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第 34 章

“月心，我們又回到這裏了”，趙黎不知道從哪裏跑了出來，還拉着秦月心，風塵仆仆的樣子，要不是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還真不能在人群中發現他們，“我都知道了，躲到這裏，他們就發現不了了，我不會讓你受傷的”。

“其實我……”，秦月心沒有接着說，他們兩個抱在一起，相擁在這棵樹下，似乎很甜蜜。

“他們兩個被追殺了？”，我問，還有這樣的情節嗎？

“不太可能，并沒有這樣的記載”，蘭異看着他倆，又看了我，怎麽？我有什麽問題嗎？蘭異又接着說：“這件事我聽一個人說過，趙黎将秦月心帶回了華山，但不久後秦月心便病逝了，趙黎将她帶回臨城埋葬，自此，趙黎就閉關修煉，除了華山外派的任務，他沒有出現過”。

“記載只是記載，你怎麽知道是對是錯？”，書裏的還會騙人呢，說不定是他們被追殺了，然後書裏給粉飾了。

“阿黎！這樣不對不是嗎？”，遠處抱在一起的情侶突然激動起來，秦月心推開了趙黎，對他哭着說：“不能不管不顧，只要我‘睡着’就可以了，所以，為了天下蒼生，你不會攔着我的對不對，這也是你長大的華山，或許這就是我的使命呢”。

“胡說，你有什麽用，你不會武功，你個弱女子，乖乖被我保護好了”，趙黎情緒激動起來，開始大聲叫到，好在這裏是大街上，沒人住這裏，可在寂靜的夜晚依舊刺耳，沒有來罵他媽？這可能就是秘境的好處吧，他也哭了，我見他的表情有些絕望，他說：“聽我的好不好？聽我的……”

秦月心沒有答應他，就這麽站在原地，無聲的反抗着，趙黎突然向她沖過去，将她敲暈，帶走了，兩人消失在夜色中。

走遠了，然後就沒有了？“唉？不是，就這麽走了，這是什麽劇情，什麽叫自我犧牲，拯救天下蒼生？”。

蘭異似乎有了靈感，說：“這個我或許知道，三百年前，的确有一件危害天下蒼生的事，華山封印魔氣的封神塔關押不住裏面的魔氣，只能令人不斷的淨化，但那是整個修仙界的魔氣，華山似乎鎮壓不住，本來各大門派已經派人前往，但不知為何華山突然又将那封神塔壓住了，難道這兩件事有關聯？”

“那這麽說，秦月心似乎有封印的力量，但必須犧牲自己，後來趙黎沒有保護住秦月心，所以她被拉去壓塔了？也可能是秦月心主動去了，他沒攔住？”，我剛說完，似乎月光閃了一下，然後，又回到原點？

他們兩個又出現了，還是重複着剛剛的話，我就這麽看着他們說完了一樣的話，然後離開，似乎有演了一遍，這是……幻境出故障了嗎？怎麽不放下一段了？“蘭異，似乎夢境出問題了？”

“嗯？再等等”。

“等什麽？”

蘭異的表情變得嚴肅，說：“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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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月光似乎又晃了一下，那兩人又出現了，還是一樣的對話，一樣的哭喊，最後，又這麽離開，我們似乎困在同一段回憶裏了。

月光一閃，兩人又再次出現。

“聽我的好不好，聽我的……”，趙黎說完就要動手，蘭異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他們身邊，攔下了蘭異，一旁的秦月心愣在原地，趙黎的眼神裏全是驚訝。

“不必再騙自己了吧？趙少俠”，蘭異說。

“騙？什麽騙自己，你在說什麽？”趙黎慌慌張張，他向秦月心跑來，将她拉到自己身後，說：“你是來抓人的？那是你的同夥？要把月心帶走，就先殺了我”。

哦，趙黎突然能看到我們了，原來能對夢境中人動手啊，看來蘭異應該有解決的辦法了，我站近了一些，準備看戲。

蘭異突然似乎很同情趙黎，說：“趙黎……真正的趙黎，就算是秘境，你也救不了她，因為，你壓根沒有救她”。

“你胡說什麽？我怎麽可能沒救她！”，趙黎大聲的吼叫，舉着劍向我們沖來，看起來很憤怒，突然間，秦月心消失了，眼前的場景也消失，月亮還在，散發出淡淡的光，這裏是……華山！

“小黎，你明白的，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她的使命生來如此，她來華山，這是天意”。

“晴心鎖本就是為了鎮壓封神塔的魔氣而制作的，已經被偷走了好幾年，那婦人好不識禮，竟将這等寶物偷了去，真是置天下蒼生于不顧，好毒的心，但現在你把它帶回來了，你是個好修士”。

“小黎，我的好徒兒，如何取舍，不必我再說什麽了吧？她本就時日無多，離開臨城就暈倒，怕是諸多限制，何必再這樣下去”。

“趙黎，你一人說的不算，趕緊讓開，不要做了那辜負天下的小人”。

然後，他是怎麽抉擇的，大雨傾盆，我見到趙黎全身都濕透了，他跪在臺階上，靈先長老衛遠我見過，依舊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他應該很心疼這個徒弟吧，施了法術替趙黎擋去雨水，大雨沙沙做響，我聽見趙黎說。

“師父，天下蒼生要緊”，趙黎低着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兩個人就這麽在雨裏，沒有了交談。

幻境消失，又變回了臨城，樹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在打坐的趙黎，似乎周圍有光向他湧去，這麽說來，我們應該解開之前的幻境了吧？現在都見到人了。

“靈力消失的很快，秘境比剛剛更強了些，怕是不出一會，我們就站不起來了”，蘭異說着，往趙黎的方向走去。

所以剛剛我們解開了幻境，讓靈力流失得更快，合着我是把他叫醒了起來害人是吧，我跟上走向趙黎，果然，他面前有格擋，只是讓我看看他，恨他罵他，然後看他就這麽吸光我的靈力，一無是處，“接下來該怎麽辦？我們要怎麽做？說起來，正氣盟應該不會不管不顧吧，蘭異，你怎麽不說話？”。

我懵了，蘭異不見了，我回頭時，趙黎也不見了，空曠的夜晚，只有月亮，好恐怖！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想快點跑，結果直接撞上了什麽，我去，不會是來殺我的陰兵吧，嗚……如果這次我活下來，我就閉關，再也不出門了，師兄，外面的世界好危險啊！

“玄哥哥？”

是人？我猛地往後撤，這人是……是，是，是那個男的！我舉起執吾，他居然笑了，說：“哥哥，現在舉劍有些晚了吧”。

“你，你怎麽在這！你想做什麽？”，更恐怖了，我還能跑得掉嗎？

我舉着劍，他似乎看我笑話，魔氣收斂得一幹二淨，“唔……好不容易見面，玄哥哥對我就是這個态度啊？放輕松，我這次來是幫助玄哥哥的”。

“幫我？什麽意思”，好吧，我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了反正對方長得好看，就當看美人了，冷靜，冷靜，我完全冷靜不下來啊啊啊！

“當然是幫玄哥哥出去啊，這裏的人真沒用，幫不了玄哥哥出去，畢竟要是死在這裏，我可是會很傷心的”，他臉上的笑容很虛假，總給我一種下一刻就要捅我的感覺，也可能是我害怕的原因，總之，我看不得這個，他一揮手，一道看不大到盡頭的梯子浮現出來，半透明的臺階，被月光照亮。

“玄哥哥，我帶你去摘月亮吧”。

“摘月亮？等等”，他轉身就要走，我連忙跟上，四周黑漆漆的，附近唯一的活人就是他，我還是跟緊他比較好，忍着恐懼，我問：“為什麽要殺了燕國公夫人？”

“哦？”，梯子很寬，他突然停下來和我一起走，現在就站在我旁邊，我微微側頭才能看到他，他說：“玄哥哥，世界上有這麽多為什麽嗎？明明你也看到是那把火燒死了燕國公府，怎麽又怪到我頭上來了，玄哥哥一貫喜歡冤枉好人啊”。

對啊，他從來沒有幹過什麽，似乎只是招來我的原因，因為魔氣過于濃烈，所以我才來到了燕國公府，算下來，若是沒有他，霞洛反倒危險了？唔……被他繞進去了，“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我或許記不清了，就不聊這個問題，冒味問一下，你叫什麽？”

“玄哥哥對我很感興趣？”

“只是覺得有些不大禮貌”，讓我知道名字，回去查查是何方神聖，好更好的對付這人，實在搜不出來還能紮個小紙人詛咒他，不對，我不會厭勝之術。

“好吧，玄哥哥叫我淵齊就好”，他笑得文雅，我看着害怕，居然已經離地面有一定距離了，我發現月亮越來越大，而且，這樓梯像閣樓一樣向上走，也就是說，我們一直在往上走，月亮越來越大了，就是每一層樓梯很長，累死了。

“淵齊……可以不要叫我玄哥哥嗎？”，應該不是在叫我吧？玄字，是在叫顧玄吧？我或許和那位仙人長得很像？所以他認錯人了，“你是要找顧玄嗎？我不是他，你不要這樣叫我”。

“你為何不是？你本就是你自己”。

這話說的，我難以辯駁，看來他要找的就是顧玄了，“我當然是我自己，但我不是顧玄，你為什麽認為我是他，長相嗎？或者更大膽一點，我體內收藏着他的靈魂？我吸收了他全部力量？”

他似乎有些驚訝的樣子，“離奇的想法，玄哥哥，你只是失去記憶罷了”。

“就算你這麽說，和我也毫無關系，你說的對，我又沒有記憶”，我承認，我生氣了，這人的思維無懈可擊，再配上他那表情，簡直欠抽，但是，我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