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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05
Chapter05. 旅客
紅方A,
斬骨刀,
1673,
殺手。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1673?”布萊恩皺着眉頭看向白薇寫在紙上的這幾行字, “那是上個世紀, 那個時候我還沒來到黃金谷馬戲團。”
安格魯翻了個白眼:“那個時候,別說你沒來馬戲團了, 我還是根沒有意識的縫衣針, 蓓姬還待在不知哪個人的眼窩子裏,希德也是個杵在地裏一動不動的雕塑。”
白薇愣了一愣:“這樣嗎?”
“那當然。”安格魯說,“1673年大概是第三次魔法大爆發前後吧。”
“魔法大爆發?”白薇好像聽過這個說法,可是她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的了。
“你不知道嗎?”安格魯目露驚訝, “這片大陸經歷了三次魔法大爆發。第一次魔法大爆發在公元前134年,魔法元素流竄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促成了一些種族的覺醒。冰原狼、黃金獅、血族大概就是在這一時期出現的。”
“後來過了相當漫長的時間, 大約十四世紀時出現了第二次魔法大爆發, 這一次許多蟄伏在土地上的植物覺醒了, 老霍普所在的鞭尾樹一族就是在這時候有了自己的意識。”
“第三次魔法大爆發則在十七世紀末,許多包括我、蓓姬、希德在內的靜物獲得了生命。”
白薇認真地聽, 她以人類的身份生活了十八年, 從未聽過這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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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魯唏噓道:“1673年……也不知多倫建城了沒有。”
白薇問:“1673年的時候, 萊昂在做什麽?”
其餘幾人面面相觑。
布萊恩猶豫道:“那個時候, 大概他剛剛成為黃金谷馬戲團的新一任主人?”
白薇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會在萊昂的照片旁寫下1673這個數字?1673年, 那位霍爾警官根本還未出生, 況且那樣久遠的年份和眼下這個案子有什麽關系?
難道1673代表的不是年份?
“萊昂用刀麽?”白薇盯着紙片上的“斬骨刀”三個字。
布萊恩想了想, 答:“我只見過他用鞭子, 馴獸鞭。”
“紅方A呢?”白薇又問,“跟萊昂有什麽聯系?”
“萊昂不打牌。”安格魯攤手。
“他早年當過殺手嗎?”
“紅粉殺手算不算?”
白薇吐出一口氣, 煩躁地捋了捋頭發。
令她頭疼的不止是霍爾警官寫下的這四個詞,還有萊昂的隐瞞。他為什麽要隐瞞貝絲死亡那天自己的行蹤?
“我要出一趟門。”白薇說。
布萊恩皺眉:“我和你一起。”
“不用。”白薇搖頭,“這次我必須一個人。”
***
又是一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一列火車正穿行在多倫城郊外的原野。這列火車來自北奧爾濱城,終點是多倫城內的國王十字火車站。
包廂靠窗的座位上,一位年輕的女郎低頭看着報紙。她穿着鵝黃色的呢絨套裙,烏黑的短發掖在耳後,用珍珠發卡別住,發梢微翹,襯得整張臉窄而小巧。
火車在考文特站短暫停留了幾分鐘。
又有一撥新的乘客拎着大包小包湧進了走道,一位穿着深灰色厚大衣的男人坐在了女郎對面空出的位置上。
男人坐定,掃了一眼對面座位上的女子:“北方來的?”
白薇将視線從報紙上移開,落在了對面的男人身上。他約莫三十五歲上下,方臉,下巴窄長,淺褐色的眼睛狹長而有神。他穿着深灰色的大衣,料子不錯,只是大約穿得久了,邊角磨損了些,他的右手腕上戴着一塊有格調的孔雀藍石英表,但搭在膝蓋上的雙手溝壑縱橫、骨節粗大,看上去不像養尊處優的樣子。
白薇在終點站的前兩站搭上了這趟火車。這一路并不長,但她已遭遇了各式各樣的搭讪,眼前的這一個算不上出格。
她看着對面的男人,笑了笑,不答反問:“左撇子?”
男人一愣,也笑了:“北方的姑娘都這樣敏銳麽?”
白薇笑容不變,這個人沒有被她的反問帶跑偏。
男人伸出右手:“霍爾,幸會。”
白薇望着對方懸停在虛空中的手,只得伸出右手與之短暫地握了握:“薇。”
“一個人?”霍爾問。
白薇點頭。
“多倫最近不太平,尤其在國王十字街的地界。”霍爾抱着胳膊,掀起眼皮看向白薇。
“我聽說國王十字街附近出現了一具女屍。”白薇淡道,“可是報紙說了,兇手已經被警署抓住了,那麽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男人接着卻問:“我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你?”
這搭讪委實不太高明。
白薇挑眉:“在哪兒?”
霍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火車減了速,哐當哐當地開進了終點站。
國王十字火車站到了。
車廂內的旅客紛紛往火車門湧去,大包小包的行李将窄窄的過道擠得滿滿當當。
白薇提起放在身邊的行李,挎上女式的小方包,準備随着人流下車。
對面的霍爾緊跟着她站了起來,亦步亦趨地跟着人流往前挪動。
白薇下了火車,來到站臺,身後已沒有了霍爾的蹤跡。她并不在意,只當是旅途中碰見的再普通不過的一位過客。
站臺上人來人往,白薇孤身一人陷在人潮裏,就像一支孤立無援的小雛菊。
半個月前初到多倫的貝絲正是如此。
白薇随人流到了出站口,在國王十字街前停住了腳步。她嘗試着将自己放在貝絲的位置上,初到陌生城市的年輕女子,在出站後會做些什麽?
首先,她該找一個下榻處。
白薇左右看了看,一時拿不定主意,于是就這麽杵在了國王十字街邊。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一人狠狠撞了白薇一下。她一愣,很快發現挎包被偷,下意識就要擒住那不知好歹的小偷。好在理智快了一步,壓住了她的動作。
如果貝絲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一定不會像她一樣追上小偷把包找回來,而是——
“小偷!有小偷!”白薇焦急地四處張望,眼裏沁出淚花來。
但是四周的行人只放慢了腳步,轉頭同情地看她一眼,并沒有人挺身而出為她追回被扒走的挎包。
白薇面上無措又焦灼,心裏卻異常冷靜。
這裏魚龍混雜,獨身女子初到異鄉,一出火車站大概早已被有心人盯上了。
貝絲的行李箱被丢棄在離屍體不遠的垃圾場,但是現場沒有發現她的女式挎包。有沒有可能,那個女式挎包其實是被扒走的?
白薇立在街邊思考的樣子,落在不知情的人眼裏就顯得越發柔弱無助。
而白薇不知道的是,在她目之不及的地方,有個穿着駝色西裝的英俊紳士正悄悄地注視着她。
年輕的男人一遍一遍地摩挲着手腕上的袖扣,眼角的餘光一刻也未離開那位黑發黑眼的年輕小姐。但他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發現還有一個男人在暗處盯着那位小姐。那男人身材高大,整個人裹在深灰色的大衣裏,像一只蟄伏的警犬。
真是太遺憾了,這樣完美的一個獵物,卻有人和他搶。
可是如果就這樣放棄,實在是不甘心吶。
忽然,那個黑發姑娘動了。她提着行李箱,沿着街道往下走。
眼看她停在了街尾的一家咖啡店前,紳士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是他的,總也跑不掉。
白薇站在咖啡店前,四面望了望。國王十字街施工已久,另一側的街道不通路,只有這一側能通車馬,而這一側只有這一家咖啡店看上去能歇歇腳。此刻的白薇不僅有些累,還有些渴。當初一路颠簸的貝絲應該更疲倦,更想找個地方喝口水吧。
這樣想着,白薇就要推開咖啡店的玻璃門。
誰知前方走來一人也停在了咖啡店門前,且驚喜地喊出了白薇的名字。
“薇?!竟然在這裏碰見你!自從上次聖誕節後,怎麽都不見你來松胡廣場啦?”
白薇驚訝地轉頭,便見塞翁一身工裝,背着大包小包笑呵呵地在她面前。
“塞翁?”白薇揚起嘴角,她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松胡廣場的木偶師。
“你要進去喝咖啡嗎?”塞翁翹起拇指點了點咖啡店,“這是我開的,我請你呀。”
白薇意外:“你還開了一家咖啡店?”
塞翁推開玻璃門,讓白薇先進:“我在松胡廣場表演木偶戲攢了一些錢,于是早兩年把這個店盤下來,大部分時候是我弟弟在經營,我不忙的時候也來店裏幫忙。”
“你想喝些什麽?”塞翁把大包小包放在櫃臺後,“嘗嘗我的手藝,除了做木偶,我做咖啡也是一把好手嘞!”
白薇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計劃已經被塞翁的意外出現打斷,她索性放松下來,打量着這間咖啡店。
店裏的布置很溫馨,吧臺上挂着貝殼形狀的風鈴,此刻正随風叮叮作響。吧臺邊還擺着一排書架,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樣有趣的小玩意兒。
白薇一眼就認出了架子上的木偶。
“這不就是你在松胡廣場上表演的那兩個小木偶嗎?”她笑着指給塞翁看,“連名字都一樣。”
安琪和芬,正是《五個小木偶找媽媽》裏的角色,遺憾的是在塞翁表演的木偶劇裏,安琪和芬沒能活着走出冰原。
塞翁套上了圍裙,正在吧臺前忙活,聞言道:“架子上的這兩個木偶不是我做的,是我弟弟雕的,手藝不賴吧?”
“看不出來,你們兄弟倆都是木偶師。”
塞翁停頓了片刻,說:“那倒也……”
這時,有人推開了玻璃門。
塞翁止住了話頭。
白薇轉過頭,望向咖啡店的門口的男人。塞翁的這位弟弟和塞翁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他身材适中,比塞翁矮了一個頭,五官看上去淡淡的,卻溫和、舒适,令人不禁心生好感。
男人走進咖啡店,環視一周,目光落在了白薇身上。
他彎了彎眉眼,笑着向白薇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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