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原來愛意太明顯

第34章 原來愛意太明顯。(修./)

循環播放的視頻自動結束,緊接着又跳到開頭。

仿佛突然驚醒,池嘉言立即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轉了個身。

樓梯處響起一陣腳步聲,池嘉言愣愣地擡起頭,見到男人下樓直接朝自己走過來。

“言言,有看見我手機麽?”徐斯聿語調懶散地問了句。

也不等對方回應,徐斯聿同樣一眼看到了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男人露出恍然的表情,很随意的腔調:“原來在這裏,估計剛剛喝水的時候随手放這了。”

“我沒看。”似乎急于自證清白,池嘉言連忙接上話,也不管兩人的聊天是不是在同一個頻道上,“它自己一直在說話。”

徐斯聿有些意外,想了一下好像才聽懂池嘉言在說什麽。

他習慣性地笑了起來,顯然不在意這種小事:“沒關系。”

男人伸手去拿手機,正在播放的采訪視頻很快被退出。

以旁觀者的角度恰好能看見徐斯聿略微俯身的姿勢,和右手手腕上那道淺淡卻陳舊的疤痕。

沒有腕表的遮擋這道傷疤好像一個證據,明晃晃地存在着,提醒着池嘉言被他無意遺忘的一些過往。

喉嚨在一瞬間開始發癢,池嘉言偏過頭,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

“我先走了!”池嘉言慌張握住行李箱杆,努力忽略男人看過來的眼神,“我要遲到了。”

“我送你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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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池嘉言頓時擡高音量,驚慌失措地拒絕:“不用!”

被感冒影響,如今池嘉言的嗓音悶悶的。又因為是不會說重話的性格,就算大聲說話聽上去也軟綿綿的。

聽上去不像生氣更像在撒嬌。

池嘉言幾乎是逃一般離開了半島灣,他開着轎車駛上高架,随即被糟糕的車況制裁。

心髒怦怦直跳,池嘉言看了眼後視鏡,接着又無措地看了一眼。

其實跟在後面的車輛一直老老實實地停在原地,根本沒有鳴笛催促。

反倒池嘉言自己忽然鳴笛,借着前方不大的距離借道超越了前方的車。

此起彼伏的鳴笛聲立刻響起,好在不少都是老司機,急忙剎車才阻止追尾事故的發生。

有脾氣暴躁的司機幹脆放下車窗探出腦袋咒罵:“怎麽開車的!急着投胎是伐!”

遺憾的是那輛灰撲撲的轎車早已經開遠,也聽不見大家對他的批評。-

林欣可提早到達,她停好車悠閑地站在路邊吃早餐,沒過多久便看見一輛熟悉的轎車朝自己駛來。

過快的車速好似迎面吹來一陣急促的風,林欣可趕緊轉身捂住手中的早餐。

池嘉言從車上走下來,林欣可從對面伸出腦袋笑罵:“一大早上幹嗎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吃了炮彈。”

新小區照樣不準陌生車輛駛入,池嘉言在小區門口登記好自己的車牌號,再開車進到地下停車場。

電梯停在7樓,林欣可一時間沒察覺池嘉言的異樣,兩人進門的同時她還在愁眉苦臉地抱怨自己家女兒有多鬧騰。

實際上同前些天相比今日天氣還算不錯,雖然氣溫降到了個位數,但至少是一個晴天。

采光極好的公寓,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地板上。

前兩天家政來做過打掃,所以整個公寓看起來特別整潔。

池嘉言把行李箱放在門口,林欣可低頭換拖鞋,順便跟池嘉言聊天:“中午吃什麽?要不我們去學校那邊吃吧?”

“我有點想那裏的甜品了,你還記得吧?上學的時候我們經常去吃。”

林欣可自言自語般地說話,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身邊那個人吭聲。

“池嘉言!”林欣可不滿地喊道,“我跟你說話呢!”

池嘉言眨了眨眼,失魂落魄的模樣:“……什麽?”

這下再沒有發現問題那就是林欣可有問題了,她疑惑地湊過來觀察池嘉言糟糕的臉色,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怎麽了?不舒服嘛?感冒越來越嚴重了?”

婻沨 池嘉言搖頭,一晃眼留意到對方沒有任何傷痕的手腕,眼神都在飄:“你說一個人——”

林欣可滿臉莫名,等着池嘉言把這句話說完整。

池嘉言擡起眼,呆呆地發表質疑:“會突然改變性向嗎?”

池嘉言不知道直男變彎有多大的可能性,然而林欣可會錯了意,以為池嘉言終于想明白不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怎麽你喜歡哪個女孩子?!”林欣可誇張地用手捂住心髒,“心怦怦跳,跟她聊天手足無措,還會臉紅。”

這幾個症狀完全符合徐斯聿與池嘉言聊天的場景。

“不、不是。”池嘉言結結巴巴地否認,“不是女孩子。”

原來說了半天還是那棵歪脖子樹。

林欣可随即反應過來,無語地嘆氣:“誰改變性向?直男怎麽會改變性向?詭計多端的直男。”

池嘉言抿住唇又咳嗽了幾聲,林欣可擺擺手,決定終止這個話題:“好了好了不聊這個,你自己去倒點水喝。”-

公寓內的地暖很快起了作用,林欣可盤腿坐在地板上,眯着眼望着客廳窗外。

遠處有一家外籍小學,只有在淮市居住并且符合外籍身份的家庭才能就讀。

水壺燒開發出尖銳的沸騰聲,伴随着池嘉言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林欣可記起來包裏的早餐,回頭提醒池嘉言記得吃。

丢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池嘉言一只手拿着水壺,默默去瞥手機信息。

——來自好友群的聊天內容,黃倫陽将于今日下午回到淮市,夜晚又要舉辦聚餐。

“池嘉言!”林欣可伸手指着桌面,不自覺吼道,“水——水!”

被點名的青年回過神,他一低頭,面前的玻璃水杯不僅盛滿了水,溢出的熱水還不斷沿着杯壁流到桌面。

池嘉言慌亂地擡起手,這才察覺水壺裏的水被他倒掉了大半。

林欣可匆忙起身,語氣焦急:“你你你別去碰,小心燙着。”

池嘉言點點頭,側過身去拿流理臺上的幹毛巾。

兩人隔着一張餐桌,林欣可瞧着池嘉言心不在焉擦餐桌的樣子,正色道:“生病了人會變得更傻嗎?”

池嘉言動作一頓,投過來困惑的目光,明顯不理解林欣可在說什麽。

“算了。”林欣可又嘆息,無奈地扶額,“你去吃早餐,然後吃藥,今天好好休息。”-

舉止高調的朋友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熱鬧的夜晚,今夜黃倫陽準備舉辦派對,地點在游艇、私人島嶼之間做選擇。

鐘岷承:搞什麽去了一趟山區發財了?你去挖石油啦?都是自己人幹嗎弄得那麽隆重,小心我向你們主編舉報你貪污。

最後黃倫陽只好決定在自己家裏辦這場聚餐。

池嘉言壓根不能推托,只能在天黑以後準時出現在黃倫陽的小區。

市值兩千五百萬的小區有着稀奇古怪的規定——除住戶外任何車輛不得進出小區,因此池嘉言只能把車停在外面的商場,自己步行進入小區。

天一黑室外的氣溫更低,池嘉言一邊走一邊拿着手機翻找朋友的住址。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賽麟停在了小區門口,道閘杆自動上揚,這輛跑車毫無阻礙地行駛進來。

明亮的車燈分割出昏黑的夜色,它以一種很緩慢的車速行駛着,随後車窗放了下來。

“言言。”

池嘉言腳步倏地停滞,驚愕地擡頭。

通過半降的車窗池嘉言看到了男人的側臉,或許太驚訝了,池嘉言下意識地提醒徐斯聿:“裏面不能停車的。”

話音剛落池嘉言懊惱地咬了咬唇瓣,徐斯聿都能把車開進小區了,顯而易見他在這個小區也是有房産的。-

不過車內車外兩人的關注點完全不一樣,徐斯聿讓池嘉言上車,反正他們目的地一致。

池嘉言抗拒得直搖頭:“不用了,我走過去。”

男人放松地笑了起來:“你要走十幾分鐘才能走到。”

天色昏晚,池嘉言認真去看才發現每棟樓之間有着誇張的樓間距。

以設計師專業的水平去判斷,池嘉言覺得徐斯聿說得保守了,憑借自己的步行速度至少要二十分鐘以上。

池嘉言內心争鬥了幾秒鐘,最後還是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裏開着溫度适宜的暖風空調,池嘉言忍住想要咳嗽的沖動,感受到冰涼的臉頰正在漸漸回溫。

過分靜谧的車廂,池嘉言甚至都不敢東張西望。他耷拉着腦袋,視線定定盯着面前的皮質腳墊。

面對池嘉言這種蝸牛心态,假如徐斯聿不挑明,他們永遠都不會有什麽結果。

所以趁着這個時機,徐斯聿笑了笑,用非常篤定的口吻開口:“言言,你看見了那個視頻。”

“那是好幾年前的采訪,那段采訪被剪輯了,沒有被播出來。”

坐在副駕駛的青年始終低着頭,并沒有說話。

實際上現在徐斯聿說的每個字對于池嘉言來講都太刺激了,他壓根做不出任何回應。

男人揣摩着池嘉言此刻的心理活動,收斂了平日裏散漫的僞裝:“本來我們可以一直做朋友的,但我好像失敗了。”

“既然你那麽想遠離我,”徐斯聿神情坦然地講着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實際上我一點都不想你搬家。”

随即男人的語氣裏帶上笑,他偏頭看過來,眼底是極度壓抑的平靜:“言言,我知道你很會裝傻。”

“你可以拒絕我。”徐斯聿放緩了腔調,慢條斯理地說着,“但是你不能當作這些話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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