色之海”，我一個不防備，被他拉着走，“我要把你帶回去”。

“魔氣對我毫無影響”。

“但你會受傷”。

“只有我能做到”。

“別太看得起自己，顧玄”。

“你不相信我嗎？”，在靈舟時，我問，召彥很不高興，甚至已經到生氣的程度，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我不想讓他生氣，是我現在還太弱，讓他無法相信我。

“上來”，他伸手将我拉上靈舟，卻背對着我，似乎不願面對我，風吹拂着，血腥味淡了不少，紅白交織的衣服，看來用法術是清理不幹淨了，扔了吧。

“顧玄”，是在叫我？我應了一句，召彥很是奇怪的問，“能告訴我，為什麽你的劍叫執吾嗎？”

“順應本心”，是想問這個嗎？“師父說，神不僅要修煉，還要練心，真正的投入，才能領悟劍意，揮出更強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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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騙子”，召彥回頭了，可臉上卻是失望的表情，他抓着我的手，又問：“告訴我，你的劍為什麽叫執吾，可你卻叫至無，若你無所追求，又談何執吾”。

“我沒有騙你，至無，不是我取的，衣服，不是我選的，練劍，不是我要的，只有這把劍，是我親自鍛出來的，只有它是我的”，何必問我這種問題，既然不是我選的，我又如何回答，執吾，我希望有一天，能脫離所有的束縛，只為自己選擇。

好久，召彥沒有說話，只是抱着我，似乎這樣他心情好點，那就任由他抱着吧，“我是來找子書棋的，但是，有魔物襲擊了我，我只是順便将這些魔物拖回血色之海”。

“好”，他放開了我，我見他笑了，卻感受不到他的喜悅，“不要騙我，顧玄，永遠都不要”。

“我不會說謊”，我讓召彥擔心了，所以他生氣了嗎？那是我的不對，若是朋友不辭而別，應當是要生氣的吧，子書棋說，不要讓朋友擔心和難過，我似乎又犯了一遍。靈舟可以縮短來回的時間，卻極其消耗靈力，耗的越多行得越快，怕是這次将我帶回，召彥要休息好幾天。

靈舟落地，當務之急，是要換身衣服，我還沒有踏進我的房門，就遇到人了。

“這是怎麽回事？”，文景仙君似乎要來找我，只是他沒想到剛來就是這樣一副景象，一身血的我，以及不太和善的召彥。

“路上遇到了點麻煩，不必在意，我去換身衣服”，我開門讓他們進來，自己跑去換衣服，将衣服丢進靈池裏，實際上，在回來的時候，衣服已經被我淨化的差不多了，至于上面的血，也得好好清理一下，子書棋說，我要穿成這樣才能見她。

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喜好，為了更好的合作，我答應她的要求。等我換好衣服時，他們兩人已經聊了起來，我将頭發紮起來，問：“文景仙君找我何事？”

兩人注意到我了，停下他們的話題，文景看着我，問：“和雍，陪我去一趟澄境如何”。

“好……”。

“不如何”，召彥打斷了我，說：“找那些魔族做什麽？難道你們打得過，雲岩間，你研究研究的腦子犯傻了吧”。

“無妨，我打得過”，世間萬物皆有，魔氣，是侵蝕一切的存在，或許，有人将魔氣運用起來，修煉魔氣，但一旦被反噬，就會變成怪物，當然，世間萬事萬物不同，澄境裏的人，天然就有化用魔氣的能力，但澄境旁邊連着血色之海，澄境之主似乎也并不想要神的保護。

“你算到了澄境？想要去探尋一番？”，我推測，神只負責魔物，其餘一律不管，這是神的職責，平時，神也不會離開神界。

“是啊，如果漫天繁星的夜空裏出現了一片白色的漩渦，你不會想去看看嗎？”，文景将自己占蔔的星象擺出來，“回轉之環置于神界，神負責清理魔氣，血色之海不斷産生魔物，神不斷清理，周而複始，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而現在，平衡被打破了”，召彥伸手觸摸星象，只是穿過，沒有任何變化，“你想，調查回轉之環，調查顧玄”。

“這是上君們的選擇，我只是窺探而已”，文景笑笑，将星象收回，星空在我眼前消失了，嗯……星空。

又是顧玄的記憶，那片星空一消失，我就清醒過來了，睜開眼睛辨認了一下，剛剛的魔界真是太深刻了，雲岩間？是神？不行，我得去問問，師兄還沒醒呢，蝕夢魇原來也是要睡覺的？看着趴在我身上的蝕夢魇，我毫不留情的把他推了下去，卻把師兄給弄醒了。

師兄起身洗漱，順手把我也拉了起來，難得早起，臨淵谷的風景甚好，郁郁蔥蔥的樹到處都是，我問：“小晝的魔氣，是要靠神農鼎化除嗎？所以這才是師兄選擇來臨淵谷的理由吧？”

“的确，待人齊了，便直接去淨化魔氣吧”，師兄看來不願多說，可是用到神農鼎的，應該很嚴重了吧？還是得好好看着，免得出事。

想到神農鼎，我就想起來，“二師兄很會煉丹嗎？”

“你背包裏的丹藥不都是師兄練的？”，師兄奇怪神看着我。

“不是，我是說……”，我将我去神農鼎試藥的事情和師兄說了一遍，順帶狠狠的痛斥了二師兄私藏我上好原料的事，“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他連師弟都騙啊”。

“師父！”，哦，是我可愛的小徒弟，師兄不用聽我的控訴了，在小輩面前，不好說這個，反正人來了，我就順道在旁邊的石椅坐下，“來啦，坐吧坐吧，等人來齊就好”。

不一會霞洛才來，梅溪言是最後來的，關鍵是，她還領着雲岩間，看臉色，梅溪言似乎不太高興，是發生了什麽？梅溪言看到我們，很精神的說：“既然大家都齊了，那我們趕緊去找神農鼎吧，正好也讓你們見識一下臨淵谷的醫術”。

想問，但太多人，不好說出口，我靜靜的跟着，我們一行人到山頂那存放神農鼎的地方，我本以為要小晝整個人坐到鼎裏，原來只是站在旁邊就行，看着梅溪言催動法術，的确能看到靈力的變化，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看向雲岩間，長得和夢裏的一模一樣，不，是和顧玄記憶裏的一樣，他似乎察覺到我的眼神，我慌忙一躲，藏到師兄後面去了，如若這般，我豈不是在窺探神界的秘密？我一直以為執吾是我的佩劍，原來是神留下的，可顧玄，究竟是誰？

時間過得緩慢，我們來到這裏，就是為了防止突發變故，若是魔氣不好淨化，那就得武力派出手了，一是為了防止意外，其二，還要防止突發狀況，雖然梅溪言沒有說，但我感覺臨淵谷的封印似乎減弱了不少，最重要的是，從進谷開始，我就沒見到其他人，我是說，臨淵谷其他管事的。

他們一定是有急事了，可梅溪言為何又選在這個節骨眼上結婚呢？唉，在道長宗睡了太久，似乎修仙界都翻新了，以後還是不要偷懶了，我還是再寫點符紙備用吧。

“呼……好了，再來三日就可以了，有效，體內的魔氣少了”，梅溪言還在給小晝四處捏捏，檢查他是不是有其他問題，對着我說：“可以了吧？明天就不用這麽聲勢浩大的來了吧？治病呢，你們這一大堆人的”。

“真是不好意思梅小姐，爹爹關心則亂，給您添麻煩了”，霞洛笑盈盈的回答，真是越來越大方得體了，我好欣慰啊，孩子已經到可以獨當一面，不需要我的程度了，好吧，也不是很高興。

“顧和雍，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故意叫小洛過來擋槍的”，梅溪言收拾好了，又把所以門關上，“走吧，明日再來試試”。

“哎呀，你怎麽說，我真是心機的很啊”，我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暗暗給師兄傳音，“臨淵谷不正常，先帶他們回去，順便查一下臨淵谷”。

“正有此意”，師兄聽到了，也不看我一眼，搞得我還以為是錯覺呢，剛好師兄把孩子們拉走了，我本想問問雲岩間關于神的事，卻發現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