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錦繡只能屬于我

第65章 錦繡只能屬于我

李錦繡一聽此話, 瞬間就更愧疚了,不管是冷是熱,師尊就是師尊。

當即就提議自己要在上面。

他的想法很簡單, 這樣師尊會比較省力氣,等他累得不行了,就換師尊來, 等師尊不行了,再換他,如此一來他和師尊就是永動機。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往往會教做人。

李錦繡發出了一聲極其凄厲, 也極其暢快的尖叫, 身體重重從師尊身上砸落在了厚實的被褥中, 渾身汗水淋淋,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寒溯勾唇, 側躺着伸手撩小貓似的, 撩了撩小徒兒的下巴,語氣聽起來戲谑又慵懶:“累壞了罷?年紀輕輕的,不知道惜力氣, 往後是要吃虧的。”

“唔,有師尊在,我才不會吃虧呢。”

“就這樣相信師尊麽?”江寒溯問。

“是啊, 在這個世界上, 我最相信的人就是師尊了,只要有師尊在,就算天塌下來了, 也壓不倒我!”

李錦繡言之鑿鑿地道,滿臉都是事後的潮|紅, 看起來像是熟透了的果子,似乎随時都可能滲出血來,話裏話外都是對師尊的信任。

還努力掀開一絲眼皮,看着師尊宛如翡翠一樣清透漂亮的眼眸,明明近在咫尺,那般清晰,可不知為何又像是隔着一層無形的屏障,如煙似雲的,讓人有種霧裏看花的錯覺。

李錦繡使勁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他要把師尊事後回味餘韻的性感樣子,一點點刻畫下來,藏到心底最深處。

這雙眸子似乎有什麽魔力,幾乎把李錦繡活活吞進去了,心裏驀然一咯噔,腦子裏不知為何突然閃現過零碎畫面。

畫面中師尊穿着一身玄衣,頭戴流蘇冠冕,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最中央的王座上,就像人間的帝王一樣,望着腳下徐徐浮現的蒼生圖,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意。

那雙翡翠一樣的眼眸裏,湧動着陰寒的狠意,可整個人看起來卻又那麽地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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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指随意撚起一根通體漆黑的竹簽,上面鮮紅的丹砂,仿佛活過來一樣流動。

薄唇輕啓,吐出一個“殺”。

竹簽也應聲落地。

一瞬間眼前就被一片血紅籠罩。

李錦繡瞬間清醒了過來,心髒突突亂跳,對突然冒出來的記憶,顯得十分不知所措。

記憶中師尊就沒穿過玄衣,也沒有戴過什麽流蘇冠冕!

更不會那麽漫不經心地決定旁人的生死!

那突然浮現出的記憶,到底算什麽?

李錦繡想不透,面色微微一變,小心翼翼伸開手,輕輕捧住了師尊的臉,凝視着師尊深邃的眼眸,有好幾次他都想探究師尊的內心,但最終還是退縮了。

就算探究出了什麽,又怎樣?

師尊就是師尊,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讓他改變對師尊的看法,就算最後證明師尊沒有他想象中那麽完美無缺,也不是師尊的錯,自古以來人無完人,金無足赤。

在這個世間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師尊了。

如果連師尊也不能全心全意地信任,那李錦繡不知道自己往後還能相信誰。

“怎麽了?”江寒溯一眨不眨地同他四目相對,“你在看什麽?”

“在看師尊的眼睛,好漂亮,像,像翡翠一樣。”

李錦繡慢慢收回了目光,貓兒似的一頭紮進了師尊懷裏,深嗅着師尊身上好聞的檀香,還混合着濃郁的合歡花香。

這是他和師尊身上的氣味,混合在了一起,或許不是天底下最好聞的香氣,但對他倆人而言,就是最致命的催|情|藥。

很久之後,李錦繡才斟酌着用詞,道:“師尊,人死後入了地府,會因生前犯過的罪行而受罰麽?”

“嗯,怎麽了?”江寒溯将人抱在懷裏,拉過被褥将人蓋好,溫柔地以指為梳,慢慢梳理着徒兒濕漉漉的長發,“突然問這個,與噩夢有關?”

“沒有。”李錦繡搖頭,再次撒了個無傷大雅的謊言,“我,我只是在春宮圖上看過,就是……就是對待不守婦道的人,會,會……”

他很難以啓齒,說一半又羞得把臉重新埋師尊懷裏了。

江寒溯心裏冷笑,春宮圖上的內容,他全看了,而且好多都是他畫的。他那時還擔心徒兒會對一些高難度的姿勢有所顧忌,遂畫春宮圖時,會故意将人的表情畫得醉生夢死。

他敏銳地察覺到,徒兒應該是想起了什麽,不錯,他曾經因為徒兒的三心二意,用情不專,而怒火中燒到訓斥徒兒不知廉恥,可徒兒總是心猿意馬,根本就聽不進去。

江寒溯便在一次中元節,趁鬼門大開時,強行将徒兒拽去鬼界,逼他親眼看看,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罪犯,死後要受何等酷刑,那次把徒兒吓得不輕,回來後江寒溯餘怒未消,逼着徒兒騎上了木|驢,整整三天,晝夜不息騎了三天,那驢子上的機關一刻都不曾停過。

當時江寒溯真是氣糊塗了,哪裏管徒兒受得了,還是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不是想死麽,那好,師尊就成全他,讓他不着寸縷地死在刑具上好了!

甚至還在容成宣上峰來尋師尊施針時,故意将人帶去了隔間,僅僅隔着一扇屏風,不過幾步之遙而已,卻硬生生将一對鴛鴦活活拆散了。

那時李錦繡幾乎咬碎了一口牙,才硬生生忍住,沒發出一點聲音,可機關震|動聲,還是引起了容成宣的注意,容成宣問,那是什麽聲音?

江寒溯答,為師新造的水車。

容成宣聽了像是來了點興致,便問可否讓弟子瞧瞧?

江寒溯意味深長地說,你若喜歡,那便送你。

還在為容成宣施針時,故意紮痛他,好讓屏風後面的李錦繡聽個真切……他只是想讓李錦繡知道,這段感情是對是錯無關緊要,一旦開始了,就沒那麽容易結束,只要師尊想,不管是你,還是容成宣,一個都跑不了!

等江寒溯再去看他時,他已經把自己咬得滿嘴血了,渾身汗津津的,披頭散發,狼狽不堪,滿身的污濁就跟才從溝渠裏撈出來的一樣。

江寒溯淡淡問他,知錯了麽,他也不答,只不過看見師尊又要啓動機關——那機關一旦開始,就會持續三天不停,除非有人中途關掉,實在折磨得人生不如死,更莫說江寒溯還抽了他鞭子,專門往不可言說的地方抽,抽|爛為止——才突然涕泗橫流地狂點頭,說知道了。

“還敢死麽?”

“不,不敢了。”

“你還愛容成宣麽?”

“不,不愛了。”

“能保證以後身心都只屬于師尊一人麽?”

“能。”

“若是不能呢?”江寒溯聲音驟冷,“若是不能,你紅杏出牆一次,師尊就往死裏折磨你,可好?”

徒兒總是三心兩意,出爾反爾,可當師尊的一心一意,還言出必踐。

徒兒死後的三年裏,江寒溯時有愧疚,沒能将徒兒的身心盡數留住,早知如此就應該日日夜夜,用鎖鏈将人捆在床上,時時往他嘴裏喂春|藥,把春|藥當飯吃,把師尊當水喝就好了。

但從未後悔過。

哪怕再來一次,他也依舊會強迫徒兒歡|好。

如今回想起來,李錦繡當初死時,留給師尊的最後一句話是,江寒溯,我在地獄等你。

旁人不知其中深意,只當李錦繡恨不得師尊不得好死,可只有江寒溯最清楚——那不是詛咒,而是挑釁。

意思也就是說,師尊想懲罰他的水性楊花,不守婦道,那就來地獄裏對他動淫|刑罷。

“睡罷。”江寒溯伏首,溫柔地輕輕吻了吻徒兒濕漉漉的額頭,“你也累壞了,快睡罷。”

“唔,師尊……”李錦繡抓住師尊的手,胡亂親了幾口,眯瞪着眼睛,聲音軟軟的,“等,等我睡醒了,就再再……”實在是累壞了,還沒說完就睡着了。

江寒溯摟着他,輕輕拍他的背,等人徹底睡踏實了,才慢慢将人放開。

徒兒夠了,但他還沒夠。

可惜徒兒雖是罕見至極的純陽之體,但因為修為不夠高,耐久力不盡人意。

江寒溯欲|火旺盛,比尋常人強盛了百倍不止,他不舍得把疲倦不堪的徒兒撈起來,只好自己動手。他還把徒兒從前的屍體施法放了出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江寒溯睡在中間,左擁右抱。

他不願厚此薄彼,徒兒吃了什麽,喝了什麽,徒兒曾經的屍體也同樣得吃得喝,而且不能少一點。

哪怕再精心照顧的新鮮屍體,到底也比不得活生生的人,滋味是不一樣的,但對江寒溯來說,哪怕只是錦繡的屍體,也同樣讓他着迷到為之瘋狂。

一個滾|燙像小火爐,一個刺骨陰寒如冰雕,江寒溯親了親小火爐,又轉過臉親了親冰雕,兩個他都喜歡,兩個他都得到了。

容成宣別想染指他的徒兒,他的寶貝,他的錦繡,無論是生,還是死,錦繡只能屬于他。

莫大的滿足感,像是蓄滿了甜水的海綿,盈滿了江寒溯的胸膛。

這種坐享齊人之福的日子,就好似夢中的世外桃源,不知何時就會被打破。

江寒溯既盼着徒兒早日恢複記憶,融合過去的身體,與師尊再續前緣,又盼他永不再想起。

“師尊最愛你。”

江寒溯一手握緊一個徒兒的手,卻把額頭貼在活生生的徒兒的額頭上,低聲喃喃。

“錦繡,錦繡……”

“你是我的。”

翌日,李錦繡還在睡夢中時,容成宣便上了峰,他是過來還衣服的,當然也為了旁敲側擊,試探試探師尊對小山師弟的态度。

只不過沒試探出什麽來,師尊神情淡然,提及小山時,只說他愚笨,遂将人留在峰上,打算親自教學。

這種事從前也并非沒有過,因此算不得什麽偏愛。

容成宣将那天晚上,小山留下的外袍洗幹淨——多虧了這件衣服,他一邊嗅着衣服上殘留的合歡花香,一邊把衣袖抓在手裏自己動手,雖然過程艱辛,但好在有驚無險,休養一日就無礙了。

至于燕雨真比他慘一些,不過好在當時李錦繡把那盒玫瑰香脂落在了山洞裏,否則燕雨真即便僥幸解了藥,只怕皮也得磨掉一層,休養一日也無礙了。

昨個傍晚他們還跟沒事人一樣,照樣坐一起吃飯,一個笑容淺淡喊着師兄,一個面不改色喚師弟。

江寒溯應付得游刃有餘,等把人送走後,又來了個不速之客。

等他再去喚小徒兒起床時,順手就把那件外袍拿過去了。

李錦繡睡眼惺忪,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在聽說兩個師兄來了後,瞬間就清醒了。

“你三師兄托為師給你帶句話。”

“什麽話?”

“他說謝謝你。”

李錦繡頭皮發麻了,師尊不知這是何意,他可太明白了。

前天晚上擺了三師兄一道兒,三師兄只怕還記恨在心。

不過謝天謝地,兩個師兄都沒事,真是太好了。

只不過目前看來還是躲在師尊這裏最安全。

江寒溯定定望着徒兒白淨的臉,腦子裏還回蕩着容成宣來峰上時,說過的話。

這是小山師弟的外袍,前天晚上落在弟子房裏了。

小山師弟是個性情中人,坦率真誠,弟子與他也算是相見恨晚。

還留下了這件外袍。

後來沒過多久,燕雨真也來了,還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

大概都是說,小山陰險狡詐,行事鬼祟,還六根不淨,師尊莫要輕饒了他,還有把人關起來之類的,說實話很啰嗦,年紀不大,話倒是多,師娘是他能背地裏指責議論的?

師娘也是他想關就能關的?

簡直就是個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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