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真的是他

第5章 真的是他

當晚天剛黑淅淅瀝瀝下起雨，天亮後才停，徐蘭起來出門看向右邊鄰居，那邊還沒人出來，也沒聽到政兒咳嗽聲，便沒有去敲門問夜裏他們屋頂漏雨了沒。

早飯後唐啓陽繼續去幫老丈人家砍竹子。

徐蘭繼續劈竹條修整房子，留意政兒出來曬太陽，然後專心忙活，上午把右側的牆上圍好。

午後徐蘭去下魚籠，魚籠編好後他們并沒有天天下，只下了兩次，期間村裏有人來找唐啓陽請教編魚籠的方法，唐啓陽大方教人家。

徐蘭回到家做房間前後的竹窗，現在事多，她把他們住的東邊房間弄好後去忙其他事，中間和西邊的房間以後再整。

兩天後上午，徐蘭留意到一個中年男子提一個包裹到右邊鄰居門前，把包裹交給老媪，跟老媪說幾句話後轉身離開。

她心想這是政兒阿母差人給他們送來東西吧。

又一天，唐啓陽幫忙老丈人家弄好房頂，回來忙自家的事，隔兩天早上進城買麥子和小米、姜，看到別的種子就買，順便打聽贏異人的妻兒，可惜沒有打聽到有用的消息，不進城時在家忙活。

徐蘭把買到的姜和種子種在後院。

夫妻倆麻利拔完地裏的雜草後繼續砍大量的竹子，在前院東邊蓋二十幾平的竹棚做廚房，靠左鄰和面向路的方向用竹篾圍起，另兩面敞開。

西邊也蓋起二十幾平的棚子，兩邊對稱，只蓋頂棚，在院子裏還能看到政兒家門口。

唐啓陽在村裏找七八個十歲上下的小孩去撿半斤到一兩斤的小塊石頭給他們，一小堆換半竹筒粟，約半斤重，幾個小孩很樂意幹。

石和山、芹三個每天都過來幫忙幹點活，木三個大人忙自家的事。

蓋完棚子，夫妻倆用黃泥和石塊在廚房裏砌三個小竈，還在廚房靠外的位置砌一個四方的框，高約半米，中間填土夯實，用來放石磨。

他們忙完這事二十多天過去，天氣變熱了，莊稼長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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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啓陽跟工匠訂的石磨做好了，他早上去取時在工匠家看到兩塊方正比較薄的青石板，一塊長寬約半米，厚十多工分，一塊約長寬約三十工分，厚二十多工分，于是跟工匠買下，兩塊石板都用來做鍋，用來煎炒菜，又跟工匠比劃，跟他訂做碾麥子的石滾。

石磨底盤直徑約四十三公分，磨盤和磨滾都很重，還有兩塊青石板，唐啓陽雇人用五個人把石磨和青石板擡和挑回家。

他帶五人回到家放下東西，跟五個人道謝付錢，徐蘭給他們倒水喝後送走他們。

徐蘭和唐啓陽把磨盤擡到臺子上，放好後徐蘭嘆氣說：“瑣事真多，真想念以前方便的生活，如果我們不是年紀大心态好，耐心足夠，這個世界真一分鐘不想呆了！”

上輩子他們五十歲出頭開始到處旅游，游遍全國山山水水，有時在住得舒服的地方呆幾個月或半年，後來社會發展令生活越來越方便。

這個幾千年名字不變的邯鄲城他們也來玩半個多月。

唐啓陽說：“上輩子剛開始我們也忙了好些年，現在把住的地方弄好，我們就過悠哉的生活。”

徐蘭聽他最後一句無語，頓一下問他：“這話你自己信嗎？”

唐啓陽無奈笑笑：“不信，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這樣的世道怎麽可能能過安穩的生活，好在他們有能力自保。

徐蘭：“先這樣吧。”

唐啓陽：“現在身體慢慢養好，力氣增長，修練速度加快，年輕的感覺真好！”

徐蘭承認他說得對：“确實。”老了快走不動的感覺真不好。

唐啓陽臉上變神秘兮兮和徐蘭說：“你說鬼谷子是不是真活了幾百年？”

徐蘭：“這個世界如果和我們看過的電視一樣能修仙很有可能。”

唐啓陽摸摸鼻子：“不像，吃飯幹活。”

工匠按唐啓陽的要求做石磨，但還不夠光滑，徐蘭昨天叫石和山、芹今天不用過來，家裏只有他們兩人。

吃午飯後徐蘭把兩塊青石板搬進房間，唐啓陽手裏拿一把小鑿刀，動用少許異能打磨石磨，他刷刷地削着磨盤的槽道，削出小石屑，打磨過的地方變光滑。

徐蘭出來站在旁邊留意兩邊，如果有人來就提醒唐啓陽。

半個多小時去，磨盤的槽道和磨滾相接的地方被唐啓陽修整一遍，磨滾和磨盤相接的地方也打磨一遍，其他地方不動。

早上徐蘭挑一斤黃豆泡上，石磨弄好清洗後他們便磨豆子，磨好後用麻布過濾出豆汁，一斤黃豆能磨出不少豆汁，豆漿煮沸時容易撲出，徐蘭便用兩個鍋煮。

豆漿煮熟後徐蘭舀出兩碗，涼一些後夫妻倆喝下豆漿，豆漿味濃，有淡淡的豆腥味，很不錯了。

唐啓陽有點空閑時做出不少竹筒和竹碗，夫妻倆喝兩碗豆漿後用竹筒打兩筒豆漿。

徐蘭拿一筒去找右鄰老媪，把竹筒遞給她說：“老媪，這是豆漿，我家買了石磨，用石磨磨泡過的菽做出來的，你們嘗嘗，你們想做就拿菽泡兩個時辰以上，拿去我家磨，三個人泡三四兩就夠了。”

石磨貴族家才有。

“謝謝。”老媪接過竹筒道謝。

徐蘭看她後面的政兒溫和笑問他：“政兒上我家玩嗎？”

趙政搖頭拒絕。

徐蘭笑笑離開。

老媪拿個碗倒一點豆漿自己喝下等一會，才用另一個碗倒給趙政。

趙政喝一口豆漿，點點頭，這個漿汁好喝，他喝完看向老媪，老媪臉上露出笑：“晚上我泡菽。”

趙政點頭。

唐啓陽拿一筒去給左邊鄰居，左邊鄰居家庭情況和木一家情況差不多，兩個老人帶兩個八九歲男孩過活，他過來時老翁帶兩個男孩去地裏拔草，只有老媪在家，唐啓陽給她豆漿，跟她說和徐蘭跟右鄰老媪說差不多的話。

剩下的豆漿徐蘭提去給娘家人，

時間不算早了，唐啓陽在房間裏做石鍋，徐蘭在後院拔草種綠豆的地裏拔草，傍晚用豆渣煮野菜當晚餐。

夜裏，夫妻倆修練到下半夜醒來開探照，唐啓陽繼續做石鍋，徐蘭打磨他做好的那個裏面，早上天還沒亮，一大一小，一淺一深的兩個青石鍋做好，裏面光滑，外面很樸拙。

第二天一大早唐啓陽又背着背簍進城，徐蘭挑出兩斤黃豆，一斤泡上，右邊鄰居老媪來借用石磨，徐蘭教她怎麽用并告訴她怎麽煮豆漿後把大石鍋洗幹淨後放在一個小竈上，把另一斤挑好的黃豆洗幹淨，在石鍋下升火炒黃豆。

黃豆炒熟後散發出好聞的香味。

老媪在旁邊磨着黃豆，聞到香味看石鍋一眼，心想那個石鍋看着挺好用。

徐蘭用竹筒裝起炒熟的黃豆，滅掉火，編起長寬約二十五公分的方竹筐，用來壓豆腐。

老媪磨完豆子和徐蘭道謝回去，老媪剛走裏長的媳婦劉媪帶半大的孫子來磨豆子，邊和徐蘭搭話。

劉媪就是劉老太的意思，徐蘭對現在的稱呼有點頭大，老婦人都叫老媪，有姓前面加個姓。

北玖裏裏長叫劉方，劉家三代以前好像也是小貴族，養大三個兒子一個女兒，三個兒子一死一殘（腳殘）一個十四歲未成年，還有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女兒嫁在北柒裏。

劉方年輕時也被征兵上過戰場，劉家是北玖裏條件最好的人家。

有一樣隔幾千年也沒變，那就是女人年紀大了都喜歡催別人生孩子，劉媪也催徐蘭快生孩子，徐蘭糊弄過去，反過問她女兒過得好不好，談附近幾個裏的情況等等。

陸續有人看石磨，不過劉媪磨完後再沒有人來，天上的太陽大約到十一點位置，唐啓陽背着背簍回來，進院了後徐蘭幫他一起拿下背簍。

此時沒有外人在，唐啓陽低聲說：“我打聽到了，我們見過的政兒阿母就是贏異人的夫人！”

徐蘭聞言提着背簍停在半空，頓一下放下背簍開口：“居然真的是他！”政兒就是秦始皇贏政。

唐啓陽：“晚上再談，我買到三斤多羊油。”

徐蘭：“好。”她心裏想要是棠棠見三歲的偶像會是什麽反應？

唐啓陽剛好也是這麽想，兩人相視“噗呲”笑。

徐蘭把羊油洗幹淨後切小塊，唐啓陽喝水後把深石鍋洗幹淨放在一個小竈上，注入一點水後升火，徐蘭切一點羊油放一點進石鍋，最後刮一塊姜切成片放進去。

石鍋裏的水全部蒸發後開始出油，香味傳出，油渣變黃時香味更濃。

趙政聞到香味抽抽鼻子，唐阿叔今天買肉，他家一天吃三頓。

左鄰四人的肚子更餓了。

香味傳得更遠，有小孩忍不住向發出的香味走去。

徐蘭把油渣炸得很幹時才撈起，她本來就切小塊，撈起的油渣只有花生米大小。

唐啓陽見聞香來的小孩們眼裏的渴望快成實質，拿雙筷子夾油渣放進他們嘴裏，一人吃小小的一塊，就算他們沒有吃過油，也不會有事。

小孩們還挺自覺，吃到一塊後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