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子雍，我想和你談談，一些事情……”，梅溪言眉頭緊鎖，看向我的眼神很是猶豫，最後，她似乎是妥協了，“你也覺得奇怪對吧，我真的好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你昨天想說沒說出口的，是現在想說的嗎？”，大概是了，臨淵谷的事嗎？後山很不穩定，一看就是要出事了吧？在外面察覺不到，可進了臨淵谷後，靈力的波動一陣一陣的，所以家裏的人都往後山去了？

“是……我想和你說說，嗯……，雲岩間”，她說出雲岩間的時候，還擡頭看了看我的反應。

我覺得有些好笑，問：“是他不喜歡你了，準備悔婚了，還是……”。

“你怎麽知道？”，我話沒說完，就被梅溪言打斷了，還真是啊？可是雲岩間看起來不像是不喜歡梅溪言的樣子啊，梅溪言看了看我，接着說：“也不是，他說，叫我不要喜歡他，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我說為什麽，他說這是命運”。

“命運？這什麽破借口？分明是不喜歡我了吧？”，梅溪言怒氣沖沖的，“明明他也喜歡我吧？可他為什麽要拒絕我呢？他還說現在沒有結婚，我還有機會”。

要是以前，我必然是好兄弟，幫梅溪言說道說道，可現在不是這樣的，雲岩間如果真的是神，那他是不是有占蔔的能力？或許他真的蔔算到了未來，不管他看到了什麽，他認為他和梅溪言是沒有結果的。

“要不，我幫你偷偷問問？”，說實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說，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看到梅溪言很難過，她也只能用生氣來掩飾一下，但我看得出來，“說不定他對着我一個外人更好說出口呢？”

“還是不要了，先給小晝驅魔吧，這些事情，就先留着吧”，梅溪言走在前頭，應該是忍不住哭了？我就這麽跟着，她繞了遠路，雖然臨淵谷道路變來變去，但現在，已經到後山了，梅溪言指着山崖，說：“再到這裏就出了臨淵谷的範圍了，那時追殺到這裏，我遇到了雲岩間”。

“你還沒有說過為什麽，我閉關的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嗎？”，以我的八卦程度，只要宗門裏的師兄姐弟們談起，我一定會知道，那麽，這就是在我躺着那段時間發生的事了。

梅溪言眼裏有困惑，又一會煙消雲散，她說：“嗯，長老們都出去辦事了，我爹也一起去了，他們似乎有事瞞我，而那段時間，整個臨淵谷似乎被探透了，我被追殺那次，臨淵谷差點覆滅”。

“我第一次見那麽多人，還有魔族，真正的魔族，你知道嗎？就是課上形容的那種，不是修魔之人的氣息，但不知為何，他們又全都退卻了”，梅溪言看着遠處出神，說：“子雍，我不想一無所知，用你的辦法，蔔算或是觀星，幫我探一探，好嗎？”。

不僅僅是我們，不僅僅是現在，魔族已經侵略到人界了，甚至是頻繁出現，可聞曦做的犧牲豈不是毫無意義？真不明白，回神，看到梅溪言略帶祈求的眼光，我只能答，“好”。

往回走時，似乎臨淵谷又變了一通，當然，梅溪言對自家非常了解，拐了點路把我帶回去了，夜晚再次準備入睡的時候，我看着蝕夢魇沉思，師兄看着我，也沒說什麽，讓我安分些早點睡覺，大概在他眼裏，我已經變成喜歡和蝕夢魇玩耍的純真之人了，真是令人悲傷。

“我明天有大活要幹，今晚不做夢行不行？”，我很認真的抓着它兩片小葉子和它說話，可蝕夢魇就只會叽叽叽的叫，明天還是扔了吧，我把它強行塞到師兄懷裏，小東西立馬連叽叽叽都沒有了，非常不錯，好了，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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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樹掩蓋住天空，周圍全是小溪流，藤條攀附着樹，有些垂落下來，開着白色或其他顯眼的顏色，像是一片巨大的簾子，這樣的場景，和靈族差不多的存在，周圍綠草叢生，發散出綠色的熒光，踩在你的上面，會留下一片發光的腳印，我接着向前走，穿過了隐天蔽日的叢林，來到一處隐蔽的洞口，看來，我身處幻境。

只有微弱的光，隐隐約約能聽到風的聲音，走出洞口時，卻看到了無際的沙漠，風吹起一陣陣沙，看來，也只能往前，神力完全用不了，只能向前走，我慢慢的走着，卻還是陷入了流沙之中，預想的窒息感随之而來，可……

“嗯……”，我用盡力氣才爬出來，衣服已經濕透了，剛剛掉進的流沙，變成了深不可測的水潭，下意識想動用法術，卻沒有反應，對了，幻境，得找到陣眼才對，無奈，只好繼續前進，也許我的運氣真的不錯。

漂亮的樹林在我前進的步伐下逐漸消失，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少，遠處變成了星空，直到所有場景，被星空全部替代，遠處的樹林，變成了一個亮點，我沿着腳下的光路接着前行，若是一腳踩空，怕是萬丈深淵吧？

為了尋求真相，我走了很多路，嘗試了很多方法，只要走完這段路程，我一定能，找到全部答案，就是那裏，我全力跑過去，見到一個發光的星點，一碰，周圍的場景全部扭曲，連帶我的意識，也被碾碎。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和我想的不一樣，周圍是雪，白茫茫的雪原，難道還沒有走完嗎？也好，不差這一會，我往前走去，卻見到了一個人，白色的頭發，幻境裏還會有人，他好像注意到了我，他連眼睛也是雪的顏色，是誰？

他似乎不是很驚訝，我能聽到他很平靜的問我，聲音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間，他看向我，似乎只是在詢問，“突破世界的禁忌，是為何而來？迷途的旅人？”

“前輩，我……”。

又做夢了，果然和不會說話的小東西是沒法交流的，不對，我看着周圍，這分明不是我住的客房啊？等等！“雲岩間？”。

是真的，似乎在夢裏看過，這應該是神界的某個地方，精致的小亭子，雲岩間正坐在我的對面，而我就這麽站着，我不是剛看完顧玄的回憶？難道還沒醒？

“為何這般驚訝，顧道友，不是你想找我嗎？”，雲岩間笑着說，示意我坐下，我老老實實的坐在對面。

我問：“入夢？你真的是神？你怎麽知道我想找你？”

“何出此言？”，雲岩間臉上有了一絲波瀾，看着我疑惑的眼神，他說：“在下只是有一些事想要告訴顧道友而已，顧道友今日的神情，分明是想和我長談一番，只是日間事物繁忙，只能夢中叨擾了”。

繞開我的問題，好吧，“雲道友最近有什麽煩心事？在下感覺你總是在忙呢”。

他聽到我的話，卻笑出聲來，“不必如此，顧道友，有什麽想問的便問吧”。

好吧，他還回避了我，我的确有很多問題，但雲岩間一看就想要隐瞞什麽，所以，不如我自己問出來，“那……可以告訴我你和梅溪言什麽時候認識的？”

“一年前，臨淵谷被襲擊，她跑到崖邊，碰巧遇到我，之後，你也知道了”，對方很誠懇的說了，一年前？這段時間我在哪裏？臨淵谷消息封鎖得這麽好？要不是梅溪言和我說，我當真不知道這件事。

我問：“雲兄應該對靈物很了解吧，蝕夢魇能創造夢境嗎？”

“蝕夢魇能讓人沉溺在夢境中，的确有創造夢境的能力”，他對我的問題感到疑惑，不解的表情向我表達他不明白我的意思，或許這是大家的通識，但蝕夢魇可以造夢，絕對可以加以利用，這小東西應該沒問題，我從來沒有看到它身上有奇怪的地方，又或者對方已經強大到我察覺不到的地步。

“那……如果我在夢裏看到了別人的記憶呢？”，我想了想，“就像現在這樣，其實也是一種造夢手段對吧？進入別人的夢難嗎？我可不可以做到？”

“可以，但這不是我能做到的，所以我猜，大多數人應該也做不到”，他說着，卻一直看向遠方，遠處是一片竹林，随着風輕輕晃動，平淡，美好，他又看向我，應該是失去了耐心，所以他沒有任何鋪墊，直接說道：“其實，在下有事拜托顧道友”。

“臨淵谷是一個巨大的機關，道路可以随意更改，又有強大的法陣護着，除了走進來別無他法，若是走錯了，可能又走出去，也有可能會進後山，兇多吉少”，他向我介紹道。

雖說不知道他想說什麽，我說：“這個我了解，我當初是和梅溪言一起修行的，她經常向我們介紹臨淵谷”。

“小言慣是如此”，他笑了，微笑的看着我，雲岩間說：“這次臨淵谷的長老們離開是因為有秘境要出世，為了不讓臨淵谷成為戰争之地，想着将秘境封印住，但，似乎沒有什麽成效，秘境感受到了他主人的存在，已經要迫不及待的出現了，而秘境的消息，似乎已經傳出去了”。

“秘境還會有主人嗎？”，可，我能幫些什麽呢？再把它封印回去？告訴它你主人不要你了，乖乖躺回去吧，太扯淡了，出于好奇，我問，“我能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