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01
第112章 01
Chapter01. 夏令
随着夏季到來, 多倫逐漸晝長夜短,可鳥居的黑夜反而延長了。
白薇起初未察覺,任諾蘭變着花樣與她溫存, 直到她偶然瞥見了塔樓窗簾外的陽光。
“為什麽鳥居的時令還在隆冬?”白薇拉過毯子裹住自己, 滿眼控訴地看着枕邊的罪魁禍首,“天早就亮了。”
諾蘭仰面躺着, 聞言無辜地睜大了眼睛:“是嗎?”
白薇套上襯裙, 拉開窗簾,對着夜色喊道:“鳥居,天亮了!”
躲在夜幕中的千年蜃努力地思考了一會兒,諾蘭是它的主人, 按理它該聽他的,但顯然諾蘭對薇小姐言聽計從,那麽它也聽薇小姐的準沒錯, 于是夜幕散去, 太陽爬上了枝頭。
突如其來的陽光讓諾蘭眯了眯眼睛。
白薇回頭看着睡眼惺忪的諾蘭, 他看上去有一瞬的茫然,顯得無辜又溫順, 竟有些可愛。她走到床邊, 半跪在地毯上, 摸了摸他的淺金色卷發, 接着低頭吻上了他的額頭。又覺得不過瘾, 細碎的吻接連落在了他的眉骨、鼻尖、臉頰和小巴上的小溝。
她傾着身, 松垮的領口什麽也擋不住, 白皙的肌膚上印着他不久前留下的痕跡。
諾蘭的眸子逐漸清明, 眸色愈深。
他扣住她的手腕:“我覺得,天可以亮得再晚一些。”
“不行。”白薇拍掉他欲行不軌的手, 睡到日上三竿,像什麽話。
諾蘭失落地躺倒回去,聽見她悉悉索索的不知在做什麽,接着是卧室門開合的聲音。
卧室裏只剩下了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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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空虛感襲來,諾蘭不願再待在卧室,于是穿上襯衫,往樓下走去。他去餐廳轉了一圈,白薇不在,他又轉身走向院子。
果然,白薇戴着頂寬檐帽站在院子裏,正挽起袖子往地裏澆水。黑莓立在一旁的木樁上,蹦來跳去:“我的草莓什麽時候長大呀?這都過去好久了。”
“兩個禮拜前才把種子播下去,已經很快了。”白薇蹲下身去檢查新長出來的苗苗。
“這好辦呀,”黑莓想出了主意,“讓鳥居給它催熟,或者用你們新得來的那個魔方,把它生長的時間調快!”
“再快就不好吃了,黑莓難道不想要甜甜的草莓嗎?”
“那好叭。”
一顆巨大的眼球浮在小苗上空,适時地往這裏灑下雨水,接着又變出一顆小太陽,溫柔地普照着地裏的幾株小苗。
諾蘭走過去,好奇地看着他們在院子裏鼓搗。他原以為白薇會把院子改造成花園,譬如種一些玫瑰、鳶尾,沒想到最後她在這裏開辟出了一個菜園。
“我的手藝很好的。”她動工之前曾向他保證,“這個我有經驗。”
諾蘭自然不會計較她把園子弄成什麽樣子,只他不免好奇,她在身為貴族小姐的那些年裏到底過着什麽樣的生活。
不過既然種了黑莓喜歡的草莓,那麽是不是也該種點他喜歡的東西?
“我想要番茄。”男人不甘示弱,他喜歡她做的番茄炒蛋。
白薇拍了拍手中的泥土,往那邊一指:“種了的呀,喏,就在草莓旁邊。”那裏長着一株更為粗壯的小苗。
諾蘭想了想,好脾氣地問:“我們是不是還要養一些家禽?”有了番茄,還得有蛋。
白薇愣了一會兒,她倒确實沒想過這個,她下意識看了看一旁的黑莓。
“看我幹什麽?”虎皮鹦鹉渾身一抖,惡聲惡氣地說,“我又不會下蛋!”
白薇轉頭對諾蘭道:“家禽還是不要了,已經有黑莓了。”
諾蘭贊同地點了點頭:“倒也是,再養就更吵了。”
“你們什麽意思啊?”黑莓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我很吵嗎?”
又過了一會兒。
“而且我不是家禽!”
它吼了半天,兩人好似一句也沒聽見,只對着那株番茄小苗認真研究起來。
黑莓登時熄了氣焰,委屈巴巴地伸出翅膀撥了撥它的草莓嫩芽。
這是一株和它一樣沒有人愛的小苗苗。
***
夏令時的查令街58號早早地開始鬧騰起來。衆人在安格魯的帶領下開始籌備即将到來的法雅節,滿院子裏都是彩色的卡紙碎屑和塗料罐子。
希德得了一頂新的帽子,滿意得不得了,恨不得向每一個經過的人介紹這頂能夠帶來財富的三角帽。
“你試試,扯掉一個金幣,對,就是這樣。”雕塑垂下腦袋,将帽子往前伸,“你看,是不是又長了一塊新的金幣!”
莉莉安和其他幾個年輕人:“是诶,好厲害!”
大家七手八腳地開始扯帽子上的金幣,扯掉一個,又長出一個,再扯掉一個,嘩地長出兩個!
“哇!希德你的帽子太神奇了。”
于是一個傳另一個,誰都知道希德有一頂能夠源源不斷長出金幣的帽子。甚至連萊昂也慕名來到噴泉前,扯下了一個金幣。
然而這樣衆星拱月的日子只持續了不到一個禮拜,希德突然發現自己攢了這麽多年的金幣莫名其妙地變少了。
“誰偷了我的金幣?!”
他把小金庫裏的金幣從頭到尾點了一遍,發現少的金幣恰好與大家扯掉的帽子上的金幣一樣多。他的腦海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薇!”片刻後,氣急敗壞的聲音響徹了整個中庭。
但白薇壓根聽不到希德的嘶吼。這段時間只要得空,她都在萊昂的鬥獸場裏,同那幾頭黃金獅鬥智鬥勇。偶爾萊昂也會就格鬥術指點她幾句,教她怎麽打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扼住對手的命門。
“打的時候要不遺餘力,如果打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絕不硬抗。”
萊昂從背後找到了白薇的空門,一把将她掼倒在地。
“過剛易折,有時候你可以試着軟一些。”
白薇氣喘籲籲地從地上爬起來:“再來。”
萊昂笑眯眯地看着鬥志昂揚的小貓,指了指鐵籠後的黃金獅:“讓香波兒來。”
萊昂一共養了三頭黃金獅,其中最兇猛的就是香波兒,可萊昂偏要給它取一個甜美可人的名字。
香波兒郁郁地瞅着躍躍欲試的白薇,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疼。
白薇從鬥獸場出來的時候已将近傍晚,希德罵了一整天,嗓子都啞了,見着白薇也只有幹瞪眼的份。
安格魯倚着噴泉制作紙偶,聽了一天希德的罵罵咧咧,早就不耐煩了。他掏了掏耳朵:“差不多行了,你也從我們這裏贏了那麽多金幣,被我們順走一點怎麽了?那些金幣我都拿來買酒了,你說說,我哪次買酒沒分你一半?”
希德覺得心裏憋得慌。
白薇在安格魯旁邊坐下,一臉無辜地仰頭看向雕塑:“你說你想要最貴、最風騷的那頂帽子,我這不就按着你的要求買的麽。”
“我可沒告訴你這頂帽子會生長金幣,也沒讓你去扯帽子上的金幣。”
希德一噎,這話倒也沒錯,是他自個兒琢磨出了帽子的妙用,一個沒忍住就開始炫耀。
白薇和安格魯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希德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分明是被算計了,還被拿捏着無處伸冤。
“你倆給我記着。”希德氣得放狠話,然而他放的狠話太多,實在沒什麽威懾力。
“行了行了。”安格魯複又起開一瓶酒,遞給憤怒的雕塑,“能堵住你的嘴嗎?”
希德接過酒瓶,哼哼唧唧地喝了起來。
白薇好奇地看着安格魯五指翻飛地縫合紙偶,安格魯斷斷續續做了得有大半個月,似乎總也不滿意。
希德打了個酒嗝,忍不住道:“實在不行,你去霍克裏奇街偷個師?”
白薇不解,為什麽是霍克裏奇街,那裏不是多倫有名的貧民窟麽。
“這你就不知道了,歷年最厲害的紙偶都出自那裏。”希德誇張地抖了抖肩膀,“你是不知道那些人,為了能得到市政大廳的金幣,他們有多拼命。”
安格魯不樂意了:“我還需要偷師麽?”
“那你怎麽年年都輸呢?”希德揶揄。
白薇詫異:“安格魯輸了啊?”
縫衣針的臉上挂不住了:“沒有的事,你聽他瞎說。”
希德本來沒想多說,但聽他這樣講就來了興致,決定務必展開說說:“霍克裏奇街區曾經出了一位相當厲害的紙偶手藝人,她當年作出的紙偶據說和真人一樣,午夜焚偶的時候,甚至有人聽到紙偶在哭。”
白薇的眉心擰起了個疙瘩,這聽起來怪瘆人的。
“從那以後,每年法雅節霍克裏奇街必定拔得頭籌。”希德晃了晃空了的酒瓶,“我們安格魯做的也是頂頂好的,可不知為啥就是拿不了第一。”
白薇拿起已經做好的幾個紙偶小樣,認真端詳了一會兒:“這已經做得相當完美了,霍克裏奇街的紙偶得多漂亮啊?”在她還是瓦多佛小姐的時候,每年也會象征性地紮一些紙偶,但和安格魯做的比起來,她做的實在不能叫紙偶,只能叫紙糊的娃娃。
安格魯從鼻子裏擠出一聲冷哼:“他們做的紙偶看着邪門得很,但就是……”頓了頓,他也找不着确切的形容詞,“就是怪迷人的。”
這是什麽形容?白薇越發困惑。
希德捅了捅安格魯,又戳了戳白薇:“要不你們去霍克裏奇街瞅瞅?沒準還真能窺見什麽秘密。”
安格魯依舊臭着一張臉,但白薇知道他已經心動了,只是拉不下這個臉。
“改日我想去霍克裏奇街看看。”白薇眼波流轉,“安格魯,你陪不陪我去?”
安格魯老臉一紅:“也,也不是不可以。”
“來啊,下個注呗。”希德興奮地搓了搓手,“看看今年的法雅公主到底出自誰手。”
多倫人将每年法雅節拔得頭籌的紙偶稱作法雅公主,誰的紙偶能獲得這個殊榮,那個人将獲得市政大廳的豐厚獎金。
法雅公主麽?白薇笑了笑,摸出一塊金幣放入了希德的三角帽。
“我押安格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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