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人齊了

人齊了

鬼屋裏突然出現一道暗門這種設定,就算是吳邪也不免覺得心裏發毛,他剛想湊過去看一眼,身旁的姑娘就從口袋裏掏出了個便攜式手電。

開關一按,強光乍現,深不見底的階梯頓時照亮了一半,雖然很長但有曲折,并不能一眼看到盡頭。

要不是對準的是暗門裏,就這手電光的強度,整個房間都能亮如白晝,兩相對比下,他手上的打火機顯得那麽可笑。

“...音希,你這個...”

其實吳邪想問為什麽剛才不拿出來,可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人家接了過去。

“我們這不是偷偷進來的嘛,我怕拿出來用被路過的人從外面發現,萬一報警怎麽辦?”

這個理由确實,畢竟這些窗戶都沒封,她帶的手電的穿透力又那麽高,只要是個人站在外面都能看見。

于是,吳邪贊同地點點頭,他剛把打火機揣回兜裏,身旁的姑娘就已經一條腿跨進去準備往暗門裏鑽,他趕緊上手拉她。

“我來打頭,音希,你跟着我。”

然後他就不由分說率先俯身進入暗門,一手拿手電照明,一手牽着她,小心地順着階梯向下走去。

通道裏的溫度比外面還低,哈一口氣都能看到白霧,祝音希不禁瑟縮了一下,又攏緊了身上的厚外套,被牽着的手也默默往青年的袖口裏鑽。

沒一會兒,兩人緊握的手就一起放進了他的口袋裏,隔絕了冷空氣的接觸,還有這麽個暖手寶,她頓時覺得舒服了一些。

樓梯兩邊都是毛坯的水泥牆壁,還是20世紀60年代的那種軍用黃水泥,上面能隐約看見一些紅油漆刷的标語,但都褪色得只剩難以分辨的輪廓了。

階梯頂上還有垂下的電線,被蜘蛛網包着,要不是有充足的光線,乍一看真像蛇一樣。

或許是多了她和手電的關系,吳邪因恐懼而狂跳的心髒漸漸平複下來,很快就下到了第一段。

Advertisement

這裏的高度應該已經到了二樓,但沒有任何門洞,顯然出口不是這裏。

兩人便繼續向下,來到一樓仍舊沒有出口的跡象,再繼續就是地下室了。

很快,階梯的出口到了,連接的是個很大的空間,用水泥加固過,地下鋪着青磚,非常簡陋,潮氣沖天。

令人驚悚的是,空曠的地下室中間,居然停着一口巨大的純黑色的古棺,和這周圍的一切都那麽的格格不入。

這樣形狀的應該是棺椁,但民國以後的棺材就沒有棺椁了,看樣式至少有五六百年的歷史,大小也不是普通人家用的,起碼得是個士大夫。

棺椁上鋪着厚厚的灰塵,蓋子有敲鑿損壞過的痕跡,和棺身的縫隙裏也有撬杆插入的跡象。

古棺不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現代建築的地下室,顯然是被人搬來的,不過棺蓋太重,沒有工具光靠他倆是打不開的。

兩人便繞過石棺繼續向前,地下室的盡頭有一扇小鐵門,很矮,後面則是一條走廊。

這裏的結構和樓上一樣,一條走廊,兩邊都是房間。只不過這條走廊看不到盡頭,似乎能通到別的地方,而房間也都沒門,很是簡陋。

第一個房間似乎是個辦公室,兩張寫字臺靠牆并排擺放,四周有幾個檔案櫃,牆上貼滿了東西,桌上地上,都是散落的紙,乍一看特別像諜戰劇裏搜集情報的地方。

“吳邪,你覺不覺得這裏很像錄像帶裏那個女人梳頭的房間?”

祝音希的一句話令吳邪毛骨悚然,他倒吸了口涼氣,表情變得凝重,緊緊盯着寫字臺上的鏡子和其他擺設,顯然在回憶錄像帶的內容。

這邊吳邪在各種翻箱倒櫃,祝音希目标明确地來到寫字臺前,她蹲下試着拉了拉中間最大的抽屜,發現是鎖着的,連忙求助。

“吳邪,你看看能不能把這個打開。”

被點名的青年以為她找到了什麽線索,拆了個門後的挂衣鈎,就插進抽屜縫裏用力往下壓,縫隙被暴力壓大,鎖齒就脫了下來。

抽屜裏很幹淨,只放着一個和A4紙差不多大的黃皮信封,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裝着什麽東西。

這是20世紀80年代末期的那種勞保信封,牛皮紙的材質,上面還有褪色的毛主席頭像。

兩人對視一眼,吳邪立刻打開信封,掏出一本大開雜志一樣的老舊工作筆記。

翻開封面,第一頁上寫着一段隽秀的鋼筆行書,內容點明了寄錄像帶的事以及可能發生的後果,但無論是哪種,書寫者都将不久于人世。

而這本筆記則記載着他們這些人在10幾年裏研究的心血和經歷,但其中牽扯着巨大的秘密,看過之後,禍福難料。

到這裏其實沒什麽問題,就像終于拿到關鍵道具即将通關了,可看到落款人的名字是“陳文錦”時,吳邪再也無法淡定。

就像從一個謎團發現了另一個更大的謎團,回頭看還是一環接一環,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名字使得這次探險的意義瞬間提升了一個層次。

光看青年那驚疑不定的臉色,祝音希就知道他在頭腦風暴些什麽,她迅速拍完照片便掐了把他的胳膊催促,“等會兒再發呆,先看看裏面的內容!”

扉頁後,是一張奇怪的畫,由7條線條組成,6條彎曲和1個不規則的圓,在曲線上各有1個黑點,其中4個都标注了行小字。

從上往下依次是:

長白山——雲頂天宮

瓜子廟——七星魯王宮

卧佛嶺——天觀寺佛塔

沙頭礁——海底沉船墓

剩下兩個黑點旁則打着問號,顯然他們至少在寫到這裏時還沒研究出來。

對比吳邪的驚駭,祝音希可就鎮定很多,她點了點筆記,“這些地點不就是你之前告訴過我,在茶館碰到陳皮阿四,他說的龍脈嗎?”

說着,她又指向那個圓圈中間的黑點,“吳邪,快看這個,柴達木——塔木陀,還标了重點和問號,會不會是指引我們去這裏?”

青年已經從剛才那種驚魂不定的狀态中抽離,他滿臉疑惑地盯着那行小字,“...還不太清楚,得先看看後面的內容才行。”

繼續翻頁,之後都是文字和圖畫混雜的東西,字跡十分工整,寫得也很有條理,唯一的缺點是字體太小,一個人看還好,但兩個人湊一起就不那麽方便了。

于是手電又回到了祝音希手裏,她幫着給光,文字就由吳邪來敘述。

整本筆記的內容大概可以分為三個部分,都是類似日記的工作記錄,有用的沒用的信息全混在一起,提取重點就變得有些困難了。

第一部分是1990年4月2日-1991年3月6日,主要記錄了他們研究汪藏海,依靠臨摹海底墓的瓷器和壁畫,加上各種史料,一點點查到“塔木陀”這個線索,可惜資料不足,研究停滞不前的過程。

這段之後有6頁內容都是收集資料的陳述,一直到下一段工作日記,時間卻直接跳到了1993年1月19日,足足隔了近2年。

這一段一直到1995年2月8日,大概有30頁的內容,一大半都是他們一行人進雲頂天宮的探險記錄。

直到最後陳文錦和一個或是幾個人,與其他人走散進入了青銅門,看到了終極,最終斷在了策劃尋找塔木陀這裏。

至此,吳邪很是确信地下了定論,“看來死在黃金堆裏的人,應該就是他們這批,而且看他們攜帶的東西,陳文錦說的我們可能就是西沙考古隊的隊員。”

但下一秒他又皺緊了眉頭,“沒想到陳文錦也進過青銅門,音希,你覺得她說的終極究竟會是什麽呢?”

這個問題吧,至少在祝音希穿來前,是個無解的命題,網上猜測無數,但作者沒填坑,就算再合理的說法也只能是猜測。

于是,她稍稍醞釀了一下才開口,“目前我有兩個猜想,一個是連接異世界的大門,也許裏面封印着很多妖魔鬼怪,放出來會危害世界。另一個就是因人而異的類似于物質化的能力,能夠讓進去的人看到想看的,得到想得到的。”

“..異世界?”

吳邪詫異地盯着她,但很快明白過來是指那隊進了青銅門的陰兵過境,雖然很扯,但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或者是地府,不然那些鬼魂幹嘛進去?”祝音希理直氣壯道。

相較之下,吳邪突然就接受了第二個猜想,他點點頭附和了一句便立刻轉移話題,“說不定後面有寫終極是什麽,我們先看完吧!”

第三部分是1995年2月8日到1995年6月8日,時間跨度只有短短4個月,內容卻非常詳細。

主要記載了前往塔木陀的過程,看描寫是個在戈壁中的綠洲,陳文錦跟着一只駝隊自敦煌出發,深入柴達木盆地。

他們被一個叫做定主卓瑪的女向導領進戈壁,在一處岩山分了手,進入了塔木陀。

路線圖上标記着許多危險記號,這都是由一條條人命換來的,但最後他們還是到達了塔木陀。

可陳文錦和另一個人産生了分歧,她沒有繼續前進就回來了。

在這之後就是一片空白,整本筆記也到此結束。

三段內容都各自斷開過一段時間,吳邪懷疑筆記被人裝訂或重抄過,就在那研究每一頁之間的縫隙。

可他還沒檢查完就被身旁的姑娘一把抓住了手,然後他就順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一幕。

就在另一邊的一張寫字臺前,不知何時已經坐了個人,正側身背對着他們,面朝鏡子別扭地做着梳頭的姿勢。

剛剛聽吳邪筆記太過專注,祝音希就不小心忘了這茬,她咽了咽口水立即拉着他往門的方向挪動。

此時的吳邪也吓得臉色發白,他下意識将筆記藏進口袋裏,大氣不敢出,和身旁的姑娘一起後退,一雙眼睛卻牢牢盯着這個怪人。

但很快,祝音希就發覺漏算了一點,吳邪最擅長的就是胡思亂想,也不知道他哪根經搭錯了,都快回到走廊了,他突然站住還不怕死地來了一句,“你是誰?”

然後,怪人梳頭的動作停了,吳邪甚至還想上前看看,給祝音希驚得扯住他的同時,在心裏把這個倒黴孩子狠狠罵了一頓。

就在下一秒,靜到落針可聞的房間裏突然響起“咕叽”一聲,是怪人發出來的。

緊接着,那怪人毫無征兆地轉過身來,一張慘白猙獰的面孔就這麽展現在兩人眼前,而對方的頭發突然像活了一樣,猛地向他們襲來。

還是祝音希反應更快,她在吳邪那一嗓子嚎出來之前就硬拽着他跑出去。

可那頭發也追了上來,更恐怖的是,那個怪女人,或者說禁婆就在後面。

從跑出房間的那一刻,吳邪就沖在了她前面,拉着她一路狂奔向進來的那扇鐵門。

勝利的曙光近在眼前,但就在吳邪一只腳都踏了出去時,身後的姑娘突然發出了驚叫。

随即只聽“砰”的一聲,她像是被什麽東西絆倒了重重摔在地上,手電掉在一旁,兩人緊緊牽着的手也被迫松開。

回頭一看,她的腳踝不知何時被那些頭發卷住,正将她向後拖。

吳邪哪裏還管得了這麽多,他幾乎是立刻撲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向後扯,但頭發的力量出奇大,他自己也被一點點拽過去。

“該死的!音希,用火!”

這句話幾乎是吳邪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急忙從口袋裏摩挲出自己的打火機打着,然後一邊拉住她一邊往後摸去,艱難地用火逼退了那團頭發。

趁着這個間隙,吳邪用最快速度扶起她,順手撿了旁邊的手電狠狠扔進又湧來的頭發裏,然後緊緊握住她的手轉頭跑出走廊,再迅速關上木門。

而那只手電已經被頭發給毀了,整個地下室瞬間恢複成一片黑暗。

兩人不敢停留,吳邪借着打火機的光帶着祝音希向下來的樓梯方向摸去。

可剛來到那口石棺邊上,打火機的火突然滅了,還怎麽都打不着。

就在這時,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只不過吳邪沒發現,幾秒後他就感覺到自己牽着好好的姑娘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拽走。

這一瞬,吳邪大驚失色,立刻伸出手到處摸索,可就在下一秒,旁邊傳來一聲輕呵。

“別動!”

那聲音,吳邪到死都忘不掉,是張起靈!

沒過一會兒,那扇被他關上的木門就發出了十分刺耳的一聲“吱呀”,似乎給什麽東西頂開了。

此時此刻,地下室安靜到了極點,每一分每一秒都被變相拉長。

片刻過去,門的方向又傳來“噗噗”聲,但隔了一會兒,就什麽聲音也聽不到了。

然後,一只火折子被點燃,吳邪這才看清祝音希正被張起靈牢牢抱在懷裏,他頓時松了口氣。

而這會兒的祝音希臉色慘白,她緊抿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剛剛在走廊裏被禁婆的頭發纏住時,她差點兒要哭了。

明明劇情裏有驚無險,怎麽輪到她出場,這禁婆就來找她這個廢物點心的麻煩了,柿子專挑軟的捏是吧?

可還沒等她開口,張起靈便松了手,随即小心翼翼地貓到門邊上,用火折子照了照門裏,接着就把門關上了。

而後,他直接站起,舉起火折子照着天花板,上面全是管道,塗着一層發白的漆灰,一看就知道翻新過好幾次,那禁婆應該就是順着這東西在爬。

張起靈仔細地查看了一圈,中途火折子滅了,他又迅速點燃一個,确定沒有東西藏着才回來。

“沒跟出來。”

他看着那門輕聲道,結果一轉頭就發現面前的姑娘正在抹眼淚,他幾乎是本能地想擡起手想幫她擦拭,卻在想到什麽後生生忍住了。

雖然吳邪很好奇張起靈進青銅門都發生了什麽,還有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等等一系列問題,但他很清楚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而且就這一幕,看得他幹着急。

戀愛都是這種人在談,婚也是這種人在結,他從沒為自己的單身生涯那麽愁過。

這時,張起靈的注意力已經投向了旁邊那口巨大的石棺,棺蓋被推開露出了一條很大的縫隙,他将火折子伸過去,裏面空空如也,只有底部開了個洞。

好樣的,真就一點不帶理她的!

其實,祝音希能理解這種情況下不适宜多說什麽,可除了最開始把她往懷裏帶了一下以外,其餘的一點點關心都沒有。

她越想越來氣,幹脆掏出手機借着屏幕光轉身就往下來的樓梯走,反正待會兒也得從這裏出去,她就不做拖油瓶了。

就在她剛踩上一節樓梯時,後方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扭頭一看,一個人正翻身從棺材蓋的縫隙裏出來。

落地後,他擦了一下額上的冷汗,又揚了揚手裏的東西,“到手。”

簡單兩個字就讓祝音希聽出了是誰的聲音,她抓緊了手機不再停留,立刻快步從樓梯上去。

沒一會兒,後面便傳來一陣騷亂,祝音希更不敢停,好不容易回到三樓,他們三人也跟來了。

迎面對上男人的目光時,他的表情明顯一僵,不過祝音希正在氣頭上,只瞥了他一眼,就要走。

可還沒出房間,她的手便被抓住,然後整個人就被帶着往樓下飛奔,一直沖回院子翻過圍牆才停,男人也立刻轉過身盯着她。

“你怎麽在這?”

可這話剛問完,追上來的張起靈便徑直牽起她的手繼續向外跑,男人來不及多說什麽只得跟上,而吳邪還在後面苦苦追着。

這一路就跑出了老城區,突然有一輛依維柯從黑暗裏沖了出來,車門馬上打開,張起靈卻在上去前停住了腳步。

“希希,回去吧,回倫敦。”

“哦,好。”

祝音希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應下,成功抽回自己的手,微笑着轉身,虛晃一槍利落地鑽進車裏,随便找了個空位坐下就和周圍人打了個招呼。

車裏的人都是雲頂天宮幸存出來的那一批阿寧的人,自然也認識她,紛紛露出了笑容。

在她上車後,張起靈也緊随其後,直接坐到了她身邊,看她不說話便猶豫着握住了她的手,确認她沒有生氣才慢慢放下心來,可他的臉色仍舊不好看。

“希希,接下來會很危險。”

雖然很不高興,但祝音希又做不到真不理他,便悶悶道,“我知道,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下一秒,前頭的座位便探出個腦袋來,男人戴着墨鏡,目光牢牢地鎖定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頓了頓才調侃,“啞巴,別告訴我這是你對象。”

“不是。”

張起靈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即又補了一句,“是妻子。”

其實這一天遲早會來,祝音希壓下愧疚,微笑着望向他,“你好,我叫祝音希,先生貴姓?”

可對方遲遲沒有回答,張起靈便主動解釋,“他是黑...”

話還沒說完,男人便出聲打斷了他,“我姓齊,祝小姐,這是我的名片。”

她伸手接過,禮貌地道了謝,仔細看了幾眼才收進口袋裏,沒兩秒,手機就震動了一下,她低頭一看,是齊達內發來的短信。

另一邊的吳邪在關門的最後一刻上了車,車子立馬啓動,駛向格爾木市區外的戈壁灘上。

他一臉懵地和阿寧交流了一會兒,左右張望了一圈最後指向張起靈。

“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阿寧則是笑了笑,“怎麽?你三叔請的起,我們就請不起了?這兩位可是明碼标價的,現在,他們是我們的顧問。”

說着,那黑眼鏡就咧開嘴笑着朝他擺了擺手。

只是下一秒,一邊的高加索人就及時解釋,“你別聽她胡說,這兩位現在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是我們老板直接委派下來的,寧只是個副手了。現在主要行動都由他們負責的,我們只負責情報和接應,這比較安全,老板說了,以後專業的事就讓專業人士去做。”

一看他們都安排的這麽明白了,吳邪就以為他們什麽都知道,忙不疊問,“那這整件事是怎麽回事?錄像帶的內容,還有裏面的禁婆,你們有眉目嗎?”

但那幾個人都搖頭,目光齊刷刷投向張起靈和黑眼鏡,阿寧瞪了他們一眼,随後向吳邪使了個眼色。

“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應該和你知道的差不多,我們現在都是按他們說的在行動,這兩位朋友很難溝通。”

然後,吳邪就看向了正在按手機的祝音希,他突然覺得穩了。

沒一會兒,車子就慢慢停了下來,已經能看到晨曦的一縷陽光了。

外面的戈壁灘上停着10幾輛路虎,一字排開,所有車都是統一塗裝,車門上有一個旋轉柔化的鹿角珊瑚标志,是阿寧公司的産業。

大量的物資堆積在地上,篝火一個接一個,一邊立着巨大的衛星天線和照明汽燈,一眼望去全是穿風衣的人,還有不少躺在睡袋裏。

一下車,就有不少人圍了過來,阿寧和他們說了些什麽,一群人頓時歡呼起來。

整個營地很大,幾人跟随阿寧繞過路虎集中地,進入了後面一片帳篷裏最大的那一頂。

裏面很暖和,邊上燃着帶小煙囪的碳爐,地上鋪着很厚的五顏六色的牛毛毯子,阿寧往上一坐就進來了一個藏人,給在場的每個人倒酥油茶。

等人陸陸續續坐定,阿寧才把剛才黑眼鏡從鬼屋裏帶出來的東西放到了矮腳桌上。

那是一只紅木的扁平盒子,打開之後,裏面是一只破損的青花瓷盤,瓷盤的左邊,少了巴掌大的一塊。

剛在車上,祝音希就犯困了,她正靠着自家男人的肩頭閉目養神,自然垂在身側的另一只手卻突然被人握住。

睜眼一看,是齊達內,他的表情看不出什麽,手指卻在一點點摩挲着她的手心。

這種偷情一樣的感覺令祝音希一陣心虛,她想抽回手卻被牢牢捉住,偷偷側目看過去又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十五分鐘前的那條短信。

「原來小姐的丈夫是他,正巧我們很熟,小姐放心,我會做好情人的角色,不會被他發現。」

強烈的背德感讓祝音希覺得緊張又刺激,她沒再掙脫卻也不敢再看他,任由兩人握着的手也悄悄地轉為了十指相扣,而她的耳尖已經紅透。

就在這時,一個滿頭白發的藏族老太太和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除了張起靈和黑眼鏡,其他人都坐直了身體轉向她們。

老太太也回了個禮,又打量了一下在座的人才坐下,她接過阿寧遞來地瓷盤看了幾眼就不住地點頭,并用藏族不停地說着什麽。

這個老太太就是陳文錦當年的向導——定主卓瑪,她與阿寧交談了一會兒便被中年婦女扶着出去了。

彼時的阿寧再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興奮道,“沒錯了!她說的就是這只盤子,陳文錦當年給她看得就是這一只,她說有了這只盤子,她可以帶我們找到當年的山口。”

幾人都騷動起來,黑眼鏡直接問道,“什麽時候出發?”

“今天,中午12點,全部人出發。”

說着,阿寧已經站起身,就要帶着其他人出去。

可下一秒,黑眼鏡又指了指一旁的吳邪,“那他怎麽辦?”

顯然阿寧他們已經把這個青年忘了,不過她沒有太過在意,“祝小姐也在,該怎麽辦你不該問我。”

說完,轉頭就帶人出去了,帳篷裏一時只剩下四人。

黑眼鏡幹笑兩聲,靠着毛氈點起了煙,看着張起靈道,“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而他則淡淡看了吳邪一眼,正要說些什麽就被祝音希搶過了話茬。

“吳邪不可以走哦,他可是很有用的。”

話落,她又微笑着看向有些手足無措的青年道,“走吧,他們說不上話,我陪你去找阿寧小姐。”

然後,祝音希便率先走了出去,吳邪立馬跟上。

“音希,你要把筆記的事告訴她嗎?”

而她只是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雲頂天宮的表現就足夠阿寧帶上你了,至于我嘛,我剛給她算了一卦,如果我不在,這次她必死無疑。”

這句話随風飄到了站定在帳篷門口的黑眼鏡耳朵裏,他笑得意味深長,“喲,你媳婦兒還會算卦,真看不出來啊。”

可張起靈并未回答,他的視線落在已經走遠的姑娘身上,冷不丁來了一句,“你和她很熟?”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