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能親!(修./)
第35章 不能親!(修./)
門鈴聲響起,随即響起一陣腳步聲,其中夾雜着含混不清的聊天。
鐘岷承笑嘻嘻地跑過來開門,恰好跟男人撞了個臉對臉。
“你們來啦——”鐘岷承瞥了眼徐斯聿迅速把笑臉朝向池嘉言,“言言!快進來快進來!”
池嘉言小聲回答:“路上碰巧遇見的。”
本來池嘉言不說話還不會有什麽問題,現在一解釋反倒讓鐘岷承覺得疑惑:“言言,你跟阿聿住在一起,你們難道不是一起來的嗎?”
池嘉言愣了一下,驚覺自己竟然說漏了嘴。
好在徐斯聿漫不經心地接上話,随口扯謊:“是一起來的,我先去了公司再去接言言。”
不遠處黃倫陽探出身子,他揚聲讓大家注意一點,不要踩到地板的碎玻璃。
下一秒又有人在黃倫陽身後探出腦袋,溫軒揮舞着掃帚,笑嘻嘻地和他們打招呼:“好久不見哇兩位!”
溫軒的工作與朋友們都有些不同,他是一名職業賽車手,鮮少會有時間參加好友的聚餐。
此刻鐘岷承聽到溫軒賤嗖嗖的聲音就煩:“你給我趕緊掃幹淨!還吃不吃飯了!”
池嘉言實在沒忍住,咳嗽了幾聲,眼睛默默望着一片狼藉的地面。
徐斯聿皺了下眉,也不知道在他們來之前這間公寓遭受了什麽:“怎麽這麽多碎玻璃?”
鐘岷承滿臉嫌棄地跟徐斯聿訴苦:“餐廳的桌子碎了,本來好好的,結果溫軒一坐下餐桌嘩嘩嘩全碎幹淨了。”
這也不是什麽大事,餐桌碎了大不了換一個地方吃飯,只要人沒有受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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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鐘岷承哼哼冷笑,陰恻恻地繼續陳述:“廚房的竈臺也炸了,因為溫軒說自己最近學了一個新手藝,想展示給我們看看。”
池嘉言:“……”-
光打掃就花了一個多小時,期間黃倫陽整理出一張賠償清單,揚言明天将寄到溫軒的車隊。
最後五個人齊齊落座客廳,準備在這張窄窄的茶幾上開始朋友的聚會。
晚餐自然變成了外賣,并沒有酒。又因為茶幾不夠大,放完一桌子外賣留給他們的空間不多了。
作為公寓的主人黃倫陽苦不堪言:“我早說了把溫軒家裏的游艇開出來!我在山區受苦也就算了,怎麽回家還要受苦!”
溫軒是天然樂天派,他第一個伸筷子,絲毫不感到愧疚:“當時我同意了,是小承說要低調行事。”
鐘岷承被憑空扣了一口黑鍋,不甘示弱地駁斥:“大黃這次回來就要升職了!他們公司的主編最近一直盯着他!”
“今天你們開游艇,明天全公司都知道大黃家裏有多少存款了!”
“我有多少存款?”黃倫陽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中,語氣哀恸,“這次出差丢了一個行李箱一支鋼筆一部手機,撇去能報銷的費用總計倒貼了五千塊。”
鐘岷承恨恨拿走溫軒手邊的飲料,無差別攻擊:“你也喜歡做慈善?我以為只有阿聿會天天去參加慈善晚宴。下一次你自己辦一個,我們給你衆籌。”
“正好你自己就是記者,還能自己給自己寫報導,又省了一筆宣傳的費用。”
坐在茶幾對面的兩人并沒有參與這場争鬥,池嘉言早已習慣了朋友們的鬥嘴,在這種的環境下慢慢吞吞地吃飯。
感冒影響了五感,實際上池嘉言也不太能嘗出食物的味道。
公寓的地暖溫度很高,坐在身邊的男人脫掉了外套,只穿了一件薄領毛衣。
舒适貼身的毛衣勾勒出身形,呼吸間隐約能看見對方寬闊起伏的肩膀。
手腕空蕩蕩的,徐斯聿依舊沒有佩戴腕表。
池嘉言漸漸意識到徐斯聿的壞心思,終于能确定徐斯聿就是故意的。
職業賽車手擁有很強的動态視力,溫軒一眼看見好友手腕的傷疤,咬着筷子才記起來它是怎麽出現的。
于是溫軒咋咋呼呼指了指徐斯聿的手,笑着感慨:“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去後山找你們,你牽着言言下山,你們兩個人手上全都是血。”
“梁姨帶你們去醫院,醫生說再深一點就傷到骨頭了。”
鐘岷承一邊聽一邊努力回憶,印象裏好像是有這麽一件事。
“你怎麽記那麽清楚?”
“因為那是我家的後山,我媽把我臭罵了一頓,把我藏起來的賽車模型全丢到了花園水池。”
黃倫陽想當然地接上話茬:“我也記起來了。那回言言吓壞了,一見到阿聿就哭一見到阿聿就哭,搞得阿聿都不敢去找言言了。”
鐘岷承樂不可支,腳一伸差點撞翻整張茶幾。
外賣盒的湯汁為此濺出來幾滴,池嘉言下意識扶穩茶幾,很快手背上覆上來一張濕巾。
男人靠近,動作自然地給池嘉言擦手。他抹去那幾滴湯汁又看了看池嘉言的手背,确定沒什麽事便伸手丢掉了那張濕巾。
背景音裏鐘岷承開啓無敵模式,絞盡腦汁開始回憶小時候他們的糗事。
“溫軒你別得意,五歲我們開始學賽馬。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死活抱着我非要我保護你!”
“那你保護了嗎!老師一轉頭你就摔下去了!你摔下去還拽着我的褲子,把我褲子都拽破了!”
“大黃呢,說要幫我送情書結果他沒記住是哪個女孩子,送錯了人!”
“我真是拜托了,幼兒園小女孩都長得差不多,我怎麽能認出來是哪一個。”
“你找那個最漂亮的!”
“我找的就是最漂亮的!”
“還有阿聿……打高爾夫輸給了我,說要讓言言騎在他背上,他繞整個高爾夫球場爬一圈。”
猝不及防的挖苦,徐斯聿這個當事人沒什麽表情。身旁池嘉言倒被嗆了一下,發出一陣咳嗽聲:“……咳,咳咳咳!——”
客廳倏地安靜,衆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
池嘉言捂着嘴咳嗽,話說得斷斷續續:“我……我,沒事,嗆……”
黃倫陽看了看離池嘉言最近的那盤菜,尖椒炒肉,原來是被辣到了。
所以他轉過身去拿擺在地板上的水壺,擡手給池嘉言倒了杯水。
溫軒似乎第一次聽到鐘岷承最後爆料的這件糗事,他好奇地詢問鐘岷承結果,當時阿聿有沒有履行承諾。
鐘岷承乜斜着眼睛,耀武揚威的模樣:“當然履行了!你也知道贏阿聿一次有多不容易。”
直到這時徐斯聿才出聲附和,神情散漫地承認确實發生過這件事。
而且他不是爬了一圈,是兩圈。
聊這些的時候池嘉言拼命低着頭,恨不得能縮小成灰塵或者當透明人憑空消失。
其實那會兒大家只是單純的玩鬧,只不過如今彼此都存了其他心思,這些玩笑聽上去才那麽讓人難為情。
很沒有眼力見的大黃記者在這時忽然機靈了一回。
——他留意到池嘉言古怪的表情,慢慢的,很慢很慢的,把目光轉移到旁邊那個坐姿有些懶散的男人臉上。-
濕漉漉的感覺一直黏附在手背,明明那張濕巾早就被丢掉了,池嘉言卻覺得徐斯聿總是離自己很近。
低頭的目光所及是淩亂的桌面,朋友們丢筷、拌嘴。大家都在笑,偶爾會有一秒鐘所有人不會去注意池嘉言。
不會去注意他的動作、表情,不會去注意他正在做什麽。
也不會去注意池嘉言那顆突然變得濕漉漉的心。-
一頓晚餐吃得精疲力竭,溫軒吃完直接躺在了地板上,嚎着今晚要在黃倫陽家裏留宿。
黃倫陽才不敢留這個瘟神,生怕一覺醒來這棟兩千多萬的公寓直接變成了平地。
池嘉言被鐘岷承拉着,正在廚房燒焦的竈臺上搗鼓鮮榨複合果汁。
一整袋新鮮水果,池嘉言小心翼翼挑出其中的芒果,把它們整整齊齊驅逐出水果界。
“這個不要。”就算審判芒果,池嘉言的語調也是輕輕的。
鐘岷承的腦袋只有一根筋,他折騰着手中的榨汁機器,看也不看果斷答應:“好,那就不加這個。”
在夜晚十二點前朋友們陸續離開了黃倫陽的公寓,一晚上的時間黃倫陽終于找到一個機會,偷偷問徐斯聿關于他單向暗戀的進展。
結合池嘉言的反應,男人居然很爽快地透露出當下的進度:“言言知道了。”
黃倫陽錯愕地瞪大眼。
緊接着徐斯聿繼續開口:“現在他還沒有拒絕我。”
黃倫陽更錯愕了。-
池嘉言的車停在商場,從小區到商場這段路當然又只能坐徐斯聿的車。
車門關上,池嘉言無法控制緊張,擡手去扯安全帶。
深夜車載電臺交流的內容集中在豪門八卦,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立即切掉了頻道。
黑色跑車遲遲沒有啓動,池嘉言等了一會兒才擡起頭。
徐斯聿很突兀地靠過來,眼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池嘉言驚慌地睜大了眼睛。
時間被猛地按下了慢速鍵,對方瞳孔中的倒影,男人平穩的呼吸頓時變得無比清晰。
——還有他略微垂眸時的平靜神色,眼神落在了池嘉言的唇瓣上。
原本規律的心跳又開始叮叮咚咚跳躍起來,被随手一扯嘩啦啦落滿了腳邊。
後背緊緊貼着座椅,池嘉言退無可退,情急之下立刻擡手蓋住自己下半張臉。
“……不、不能親!”池嘉言慌亂出聲,表情驚恐地警告徐斯聿。
耳畔響起一陣輕微的聲響,車門重新打開,再被緊緊關閉。男人的手臂越過池嘉言,關好了副駕駛始終沒有關牢的車門。
做完這個動作徐斯聿擡起眼,眉尾微微上挑,一瞬不瞬地盯着視線中呆滞發懵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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