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顧玄（一）

顧玄（一）

顧玄（一）

“感覺如何？”

“神力似乎還能流轉，但卻不能為我所用”，看着只有五六歲的男孩舉起雙手放在眼前，綠色的玉石被銀制的雲紋環繞，看着是一對非常美麗的玉镯，男孩仔細觀察玉镯，那裏面有他的心頭血，專門做出來壓制他的神力，随後，他點評道：“似乎多此一舉，為什麽你會認為我神力強大時就會荒廢其他”。

“咳咳……你對我的發明有什麽不滿嗎？顧玄！”，顧意連忙帶過這個話題，“我做這個法器，是為了能讓你好好學習，防止你依賴神力，小孩子的自制力最差了，與其聽你一面之詞，不如我直接給你斬斷偷懶的機會”。

顧玄不認可她的說法，顧意說的事總是前言不搭後語，不能依着她來，“神力也是修行的一部分，我是神，只是年歲太小，不能與人類做比較，你若對這方面不懂，不如找大神主問清楚再試試？”

“行了，別質疑我，走吧，我帶你去凡界走一趟”，新生的神明都交給她了，怎麽可能再丢回去，顧意記得當時闖到大神主面前，說了此事這後，他是同意的，現在這個孩子，可是天命之子，用天命之子的氣運去掌控回轉之環，穩定這個世界，而她要做的，就是待他好好認識這個世界，以衆生的角度。

“也好，我該聽你的”，認識世界，也是神明的職責，責任越強，實力越強？雖然他沒有實感，但這也是他的任務，至于這對限制神力的镯子，沒關系，他已經掌握了一點，使用回轉之環的方法，用來破開禁制，想來不難。

顧意領着人站到懸崖邊，凡間其實很大，一眼看不完，但此處最高，能看到的最多，“世間生老病死，會挨凍受餓，因為利益總是有限，植物會搶奪光和水，動物會搶奪底盤和食物，人類會發動戰争，站在這高高的山上，你看到了什麽？”

顧玄順着顧意所指，左邊是熱鬧的城池，右邊是荒涼的沙漠，他如實回答他看到的景色，但顧意并不滿意，顧玄最後無奈的說，“如果你還迷茫，就不要向我尋求答案，身為清理魔氣的前線，你好像有很多心事”。

“你怎麽總是格外深沉？你才降生多久”。

“随意你怎麽想”，顧玄說完，顧意就放棄了，她的确沒想好，還是把人領了回去，回到神界，顧意又将自己關了起來，顧玄有自己的院子，便拒絕顧意的好心，自己往回走，走到半路，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雲岩間問：“顧玄，今日去哪裏，怎麽不來修煉？”

“你好多話”，聞曦一把推開雲岩間，說：“快來比一比，我叫了好多與我們差不多大的神，準備比試比試，你這個天選之子不參加？其他人都準備了”。

顧玄一擺手，搖頭道：“不方便”。

“什麽不方便？”雲岩間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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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玄伸出手向兩人展示，介紹道：“顧意弄的，能夠讓我使用不了神力”。

聞曦奇怪的打量玉镯，說：“啊？你惹她生氣了？”

“說是為了防止我濫用神力”，顧玄收回手，聞曦老實的沒再往人身上湊，顧玄說：“只會用神力，若是出了事，便處于下風，要練劍術，體術，符法，陣法……”

“知道了知道了”，聞曦抓着兩人的手，就在剛剛，他想出了對策，絕對不允許顧玄跑了，聞曦的眼裏全是自信，說：“那就改改規矩，不能用神力，我們快去比比，我帶着你們兩個”。

聞曦仗着自己年紀大，把所有人都打贏了，送顧玄回去時，他問：“如何，小顧玄，心服口服吧，我是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很多招式我沒見過”，顧玄沒有用全力，他純粹的把聞曦當成學習的模板，向他喂了許多招，他又不是剛出生，本就是擁有智慧的神，又不是需要成長的人，當然，示弱是有好處的，顧玄問：“你有去人界看過了嗎？”

“看那個做什麽？神不就是清除魔氣而已嗎？你去看那些奇奇怪怪的話本子了嗎？”，聞曦湊近了些，盯着顧玄說：“那種大概是人寫出來的吧，神只有一個職責，怎麽說都是有感情的存在，哪有真像書裏寫的，為他人奉獻一切的”。

“你似乎和別人說的不一樣”，在顧玄問的人裏，好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說法，大神主說，讓他和其他神學學，聞曦有學習的價值嗎？

聞曦說：“顧意是不是不好相處？好奇怪，為什麽你會被交給她，明明神不需要扶養，你還有自己的住處，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她去過血色之海，後來就性情大變了，總之，你跟我混就行了，讓我進你房間看看”。

“你很好奇嗎？”顧玄問。

聞曦環視一周，發現只有非常簡單的陳設，按着顧玄的肩膀說：“小鬼，這可是別人的隐私，你不好奇我的嗎？”

“應該？”顧玄想了想，他應該好奇，不過不是房間這方面，他對別人的想法很感興趣。

顧玄實際上和別人相處不多，大部分時間還跟着顧意，顧意會将他丢在護淵，然後自己進入血色之海，小銀镯子帶着，顧玄便用不了神力，不過在護淵動手會招惹麻煩，也沒人對顧玄動手，顧玄倒是很有興趣到處找人聊天。

帶了滿頭珠釵的女人見了顧玄，招呼他坐下，這種地方的孩子，都是逃難者生下來的骨子裏都是惡劣的小東西，但這小家夥不一樣，穿得白白淨淨的，大概是哪家的少爺，女人起了逗弄的心思，“小公子，一個人孤不孤獨呀，要不要我陪陪你”。

“紅豆你個女人，小孩都不放過啊”，旁邊有男的嘲笑道。

顧玄憋了好久，一直不敢開口問，別人一搭話，顧玄馬上說：“我見那些人都給了你銀子，我身上沒有錢，可以問你問題嗎？”

周圍人都好奇的打量過來，被稱作紅豆的女子笑得妩媚，說：“只是問問題而已，給你免費一次喽”。

“多謝”，顧玄問：“這裏魔氣肆意，即便是修魔者居住在這裏，也會加速侵蝕，為什麽你們會住在這種地方”。

旁邊有人嘟囔了一句，“呀，還真是大少爺啊”。

“我們是被趕到這裏的”，有人大聲罵道。

“呦呦呦，在孩子面前耍威風啊”，紅豆制止了那群憤怒的人，對顧玄說：“兩個人大家，打輸了的那個都得躲到角落裏灰溜溜的藏起來，我們這裏都是打輸的，還有被打的，懂了吧”。

顧玄很不理解，“打輸了要被趕出來，我不太了解”。

“争鬥是人類最喜歡做的事”，有人走了過來，湊到顧玄耳邊說：“神明大人怎麽會在這？”

一個能辨別神明身份的人，顧玄上下打量這個人，他自顧自的坐到顧玄旁邊，說：“掌櫃，來點孩子愛喝的，我請這孩子，來了店裏要懂規矩，懂吧”。

“我交了茶位費”，顧玄自己偷偷帶出來的錢，比起在大街上冷冷清清的，他也想來這裏熱鬧的地方，似乎叫酒館？錢還是雲岩間給的，顧玄想好好了解人類，雖說其他地方他也有去過，但都只能跟着顧意，血色之海他不能進去，在外頭等的時候，他便在周圍了解，顧玄認真的請教，“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這是顧玄第一次有人找他搭話，後來他才知道，有人專門研究神明，那人找他說了許多話，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收獲，但顧玄很有收獲，人類似乎一直在戰争，顧玄将自己的結論告訴顧意，顧意愣了一會，才說：“沒錯，你說對了”。

“那是因為什麽？”

顧意說：“人要吃要喝要住，人界就那麽大，所以要搶”。

顧玄想起血色之海，那裏總是透着破敗的氣息，如果人界是這樣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之後的時日裏，顧意就不常帶着顧玄，之後她總會帶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手稿，顧玄拿起來看，有的是法陣，有的是心法，還有些機關裝置，顧玄問：“這也是新發明嗎？”

“正好你也在，陪我去試試好了，這是個可以淨化魔氣的裝置”，顧意從房間的角落裏拿出一盞燈，介紹：“用神力驅動，就可以淨化周圍的魔氣”。

“有什麽意義？”顧玄看了看，沒弄懂。

顧意按動把手，九盞燈都亮了起來，她說：“這把就是滿的了，神力儲存着，就可以讓清理魔氣的神多一份力量，算是保命的方法”。

“看來你很在乎”，顧玄拿起另一盞燈來看向顧意，顧意會意解開他的玉镯，顧玄試着輸送靈力，九盞燈亮起時，顧玄感到一點無力，“很新奇的東西，能儲存這麽多神力”。

“是你太年輕，若是我，便不會這般”，顧意指了指其他幾盞燈，看來她儲存許多，不過她總是需要去血色之海視察，沒有那麽多時間準備這小玩意。

“那我幫你做些吧，我又不需要去清理魔氣”。

“你不行，太浪費你的力量了”，顧意制止了顧玄想要幫忙的心，她把顧玄要過來，是要研究回轉之環的，這難以琢磨的神器，裏面蘊含了巨大的能量，大神主也看得出來，她想試試，能不能依靠神器改變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