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壁咚被罵無恥
壁咚被罵無恥
拉維斯季證會因為奧伯蘭“重傷”而被無時限延期。
現在受傷的是奧伯蘭,他一開始遵守規矩參加并到場了會堂,是泰豐先挑事,還把本來就羸弱的皇子打得重傷。
要是奧伯蘭用身份壓人處理泰豐,那校方還能做奧伯蘭仗勢欺人的輿論。他要是執着開拉維斯季證會,以學生的身份,那泰豐的教職資格可就不保了!
畢竟泰豐暴力傷人的前科累累,以前校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又沒死人。一件一件的要是都被奧伯蘭順便翻出來了,不僅是泰豐,有相關直接管理權的老師也吃不來兜着走!
是以校方不僅把奧伯蘭的檔案上被召開證會的事消除了,如果他要競争儲君位置,這就是巨大的污點。
還在校醫院給他開綠通,讓他能夠享受優先使用治療艙的權利,雖然被付醫生駁回了,但校方的意思至少做足了。
他們迅速處理了泰豐,到底舍不得這樣一名“猛将”,看似罰得狠,又是降職,又是罰錢,但根本沒傷到泰豐筋骨,他有的是機會爬回去。
奧伯蘭知道,但是他沒所謂,反正他在校期間泰豐別再作死就行。
奧伯蘭現在每天躺在宿舍裏好不快活。
“靠,他們都瘋了?”般念一邊給自己纏繃帶一邊吐槽。
其他三人雖然沒有出聲,但臉色瞧着都不好。
奧伯蘭從自己的床上伸出頭來,眼睛還黏在光腦上,手就已經伸了出去,道:“法羅法羅,幫我遞下我桌上的那本書。”
般念站起身在奧伯蘭眼前晃了晃。
早在察覺到般念朝自己過來時奧伯蘭就已經不動聲色地換了頁面。
“殿下,您病什麽時候好啊?現在訓練組團,咱每次都差了一個人,贏面比別的隊小。”
第谷聞言也朝奧伯蘭看了過去,法羅已經把書放在了奧伯蘭手上。
般念瞥到封皮上的大字:怎麽成為底比斯富翁,覺得眼睛有些痛。
奧伯蘭撇了般念一眼,幹脆又往前探出了一些身子,随即撸起睡衣袖子,屈肘,伸手到般念眼皮子地下,問道:“你是想要我吸引注意力,還是想借刀殺人謀害我?”
般念眼裏失去了光彩,晃晃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狠狠地扯着繃帶,一圈又一圈地纏。
奧伯蘭慢吞吞地放下袖子,面不改色地就要縮回自己的床。
赤黑那邊出了點小狀況,奧伯蘭盤算着得找個機會溜出去。
法羅看着奧伯蘭的樣子,想起他第一天連買被子錢都拿不出的樣子,又聯想到剛剛那本書,難免覺得奧伯蘭這個皇子混得也太慘了。
就連收拾人都要先挨上一拳,這個三殿下和他記憶裏薩利城裏的皇室貴族完全不一樣。
小時候他跟着父親去過一次薩利城,見過的每一個“有身份”的貴族無一不是趾高氣昂的,他們并不跋扈,但言行舉止無一不在表示着自己的高高在上。
法羅嘆了口氣,在奧伯蘭徹底縮回床上時開口說道:“你要是好了就來上課吧,至少能幫你強身健體,練些肌肉出來。”
斛瑟的話就更加不客氣,他哼聲道:“你沒看出來他根本就不想争那個位置麽。”
般念聞言纏繃帶的動作也一頓,不過一秒又重新恢複了正常,這次動作卻迅速了許多,本來放松的神情也跟着消失,冷漠的樣子一如奧伯蘭剛來那天看到的那樣。
奧伯蘭聞言本來退回床裏的動作停了一瞬,他将書先丢了進去,除了第谷神色自如外,其他三人的臉色都各不一樣。
察覺到奧伯蘭的動作,大家先後擡頭都朝他看去。
奧伯蘭和他們對視了一眼,随即若無其事地撤回了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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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伯蘭到底不能因為挨了那一拳就萬事大吉,休息了宅在寝室休息了幾天後,他還是得去上課。
這個學期末就要進行三校聯賽,今年不知道怎麽回事,君帝把三個皇子放在了不同的學校。
這不是明擺着要三軍校打擂臺嘛,以前要麽皇子不夠多,要麽皇子太多,還沒有出現過今年這麽平均分配的情況。
軍功是皇子是否能成為繼承者的關鍵,而全底比斯除了軍隊,最能打也最有潛力的人基本上都在軍校了。
如果自己軍校的皇子成為了繼承者,自然而然的軍校裏的那些強者就能跟着一起往上升,學生反哺軍校,軍校也能招到更多好的生源。
可惜第一軍校一直被帝國軍校和城邦軍校牢牢壓在第三,建校這麽久以來,只出了一個繼承者,那位皇子最後還搞造反被廢了,連帶着第一軍校也受到了牽連。
泰豐還是帶了奧伯蘭在的班,即便奧伯蘭在儲位競争裏沒有優勢,但出于各種考慮,學校還是把他安排在了強班,顧名思義班上的學生都是能打的尖子生。
其他軍功和泰豐差不多的沒有他能夠壓住那群桀骜的學生,學校只能給他配了個督察員站在一旁,希望能安撫到奧伯蘭一些。
監督員看着才跑了兩圈就掉在末尾的三皇子狠狠地嘆了口氣,他是真覺得第一軍校時運不濟,但反來的是大皇子或者七皇子他們都能搏一搏。
“你。”泰豐看着跑到起點終于要開始第三圈的奧伯蘭剛要開口,督察員就立馬湊上了前。
看着督察員戒備的樣子,泰豐咬了咬後槽牙,最終只是開口道:“繼續跑!”
奧伯蘭大口大口呼吸,喘了一會兒說道:“我跑不動了。”
泰豐聞言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餘光瞥道督察員手裏的電擊棒,鰓已經顯露出了形狀,他強行壓制了自己的怒火,拒絕道:“不行。”
督察員看向奧伯蘭的眼神也充滿了戒備,深怕他說個什麽刺激了泰豐,他雖然是學校安排下來表态也是時刻提醒泰豐自我控制的存在,但要是泰豐真的暴走了,他只能擋在前面。
泰豐連一般小型海獸都能夠生撕,督察員面露苦澀地看着自己的電擊棒.....
“我是真跑不動了。”奧伯蘭沒什麽表情變動,全然不受泰豐氣場的影響。
“不行。”泰豐說完直接不看奧伯蘭了,他怕自己再看下去就真控制不住要動手。
“三殿下,您才跑了兩圈,第三圈都還沒開始呢?”督察員試着調和道:“要不您跑完一半?大家20圈你10圈?”
“不行!我的課上沒有例外。”泰豐頭也不轉直接拒絕道:“這點體力耐力都沒有,還當什麽皇子。”
“我也不想啊,胎投成了這樣我有什麽辦法。”奧伯蘭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反駁道。
泰豐本來想表達的是還攢軍功争什麽繼承者位置,現在被他這麽不講理的回答氣得臉頰兩側的黑魚鳍徹底冒了出來。
督察員臉色也很難看,他快速調整了呼吸,還是對奧伯蘭笑着說道:“殿下,我們現在的訓練都是為了将來上戰場做打算,現在給您開了特權,短期看沒什麽,實際上是害了您啊,我們擔不了這份責任!還望您理解。”
奧伯蘭沒想到這人這麽會說,搞得他一時都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督察員被奧伯蘭盯得發毛,但還是硬着頭皮勸着。
不管怎麽樣皇子最後都要上戰場的,三殿下這副樣子要是不小心重傷或者死在了海戰裏,都不用實際算賬,只要稍微想想都能把鍋扣在一校上。
“好吧,我先去找付醫生躺躺治療艙再回來接着跑?”奧伯蘭只能退一步道。
督察員眼看着泰豐還要說不行,他趕緊上前說道:“可以,殿下希望您遵守諾言,不然呈給君帝的訓練報告我們不好落筆啊。”
奧伯蘭聞言微微挑眉,泰豐的臉色也稍微和緩了一點。
奧伯蘭沒所謂,反正他又不是第一天“體弱”了,随意點了點頭就轉身離開了。
醫務室裏付醫生不知道哪兒去了,只有比德在清潔治療艙。
“付醫生呢?”
比德和沒聽見一樣只低頭幹着活。
奧伯蘭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長時間裝體弱,奧伯蘭下意識也開始習慣了躲懶,意識到這點後他眼神變了變。
“你又來幹什麽?”
奧伯蘭:“上次我的提議付醫生考慮得怎麽樣了?不是我說,你太優柔寡斷了。”
“我早就拒絕過了。”付醫生接過比德遞過來的白大褂穿上,面色不變地說道。
奧伯蘭搖了搖頭:“你不甘心的。”
付醫生眼裏閃過暗芒,不過一瞬,他突然笑了起來,看着奧伯蘭道:“怎麽,三殿下打算強行逼我?”
奧伯蘭對付醫生的變臉沒有半點反應,他彎腰看着付醫生桌上還未來得及收拾,裝滿奇怪液體的瓶瓶罐罐,突然問道:“魚藍素是不是會在身體裏有殘留。”
付醫生看見他就沒什麽好氣,卻還是回答:
“廢話,它只是暫時激活了人體內的類魚基因,但人畢竟不是魚,想要得到這樣的效果勢必要下猛藥。”
奧伯蘭接過他的話茬繼續道:“但這種強效藥勢必會對基因産生影響,一旦超過某種阈值,人——”
他和付醫生對視一眼,都明白真正的後果:人會變成徹底變成魚。
“你不想改變麽?”奧伯蘭嘴角微翹,盯着付醫生的眼神卻帶着審視,“研究發明出沒有副作用的魚藍素,可能你不在乎人變不變成魚,畢竟在你活着的時候這事并不會發生,但你不想大家都記得你麽?這一代人,下一代人,底比斯存在的生生世世,大家都知道有這樣的科學家,研發出了不會影響基因卻能夠讓人短暫變成人魚在海裏戰鬥的藥劑。”
奧伯蘭一步步靠近,不大不小的聲音帶着蠱惑,他繼續說道:“也許幾百上千年後,地球真的撐不住了,而底比斯人離開了這裏,碳基生命總是需要水才能活下去,他們找到了新的宜居的星球,需要征服新的海域,那時候大家依舊帶着以你的研究為基礎,後人世代在你的核心邏輯下研發升級的藥劑——”
奧伯蘭沒說完,付醫生猛地閉眼,不知是因為奧伯蘭的靠近還是被他那番大膽的言論震撼到。
“砰”的一聲。
奧伯蘭聞聲朝緊閉的門看去,付醫生也睜開了眼,一張長期呆在研究室裏蒼白無比的臉因為激動而紅潤了起來,鏡片下的野心在昏暗的房間裏閃爍着光亮。
“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奧伯蘭擡手慢條斯理地幫付醫生理了理本就沒有褶皺的衣襟,随即後退一步,朝他伸出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門外,艾津臉上微紅坐在離門很遠地方發呆。
奧伯蘭走近湊到他面前了,艾津才堪堪回神,瞧見奧伯蘭放大的臉猛地朝後退,後背的傷口撞在牆上,艾津的臉瞬間白了下去,發出悶哼。
“你又受傷了?”奧伯蘭擰眉問道。
艾津沒說話,只是看了眼不遠處的付醫生,發現對方臉上有些薄紅的時候瞬間收回了視線,艾津也不看奧伯蘭,只是低垂着眉眼,語氣明顯冷淡道:“我受不受傷跟殿下沒關系。”
艾津說完也愣了一下,後知後覺這話有些冷血,但說已經說出去了,艾津不自然地抿唇,明明是甩臉子撂狠話的人,此刻瞧起來卻更像是被受冷待委屈的那個。
奧伯蘭聞言本來是有些不爽的,但看着艾津低眉微微抿唇的樣子讓看入了神,等和艾津對視上時奧伯蘭早就往了自己剛剛那點不爽,他擡手撐着牆壁,把人圈在身前,睜着漂亮的眼睛問道:“我惹你了啊?”
艾津的臉白了紅紅了白,他撇向付醫生,但付醫生敲着自己的光腦,根本沒往這邊看來。
艾津腦子裏出現剛剛看到的,兩人在房間裏靠近接吻的樣子,嘴角露出了冷笑。
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的皇子,上不了戰場不以為恥,還毫無羞恥地亂搞男男關系!
“你!”
奧伯蘭:“我?”
“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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