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逃課
逃課
付醫生贊同了艾津的話,只留奧伯蘭氣笑不得在原地盯着兩人。
艾津不是很喜歡躺在治療艙的感覺,這次受的主要都是皮外傷,付醫生就找藥上手給他治。
奧伯蘭看着他又青又紫的後背,以及那道還一直在流血的傷口臉色不是很好地問道:“你不是一直在學校,怎麽還受這麽重的傷?”
艾津不想理他,只是簡單解釋道:“訓練搞的。”
“訓練不拿刀。”付醫生沒什麽語氣地補充道。
艾津無意識鼓了鼓臉頰,心說兩人煩人。
奧伯蘭看出了艾津不想說也就沒有繼續問,他看了眼時間,趁付醫生去拿藥的時候跟上去小聲說道:“我出去有事,要是查到你這你就說我虛得躺在治療艙裏,密閉性治療艙今天下午應該就能送來,你有我的身體數據吧,記得輸上去,要是有人要看就給他們看。”
付醫生太陽穴一跳一跳地,他咬牙切齒道:“你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先是拉我入夥,又跟着送高級治療艙先坐實一部分合作關系,然後順理成章地讓我擔風險給你掩護,一環一環的,呵。”
付醫生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般,眼神帶了審視地盯着奧伯蘭開口道:“你真的不想争——”
“咳咳。”付醫生被奧伯蘭突然握住了脖子,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來。
奧伯蘭沒用什麽力,只是指腹卻像是蛇信子一樣帶着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涼意在付醫生的皮膚上摩擦着。
從艾津的角度看就是兩人情難自已的親密,他用力咳嗽了兩聲!
頗覺得無語,付醫生那麽專業的一個人居然把病人撂下談戀愛!
肯定是奧伯蘭帶壞的!
奧伯蘭聽到了艾津的聲音,他笑着壓低嗓音對付醫生道:“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保持分寸感得好,你覺得呢,付醫生?”
付醫生被奧伯蘭眼裏的冷漠給震懾到,他緩過神來後也沒有好臉色,“松開。”
奧伯蘭從善如流地松開手。
付醫生沒壓着聲音罵道:“小瘋子。”
艾津感受着傷口帶來的疼痛,神情已經麻木,心裏暗下主意,下次奧伯蘭在醫務室他就不來了。
奧伯蘭并沒因為付醫生的話而不高興,他拍了拍手,朝艾津道:“下次見。”
下午果然送來了5臺密閉性治療艙,學校沒有撥款,這在衆師生眼裏就是付醫生自掏腰包給學校做貢獻。
雖然是付醫生的私人財産,但他是一軍的校醫,四舍五入這五臺就是學校名不正言不順但實際的醫療資源。
泰豐的督導員還在操場等着奧伯蘭,他不走泰豐自然也不能走,不過泰豐樂得見證奧伯蘭的不守信,不耐煩卻還是等着。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督察員青着一張臉,撸起袖子就朝醫務室走去。
得知醫療室新進了一批高級治療艙,所有老師訓練又強了好幾倍,付醫生從比德那得到消息的時候臉都黑了。
督察員氣勢洶洶地一過來看見的就是付醫生這副樣子。
“有事?”付醫生撇了來人一眼開口問道。
泰豐雙手環胸露出精裝的手臂卻不開口,他打量着醫務室,找着奧伯蘭的身影。
督察員只是領了監管泰豐的身份,他本來也是學校的老師,自然知道不能惹付醫生,他措辭道:“付醫生,三殿下上午有來醫務室嗎?”
“來了。”付醫生道:“在治療艙裏躺着。”
督察員看着言簡意赅不願多說一句的付醫生張了張口,醞釀措辭了半天沒說出要去看看的話,泰豐受不了他墨跡的樣子,直接朝放有治療艙的房間走去。
督察員眼睛一亮,擡腳就跟了上去,付醫生沒做什麽反應,比德已經堵在了門口。
“你是要包庇皇子?”泰豐冷哼道。
付醫生冷着張臉,他不喜歡表面嬉皮笑臉,好打交道實際滿是心機随時翻臉的瘋子皇子,更讨厭泰豐這樣四肢發達頭腦弱智的暴力狂。
“你,進來看。”
付醫生沒理泰豐,指了指督察員就轉身朝房間走去,比德在付醫生靠近時微微側身,泰豐一動,它又立馬上前阻攔,還不小心撞到了督察員。
督察員摸着自己的手臂,雖然被撞疼了也不敢吭聲,跟着付醫生就走了進去。
“付醫生,這我也看不見三殿下。”
付醫生想起奧伯蘭之前囑咐的事情都一一對應,他更不爽了,冷哼一聲。
不明所以的督察員看着封閉治療艙面板上奧伯蘭·薩瑟蘭詳細身體信息,甚至還有數字在變動,他其實已經信了。
當時三殿下來的時候就暈倒在了學校門口,這件事大家都知道。
看來三皇子真是個病秧子。
奧伯蘭早在赤黑的接應下,躲開監控翻牆出了學校。
一路上他都在處理這段時間擠壓下來的事情,快臨近薩利城時,奧伯蘭才将光腦收好,接過赤黑帶來的瞳膜,又擦掉頭發上從上懸浮車開始就塗着的染色劑。
兩人站在薩利城關口時,都變了個模樣。
赤黑先進行瞳孔驗證,顯示通過後駐守的兩人也沒有放松警惕。
一個臉上有條猙獰疤痕的軍官走來,他一手放在槍柄上,兩名守關門的士兵朝他默聲敬禮,軍官點了點頭,随即視線盯在奧伯蘭身上。
奧伯蘭的瞳孔驗證并沒有問題,赤黑和他準備走的時候,那名軍官突然拿槍身抵在了奧伯蘭肩膀,即便他沒有用槍口,但這個動作本身就帶着敵對的意味。
兩位小兵已經緊繃地拔槍對準了面前的兩人,腦子飛快轉動,剛剛檢查的時候是不是漏掉了什麽。
“喀山?”軍官沒什麽語氣地問道。
奧伯蘭露出惶恐的表情,愣了一瞬後立馬快速點頭道:“是是。”
軍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赤黑,放在奧伯蘭肩前的力洩了下去,臉上滿是無聊道:“走吧。”
奧伯蘭還是惶恐點頭,拉着赤黑就走了。
“隊長,這?”其中一個小兵開口問道。
軍官看了看自己的槍,突然罵道:“他媽的這還要老子守多久啊,老子寧願去殺海獸!”
說着說着他就想啐一口唾沫吐地上,看着幹淨的和什麽似的地板,嘆了口氣對小兵問道:“喂,你們守了多久了?”
“報告!3個月!”
“報告!5個月!”
軍官不說話了居高臨下地看着很遠很遠處,知道看見那模模糊糊的黑藍色,猛地啐了一口在薩利城白淨的地板上,軍靴踏過污漬,他一臉戾氣地轉頭離開。
奧伯蘭和赤黑悄悄回到住處時,剛一進門赤黑就猛地單膝下跪。
老管家笑呵呵地走出來迎道:“殿下回來了。”
奧伯蘭點了點頭,随即看向赤黑問道:“怎麽了。”
“瓦那知道殿下身份還故意對殿下不尊。”
奧伯蘭想起剛剛城關那張一眼看去只看到疤的男人,沒什麽其他情緒,他對赤黑問道:“你們對接收買的?”
“是,他沒有站隊,只是嗜殺,在一次和海獸的正面對戰時,他殺紅了眼不肯聽令撤退,是我們的人及時把他救下,他才活了下來。”赤黑将實際情況簡單陳述。
奧伯蘭點了點頭,只是說道:“從現在開始慢慢斷掉和他們的聯系,檢查之前的賬務往來,确定來往足夠幹淨。”
赤黑也不問原由只是應道:“是。”
“這段時間底比斯明面上的生意有哪些被人盯上了?”
管家笑道:“除了懸浮車有技術壁壘沒人吃得下,餐飲和影視都已經有人動了手腳了。”
奧伯蘭眼裏滿是冷意,他慢條斯理地擦着自己臉和手,語氣随意道:“随他們去,賣個破綻将餐飲割塊肉丢出去,演得好些別被人看出來,我要資金。”
管家應着:“好。”
“說說,娛樂圈是怎麽回事?”
管家接過奧伯蘭的手帕,說道:“萊恩伯爵對新娶的先生很寵溺,對方想要出名萊恩伯爵就依着,明裏暗裏我們公司這段時間已經有好幾個藝人被搶資源了,萊恩伯爵的小兒子和公司的二股東參與了同一個派對,兩次。”
奧伯蘭:“我才走多久大家都這麽活躍了,看來平時還是委屈他們了。過幾天你整理些資源讓二股東聯系二叔,就說是我送給他的新婚禮物,其他多餘的事別幹,來找你試探也別理。”
“是。”
奧伯蘭又和管家處理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又将和付醫生合作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老管家聞言止不住感嘆道:“殿下真是商業奇才!”
奧伯蘭觑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別想着偷懶,赤黑有別的事要忙,他那個腦子又玩不過外面那些心髒的,有些事你能處理了就處理掉,別都堆着等我。”
管家笑道:“我老了,殿下還是別為難我了。”
奧伯蘭瞪眼道:“我還是個病秧子!她讓你好好照顧我你就是這麽照顧的?!”
管家看着殿下稚氣的樣子,臉上一直挂着的笑多了些真心,卻還是不松口:“清麥也不會想見到你這麽累的。”
“不累,還沒給她報仇我怎麽會累。”
管家收起了笑,他已經有些渾濁的眼裏滿是擔憂:“可是你根本不記得她不是麽,奧伯蘭——”
奧伯蘭看着高樓立起的薩利主城沒有說話,管家也沒能再說出些什麽。
聽到他離開的聲音,奧伯蘭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清麥是他的人類母親。
人類很脆弱,和強大的底比斯人結合就會因為承受不住而死亡,但就是有特權主義喜歡,所以即便底比斯有保護人類的法律,他們依舊偷偷豢養“寵物”人類,奧伯蘭的母親就是私下裏被養大的,她被君帝看到并因此獲救,兩人相愛,但奧伯蘭知道像她那種情況想要活下去就只有委身于君帝。
愛?
真是件漂亮的遮羞布。
不知道是一開始就被豢養的人養得好還是君帝給她用了藥,她并沒有因為一次性的性.愛死,還懷上了孩子,不過她也只多活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奧伯蘭出生後沒多久,藥石無醫,死了。
所以奧伯蘭其實根本不記得她,所有的記憶都是現在當了他管家的男人轉述的,當初她救了他一命。
奧伯蘭沒有明顯的魚類特征,就連情緒激動時都不能顯露,醫生檢查判斷君帝的魚類基因在奧伯蘭的身體裏是隐形基因,君帝面上不說,但他不喜歡這個結果,好像自己尊貴的基因都被那個低賤的人類壓住了,奧伯蘭自幼就承受着君帝冷暴力般的厭惡。
他一直都是被關在寝宮裏,有人送基本的物資,但君帝的态度很明顯,就是任由他自生自滅。
奧伯蘭自己次次從死神手裏搶回自己的命,不止一次的死裏逃生後他都自問:憑什麽是他死。
該死的明明另有其人。
野心的遮羞布他也有,給那個女人報仇,好好修飾一下語言還能占據道德優勢,讓人共情,但管家太清醒了,墨白赤黑又很忠心不需要這些。
一天後,尾锂礦産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殿下。”赤黑趕到:“尾锂原址來消息了。”
奧伯蘭的眼裏閃着光亮,他問道:“是什麽?”
“那底下沒有礦脈,隆起出往下800米檢測到了鐵,但再往下就沒有了反倒是檢測出了超于常規的氣壓,實驗室的人已經趕過去了。”
奧伯蘭擰眉輕聲道:“氣壓?”
“是。”
“讓他們仔細查,那點鐵礦也開出來。”奧伯蘭想了想道:“氣壓數據傳來了沒有?”
“基本數據都同步了實驗室。”
“去看看。”奧伯蘭說着就要往實驗室去。
赤黑卻沒用動,而是喊道:“殿下,不行。”
“嗯?”
赤黑與自家殿下帶有威壓的視線對上,面不改色道:“您已經出來快兩天得回學校了。”
奧伯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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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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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