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在師尊的手指上綁條姻緣線

第59章 在師尊的手指上綁條姻緣線

吃飽喝足之後, 照例是拉着師尊雙修,李錦繡如今也算是熟能生巧了,早就沒了一開始的羞恥扭捏, 甚至還很主動,任何姿勢都能做,一心一意扮演好爐鼎, 盡早為師尊解除寒症。

為了避免上回的螃蟹事件再發生,李錦繡特意用自己的靈力,凝聚成了一條無形的細繩,一端系在自己的右手小拇指上, 另一端則是系在師尊的手上。

只要其中一方動動手指, 另一方就會立馬有所感應。

“有了這個, 往後師尊寒症再複發,只要輕輕動動手指, 我立馬就知道了。”

李錦繡依偎在師尊懷裏, 事後神情有些倦怠,可一雙異色眼眸亮晶晶的,說這話時眉飛色舞, 非常靈動,連語氣也輕快,“無論我身處何地, 都會立馬飛奔趕至師尊身邊。往後有我在, 師尊再也不用受寒症折磨了!”

說這話時,李錦繡輕輕勾了勾手指,幾乎是同一時間, 師尊的左手尾指也瞬間動了動。

李錦繡還為此起了個響當當的名字,叫“千裏姻緣一線牽”。

江寒溯聽聞此言, 心頭瞬間湧入了一股暖流,情不自禁喃喃重複着這個名字。

聲音低沉渾厚,語調不緩不慢,落在李錦繡耳中是那般溫柔似水,可又滾|燙得很,唰的一下,臉就紅了。

李錦繡難為情了,心裏暗罵自己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怎麽腦筋一抽,就把自己心底的真實想法吐露出來了?

沒錯,他就是想和師尊千裏姻緣一線牽,想和師尊促成良緣,天底下沒有任何人天生下賤,自願一世屈身為爐鼎,當個永遠見不得陽光的陰溝臭蟲。

李錦繡也是如此,他嘴上說只當師尊的爐鼎,實則心裏早就慢慢接納了師尊,甚至膽大妄為到暗暗期許着,或許有朝一日,他能和師尊穿上婚服,對天盟誓,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可他又清楚地明白,他是徒,江寒溯是師。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倫理綱常約束着他,不能一時糊塗,再闖下彌天大禍,作死自己不說,再連累了辛苦養育自己十多年的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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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錦繡趕緊悻悻然地笑了笑,搪塞道:“嘿,師尊別誤會,這,這其實也算不得什麽,就是我自創的小術法而已,取個文绉绉的名字方便記憶……哦,對了,我在為師尊綁上紅繩之前,還給嗯……一條狗綁過呢,師尊你瞧?”

話到此處,李錦繡假模假樣地勾了勾自己的無名指,渾然沒注意到,江寒溯眼裏的溫柔逐漸褪去,轉而是徹骨的陰寒,隐隐還翻湧幾絲不易察覺的狠厲——

也就是說,師尊不是唯一一個和李錦繡綁定紅繩的?

什麽千裏姻緣一線牽!

說得那麽好聽,想不到綁起來這般随便!

“無名指綁着一條狗,尾指是師尊,那其餘三根手指……?”

李錦繡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師尊察覺到了,更怕師尊發現他的真實身份後,斥責他不知廉恥,癡心妄想!

聞聽此言,為了更好地打消師尊的懷疑,李錦繡趕緊說,“全都綁了別人!”

“……”

人的手指,從拇指到尾指,師尊排在最末,是不是說明師尊最不重要?

就連一條狗都排在江寒溯前面,這是最讓他生氣的地方!

江寒溯沉默了,只覺得猶如冰天雪地裏,自己小心翼翼呵護的火苗,被突如其來的一桶冰雪澆熄了。

心裏的火苗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噗嗤一聲燃燒起來。

兩人本來就依偎在一起,彼此還在回味事後的餘韻,根本就沒有分離,驟然察覺到了異動,李錦繡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瞬間睜大,幾乎是從嗓子底發出一聲驚愕:“師尊!不,不會吧?”

該不會又行了吧?

江寒溯輕輕應了一聲,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并将怒火轉化成了濃烈到了極致的欲|火,哪怕心裏已然妒火中燒,可明面上卻表現得十分溫情,甚至語氣還略有點抱歉,“是我不好,明知自己體寒,不可食那寒涼之物,卻偏要食。只是未曾料到,區區一只小螃蟹,竟能讓你我這麽久以來的努力,付之東流。”

“怪我。”江寒溯垂下眸,掩飾着眼底瘋狂的占有欲,一手緊緊扣住徒兒的腰肢,一條手臂還橫着給徒兒當枕頭,“勞你辛苦了那麽久。”

“不怪師尊!要怪就怪我不好!”李錦繡趕緊道,心裏難受極了,一個勁兒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明知師尊不能食寒涼之物,就不該拿螃蟹給師尊!那桌上明明那麽多菜,我卻偏偏要吃那勞什子的螃蟹!我以後再也不吃了!”

他算是恨毒了螃蟹!

想不到區區一只小螃蟹,把他素來沉靜內斂,清冷淡漠的師尊,逼得寒症發作!

李錦繡後悔極了,恨不得穿回那天晚上,把分螃蟹的李錦繡打死。

趕緊翻身而起,再度把師尊壓在身下。

再一次結束時,李錦繡已經筋疲力盡,感覺自己就跟水靈靈的甘蔗似的,被榨|幹了。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該是時候回去了。

李錦繡可不敢留在師尊這裏過夜,生怕燕師兄今晚又去他那“查崗”,萬一又撲了個空,指不定要滿山找,這裏又不是在外面,一旦動靜鬧大了,李錦繡不好解釋的。

就算燕師兄又“放”了他一馬,不把動靜鬧大,肯定也是要氣勢洶洶去尋他的。若是又撞見了小師妹和林姑娘偷|情,難不成還拉李錦繡背鍋嗎?

他是什麽倒黴蛋?次次都讓他背?

如此一想,李錦繡哆哆嗦嗦地,慢慢撐着床,小心翼翼擡起了身子,然後撈過衣服,往身上套。

江寒溯還在回味徒兒的滋味,真是百嘗不厭,見他吃幹抹淨就想跑,便出聲攔了一攔,“夜色已深,你不妨留在此過夜?”

李錦繡搖搖頭,态度非常堅決地婉拒了。

穿好衣服後,就磨蹭到床邊彎腰穿靴子,江寒溯起身,被褥從胸口滑落,露出的精壯胸膛上,遍布殷紅如血的指印,都是徒兒吃力時,一爪爪撓出來的。

而與江寒溯身上的抓痕不同,李錦繡身上則滿是深淺不一的牙印。

雙方都很有分寸的,哪怕彼此在對方身上留了很深很多的印記,也确保穿上衣服後,絕對看不見。

“夜色已深,下峰之路難行。”江寒溯再度出聲挽留,滿目溫情幾乎要濃烈到溢出來了,“你且放心,尋常是不會有人膽敢擅闖我的寝殿,再者這麽晚了,想來也不會有人會來。”

言下之意就是你且放心待在師尊這裏,沒人會知道的。

如此言語真切地挽留,俨然就像一位不受夫君寵愛的正房夫人,好不容易盼來的每月初一,例行公事的日子,結果夫君才睡了一半就要走。

江寒溯就是故意在“示弱”,跟徒兒扮演溫情,他知道徒兒是個顧念舊情之人,除了在床上之外,其餘時候都是吃軟不吃硬。

越跟他來硬的,他就越叛逆,也越反抗,甚至不惜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昔日種種還歷歷在目,江寒溯不願讓往事重現。

“明,明晚吧,凡事過猶不及。”

李錦繡咳了一聲,表面裝得一本正經,還扯什麽過猶不及,實則恨不得吃點壯|陽|藥,再撲上去跟師尊轟轟烈烈大戰三百回合!

可他不能,今晚已經鬧得很兇了,再要鬧下去,他該下不了地兒了。

李錦繡強迫自己把目光收回來,不要跟餓死鬼投胎一樣,一見到師尊就走不動道兒了!

依依不舍地将目光偏了過去,李錦繡穿好靴子下了地,連看都不敢再看師尊一眼,背着師尊匆匆落了一句,“我明晚再來。”

然後就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了。

殊不知李錦繡前腳才走,身後江寒溯的神情就變了,溫情轉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狠厲,忽然一揮衣袖,轟隆一聲,床頭的燈架就倒在了地上,燈油淋了一地,火苗噗嗤噗嗤在油面上跳躍,照耀在江寒溯的俊臉上,顯得半明半昧,神鬼莫辨。

好好好!

師尊都這般纡尊降貴極力挽留了,可那混賬東西還是跑了,吃飽喝足就走,把師尊的寝殿當什麽?

客棧?

還是供他消遣的風月之地?銷魂窟?

一見到容成宣就走不動道兒了,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哪怕失憶至此,依舊會因容成宣,而魂牽夢萦!

江寒溯怒不可遏,滿腦子都是李錦繡剛才斬釘截鐵的拒絕,以及頭也不回的逃離!

時辰還早,這會兒回去作甚?尋常恨不得徹夜跟師尊纏綿,今晚倒是半途跑了。

是不是去尋容成宣了?

是不是又舊情複燃了?

真應該用鎖鏈,将人捆在殿裏,讓他哪兒都去不了,看他還怎麽跟容成宣眉來眼去!

江寒溯起身穿戴齊整,剛走出殿門,想尾随李錦繡而去,看看這個混賬東西葫蘆裏賣什麽藥!

豈料頭頂驟然傳來一聲劍鳴,一道兒人影飄然從半空中落下。

“師兄回來了,怎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也好親自出來相迎。”

來人穿着一身五彩斑斓的羽衣,正是靈劍宗的小師叔,也就是江寒溯的同門師弟鶴歸吟。

“你怎麽來了?”江寒溯神情冷漠,束手而立。

“怎麽?師兄似乎不怎麽歡迎我?枉我在閉關時,感應到了師兄的氣息,猜測定是師兄歸來,特意提前出關了,為此還險些走火入魔。師兄竟對我如此冷淡啊。”

鶴歸吟微微一笑,緩步往江寒溯面前走,俊美的面龐上,滿是玩世不恭的笑,“難道說……師兄還記恨着我閉關前說的話?”

“我已然忘了。”江寒溯語氣清寒。

“忘了?”鶴歸吟滿眼笑意,“無妨,忘了的話,我就再跟師兄說一遍好了。既然師兄不修無情道了,不如與師弟我同修?”

江寒溯冷笑:“你有何資格與我同修?莫忘了,你本體非人,不過是一只微賤的梅花鹿!”

“是人是鹿又如何?”鶴歸吟笑容不減,“再者說了,昔日李錦繡未必比我這只梅花鹿要高貴多少罷?師兄既能與他同修,又如何不肯與我?難道在師兄心裏,活生生的小鹿,還比不得你囚在冰棺中的一具死屍?”

“你竟敢私闖冰洞?”江寒溯瞬間眸色陰寒,擡手一把掐住了師弟的脖子,冷冷道,“你把錦繡的屍體怎麽樣了?說!”

“咳咳……師兄莫惱,我可沒對那具屍體做什麽,只不過藏到了一個師兄絕對找不到的地方。”鶴歸吟不緊不慢地道,“師兄,這麽多年了,我對師兄的心一如既往,從未變過。既然師兄已經破|戒了,何不順道把我也收了?大不了我就變幻成李錦繡的模樣,也不是什麽難事。”

“我當年就跟師尊說過,你這只梅花鹿不似表面看起來天真爛漫,師尊念你可憐,不僅不聽,還将你收入門下,還說什麽,縱然你是只品行不端的惡鹿,日久天長也能将你馴化了。如今看來,你依舊本性難移!”

話鋒一轉,江寒溯手下更用力,直接掐着師弟的脖子,不由分說将人往冰洞的方向拖。

他得先去看看情況,依照冰洞的損壞程度,再給師弟定罪。

李錦繡一口氣跑下了峰,停下後,心髒咚咚咚狂跳不止。

兩手大力拍了拍面頰,心裏暗暗痛罵自己真沒定力!

怎麽一看見師尊,就恨不得撲過去親親抱抱?

師尊也是人,師尊也會累!

這般沒有節制的雙修,早晚要把師尊的身體掏空不可!

到時候不僅幫不了師尊,還害了師尊!

李錦繡痛罵了自己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回味着師尊的滋味,跟吃了什麽好東西一樣,心裏美滋滋的。

正準備回竹屋睡覺,冷不丁在一處長階底下,發現了翻倒的輪椅,扶手上還殘留着血跡。

李錦繡伸手一摸,還有餘溫。

心髒猛然提了起來,一個不好的念頭,瞬間在腦海裏形成了——容成宣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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