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21章

郁書青很少這樣被動。

他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徐礦把他整個人都牢牢圈在懷裏,肆無忌憚地揉搓,後頸那裏的肌膚被吻得戰栗,兩條腿又被擠進來的膝蓋頂開,徐礦就這樣順着他的臀-縫,一點點地找角度——

“不行!”

郁書青拼命掙紮:“不可以!”

什麽準備工作都沒有,如果現在就直接進去的話,他都怕自己斷氣,即使僥幸無事,也一定會——

把床單弄濕。

郁書青不敢想。

說徐礦活差只是氣話,他再怎麽沒經驗,人家的硬件設施在這擺着,當然知道徐礦雖然技術不到位,但條件好到不可思議,一開始不懂換姿勢,幾乎給他釘死在床上,後來無師自通,也學會了放慢速度,當然,練得太少,人還是菜,趴在落地窗上的時候,郁書青只覺得對方要給自己鑿進牆裏。

“別睡了,”郁書青狼狽極了,“不能這樣,你快點醒醒!”

可徐礦像是夢魇似的,悶哼着擡起他的一條腿,整個身體都要壓過來。

“疼!”

郁書青徹底慌了,聲音帶了哭腔:“徐礦,我疼!”

這聲驚呼像是突如其來的咒語,瞬間解救了他,徐礦動作停下,在呆滞了三五秒的功夫後,猛然退了回去,連滾帶爬地坐直身子:“對不起,我以為在做夢……”

他使勁兒搓了把自己的臉,伸手,笨拙地給郁書青拉好衣服。

郁書青的胸口劇烈起伏,緩了好一會才坐起來,沉着臉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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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礦急慌忙地跟上:“你去哪兒?”

“廁所。”

“……哦。”

徐礦耷拉着耳朵不說話了,老老實實地站在外面,若是給腳下畫個圈,簡直能當罰站範本,但罰站的人不會出現這樣的表情,耳尖也不會泛起薄紅。

徐礦吓醒了,也反應過來了。

就是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

因為……他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和郁書青重逢後,他不是沒做過類似的夢,夢裏的郁書青很乖,很可愛,就像那天喝醉了一樣,讓怎麽做就怎麽做,弄疼了也只會回眸,輕輕地瞪他一眼。

徐礦覺得自己不道德,怎麽能做這樣的夢呢?

可這玩意他又控制不了。

就像今天一樣。

昨晚郁書青睡着了,本來徐礦打算離開,都走到門口了又拐回來,覺得你讓我來我就來,讓我走就走啊,這算什麽?

炮-友都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于是他的目光在屋內巡視一番,決定給自己找回面子——

睡了郁書青的沙發再說!

可橫豎睡不着。

徐礦哪兒受過這委屈,他這輩子就沒睡過這麽小、這麽不舒服的地方,客廳空蕩得吓人,他越想越生氣,憑什麽郁書青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一米九多的個子,卻得窩在沙發上湊合,于是惡從心中起,怒從膽邊生,兇巴巴地闖進了卧室。

蹑手蹑腳地爬上了床。

挨着郁書青,把自己的襯衫脫掉,不知道郁書青都給被森*晚*整*理子放哪兒了,大晚上的,徐礦不好去翻櫃子,給人家的被子拉過來一點點,搭身上了。

郁書青睡得特沉,一點動靜都沒。

徐礦打了個呵欠,背對着人,昏昏沉沉地也要睡着。

然後,就被踹了一腳。

徐礦:“……”

他默默地挪了下身體,躲開了點,繼續睡。

又被橫着的郁書青踹了一腳。

徐礦不能忍了。

上次和郁書青睡覺的時候,對方喝醉了,一晚上倒挺老實,這會兒逮着他踢算什麽回事?力氣還挺大,徐礦也是那種不吃虧的主,在澳洲差點被袋鼠打,他都要過去跟對方比劃比劃,這會兒當然不肯善罷甘休。

于是,他就惡狠狠地一掀被子,給郁書青撈進懷裏,抱着睡了。

只是早上的時候,做了個暧昧的夢。

肌膚的觸感太真實,徐礦甚至都舍不得醒來,郁書青在對自己笑,笑得迷人極了,似乎說了什麽,讓他快點過來,浴袍滑落下去,堆在赤-着的腳踝邊,像剝開一朵含苞的郁金香,徐礦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想對郁書青說,你知道自己的腳很小嗎,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可不知怎麽回事,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沒關系,郁書青自己湊了過來。

徐礦把臉埋在對方的頸窩裏,好熱,好舒-服,他一邊摸一邊咬,興奮得有些忘乎所以,他記得郁書青那裏有些凹陷,但是随着情-動,淡粉變了顏色,逐漸顯出殷紅的存在感,吃的時間長一點,就愈加豔麗,變得微腫而敏-感——

郁書青就會叫出聲。

可愛死了。

……門打開的瞬間,徐礦下意識地站好,心虛地咳嗽了一聲。

“大早上的,”郁書青瞥了他一眼:“這麽精神?”

徐礦低頭一看,臉瞬間就紅了。

郁書青也沒在意,他剛洗完手,指間還帶着水珠的涼意,反手在徐礦的胸口上擦了兩把——這人睡覺的時候估計嫌不舒服,給外面的襯衫脫掉了,所以上半身是赤裸的,顯示出男人健碩的身軀,摸上去的手感也很好,溫熱而有彈性。

郁書青多看了兩眼。

感覺——

好喜歡!

他瞬間原諒了對方剛才的唐突,重新思考昨天的問題。

已知:徐礦年輕英俊,條件不錯,有過幫助自己應付家裏的想法,那麽簽訂協議分開後,心裏不會有什麽負擔,雖然這人招搖了點,嘴欠了點,但他倆睡過,是各種意義上的知根知底。

那麽答案就是,徐礦是一位相當不錯的結婚對象。

郁書青想得出神,手也沒閑着,從徐礦的胸膛摸到結實的小臂,然後回到緊繃的腹肌上:“你經常鍛煉嗎?”

徐礦不明所以,沒敢亂動:“……嗯。”

郁書青是商人,習慣性地審時度勢,把所有的利益都變得最大化,這會兒欣賞徐礦的身體,就跟拍賣會上盯着身價會水漲船高的古董一樣,目光閃爍着滿意,動作也變得親昵。

徐礦受不了,一把拽住郁書青的手腕:“你做什麽呢?”

郁書青的手指已經搭在男人的褲邊上了,保持着往裏勾的姿勢:“你不是有感覺了,我幫你啊。”

想清楚後,郁書青倒沒什麽糾結,迅速切換了生意場上談判的思維,他有求于人,自然要和對方互利互惠,徐礦是他看好的合作夥伴,那除了掰腕子之外,也要共贏才行,甜頭必不可少。

徐礦神情訝異:“我……”

很快,他就說不出話了。

郁書青握着他,動作很明顯的生疏和笨拙,表情卻很純淨自然,似乎并不認為這是件多狎-昵的事,就像小時候他們在沙灘上堆城堡,海浪溫柔地沖刷而來,留下大片的潔白泡沫,徐礦的頭發和臉上都是沙子,郁書青伸手給他拍幹淨,就是同樣的表情。

在他眼裏,徐礦的敏-感部位和展露在外面的肌膚,并沒有什麽分別。

除了前者過于灼熱,燙到了他的掌心。

徐礦喘着氣,下意識地伸手扣着郁書青的後腦勺,另只手,原本在對方的腰上,随着呼吸的愈加急促,本能地摸到了中間那處凹陷,還沒往下探,就被拍開。

郁書青的聲音很平穩:“別碰。”

如果說,這一秒鐘的徐礦正在猶豫,要不要低頭吻下去的話,那麽這輕飄飄的兩個字,則給他兜頭潑了盆冷水。

因為徐礦突然意識到了個問題。

是不是在郁書青眼裏,他和外面的男人,也沒有什麽區別?

說來有些可笑,徐礦這人骨子裏其實挺保守,而保守也往往跟随另一個特點,就是領地意識。

那次他弄郁書青肚子裏,就下意識地給人圈地占有了,覺得該自己負責,可對方的态度模棱兩可,之前罵他活差,讓他滾,現在卻大晚上地叫他過來,還為自己做這種事情。

他低頭看郁書青的嘴唇,輕輕張開着,那顆小痣很清晰。

可徐礦不想吻了。

他有點生氣。

郁書青渾然不覺,胳膊已經開始酸了:“……還有多久?”

他本來想拉近下距離,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對方,抱歉,上次不該罵你,現在讓我們坐下談談,來點對彼此都有益的合作。

畢竟在郁書青心裏,他感覺徐礦還蠻喜歡做這種事的。

不然也不會逮着他弄了一晚上。

可徐礦臉上的表情卻有些說不上來,那雙漂亮的眼睛裏像是蒙了一層霧,把所有濃郁的情緒都隐在後面了,化不開,卻又滿得随時都會溢出來,配上泛着淺淡薄紅的臉頰,以及烏潤的睫毛,顯得瞳仁都有點水汽盈盈。

郁書青手累,大腦也跟着遲鈍。

于是,他放慢了速度,思考了那麽幾秒鐘,便篤定地看向徐礦。

“……爽哭了?”

徐礦安靜片刻。

郁書青繼續沉思,可還沒等他得出一個更為準确的結論,就被對方拉開了手。

徐礦捏住郁書青的下颌——這是個有點不尊重人的姿勢,郁書青的下巴卡在對方的虎口,被迫仰起臉,臉上的肉被擠得稍微嘟起,嘴巴也變得很圓,仿佛被捏住後頸提起來的小貓。

“你說過,家裏逼着你結婚,讓我幫忙?”

郁書青眼睛一亮,果然,剛才的努力是有收獲的,徐礦爽了,他心動了!

“唔……是的,你先給我放開……”

徐礦置之不理,另只手則繞過去環住郁書青的腰,給他整個人都往上提了下,兩人的距離驟然變得很近,呼吸都能彼此感知。

“可以,”

徐礦笑了一下,卻不是往日裏的促狹或者戲谑,只有嘴角輕浮地上揚,眼角的弧度紋絲不動:“不過,我有條件。”

郁書青偏頭掙了下,沒掙開,只好繼續用含混不清的聲音回答:“好,你說。”

由于嘴巴被鉗制,發音的“說”很像“嗦”,聽起來仿佛是在邀請徐礦來舔他似的,畢竟身上的浴袍在剛才的動作中,滑落大半,襯得郁書青像一支快要融化的奶油雪糕。

徐礦看了一眼,給這支雪糕抱起來了,一步步往床那走去。

“如果結婚,那是否要履行伴侶的義務?”

郁書青仰面倒在床上,被摔得暈頭轉向:“都可以……我們先商量,然後起草一份協議……唔!”

徐礦咬住了他的耳垂,呼出的氣息很燙。

“那我要求每晚都做,直到你哭。”

“不管是爽哭的,還是疼哭的,都行,我無所謂……怎麽樣?”

他手上的動作不緊不慢:“別誤會,可不是因為我想跟你做,只是一想到每天都能給讨厭的人弄出眼淚,我會很爽。”

郁書青動彈不得,想罵他有病,是變态,可渾身抖得厲害,說不出話。

他的顫音全部悶在枕頭裏。

雪糕在徐礦的手裏,徹底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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