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LXXIV
-Chapter 74-
從通話猝然中斷,到瘋狂撥叫終于被接通, 實際只過了不到一分鐘, 衛修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他的心髒近乎停跳, 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相思病晚期,都開始幻聽了。
結結結……結婚?
她是說了結婚, 沒錯吧?!
被巨大的驚喜擊中,又焦慮焚心, 好容易才重新連接上, 晃得厲害的鏡頭中, 出現了一個……
男的?!
如果不是勉強認出那是誰,又聽見那一連串複讀機式的“姐姐姐姐姐”,衛修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知道是誰, 也足夠他氣成河豚。
“湯梓昊, 快放她下來!”
“耗子湯, 快放我下來!”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正抱着梅衫衫轉圈撒歡的湯梓昊停下來,扁了扁嘴,“姐,說好了不這麽叫我的。”
梅衫衫被他轉得頭暈, 手機都險些脫手。她扶着他,才勉強站好,沒好氣道, “有你這麽抱人的嗎?”
湯梓昊才17歲,身高已近一米九,長得結實健碩。在澳洲第一運動——澳式橄榄球中, 亞裔擔任四分衛本就屬于罕見,今年他更入選了青年隊,被視為希望之星。
像梅衫衫這樣兒,大腿還沒他胳膊粗的,他能一手拎一個,不費吹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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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太想你了嘛,姐~”
一米九的……漢子,站在面前跟鐵塔一般,還像小時候一樣,扯着她的衣角撒嬌。
梅衫衫手有點癢。
衛修的手更癢,真想噴他一臉老陳醋,讓這只長肌肉不長腦子的小兔崽子滾遠點!
“衫衫?”他出聲,“寶寶,你鏡頭對着哪兒呢?我都看不到你了。是昊昊回來了?之前不是說下禮拜嗎?”
他原本計劃周末就把梅衫衫拐去外婆那邊,讓這小子撲個空的。誰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天,”湯梓昊作勢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小姐夫也太肉麻了吧?”
怪聲怪氣地模仿,“寶寶~”
“閉嘴!”梅衫衫橫了他一眼,擺正鏡頭,對衛修抱歉道,“我家的活寶,讓你看笑話了……”
雖然前面帶個“小”,讓人莫名不爽,衛修卻被這“姐夫”兩字取悅了。
他掃了眼湯梓昊随意地搭在梅衫衫肩上的胳膊,沖梅衫衫一笑,“我們,難道不是一家的嗎?你剛才說,等明年春天……”
“啊!”
梅衫衫猛然驚叫一聲,轉向湯梓昊,“昊昊你肯定餓壞了吧?我做飯……”
“——不要!”
湯梓昊察覺到自己拒絕得太快、太驚恐,嘿嘿幹笑一聲,果斷搶過手機,跟衛修說話,以轉移話題。
“小姐夫,明年春天怎麽啦?”
衛修唇角翹起,不無示威地瞟了他一眼,“你姐姐說我們明年春天就結婚。”
下巴昂得高高的,那股得意勁兒,幾乎要穿透屏幕,撲面而來。
湯梓昊張大嘴巴,像被雷劈了一樣,下意識喊,“不行!”
衛修眯起眼眸,薄唇緊抿。
一瞬間,隔着屏幕,兩個男人劍拔弩張,連空氣都緊張了起來。
梅衫衫直揉額角。
人一感動,就容易沖動。沖動是魔鬼啊……
“姐!”湯梓昊急了,“你要考慮清楚,萬一他不靠譜,又跟前姐夫那樣……”
“衫衫。”衛修不理會他,只喚着梅衫衫,看着她。
他的目光殷切,藏着一絲不明顯的緊張,像是怕她後悔不認,又驕傲地不願意在湯梓昊面前表露出來。
梅衫衫摸摸湯梓昊的頭,“乖,你姐姐的事情,向來考慮得很清楚。”
又對衛修,面無表情,“我剛才是問你,可你又沒答應我。”
這下換衛修急了。
“那是因為突然斷線了!我答應!我當然答應!”
他在房間裏急躁地連踱了好幾步,短短一瞬間,就急得眼眶都紅了,也顧不得湯梓昊了。
“我說了好的!是你沒聽見,斷線了又不能怪我……”
早知道應該錄下來的!
湯梓昊挨了挨梅衫衫,小聲道,“姐,你別逗他了,小姐夫快哭了……”
梅衫衫沒理他,繼續面無表情,“那我現在再問一遍,明年春天,你要跟我結婚嗎?”
衛修的心,因她冷淡的表情而直直下墜,險些無法聽清她的話。
花了一會兒功夫,他才反應過來——
“要要要!要結婚!明年春天——不,現在也行,不管什麽時候,只要你願意,我做夢都想娶你!”
他捧着手機,心砰砰直跳,只恨相隔千裏,無法觸碰到她,擁她入懷,讓她感受自己的心,是為她而跳動的。
須臾,只見屏幕中的她嫣然一笑,笑容映在他眼中,剎那間,仿佛全世界的花都開了。
“傻瓜,”梅衫衫嗔他,“跟你求了兩次婚,你不覺得賺到了嗎?”
衛修:“……”
“這種事情拼什麽次數?”他咕哝,“你多讓我……幾次,那才叫賺到……”
“喂!”梅衫衫急得遮住湯梓昊的耳朵,“有未成年人在呢,說話注意點!”
湯梓昊已經放棄了。
大人們的世界,套路太深,他還是個孩子,還是不要摻和了。
***
自從那天晚上臨時被追魂奪命召集起來,徹夜加班,跟随衛修出差的團隊,以及衛氏當地的分公司,甚至包括合作方,已經連軸轉了三天了。
人人都眼底黑青,腳步虛浮,全靠咖啡撐着。就算領着三倍的加班費,也無法抹平地獄模式的煎熬。
“連衛少本人都這麽拼,你們好意思不努力嗎?”助理盡力鼓舞士氣。
衛修的确很拼,緊趕慢趕,終于解決了這邊的事情,連口氣都不停下來喘,就直奔機場,踏上早已備好待命的私人飛機,飛往A城。
哪怕早一秒也好,他想早點見到他的未婚妻。
得知衛修即将回來,梅衫衫也松了一口氣。
原因無他——衛修回來,就可以幫她應付精力充沛的湯梓昊了!
17歲的少年,每日高強度的體能訓練之下,渾身有使不完的精力。“姐”長“姐”短,跟前跟後,晃得她眼都是暈的。
澳洲正值夏日,這裏卻冰雪覆蓋。厚厚的積雪像白面包一樣,覆蓋着地面,看得湯梓昊眼熱,可着勁兒的在松軟的雪地上撒歡,甚至還想拉她打雪仗——
梅衫衫拒絕。
對比這只撒手沒的哈士奇一般的弟弟,她更加想念衛修了。
起碼衛修總是乖乖地讓她牽着,和她步調一致,十分好遛啊!
“姐姐姐姐姐!”湯梓昊在外面跑了一圈回來,換好鞋子,湊到梅衫衫身邊。
“差點都忘記問你了!”他神神秘秘的,“我聽說,前姐夫再婚,在婚禮上被放了鴿子?”
梅衫衫板起臉,“不要在背後道人長短!”
湯梓昊說的事情,是前段時間的熱議八卦了。
據說,是因為餘母跟餘大姑歷數準備婚禮過程中,與媳婦争吵的心酸,嘀咕了一句,“肚子裏都揣上了,不讓她進門,又能怎麽樣?”
這話好巧不巧,正好讓徐詩音聽見了。
徐詩音當時沒什麽反應。直到婚禮進行中,餘致遠照本宣科地讀完誓詞,神父問到新娘是否願意時——
“我不願意!”
她面對餘致遠,揚起下巴,“餘致遠,這回是你願意娶,我不願意嫁了!”
說完,她一把扯掉頭紗,踢掉高跟鞋,裙擺一提,轉身走人了。
變故發生得太突然,就連徐詩音的父母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她人都走了出去,教堂裏才炸成了一鍋粥。
這件事,迅速成為繼鄭承望被拘捕,鄭影後兄妹互咬出了引來警方調查的精彩內容之後,上層圈子裏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八卦。
就連梅衫衫也又躺槍。她和餘致遠那場平靜又無聊的婚禮,被拿出來對比了一番。
八卦來八卦去,大家普遍認為,是惡婆婆逼走了兩任兒媳。
沒人知道的是,悔婚事件之後,梅衫衫還在望梅軒,又見過徐詩音一次。
穿着羊毛衫裙,她的小腹微微凸起,略顯圓潤的臉龐,讓她看起來比之前更從容平和,仿佛卸下了一道枷鎖,整個都輕松了。
“我一直沒有跨過一道迷障,”她看着牆上的一幅畫,面色平靜,“我家境還算不錯,從小事事都要做到最好,當初是我先追的餘致遠,也順利地追到了他。我以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我得不到、贏不來的。”
“他說自己不想結婚,那時的我,認為他只是不想和我結婚罷了。我一賭氣,跟他提了分手,他也沒有挽留。我受不了這種恥辱——我火速地結了婚,遠遠地嫁去了美國,阿奇鮑爾德是老牌貴族,比餘家有錢有品多了。我告訴自己,這樣我就贏了。”
“可是直到這次回國,我才明白,原來我從來沒有放下過。與其說是放不下餘致遠,不如說,我放不下我的滑鐵盧。我不甘心,我想知道,我到底輸在哪裏?”
徐詩音轉過臉,“我把餘致遠當作對手來研究。那句話怎麽說的,Keep your friends close, and your enemy closer——要和你的朋友拉近關系,但是要和敵人更近。”
“五年前的我,滿腦子都是戀愛,看他什麽都好。可是細細一觀察,一研究……算了,”她笑笑,“畢竟是愛過的人,壞話就不多說了,不然顯得我眼光很不好。”
她笑得輕松,“總之,我現在都放下了。和你說這些,是因為我覺得你能懂。可能也只有你能懂,就連我父母,都被我給折騰懵了,哈哈。”
梅衫衫回之一笑,“放下了就好。你有什麽打算?”
“我辭職了,打算去留個學,”徐詩音撫着肚子,“歐洲不錯,不會歧視三十多歲的大齡單身懷孕女留學生。我其實一直想要孩子,但查爾斯不喜歡小孩,這也是我們離婚的一個原因。”
她眨眨眼睛,“餘致遠別的不說,皮相還是不錯的,我覺得……也不算虧了?”
梅衫衫:“……”
好吧,你開心就好。
“姐姐姐!”
湯梓昊一疊聲的呼聲,打斷了她的思緒。不讓背後議論人,他倒是又想起來一件事。
“姐,你記得我上回受了點輕傷,媽媽接到的電話裏,卻說傷得很嚴重,昏迷不醒,什麽什麽的?”
梅衫衫點頭。
湯梓昊說:“我後來又打聽了一圈,隊友、隊醫、學校的老師、醫院裏的醫生護士……我統統問了一遍!你猜怎麽着?”
“……怎麽?”
“沒人打電話啊!你說奇怪不奇怪?”
“沒人?”
“對啊,那個號碼,我打回去,是個土著老太太,跟我八竿子也打不着。”
梅衫衫蹙起了眉頭。
……難道是惡作劇?
不對——
她的臉色變了變,猝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那通電話,讓姜雨芹和她十分憂心。導致的直接後果,是姜雨芹匆匆忙忙離開,回澳洲照看“昏迷不醒”的兒子。
那麽,誰會希望姜雨芹離開呢?
湯梓昊沒發現梅衫衫臉色的不對,對于他來說,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彙報給姐姐,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他會去打聽,純粹是因為那回和梅衫衫通話時,她似乎挺在意那個報假信的電話,不然他才不會閑得沒事,去問那麽多人。
聖誕将至,湯梓昊已經得知姐姐要跟小姐夫一起,去看他外婆。他心裏老大的不樂意,覺得自己要被抛棄了。
“姐!”他磨着她,“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好不好?我保證把自己的亮度調低,做最不亮的電燈泡……”
梅衫衫:“你也知道自己會是個電燈泡啊?”
“可我是你親弟弟啊!小姐夫怎麽能這麽沒有肚量,讓你連親弟弟都抛棄?爸媽二人世界去了,現在姐姐為了小姐夫,也不要我了,我好可憐啊……”湯梓昊不遺餘力,給準姐夫上眼藥。
梅衫衫:“……”
衛小鴨的心眼有多小,你根本一無所知啊,弟弟。
……
傍晚的時候,又飄起了鵝毛大雪。雪花紛紛揚揚,将被車轍腳印碾亂的地面,重又覆蓋住。
伴着“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衛修的身影仿佛仍裹挾着風雪,出現在眼前。
“寶貝,我回來了!”
完全無視了大塊頭很有存在感的湯梓昊,他的眼中只有一個人,一個劍步沖上前,将她緊緊地擁入懷中,“我好想你……”
梅衫衫回抱住他,臉頰埋在他的胸口,“歡迎回家。”
跟随着進來的周伯同湯梓昊打了招呼,找話題跟他閑聊,免得半大少年面對小別後格外熱情的小情侶,會覺得尴尬。
“你身上好香。”衛修鼻尖蹭蹭她,深深呼吸,舍不得放手。
梅衫衫的臉頰沒來由地發熱。
他每回都說她香,嗅嗅蹭蹭還不夠,更要嘗一口。呃,不止一口兩口……
她趕緊推他,“好了,你衣服上有雪,都有點濕了,趕緊去換。”
衛修忍受了這麽久的相思的折磨,這會兒一秒鐘也不想和她分開,可又怕把她的衣服染濕,累她着涼。
他艱難地退開,仍然抓着她的手不放,小小聲,“你陪我,好不好?”
他企盼的眼神,讓梅衫衫的心都化了。
晃晃他的手,她轉向湯梓昊,一臉鎮靜道,“你跟周伯先想一想,一會兒晚上吃什麽。”
說完,就牽起衛修上樓了。
湯梓昊一頭霧水:“他們幹嘛去了?”
周伯解釋:“濕衣服不換,容易感冒。”
……這不是廢話麽。
“那他去換啊,拖着我姐做什麽?”
周伯一本正經:“他還是個寶寶,生活不能自理。”
湯梓昊:“……”
一跨過樓梯的拐角,衛修便迫不及待地打橫抱起她,急切的唇尋找到她的,深深地吻下去。
梅衫衫怕弄出動靜,讓樓下聽見,不敢反抗。事實上,她也不想反抗。
她又何嘗不思念他呢?想念他的聲音,思念他的體溫,想念他的味道……
她捧起他的臉,與他唇舌交纏,以唇齒間的親密,相互訴說別離之情,重逢之喜。
衛修吻着她,進了卧室,用腳帶上門,熟門熟路地走到床邊,和她一起倒進松軟的床墊中。
唇舌沒有一刻離開她,火熱的大手在嬌軀上游走,急切地解除着衣物的束縛,仍嫌動作太慢。得不到滿足的渴求,讓他幾近煩躁,動作也有些粗暴了起來。
“別急……我是你的。”
一雙溫柔的手,輕撫着他,溫柔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撫平他心中的躁意,卻帶來更多的渴求。
終于深埋進那處極樂之鄉,衛修幾乎要嗚咽出聲。
他從來沒有像渴望她一般,渴望過任何東西。萬幸她願意成為他的,願意包容他縱容他,願意陪伴他……
待到風平浪靜,梅衫衫平複着喘息,一根指頭都不想動了。
衛修的唇還在四處游移,像是嘗不夠她似的。積攢多時的渴望,遠非區區一次便能解渴的,只是顧忌着她的身體,他不敢全然肆意。
“嘶……”梅衫衫被他啃得又疼又癢,敲了他一記,“你是小狗啊,老是亂咬人?”
衛修委屈:“不是小狗,是大衛!”
梅衫衫威脅地抓住……“大衛”,“還敢還嘴?”
“嗯……”衛修埋首在她頸側,暗啞地連連粗喘,“寶貝,就是這個力道,你摸摸我……”
梅衫衫:“……”
大衛,真的太容易激動了啊。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湯梓昊再傻,也明白過來,自家姐姐跟小姐夫幹嘛去了。
等到兩人終于攜手下來,且都換過了衣服,湯梓昊的視線游移,尴尬地不敢看頰染紅暈,唇瓣微腫的姐姐,更不想看一臉餍足的小姐夫。
衛修心情舒爽,看小舅子也沒那麽不爽了,主動問他,“昊昊高中快畢業了吧,考慮好上哪所大學了嗎?”
一副長輩的口吻。
湯梓昊乖巧道,“大的事情,都要跟姐姐商量,再決定。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
衛修:“……”
臭小子,被衫衫從小疼愛到大,很了不起啊!
大雪天,梅衫衫沒讓鄧嫂過來。
周伯早料到這兩人不會很快下來,已經安排人備好飯菜,送了過來。
吃完飯,湯梓昊坐不住,聽說周伯身手很好,躍躍欲試着想學兩招。
征得周伯同意,他拉上周伯,去了健身房。
礙眼的電燈泡終于都走了,衛修把梅衫衫拉到腿上,抱着她,埋首在她胸前亂蹭。
“衫衫,你想要什麽樣的婚禮?我都等不及了!”
“都行啊,只要新郎是你就行。”
衛修一頓,擡起頭來,桃花眼中脈脈含情,泛着甜意。
他親她一口,“嘴好甜。”
又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跟我心裏一樣甜。心裏裝的都是你,特別甜。”
梅衫衫撲哧笑了,“肉麻兮兮的!”
說着沒什麽營養的肉麻情話,小別重逢後的夜晚,就甜甜蜜蜜地過去了。
次日,又是各自忙碌的一天。
湯梓昊一直想學功夫,發現周伯很厲害後,轉移目标纏上了周伯。
衛修樂得沒人跟他搶梅衫衫,回到家中,又跟平日一樣,歪纏着她。
梅衫衫給他讀了幾頁自己正在看的書,忽然又想起對那個電話的懷疑來。
她本想擡手放過去算了,但想到當時聽到消息,以為弟弟生死未蔔,那種心髒緊縮的灼痛,又總有些疙瘩,想要弄清楚。
她看了眼靠在她身上的衛修,說起湯梓昊,“昊昊不樂意一個人待在這邊過聖誕,我也覺得這樣他太可憐了。要不,讓他跟我們一起吧?”
衛修早已有這個覺悟,既然沒能先行甩脫小舅子,就不可能再撇下他,只能帶上了。
他彰顯大度:“當然不能留他冷冷清清一個人啊!我已經給他安排好了,放心吧。”
心裏盤算着,外婆那邊,有什麽能拖住小舅子的東西?
梅衫衫笑着送上香吻,“你真體貼。”
又不經意地感嘆,“好不容易支走了媽媽,又來了弟弟,真是煩……”
“那也沒辦法,”衛修漫不經心地接口,旋即像咬到了舌頭一樣,猛地頓住。
他竭力讓面色自然,卻恐慌地發現,梅衫衫的臉色,冷淡了下來。
“居然真的是你……”
她本來其實也算不上多生氣,畢竟事情都過去了,她也不愛糾結于舊賬。
可見他裝作沒事人,仍然想糊弄過去的樣子,一股無名火在心中升騰——
回想起來,那時姜雨芹和她憂心忡忡,他還安慰她,得到她滿心的感激。
後來裝模作樣地讓人聯系醫院,在姜雨芹的飛機起飛後,才“剛好得知”,是消息有誤。
梅衫衫騰地起身,就往樓上走。
衛修跟在後面,想要拉住她,“衫衫,怎麽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他越是裝傻,梅衫衫就越生氣。
她大力甩開他的手,徑自進了房間,就要關門。
衛修撐着門,心中天人交戰,不知道該不該承認。
他不知道她是怎麽發現的,但是沒有任何證據,他完全可以抵死不認。
可是……
“對不起,”他垂下眼眸,“我只是想要你多陪陪我。你每次在這邊待不了多久,就得趕緊回樓下……”
“所以你就盯着我弟弟,盼着他趕緊受個傷,你好抓住機會誇大其詞,把媽媽吓走?”
梅衫衫深吸一口氣,“你知道我有多擔憂嗎?你想過媽媽十個小時的飛行,在飛機上會有多煎熬嗎?”
她試着掰開他的手,但他攥着門框,不肯松手。若是硬要關門,一定會夾到他。
梅衫衫無奈道,“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我需要靜靜。”
衛修嘴唇動了動,擡眸。
“衫衫你好,我是衛靜靜。”
作者有話要說: 靜靜:no zuo no die,道理我都懂,可……可衛三就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啊【煙】
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周伯掏出小本子,刷刷記下:少爺疑似人格分裂,晚期,沒救。
小天使們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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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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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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