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LXVII

-Chapter 67-

今早起來,梅衫衫往窗外一看, 外面一片白茫茫的, 她還以為下雪了。

這樣早?

待到仔細一看, 才發現那白色的不是雪,只是地面樹葉上, 覆着一層薄薄的白霜。

清秋寒冷,直到太陽升起, 霜花漸漸退去, 才有了一絲暖意。

然而坐在車裏, 梅衫衫卻能感覺到,衛修向來溫暖的手心,略有些泛涼。

“你還好嗎?”她擔憂地看着他。

衛伯母打來電話時, 泣不成聲, 說是衛永德到現在還沒有清醒。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 其實還沒有實際的證據,能表明衛永德的墜馬與衛永言有關。只是——

“我故意沒有告訴他真相。”

衛修的聲音很輕,心中的情緒太複雜,連他自己也理不清, 只能緊緊地抓着她的手。在這個被寒霜凝固住的冰冷世界裏,只有她是溫暖的。

“我放任鄭倚菱誤導他,用鄭承望的精神狀态做了一個局……我很好奇, 他肯為了自己心愛的‘兒子’,做到哪一步?”

他深吸一口氣,“現在我知道了, 我卻一點也不高興。不是因為嫉妒他對鄭承望的維護,而是,而是……”

“而是”什麽,很難用言語表達出來。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放棄道,“我怎麽會有個這樣的父親?”

梅衫衫拉下他的手,替他整理着被抓亂的發絲。

“他哪裏是在維護鄭承望?他維護的,只是他自己罷了。”

她突然調轉話題,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知道牛頭人嗎?”

Advertisement

衛修似笑非笑:“你說的,肯定不是日本那種?”

“……去你的。”梅衫衫睨了他一眼,接着道,“畢加索癡迷于鬥牛運動,他筆下多次描繪的一個形象,是Minotaur,牛頭怪米諾陶。”

“在希臘神話中,克裏特之王的妻子,太陽神赫利俄斯的女兒,與海神波塞冬賜予的牛,生下了牛頭人身的米諾陶。克裏特王害怕被人知道這個怪物的來歷,專門建造了一座迷宮,将他終身囚禁在裏面。最終,米諾陶被希臘王的兒子殺死。”

衛修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過這個傳說。

梅衫衫接着道,“其實這種傳說,與父系社會初期的‘殺首子’傳統,不無關聯。當母系社會沒落,男子取代女性,逐漸在氏族中取得了統治地位,許多地方都開始有了殺死妻、妾所生的第一個孩子的習俗,不少還打着祭祀、祈福之類的旗號。”

“這個說白了,只是因為當時女子婚前可以與多個男人有關系,孕後成婚是常有的事,因而婚後的第一胎,往往不一定是丈夫的血親子女。男人為了确保繼承人是自己的血脈,會殘忍地殺掉這樣的孩子,假托于鬼神,不過是張遮羞布罷了。米諾陶牛頭人身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是這種‘血統不純’的具象化。”

她又舉了個例子,“在自然界中,這種現象更加普遍。譬如公獅争奪地盤勝利,趕走原本的雄獅,将母獅們據為己有的同時,會咬死所有尚未成年的小獅子,以免自己辛苦養大并非自己的孩子。”

藝術的主題包羅萬象,從歷史到哲學美學,從社會人文到自然,梅衫衫閑暇時總是在讀書,衛修經常從她口中,聽到有趣的觀點,有時她将看似不相及的事情聯系在一起,且還能自圓其說。

他再次點頭,示意她繼續。

梅衫衫講到結論:“男人——或者說,雄性動物,為了确保自己的基因繁衍下去,做出什麽殘忍的事情,都不奇怪,這是動物的本能決定的。”

“但是,”她又話鋒一轉,“但是我們身而為人,人有人性,有倫理,有親情。只是有些人,他們的動物性戰勝了人性,這樣的人,是不完全的,是可悲的。”

她直視着衛修的眼眸,目光溫柔而堅定,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是他自己做出了選擇,他會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她說,“沒有人逼迫他,你更沒有。這是他的選擇,他為了自己扭曲的心态,選擇了沖親兄弟下手。而大伯——有因才有果,每個人得到的,都是他種下的因所釀成的果。這與你無關,你沒有做錯什麽,無需內疚。”

梅衫衫的手按在衛修心口,感受着胸膛中沉穩的心跳,又重複了一遍,“不要內疚。你的心是我的,我不許你內疚,不許你不開心,你要聽我的。”

衛修的心中,豁然開朗。

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無非是他潛意識裏覺得,衛永德生死未蔔,這背後,多少有他的推手。

“嗯,我都聽你的。”他擁緊她,撫着她如瀑的青絲,下巴在她發頂蹭蹭。

發絲順滑微涼,嗅着她發間的馨香,他驀然笑開,“這也不許,那也不許,梅姐姐好霸道。唔,比我還霸道。”

低沉的笑意在胸腔中震蕩,帶着股特別的磁性。梅衫衫眼前,精致的喉結上下震顫,下颌上那一小塊淺淺的疤痕也随着晃動。

“我明明講了那麽大一通道理!”她咕哝着,輕輕親了親那道舊痕,嘟着嘴道,“反正你是我的,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上車時略微沉重的心情,到了醫院下車時,已經輕快地飛上了雲端。

如果不是探望病人,不适合喜上眉梢,衛修幾乎按捺不住眉飛色揚。

他喜歡她關心他,拐彎抹角地寬慰他,甚至霸氣地命令他。被她愛着的感覺,如同封存多年的桃花釀,醇香而甘美,令人沉醉,勾人上瘾。

他想,他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種瘾。也不願擺脫。

衛伯母紅着眼眶,眼皮浮腫,見衛修和梅衫衫來了,沖他們擠出一抹勉強的笑,“阿修,衫衫,你們來啦。”

衛修詢問了一番情況,其實來之前已經了解的差不多了,依禮還是要問一問。

最近因為種種事端,衛家上下,都承受着不小的壓力。正好周末,衛永德和衛永言兄弟便相約去了郊區的馬場,騎馬散心。

馬場就是衛家的,也是A城馬術俱樂部的訓練基地。

這項業餘消遣,他們兄弟從小便一起學習,也算是個共同愛好了。只是衛永德身為長子,身上的擔子更重,衛老爺子夫婦去後,更是挑起了大部分的責任,不像衛永言有更多的閑暇。于馬術一途,他自然沒有衛永言精通。

今日寒霜降臨,場地略有些濕滑,雖然工作人員認真清理過,或許難免還是有漏過的地方。據說衛永德的馬滑了一下,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就受驚了,開始拔足狂奔。

事出突然,好在衛永德的心理素質過硬,短暫的驚慌過後,拉緊了馬缰,一直在試圖控制住那匹馬。衛永言和馬場的工作人員也趕上前去,試圖阻攔。

然而馬畢竟是畜生,依本能行事,一旦受驚,不是那麽容易控制的。衛永德的體力很快消耗殆盡,一個不留神,被那匹馬找到了空子,将他從身上甩了下去。

墜馬的瞬間,馬蹄險些踏到他的頭部,只差毫厘,險險錯過。

講到這裏,衛伯母全身顫抖,淚水撲簌簌地落下,“要是被踩到……要是被踩到,我也不想活了……”

梅衫衫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安撫了幾句。

她的餘光瞥見角落裏的衛永言。

他身上披着一條毯子,馬靴上還帶着已經半幹的泥,佝偻着脊背,泥塑一般,一動也不動。手裏握着的一杯茶,一口也沒動過,已經不再冒熱氣。

“永言也吓壞了,”衛伯母抹去眼淚,“醫生說,今天是危險期,要看今晚能不能醒來……”

她顫抖着聲音,再也說不下去了。

衛修問,“馬場那邊,控制起來了嗎?究竟是事故還是人為,派人去調查了嗎?如果需要人手,我可以讓周伯帶人過去看看。”

梅衫衫注意到,衛永言微不可察地動了動。

衛永德身為衛家這一代實際的家主,若說沒有人對他有惡意,那就是盲目樂觀了。衛伯母自然也知曉利害,得知衛永言第一時間封鎖了馬場後,也讓衛依和衛佑過去,隔離調查當時在現場的人,和那匹失控的馬。

她看了眼周伯,有些意動。

這個其貌不揚的半老頭子的背景,她知道的不算詳盡,只是既然是周女士派去保護衛修的,那麽想必是有些能耐的。

“那……”

她剛開口,卻被衛永言打斷。

“那邊人已經夠多了,還是不要再添亂了吧。免得人多手雜,本來能查出什麽,也查不出了,或者——”他意有所指,“查出了什麽本來沒有的東西呢?”

衛修輕嗤一聲,并不接話。

到了這個時候,這父子倆還在較勁,衛伯母心中厭煩,又有些猶疑。

萬一真的因為他們父子鬥法,反而影響了調查真相,那就實在是得不償失了。

思及此處,她還是婉言謝絕了。

醫院裏彌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醫院特殊的氣息,被暖氣封閉着,像是蒸騰發酵過,讓人格外不舒服。

梅衫衫略微蹙了蹙眉,衛修立刻察覺到,捏了捏她的手,問,“你怎麽樣?這裏空氣不好,不如,我們先回去?”

他們留在這裏,其實也幫不上什麽忙。只是雖然知曉這個道理,看着他滿心滿眼都是這個離異的女人,事事以她為先,衛伯母心裏還是老大的不舒服。

她想起周芷,那就是個愛情大過天的女人,可惜托付錯了人。她的兒子,竟然又是個情種。

衛伯母掃了眼梅衫衫。很漂亮的女人,精雕細琢的白瓷人偶一般,看起來精致又脆弱,不動不說話時,有種無機質的美。據說當年就把餘致遠迷得非她不娶,現在衛三也成了她忠心不二的裙下之臣。

她對這樣的女人,沒有什麽好感,然而修養也不允許她表露惡意,更何況,她更憂心她的丈夫。

衛修和梅衫衫相攜離開後,衛伯母讓人給衛永言換了熱茶,又問他,“永言,當時的情況,能再跟我說一遍嗎?”

衛永言頓了頓,帶着幾分機械的麻木,重複起先前的描述。

***

“他們查不到什麽的。衛永言也沒有那麽蠢,他利用的是天氣,場地,馬匹的習性——他和衛永德關系親密,下手的機會很多,沒有必要确保一擊得手,也不必铤而走險,去給馬喂藥打針之類。”

衛修的話,很快得到了應驗。

馬場那邊調查的結果,這的确就是一場不幸的事故。

好在衛永德當晚短暫地清醒了一下,雖然僅有短短數秒,也足以讓衛伯母喜極而泣。

起碼,命是保住了。比起丢掉性命,傷到了脊柱,以後都要坐輪椅,腦神經也有一定程度的損傷,也變得不那麽難以接受了。

據說衛永言也是潸然淚下,握着兄長的手,哭得像個孩子。

這眼淚中,究竟有幾分愧疚,幾分後悔,就沒人知道了。

衛永德不能視事,擔子便理所當然地移交到了衛永言身上。只是他不知是心虛,還是心灰意懶,把大部分事務交給了衛依衛佑姐弟,自己天天去看望兄長,其餘的精力,大都花在鄭承望的案子上。

他要求必須做無罪辯護,讓律師們大感頭痛,甚至有律師撒手退出。

這時候,與餘氏的商業侵權案,開始進入了審理程序。

餘氏幾次大手筆的注資,也沒能挽回餘氏文旅的頹勢,股價每日愈跌,眼看就要成了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

兒子步子邁得太大,鬧出了亂子,餘父歸來,也彈壓不住。這些天,餘致遠董事長的頭銜名存實亡,餘家幾個堂表親聯合幾個大股東,趁機逼宮。

餘母的哭鬧無濟于事,幾次緊急會議後,高層經過大規模的換血,餘致遠正式卸下董事職責,新的董事會誕生,宣布将對餘氏的投資和業務再次重組。

這等于是将餘致遠在過去幾年的經營布局,全盤否定。

資本市場就是這樣殘酷,到了這個時候,餘氏的淨估值已經縮水到之前的一半不到,且随着重組計劃的不确定性,投資者謹慎觀望,餘氏資産仍然在持續縮水。

不要說再和衛氏比,就是之前餘家看不上的許多人家,也能将餘氏踩在腳下。

餘母計劃中的盛大婚禮,也屢屢受挫。

之前邀請的不少重要賓客,都不約而同地因為這樣那樣的突發原因,而表示不能出席。

徐詩音出身優渥,性格遠不如前一個兒媳溫順好說話,事事都堅持自己的想法,餘母既争不過她,又顧忌着她肚子裏的寶貝金孫,只能忍氣吞聲地讓步。

她向女兒訴苦,連女兒也不肯理解她,問她,“既然前嫂子更好,那你幹嘛總數落人家?我要是嫁了人,婆婆像你對她那樣對我,我早離婚了!——哦對,人家是離婚了,跟小男朋友還好着呢!”

餘致瑤冷眼瞧着,她覺得哥哥應該是對前嫂子有意的。契約婚姻又怎麽樣?小說裏,契約婚姻最後不都能成真愛,皆大歡喜麽?可惜現實是陰差陽錯,加上母親的攪和,才走到了這一步。

餘母氣了個仰倒。

湯博業這次抽空回來,也是想親眼看看梅衫衫,确認她離婚後的生活一切安好。在低價買入大量餘氏股票,償還掉做空所借,交割處理完後,便又匆匆離開了。

外貿業務繁忙,他本來就不是搞財經的,此次冒了這麽大的風險,無非是想為女兒出一口氣。

當然,出氣的同時,狠狠賺了一筆,也是一大樂事了。可以說,此次做空非常成功,餘氏縮水的資産中,有很大一部分,便是落入了做空資本的腰包,然後大家按出資比例,坐地分贓——哦不,是分享勞動所得。

梅衫衫瞪着銀行賬戶裏的數字,數了好幾遍,拍了拍胸口。

“太吓人了!心髒病都要複發了!”

她搖搖頭,“我算是明白,資本為什麽都那麽瘋狂,有300%以上的利潤,就敢犯任何罪行了……這一波賺的,太刺激了!”

衛修失笑,“你去賭做空的時候不害怕,現在看到錢了,倒是被吓到了?”

梅衫衫斜睨他一眼,“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不懂窮人見到錢的激動。”

她又看了一遍賬戶,喜滋滋地關上屏幕,“這樣下去,我差不多可以從仇富者聯盟退役了。”

衛修笑得不行。

他知道她小時候家境不好,直到現在,還有些摳門的小習性,時不時還要仇一下富。就連選擇特斯拉,理由也是電動車省油錢。

可是她為他買東西,添置衣物時,卻大方極了。幾乎恨不得把她看上的,都買回來給他。

“寶貝你太可愛了!”他在她柔嫩的面頰上一通亂親,晃着她撒嬌,“我有危機感了!我要是被你比下去,沒有那麽可愛了,怎麽辦?到時候你比我可愛,還比我有錢,你還愛我嗎?”

梅衫衫摸着下巴,眼見他越來越哀怨,撲哧一笑,捏住他的下巴。

“反正也退不了貨,湊合着用吧!”

衛修眯起眼眸,眼神危險,一把抱起她,“看來我得再證明一下,我有多好‘用’!”

……

一夜旖旎。

次日一早,梅衫衫在溫暖的懷抱中醒來,看了眼窗戶上凝結出的霜花,想想外面的寒冷,有點不想起來。

她格外怕冷,四季手腳冰涼,到了冬天,即使開着暖氣也仍是冰冷,總要捂着暖水袋才行。

現在有了衛修這個人形暖爐,不光能暖手暖腳,全身貼着他的身體,都是暖和的。她天天早上,都只想窩在被窩裏,不想起床。

“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她嘟哝着,貼緊衛修,“唐玄宗,有名的賴床王,肯定也有先心病。”

她動來動去時,衛修已經醒來,只是在裝睡,想看她會不會偷親他。

結果聽到這麽句結論,他忍不住笑噴,“唐玄宗都要氣活過來了!”

“哦?”梅衫衫挑眉,“據說是個美大叔來着,我倒想看看……”

想看什麽,她是沒機會說出來了,被醋溜小狼狗壓着狠狠欺負了一通,她累得更不想起床了。

小狼狗還很理直氣壯地宣布:“你等個十幾二十年,等我成了美大叔,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

待到起床洗漱好,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梅衫衫收到蔡太太的邀約,邀請她去做美容。

“我姐姐的醫美機構,從日本請來的權威整形醫生,日本那些國民的美少女、什麽天然美人,不少都是他的傑作,”蔡太太很熱情,“當然啦,衫衫你這麽漂亮,不必考慮這些,不過他們有一些保養項目,按摩啊提拉面膜什麽的,怎麽樣,要不要去試試?我讓他把今天的時間空出來了,專門為我們服務!”

蔡太太姐姐的醫美機構……

梅衫衫看了眼衛修。

衛修手裏有幾家投資公司,她記得曾經在投資名單上,見過一家醫療美容企業。

她今天還有別的安排,婉拒了蔡太太的邀約,并跟她約好過兩天一起喝下午茶。挂了電話,她一問衛修——果然。

“我覺得,差不多是時候,該幫鄭承望找回親爹了。”

衛修系着扣子,邊道,“鄭影後被衛永言打傷,這麽久沒消息,我們這位安井醫生,也挺着急的,接到來自中國的邀約,幾乎沒怎麽考慮,就答應了。”

衛永德仍然躺在加護病房裏,雖然算是度過了危險期,暫時應該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不過,他每天只有一小段時間是清醒的,根本無法視事。

且不提衛依和衛佑還不足以挑起大梁,單憑衛修手握重股,即便衛永言再不情願,也只能看着他得到越來越多的權柄。

作者有話要說: 周伯:鄭承望,鄭承望在嗎?開開門,社區送親爹啦!

二更送上~flag不倒︿( ̄︶ ̄)︿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校園修仙狂少

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