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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08
Chapter08. 僞裝
“小傷。”諾蘭不甚在意。
白薇并不買賬:“你在流血, 怎麽可能是小傷?”說着就要去掀諾蘭的襯衫。
諾蘭按住白薇的手,語氣有些弱:“……不要在這裏。”
不要在這裏,那麽他想在哪裏?白薇只當諾蘭不想在這裏療傷。
“我們回房間。”白薇不由分說地拉着諾蘭的手往外走。
兩人甫一出門便撞上了走道裏的黑莓。
黑莓撲扇着翅膀來了個急剎車:“薇, 你怎麽在這裏?!我不是老早就交待過, 不要進三樓的房間嗎?裏面可都是諾蘭的寶貝,碰壞了可就糟糕了!”
白薇噢了一聲, 轉頭去看諾蘭。
諾蘭輕咳一聲, 對白薇道:“沒有的事,你要是想來,随時可以來。”
黑莓驚呆了:“諾蘭,你原來可不是這麽說的!”
頓了頓, 小鳥兒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房間我都不讓進,為什麽薇可以!”
“沒有那麽多為什麽。”諾蘭提起黑莓的後頸,“黑莓, 你該睡覺了。”說罷将黑莓往欄杆外一丢, 直接将它丢進了大廳中懸空的鳥巢。
虎皮鹦鹉忿忿地從鳥巢裏探出腦袋, 一邊跺腳一邊叫:“諾蘭,你沒有心!”
諾蘭仿佛沒聽見, 兀自低頭對白薇道:“你別聽黑莓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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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沒有說話。
直到回了卧室, 諾蘭也沒弄清白薇到底是不是不高興了。她掀開他的襯衫, 一言不發地查看他的傷口。傷口從左胸一直橫亘到了右側肋骨, 邊緣的皮肉卷了起來, 血肉模糊。
白薇心跳不變, 眉目不動, 諾蘭聽不出端倪,不免惴惴起來。
他想是不是傷口太可怕, 吓到了白薇。他覺得有必要開口解釋一下:傷口雖然看着深,但其實是可以自愈的,只是他回到鳥居着急找她,這才忘了料理傷口。
然而,當白薇從塔樓取來醫藥箱,輕柔地幫他上藥時,諾蘭将滿肚子要說的話統統咽了下去。
從來沒有人這樣照顧過他。
很少有人能傷到千面,也無人有膽子照料千面。這樣的體驗委實新奇。
諾蘭垂着頭,看白薇細心地為他一圈一圈裹上繃帶。她穿着寬松的浴袍,跪坐在他身側,她的頭發還濕着,凝結在發尾的水珠滴落下來,順着她敞開的衣領,滑進胸口的陰影中。
驀地,諾蘭覺得落在身上的那雙柔荑有些燙人。
白薇敏銳地感覺到了諾蘭的不适,于是緊張起來:“怎麽了,疼嗎?”她在瓦多佛莊園時,常常照顧調皮搗蛋的路易。小少年磕破一小塊皮都疼得哇哇直叫,諾蘭受了這樣重的傷,肯定更不好受。
諾蘭微一愣,鬼使神差地皺起了眉頭,狀似痛苦地輕哼出聲:“疼。”
白薇心疼得要命:“止疼藥過一會就起效了,你忍一忍。”她俯下身,輕輕吹了吹諾蘭的傷口,好似這樣就能把疼痛吹走。
溫熱的氣息令諾蘭的傷口泛起難耐的癢。
“薇……”他摩挲她的後頸。
“嗯?”她擡眸看他,眼裏是不加掩飾的關切,“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諾蘭順勢躺倒在白薇的頸窩,将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肩膀上。他嗅到了她發間的芬芳,本能驅使他吻了上去,從耳後的肌膚慢慢往下,漫游過她細膩的頸,再如那滴水珠般去往了掩藏在浴袍中的陰影。
白薇一顫,紅着臉低聲道:“你受傷了,這樣不行。”
“怎麽不行?”他看上去有些委屈。
“那……你別動。”她的聲音小得像落入瓷器中的羽毛。
下一瞬,諾蘭感到懷中人調整了姿勢,雙臂環着他的脖頸,緩緩地坐了下來。
諾蘭一震,似有一陣電流擊中了他的神經末梢。
浴袍早已散開,微顫的雪色峰巒間墜着他送的項鏈。幽碧色的光暈從墜子裏折射出來,襯得雪峰越發白得耀眼。
那枚墜子裏嵌着他四分之一的神魂。
她的眼裏有他,她的頸項間有他,她的身體無一處未被他占領,而她卻這樣脈脈地瞅着他,生怕他的傷口崩裂開。
諾蘭覺得自己壞透了。
“薇……薇……”
先知書說得沒錯,他無法不沉淪。
當夜風将新葉上的露水盡數抖落,白薇脫力般躺倒在諾蘭懷中。卧室裏的燈不知何時滅了,窗外是如水的月色。
“為什麽受傷?”白薇小心地避開諾蘭的傷口。
“追蹤幾個黑魔法師的時候,大意了。”諾蘭環着白薇的肩膀,摩挲着她的發尾。
白薇皺起眉頭。她只在布萊恩送來的繪本中讀到過黑魔法師,據說那是相當難纏的角色。
“你和黑莓最近都在追蹤黑魔法師?”
諾蘭點頭:“是的,有些事情得了結一下。”
“非了結不可嗎?”
“非了結不可。”
白薇沉默。
半晌後,她悶悶地開了口:“以後不要再受傷了。”
諾蘭低頭吻她的額頭:“我會小心。”
這一夜睡得尤為香甜,當諾蘭再次睜眼時,身邊已經沒有了白薇的身影。
最近她很忙,時常早出晚歸,諾蘭知道她是在為萊昂的事情奔波。
鳥居的晨光透過窗子灑進卧室,諾蘭坐起身來。他身上的傷早就自我愈合了,可是他一點也不想把繃帶拆下來。他甚至認真地思考了片刻,要不要把愈合的傷口重新扯開。
諾蘭走到書桌前,看到了白薇在先知書上留下的墨跡。她已經習慣把先知書當成了記事本,隔三差五地在上面寫字。
諾蘭捧起先知書,看着白薇昨夜畫下的國王十字街地圖。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另一頁的筆記上。
紅方A,
斬骨刀,
1673,
殺手。
諾蘭不由驚訝,白薇竟然知道紅方A?
紅方A出沒的時代,她還沒出生呢。
諾蘭搖了搖頭,将先知書放回了桌面。
***
國王十字街的一條小巷裏,堆積的紙皮箱和廢棄的金屬擋住了日光,令巷子裏昏暗如夜。
矮個子青年掀開蓋在臉上的報紙,從某個紙箱裏坐了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他還未睜眼,便習慣性地摸了摸身後的戰利品。
突然,他動作一頓。
昨天扒的錢包怎麽不見了?
青年連忙睜大眼,裏裏外外地找了一遍。所有的東西都在,就是那個錢包不見了。
“找什麽呢?”有人在他身後問。
青年霍地倒退爬了幾步,警惕地瞪向來人。
安格魯抛着手中的小包:“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青年龇牙,手往身後摸索,很快摸到了一把匕首。但他還來不及亮出匕首,後頸便傳來輕微的刺痛,好像有誰正用鋼針抵着他的脖子。
他驚出一身冷汗,身後竟然還有人?
“啧。”安格魯撇了撇嘴,這小崽子還準備亮爪子吶。
安格魯懶得再費神,從口袋裏掏出了個蘋果大小的藍色水泡,兜頭砸向那個青年。
青年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瞬間膨脹數倍的水泡一口吞下。
安格魯拍了拍手,召回原本懸空在青年身後的五根鋼針,将裹着青年的水泡放入口袋,拎着兩個女士包,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小巷。
查令街58號。
衆人神色各異地瞪着地板上的女式包。其中一個無疑是白薇昨天背的挎包,馬戲團的人一眼就認出這包出自安格魯之手。另一個是女士用的珍珠小方包,此刻包包上沾滿了泥污,慘不忍睹。
這個珍珠小方包就是貝絲來多倫時身上背的那一個。
安格魯瞥了眼桌上的海藻水泡:“這家夥都招了,說是有人花錢雇他去國王十字火車站搶女士的包。他跟蹤了這雇主幾次,說雇主是咖啡店的主人。”
海藻水泡晃悠悠地在桌面上彈跳。水泡中的矮個青年站立不穩,像倉鼠一樣攀着泡泡的內壁連滾帶爬,好不狼狽。他好不容易站穩了一秒,又被安格魯用手指一戳,再次摔了個嘴啃泥。
“所以,那間咖啡店真的有問題。”
安格魯和希德對視了一眼,後者沉吟道:“如果兇手真的蟄伏在國王十字街的咖啡店,那麽把他揪出來倒也不是件難事。”
白薇明白,不僅要把兇手揪出來,還要把證據送到攝岚街警署,這樣才能洗刷萊昂的罪名。
“那麽我們該怎麽做?”蓓姬皺着眉頭問,“布萊恩還沒有回來,那麽只能讓格鬥組的幾個兄弟去咯?我看坎昆就行。”
安格魯無奈:“你讓坎昆去幹什麽,把那家咖啡店砸了?別忘了我們是要給萊昂老大脫罪,找到證據才是最要緊的,你要是一個不小心把真兇打死了,萊昂可就真成了那什麽勞什子殺手了。”
蓓姬讪讪地閉了嘴。
衆人不約而同看向白薇。
白薇抱着胳膊,斟酌道:“我想再去一次咖啡店。”
安格魯一愣:“他們已經認得你了,你再去豈不是打草驚蛇?”
白薇:“此前我已經和咖啡店的主人之一打過交道了。”
安格魯吓了一跳:“薇,你還和這種人有交集?”
這種人是哪種人?白薇初遇塞翁時,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将那個和氣的木偶師與殺人兇手挂鈎,誰又能料到今日種種?
她心下嘆了一口氣,眼睛果然是會騙人的。
白薇知道,自己勢必要再次造訪那間古怪的咖啡館。她的心裏還盤亘着許多疑團。首先她得弄明白那片雕塑群到底是怎麽回事,以及到底是誰,出于什麽目的,将貝絲的珍珠送到了她手中。
她隐隐有種預感,或許失蹤的那二十三位外鄉女子并沒有全部喪命。
眼下,只有國王十字街的那家咖啡店能給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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