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
第 48 章
“好香啊!”屠準先吃為敬,一雙瑩亮的杏眼柔光閃爍,看徐睦端着碗像在發呆,一動不動,便疑道,“睦姐你不喜歡嗎?要不要吃點別的什麽?”
她說着便放下碗站起身:“吃止疼藥的話,得墊墊肚子,不然傷胃,你想吃什麽?我出去買。”
“不、不用。”徐睦趕緊拉住她,垂眸小聲說,“我喜歡的。”
“謝謝。”
“還有……你的,約會呢?”
提到約會,年輕女孩眼睛裏有藏不住的笑意,她抿抿櫻唇,溫聲說:“當然是約過了,還是哥哥幫我把你送來醫院的,不然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可你守了我一夜,你們晚上不是……”徐睦看着那雙澄澈的雙眼,及時閉上了嘴。
哪知屠準心領神會:“我哥是很傳統的老古板,他堅定地拒絕婚前-性-行為,所以一起呆醫院,也算一起過夜了。”
徐睦尴尬地眨了眨眼,低頭喝了兩口粥。
兩人的關系怎麽說呢,說是點頭之交都言過其實,這一下又是救命之恩,又是談床-笫之事……
屠準也覺得尴尬,她摸了摸後腦勺,用玩笑的口吻轉移話題:“還好是在國外,還可以患者自己簽字,國內就麻煩了,還得家屬簽字。”
“是吧?”
這屬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屠準哪裏知道徐睦家的那點破事兒。
徐睦不動聲色地點點頭,默默喝粥,半晌,粥已經快見底了,她才擡眸淡聲說:“我父母離異了,不會管我死活的。”
靜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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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準聲音低低:“挺好的。”
她說完,自己先驚了一下,徐睦也是眉眼詫異。
“啊,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屠準哭笑不得,紅着臉解釋,“因為我的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會覺得,只是離異的話……”
“總比不在了好。”
貌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
宛如雷轟,讓徐睦一時分不清,自己是因為愛,才恨他們,還是因為恨,才格外渴望那缺失已久的愛,她咽了咽嗓,望着屠準久久不語。
屠準離開後,徐睦輾轉難眠,最後給自己那對活死人一樣的父母分別打了個電話,她其實心裏也在想,為什麽國外手術不要親屬簽字呢?如果要他們簽字,他們又會不會舍得放下工作過來呢?
這個問題很快得到了答案。
第二天,父母雙雙出現在了她面前。
徐睦在那一刻是震驚的,震驚之後又是濃重的懊惱和羞憤,最後終于釋懷。
-
屠準端着啤酒杯的手頓了下,低頭一笑:“沒想到這種小事,你還會記得。”
徐睦微眯着雙眼,輕輕嗯了聲:“你覺得微不足道嘛,就像時至今日,我幫你也不過舉手之勞。”
“不過阿準,我相信你有朝一日,會比我優秀。”
屠準粲然一笑,與她舉杯相碰:“謝您吉言。”
吃完燒烤回酒店,已經4點了,屠準洗漱完躺回床上,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看見有裴空青的未接電話,還有一條微信,說他會在醫院門口等她下班。
屠準雙眼一黑,但電話撥過去,又沒人接。
她揉揉太陽穴,還是決定去趟醫院門口找一找那不省心的家夥。
淩晨5點的早春,天亮還早,但也算不上是夜深人靜,偶有鳥鳴幾聲,也有街頭巷尾的早餐鋪開張,空氣中泛着涼意。
屠準攏了攏大衣,在醫院地面停車場走過,他們那小破車雖說價廉,但那古董造型說實話還挺顯眼的,要怪只怪醫院太太太大了,走了足足半個小時,她終于找到自家的車,可裴空青卻不在車裏。
屠準擡頭看了眼醫院的重重高樓,找是不可能再找了,只能原地等,但外面冷風淩厲,她打開背包,寫下便利貼貼在擋風玻璃上,抱着胳膊往門診大樓走去。
穿過馬路,拐個彎往門診部大樓,門診部與住院部由空中廊橋相連,走起來沒外面那般彎彎繞繞,還能暖和些,屠準一邊走,一邊在腦子裏過場景和劇本。
這個時間,來醫院的車和人漸漸多起來,門診大樓裏有些診室已經開始排隊。
屠準毫無目的地掃視四周,突然有兩個眼熟的身影一晃而過,男人拉着女人鑽進了走廊。
屠準腳步一頓,皺了皺眉,那兩道身影一時無法與記憶重疊,但那種熟悉感,卻又詭異得很,她抿抿唇,跟了上去。
頭頂,指示燈牌明亮,這塊區域,屬于心內科。
走廊往裏,還挺清淨,兩側診室大多都關着門,只有盡頭的那間隙了條不寬不窄的縫,裏面本就陰暗無光,看不真切,偏中間還有一塊屏風,擋住裏面身影糾纏的一男一女。
看不真切人,但聲音,卻是字字清晰,也是字字驚人。
從男人對女人的束縛開場,但那束縛看似強硬實則卻是花架子,女人輕而易舉将他推開,然後毫不猶豫地砸下一個巴掌。
“啪”的一聲,隔着空氣和屏風,還有門縫,那一巴掌仿佛也砸在了屠準的身上。
男人又倔強地俯身而下,将懷裏的女人抵在牆上,随即便是津液癡纏的聲音,也還伴随着女人嗚咽的嬌喘。
非禮勿視,勿視,勿視……
屠準猛地閉眼,轉身背抵牆壁,捂着嘴,緊張地屏住了呼吸。
裏面。
又砸響一個耳光,還有屏風和凳子倒地的聲音,醫療器械也噼裏啪啦被人翻覆在地。
兩人安靜了幾秒。
女人聲線妩媚,卻又寡淡無情,字字句句,都透着疏遠和決絕:“我們到此為止,你別再來找我,我會處理好一切。”
“你怎麽處理啊?”男人的聲音則更加耳熟,但又帶着陌生的壓抑、卑微和委屈,“你想怎麽處理啊?”
女人一如既往地冷漠:“這與你無關。”
“我的孩子,怎麽就跟我無關了?”男人頭顱低垂,聲音沙啞,那帶着濃濃哭腔的語氣,仿佛就只差嚎啕大哭,只差跪地乞憐了,“姐姐,我求你了,你把它留下來吧。”
“我會保護你們照顧你們的,我也會乖乖聽話,我現在每天都有好好待在公司。”
半晌,女人淡淡出聲:“你還小,忘了吧!”
孽緣。
一對男女對錯難辨的愛恨糾纏,沒什麽了不起的,狗血的劇情來自生活,而生活遠比虛構的劇情狗血。
假如裏面的人,是與她毫無關系的陌生人,她說不定會在不痛不癢的一聲嘆息後,還虔誠地給予兩人祝福。
畢竟,孩子總是沒有錯的。
那錯的又是誰?
屠準大腦放空,麻木地推開門,走廊的燈光蔓進室內,将糾纏的兩人照得蒙蒙發白,晏知安和樂眠幾乎是同時轉眸看過來。
兩雙眸,一雙無波無瀾,一雙波濤洶湧,就像一把鈍刀,萬支利箭,同時刺穿了屠準,那一刻她是個什麽心情,還真是說不上來。
晏知安聲音發顫:“你你怎麽……”
屠準平靜地掃他一眼,又定定地看向樂眠,她神情淡漠,兩只柔媚又深邃的狐貍眼坦然又大方,膚白如凝雪,紅唇嬌豔冷傲,微微擡着下巴,揚手,将半擋在身前的男人推開。
她莞爾一笑:“好久不見,阿準。”
精明飒爽的總裁助理,搖身一變成了心內科的醫生,雪白幹淨的大褂,救死扶傷的醫者,似乎與她出類拔萃的外貌,與她随性恣意的神情相悖。
抛開內在的詭谲不談,這外在的金玉,也的确值得男人為她要死要活。
“是啊,好久不見。”屠準斂眸一笑,黯淡的目光從她平坦的小腹梭巡而過,又落在晏知安臉上,質問,“什麽時候開始的?”
晏知安眉頭緊蹙,看她的眼神,有忐忑,有心虛,垂眸苦尋措辭,又咬着下唇,兩只拳頭攥着,終究沉默不語,步子悄悄挪動,欲蓋彌彰地重新擋在樂眠身前。
“你怕我打她?”他那心思明目張膽寫在臉上,小動作又一個接一個,屠準看在眼裏,不由得冷笑一聲,“哥哥知道嗎?”
晏知安緩慢地搖了搖頭。
屠準輕哼了一聲,又問:“知道她多大了嗎?”
他這個時候就真的像個因血脈威壓而乖巧聽話的弟弟,吞吞吐吐道:“比哥哥……大兩歲。”
屠準合眸忍了忍,齒關緊咬,狂暴的風在胸腔處呼嘯,卷着酸澀的滋味,激起潑天的浪濤,她喉間梗刃,眼眶驟濕,一字一句,只比他剛才的苦苦乞求,更壓抑,更委屈,更卑微了:“那你又知不知道,哥哥身體不好。”
“你是想,逼死他嗎?”
大概因為一夜未眠,屠準頭腦暈眩,雙眼又蒙了一層霧色,如今更加看不清楚這逼仄的空間裏,陰暗複雜的一切了,她扶着牆,險些站不穩。
晏知安渾身一顫,大聲反駁:“不!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屠準垂着頭,扶在牆上的手緩慢收緊,隐忍發問:“那是怎樣呢?”
“晏知安,你先回去。”樂眠的手掌落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兩下,随即從他身後繞出,她理了理自己的大褂,彎腰去撿地上的醫療器械,“成年人,男歡女愛很正常,更何況……”
“晏知安!”屠準厲聲打斷她,怒目對準晏知安,冷冷喝道,“去撿東西啊!你他媽還當自己是少爺等人伺候嗎?”
晏知安回過神,趕緊拉住樂眠,趴在地上把掉落在地的東西都撿了起來,然後悻悻地望着屠準。
屠準摁了摁太陽穴,眼下情形,一團亂麻,她又能做什麽呢?
三個人就這麽不聲不響地站着,最後還是樂眠走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天光微亮,她背對兩人,淡聲說:“我志不在此,這個孩子只是意外,我不會留。”
“你放心。”
“我放心?”屠準扯了扯唇,好笑道,“我晏家的骨肉,是你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的嗎?”
“我管你志在何處,但你只要敢亂來,我必定讓你,壯志難酬。”
這話,是對樂眠說的。
說完,屠準轉身離開。
多麽嚣張的臺詞,聽得晏知安嘴角一抽,而窗邊的那雙狐貍眼中,卻莫名浮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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