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師尊可是會當真的

第69章 師尊可是會當真的

李錦繡醒來後, 記憶如潮水般湧了上來,瞬間頭痛欲裂,下意識擡手捂着額頭, 耳邊立即響起嘩啦啦的鎖鏈碰撞聲。

這才遲鈍地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

依舊是熟悉的寝殿,原本淋濕|的衣物, 已經被換了下來,此刻穿了身薄薄的月色綢衫,身上還蓋着柔軟的錦被,如果不是因為四肢都被粗重的鎖鏈緊緊束縛着, 那麽他一定會有片刻的錯愕, 之前發生的一切, 是不是一場夢。

不是夢。

李錦繡握緊拳頭,指甲深陷在掌心, 也不覺得痛。

被囚困住了, 竟詭異地沒有太過驚慌失措,意料之中的,不是麽?

只要他敢跑, 師尊就會把他當畜生一樣,鎖在床上,眼下還算好的, 給他留了遮羞的衣衫, 沒讓他不着寸縷地騎在馬上,都算是客氣的了。

他應該感到慶幸,只是被鎖在了師尊寝殿的床上, 而不是之前看見的,那處詭異的喜房裏。

李錦繡又躺了一會兒, 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流轉的靈力凝滞得厲害,不必問也知道,定是師尊封了他的靈力。

此刻四肢無力,莫說是逃跑了,只怕能不能下地走兩步都很難講。

李錦繡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當師尊再一次現身時,不等師尊先開口,李錦繡就驀然翻坐起來,跟受驚的小鹿一樣,一頭撲了過去,嗚咽着大喊:“師尊!”

江寒溯距離床有幾步之遙,雖說有鎖鏈束縛着,徒兒跌不到床下去,但若是掙紮恐傷了筋骨。

身形明明未動,可轉瞬間就出現在了床畔,李錦繡這麽一撲,就直接撞進了師尊懷裏。

撲了滿鼻子的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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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我好怕!”

“我做了個噩夢!夢裏有人要殺我!”

“我拼命跑,拼命跑,一直大叫着師尊救命!”

江寒溯微微一愣,對徒兒醒來後的反應略感驚訝,眼裏閃過一絲驚疑,不過轉瞬間就消然殆盡了,取而代之的依舊是滿目的柔情,順勢就坐至床邊,将人摟在懷裏。

邊輕拍徒兒的後背,邊低聲安撫,讓他不要怕,有師尊在呢,任何人都傷害不了他。

“師尊……”

李錦繡蜷縮起身子,肩背靠在師尊懷裏,把臉貼在師尊的胸口,一雙光着的腳,也順勢踩在師尊的腿上。

江寒溯垂眸望着徒兒濃密的長睫,眸色越發溫柔,順勢摸上了徒兒的腳,有些涼,邊拉過被褥,蓋住徒兒的腳,邊寵溺地道:“是不是又亂踢被子了?”

“師尊……”

李錦繡含糊不清地又喚了一聲,兩手緊緊揪着師尊的衣襟,面色發白,一副驚魂未定的可憐樣。

“是不是沒有按時服用師尊給你的丹藥?”

江寒溯目光閃爍着隐晦的寒芒,看似溫柔無害,實則就是一條潛伏在深淵裏的毒蛇,死死盯着自己的獵物,一旦獵物表現出了任何反抗的姿态,就立馬撲過去,一擊致命。

說這話時,指間已經夾着一顆圓溜溜的丹藥,故意在徒兒眼前晃了晃,才慢慢送至他的唇邊。

“吃吧,吃了之後,夢魇就好了。”

李錦繡沒敢有任何猶豫,哪怕自己此刻抑制不住地渾身發抖,還是一口把丹藥吞了。

他知道,師尊給的丹藥不可能是毒|藥,死不了人的,大概率就是春|藥,要麽就是壯|陽|藥。

既然暫且逃不了,反抗只會給自己增添無謂的傷,不如趁機裝成什麽都不記得的樣子,待師尊放松警惕了,再跑也不遲。

李錦繡打着這個如意算盤。

可他的算盤珠子撥得太響了,江寒溯聽得是一清二楚,不過并沒有拆穿。

凡事看破不說破,權當是一種情|趣兒了。

“頭還疼不疼了?”江寒溯輕輕揉着徒兒的太陽穴,低聲道,“你犯了夢魇,不知為何突然跑下了峰,外面正下着大雨,你受了寒,這幾日就待在殿裏,好生休養罷。”

“嗯,我以後不會再亂跑了。”頓了頓,李錦繡的目光下意識往殿外瞥,視線受阻,他知道是師尊設的結界,可還是明知故問,“外面雨停了麽?天色好黑。”

“停了。”江寒溯道,“你若怕黑,師尊替你多點幾盞燈。”

一揮衣袖,幾盞琉璃燈便懸浮在寝殿上空,瞬間燈火通明的。

“餓不餓?想吃點什麽?師尊讓人做了送來,若是吃膩了山裏的飯菜,去外面買你喜歡的來。”

李錦繡強忍懼意,實則根本沒有胃口,可還是一口氣,點了很多平時喜歡吃的菜,末了,還主動起身往師尊臉上親了一口,表現得跟從前一樣乖,聲音糯糯的,“謝謝師尊,師尊對我最好了。”

江寒溯笑而不語,只是把另一邊臉側了過去,意思很明顯,這邊也要親親。

李錦繡照做了,才伏過去要親,豈料江寒溯突然轉正過來,還垂下了頭,不偏不倚就正好親在了嘴唇上。

師尊的唇溫溫熱熱的,明明非常柔軟,卻又很滑膩,顏色殷紅如血,卻沒有塗抹口脂。

除了熟悉的檀香氣味外,還隐隐混合着一股說不清的甜膩氣味,李錦繡驀然想起,師尊的唇不久前才吻過一具冰冷的屍體,就無端覺得一陣惡心,下意識想躲開,可後腦勺立馬被大手緊緊扣住了。

師尊很溫柔,但又很霸道,将他嘴裏的氧氣,全部榨幹,直至他快要窒息了,才慢慢松開了。

望着懷裏面若桃花的明豔面容,江寒溯微微一笑,一指輕輕點了點徒兒的鼻尖:“你最乖了。”

不等李錦繡反應過來,他又道:“怎麽不問問師尊,為何要鎖着你?”

“師尊做事自有師尊的道理。”李錦繡故作鎮定地回答,“一定是我夢魇時亂跑,給師尊添麻煩了,所以才會被鎖住,都是我自己不好。”

“那你想不想解開?”江寒溯語速很慢,語氣也很輕柔。

“我,我都聽師尊的。”

李錦繡自認為給出了一個标準答案,但可惜了,這世間所有問題都有标準的答案,唯獨愛沒有。

愛就是沒有道理可言。

江寒溯沒說什麽,起身将人放回床上,拉過被褥,還摸了摸徒兒的臉。

約莫半個時辰就回來了,給徒兒帶了好飯好菜,滿滿擺了一桌子。

江寒溯解開了鎖鏈,望着徒兒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點點淤青,看樣子只是不小心磕碰到了,并未有掙紮過的跡象。

他心疼地捧着徒兒的手臂,輕輕往淤青上落下溫柔的吻,和之前吻屍體上的屍斑一模一樣。

李錦繡已經很努力克制了,可依舊抑制不住地瑟瑟發抖,他一抖,師尊就越發将他往懷裏攬。抱着他喂吃喂喝,給徒兒剝蝦殼,挑魚刺,連喂顆葡萄都得剝了皮,再去籽,仿佛小小一粒籽,就能噎死人。

李錦繡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師尊喂什麽,他就吃什麽,哪怕喂着喂着,伏首輕啄他的唇,他也照單全收。

表現得非常乖覺。

師尊說他淋了雨,雖沒發熱,但還是要喝些姜湯,卻當着他的面,往姜湯裏撒下了大量的合歡散。

劑量重的足夠折騰一天一夜了。

合歡散的氣味,李錦繡恐怕這輩子都忘不了,三年前就時常飽受此折磨。

他不願意喝,才稍微表現出一絲絲的抗拒,就被江寒溯敏銳地察覺到了。

“我知你厭惡生姜的氣味,已經在裏面加了很多蜂蜜。”江寒溯故意表現得有些無奈,端起碗來,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捧過徒兒的臉,慢慢渡進他的口中。

這哪裏是姜湯?

分明就是甜水,可甜蜜只是表象,內核卻是蝕骨劇|毒,會将人拖拽進欲|望的深淵裏,一口一口,吃得連渣都不剩。

“甜麽?”江寒溯問,唇瓣水潤殷紅,眼眸很亮。

“嗯。”

李錦繡知道,自己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師尊既然敢當着他的面,往裏加合歡散,就根本沒有打算放過他。

索性顫着手,自己端了過來,慢慢飲了下去。

在江寒溯看不見的地方,落下了淚,混着嘴裏的藥灌進了嗓子裏,甜膩得讓人心慌。

一夜春宵,鎖鏈顫動聲,混雜着意味不明的哭聲,響徹整座寝殿,徹夜未停。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李錦繡每天只做兩件事,睡覺和吃。

睡醒了就是吃,吃師尊喂的飯菜,水果,點心,各種各樣的小零嘴,吃烤紅薯,師尊會把紅薯從中間劈成兩半,然後往上塗抹一層蜂蜜,或者乳酪和幹果碎,再用勺子挖下一大塊,正好夠李錦繡一口包進嘴裏。

師尊似乎是太過自負,給他下|藥都那麽的明目張膽。

從最開始的合歡散混合着食物吃,逐漸加量,到了最後幾乎是食物混合着合歡散吃。

謝天謝地!

這世間還沒有哪種食物是天生的催|情|藥,否則李錦繡毫不懷疑師尊會拿來當主食一日三餐喂給他吃。

他的氣色一天比一天紅潤,五官一天比一天精致明豔,雙眸如秋水般波光潋滟,唇色殷紅如血,皮膚不僅白如陶瓷,毫無瑕疵,還水潤中透着淡淡的粉,有時候李錦繡照鏡子時,都會錯愕好久,一時都忘記自己原本長什麽模樣了。

怪不得師尊一碰他,就食髓知味一般,怎麽都不肯撒手了。

他不敢照鏡子了,也不敢看任何能夠反光的東西。

小時候,李錦繡千方百計從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窟裏逃出來,就是不願意被培養成魅惑衆生的爐鼎。

可兜兜轉轉的,他還是沒能逃出魔爪。

終究還是變成了只會在床榻間婉轉求歡的玩意兒了。

李錦繡為了能逃跑,一直裝瘋賣傻,委曲求全。

不管師尊怎麽喂他吃|藥,他都來者不拒,不管什麽樣羞恥的姿勢,都願意擺出來取悅師尊。

師尊總會溫柔地撫摸他的臉,誇他好乖,然後傾盡自己身體裏的所有,來獎勵乖乖徒兒。

可師尊的身體非常強悍,精力旺盛,對那種事情總是樂此不疲,似乎是鐵打的人,無堅不摧,更不會累。

師尊把他壓在門框上,命他叼住自己的衣擺,低下頭看清楚,李錦繡羞恥得眼眶紅紅的,兩手緊緊扣住師尊的肩胛,被迫眼睜睜地看着。

他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跟怪物一樣,張着血盆大口,活生生吃了師尊,還是師尊把他剝|皮拆骨,吃得一點渣都不剩。

李錦繡不敢反抗,小不忍則亂大謀。

甚至在師尊問他,願不願意給師尊生個孩子時,佯裝嬌羞無措地躲進師尊懷裏,在師尊戲谑的,探究的,審視中又帶點玩味的目光注視下,含羞帶怯地點點頭。

“答應得這麽快?”江寒溯笑問,“師尊可是會當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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