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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秋恬拿紙巾蒙着口鼻,按壓一會兒後流血逐漸減少。
他重新靠回床頭,看着眼前的一切,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心裏對自己的情況有了些預期。
甘興平捧着電話簡短地講了幾句,看到秋恬坐了回去,又遞給他幾張濕巾紙:“怎麽樣,還好嗎?”
秋恬:“應該不太好。”
“啊?”甘興平大驚。
“不過無所謂,”秋恬同時道,拿濕巾把臉上的血跡一點點擦幹:“應該死不掉。”
甘興平:“……”
人活着好像不是只有死或者不死吧?
生活質量呢?
歡樂美好呢?
健康地活着和不健康地癱着總還是有一點差別的吧?
不過秋恬本來也不是凡人。
他們這些地球土著凡夫俗子理解不了人家的想法也正常,畢竟哪個地球人能踏踏實實活他幾百歲呢?
可能有時候活得太久确實會對生死失去實感,覺得滄海桑田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甘興平悻悻地在椅子上坐下,“什麽都別說了,先等老師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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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恬笑了笑。
他太陽穴脹痛,視線時而不太清晰,皺眉按了按額角,餘光瞥見床頭上甘興平的手機忽然想起了什麽。
“我的手機呢?”
“什麽?”甘興平正在走神,愣了一秒後站起來:“哦哦,在外面,等下我給你拿。”
他噔噔噔跑出去,幾秒後又噔噔噔跑回來,強迫症得到強烈滿足似的:“正好,剛剛充滿電。”
秋恬接過來,焦急地打開了通訊界面和聊天軟件。
果然周書聞找他找瘋了!
秋恬心裏跳了一下。
居然有種逃課出去的學生在網吧裏睡過了頭被老師打爆電話的緊張。
微信、短信、電話全部周書聞的名字沾滿了,然而所有消息都停留在半小時前。
秋恬歪了歪頭,感到很不對勁。
“哦對了,”甘興平一拍大腿:“我才想起來,剛剛有個脾氣很沖的銷售給你打電話。”
秋恬:“?”
甘興平:“我也不清楚,他劈頭蓋臉就問我你在哪,我剛報了地址他立馬就給我挂了!”
“噢,他還警告我不準打你的注意,”甘興平說着又好笑又無語:“天知道我又不是幹銷售的,跟他搶什麽生意!”
秋恬:“……”禮貌微笑。
大哥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正說着門外傳出幾聲響動,甘興平立刻正色,站起身亦步亦趨迎了出去。
須臾,外間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昏暗的夜裏,門框像一張黑洞洞的嘴。
太陽穴不時的抽痛讓秋恬視線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他微微眯眼注視着門口,兩道人影出現在了暗光裏。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老人,脊背微微彎曲,但體型仍然比矮小的甘興平高出很多,前進的步伐有些許急促。
一進門就直逼秋恬而來。
借着臺燈的光秋恬看清了他的臉,他年紀很大了,至少有七十多歲,臉頰和頸部的皮膚都松弛地下垂着。
但眼睛清晰明亮,骨架大而瘦長,不難看出年輕時候英俊的影子。
他沒說話,先是很認真地看着秋恬的眼睛。
過于厚重的目光一度讓秋恬感到不适,向後微傾着身體。
“你什麽時候進行的循環?”
秋恬身軀一震:“什麽?”
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老人見到他後,問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潘文生一字一頓的:“你、什麽時候、進行的循環。”
秋恬心跳瘋狂加速,對上老人如炬的目光,唇瓣輕微顫了顫。
“……我還沒有。”
“還沒有?”潘文生音量驟升:“你不是已經将近200個周期了嗎?”
“所以是第兩百個。”
秋恬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氣,盡力平複着呼吸。
事到如今,他幾乎沒有懷疑了。
他是他們星球誕生到如今,第一個可以進行生命循環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潘文知道這一點。
他甚至還知道秋恬目前已經存活了将近兩百個生命周期。
唯一的差錯在于,從字裏行間聽起來,他似乎覺得秋恬應該很早以前就已經結束了循環。
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其實從秋恬誕生起,培養基地的研究員發現他體內的原生能量大大高出星球平均水平,甚至有可能支撐二次生命循環起,就一直在試圖預測出他循環的日期。
當時研究員們通過對他體內能量進行延續性測試,一致認為他将在第180個周期進行循環。
但這只是一次不準确的估量。
僅僅在一個周期後就被更正了。
哪怕到現在,可愛星球也沒幾個人記得180周期這個節點。
甚至秋恬都沒想得起跟周書聞提,其他地球人更不可能知道。
為什麽在潘文生那裏,卻仿佛是一件重如千鈞的事?
“你怎麽知道這些的?”秋恬試探着開口。
潘文生卻沒應。
他向後靠近椅背裏,就像陷進了與世隔絕的屏障裏。
秋恬只能看到他嘴唇輕微開合着,目光在一剎那失去了焦距。
“兩百……”他喃喃的,表情空白而迷惘,像是一根抓緊多年的繩索斷了,突然不明白自己該何去何從。
良久,他輕微地點了下頭,“那是等不到了……是等不到的。”
秋恬不明所以。
他心裏又驚又疑,将目光投向甘興平。
甘興平默默地站在潘文生身側,對上秋恬質問的視線,也只是為難又苦澀地笑了笑。
一時間室內寂靜無比。
潘文生在短短片刻頹然老去很多。
而秋恬壓抑疼痛的呼吸聲變得尤為明顯。
甘興平艱難地想要從中調和,又發現無論那邊自己都插不上嘴,忙活一陣假動作最後還是局促地縮到了一邊。
隆冬深夜,鄉村裏寒風呼嘯。
不多時,院子裏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随着剎車開關門,驚起看門土狗的一陣狂吠。
緊接着正門被哐哐錘響,只聽聲音都能感到來訪者的急躁。
甘興平連忙跑出去開門。
幾秒後外面響起他的驚呼:“哎哎哎你誰啊?……怎麽還推人呢!……住手!再推我報警了!……啊別跑!站住!……”
潘文生煩躁的從椅子上轉過身:“鬧騰什麽!”
秋恬也皺眉循聲望去。
還是那個黑洞洞的門框,從裏面飄來寒冬淩冽的風。
秋恬瑟縮着咳了聲,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他腳步極快,裹着濃濃的寒意徑直來到秋恬身邊,衣擺掀起的風掃過床腳的帷幔。
秋恬在燈下看清了他的臉,眼中閃過一抹欣喜:“你來啦!”
周書聞不發一言,将秋恬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在看到秋恬煞白的臉色和通紅的眼眶後眸色深深沉了下來。
他抓起秋恬的手腕将他擋在身後,以一種保護欲過剩的目光盯着對面的老人:
“你做了什麽?”
潘文生側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搭着椅背,脊背略顯佝偻,聞言掀起眼皮瞧了周書聞。
只一眼就仿佛看穿了什麽,發出一聲冷嘲:“呵。”
周書聞:“?”
秋恬在身後拉了拉他的衣袖。
“真以為我不敢報警嗎!”甘興平追過來,一張臉憋得通紅,強硬地指着周書聞,另一只放在手機屏110撥號鍵前的手指卻在發抖。
“一句話不說就闖……闖……”
他說着音量忽然弱了,膽子小卻沒那麽蠢,從現在房間裏站位的格局就能看出不速之客是秋恬那邊的人。
110報警界面被劃掉了,甘興平收起手機,走了進來,以嶄新的目光重新注視周書聞:
“你就是那個銷售?”
周書聞:“什麽玩意兒?”
這一屋子都是些什麽奇葩?
甘興平露出單純的眼神:“難道我記錯了?那個周……什麽來着,周書聞,你不是嗎?”
“是,”周書聞冷冷的:“我怎麽就成銷售了?”
AAA周書聞0113,這排字在歷歷在目。
而周書聞本尊正靜立眼前。
甘興平感到對方的目光極其不友善,就像無聲地将他罵了一頓似的,莫名委屈:“你敢說0113不是你的工號!”
周書聞:“……”
秋恬:“…………”
潘文生:?
這是哪一出?
良久,周書聞薄薄的嘴唇動了動,黑夜裏他的表情沒有變化:
“那是我的出生日期。”
·
半小時後,甘興平費盡口舌解釋清楚了來龍去脈,仰頭灌下一大杯水。
周書聞坐在床沿,身上強烈的對峙意味消散了些,但仍然呈保護姿态地将秋恬護在身後。
“你也不用護雞崽子似的把他藏着,”潘文生說:“我們要是真想做什麽,還能等着你趕過來嗎。”
真是個第一印象、第二印象都很刻薄的老頭。
周書聞無法将脊背放松下來。
他像是在經歷了一場極大的心理折磨和恐懼之後,強行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枷鎖。
如果秋恬靠他近一點,用頭發蹭蹭他的掌心,讓他知道自己還在他身邊的話,他就能稍微冷靜些,受到觸動一般眼神變得溫柔。
他揉揉秋恬的後頸,摸到了一手黏膩的冷汗,而秋恬的後背冰冷,血肉虬結在一起像石頭一樣堅硬。
周書聞心驚肉跳地低下頭。
朦胧的光亮下,秋恬慘白的嘴唇很輕微地顫抖着,顯然壓抑着極大的痛苦。
“秋恬?”周書聞像被石頭砸中那樣頭暈目眩,扶住秋恬的肩膀:“你哪裏痛?”
甘興平默默地補充:“他現在應該哪裏都很痛。”
“為什麽?!”周書聞無法克制自己變調的尾音。
“快死了怎麽會不痛呢?”潘文生直言不諱。
周書聞差點氣笑了:“你胡說什麽!”
“要麽留在地球徹底消亡,要麽回到WTG1643進行第二次生命循環,”潘文生靜靜看着周書聞:“這兩種結果對你來說有什麽區別呢?”
周書聞頓住了,忽而他眸色動了動,垂頭看向秋恬:“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了?”
秋恬抿着慘淡的嘴唇不發一言,綿長的疼痛使他無法掩蓋孱弱和疲憊。
周書聞從來沒覺得他這麽削瘦過。
“不應該說知道,”潘文生輕笑:“他自己的生命循環機制,還有誰能比他更清楚。”
周書聞咽喉動了動,額角的青筋在壓抑中突了起來。
潘文生目光掃過他緊繃的側臉,淡淡道:“現在沖他發火确定不會後悔?”
周書聞轉頭:“誰他媽說我要發火了!”
潘文生扯了扯嘴角,對這個憤怒又驚恐的男人視若無睹,偏頭看向他身後的秋恬。
“你來地球那天距離循環的日子還有多久?”他說:“告訴我你們那裏的時間就好。”
秋恬痛得頭暈眼花,其實根本沒有力氣說話,但他還是竭力回想了一下,低聲道:“96天。”
“那到地球是什麽時候?”
“六月……”
“六月二十八號。”周書聞補充。
潘文生了然地擡了擡下巴,“比我想的要多。”
“五個月,”他豎起五根枯瘦的手指:“好好珍惜你們在一起的五個月吧。”
周書聞眸光一沉:“什麽意思?”
“WTG1643的一個周期等于200個當地自然日,等于730個地球日,”潘文生蒼老的臉上沒有表情:“不是百分百精确,但也差不太多。”
秋恬吃驚地擡眼,喘息着:“你怎麽會知道……”
潘文生沒說話,倒不是被問住了,而像是被這句話傷到了。
他颌關節動了動,半晌平靜道:“我認識過你們那裏的一個人。”
“可是——”
可是即便是他們也不知道兩個世界的時間關系。
即将脫口而出的話止住了,秋恬眼瞳閃了閃,從中想明白什麽,進而理解了那句話裏深刻的含義。
胸中猛然一陣鈍痛,他彎下腰倒抽着氣。
周書聞從後面抱住他,緊貼着他滿是冷汗的後背,嶙峋脊骨的顫抖傳至周書聞胸膛。
潘文生從包裏摸出一樣東西放置床頭:“讓他拿着睡一會兒吧,能好受些。”
臺燈越來越暗的光線下,舊木桌上躺着一串深綠色水晶串成的項鏈,正中央的墜子是一個被填的滿滿當當無法開啓的木頭匣子。
長約六七厘米的細長矩形木匣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紋。
“這是什麽?”周書聞說。
“我一定什麽都要告訴你嗎,不要就還我!”
潘文生站起來,帶着甘興平怒氣沖沖走出卧室,木門被嘭一聲撞緊。
但他沒有帶走那串項鏈。
不知道這東西的具體來頭,但秋恬将它攥在掌心,的确一定程度上緩解了疼痛。
雖然不至于藥到病除,至少讓他有了些力氣去休息。
周書聞脫掉外套和他一起躺了下來。
唯一一盞臺燈熄滅後,兩人都沒有說話。
秋恬思緒紛雜,想到潘文生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就感到一陣悲涼。
他們确實不知道兩個世界的時間關系,但在可愛星球,人們的生命周期都是固定的。
秋恬是兩百周期,之後還能第二次循環。
而除此之外的普通人,有的是100周期,也可能是120、150,甚至可能只有短短的50個周期。
這個時間從誕生起就能夠通過能量檢測計算出來。
所以潘文生大概是親眼目睹過一個可愛星人從來到地球的第一天,直至徹底消亡的全過程。
通過他生命的時長,計算出了兩個世界的時間關系。
周書聞大概也早已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沒有說話地将他抱得很緊。
秋恬疲倦至極,本能地将臉埋進周書聞胸膛,聽着他比往常更沉重紛亂的心跳。
“我不一樣,”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我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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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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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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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