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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4 23:27:40 字數:9127
她怎麽做了個春夢?夢中慕玺緊緊地和她糾纏在一塊兒。
好累,她累到一點氣力都沒有了……怎麽回事?
小寧、小寧,你在哪裏?快扶我起來,我是不是又病了?
她聽到身邊有聲響,突然一個重物壓在她身上,壓得她都快窒息了。
是誰?是誰壓在她身上?好重,快拿開!
是誰在舔她?是什麽東西?快拿開!
輕虹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慕玺埋在她頸肩的頭顱。
“哇啊!克羅慕玺?你在幹嘛?”輕虹猛力推拒他的頭,卻沒有力氣。
“別吵。”他還想要,可是卻得克制自己的欲望別随意亂來。
“什麽叫別吵?”她簡直快氣死了。“你夠了沒?你這樣壓在我身上,讓我很難過。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她都快被他壓成肉餅了。
“痛嗎?”他擡頭,柔聲地問,可是手又在她的身上挑逗着。
輕虹快昏倒了。“你……你的手,居然……”她已經結結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要進去嗎?”他露出邪惡的笑容。“又沒有關系。會痛嗎?”
他要不提醒,她倒是忘記了那陣痛楚。“痛!”腿間的疼痛襲擊了她僅存的意識,她感覺到被撕裂的痛楚。
“是嗎?”慕玺吻住她嬌豔的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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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輕虹想起一切,咬着唇問着。
這一問差點問倒了他。“為什麽不可以?”她是他用八人大紅花轎娶進門的,他為什麽不可以這樣對她?
她久久凝視他毫無任何悔意的眼神。“你欺負我。”這是輕虹下的結論。
“我哪敢啊?”
他吐出這句話的同時,被她敲了一記爆栗。
“很痛的,你知不知道?”這不是欺負她是什麽?從來沒人敢這樣對待她。
“姑奶奶,你要的辦法我正在實行啊!你怎能怪我?”慕玺看着她緊緊皺着的俏麗黛眉,連忙好聲安慰道。
把她脫光光,在她身上又摸又爬的,然後對她做出失禮之事,這就是他想的辦法嗎?三歲的孩童都不會受騙。
“我得想辦法讓你懷孕。”慕玺的笑露出了酒窩,像冬陽一樣暖和。
“懷孕?”她也才快十六而已,能生出一堆小蘿蔔頭嗎?
慕玺的大掌撫摸她平坦的小腹,惹來她的驚聲尖叫。
“對,只要你懷孕,懷孕的模樣就像你之前的樣子,生産完之後瘦下來,是很正常的事。”
“你不要随便碰我!”她想掙脫他的箝制,卻苦無氣力。
他像孩子一樣放任自己的重量壓在她身上耍賴,卻不敢壓太沉,怕壓碎了他的白玉娃娃。
輕虹現在是他的了,他再也不必擔心害怕;然而,他的情敵卻是另一個自己,這簡直太荒唐了。
他有必要告訴輕虹,絕對要告訴她,他就是皇宮擺宴時,在長廊一角她巧遇的陌生男子,要不然輕虹永遠都被蒙在鼓裏,他也擔心自己得不到她飄忽的心。
“輕虹。”他輕喚,把她的身子擁在自個兒的懷抱中,久久不放。
“嗯?”慕玺說的沒錯,懷孕這個計謀也許可以讓這個謊言自然而然消失了。
“你喜歡我嗎?還是另外有意中人?”他不強求她愛他,只希望能先喜歡他一點點;只要一些些就好,他就有把握贏得她的心。
慕玺猛然丢下的問題,問得她心驚。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問她?
“我……你……”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只能撇過頭不願正面回答。
慕玺的眼神更加深沉,仿佛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也許前些日子她可以堅定地強調自己的立場——她不要嫁給他;可是,自從她嫁過來,甚至于在茶樓上發生那件事兒之後,慕玺對待她的态度,是她料想不到的,這一切的轉變,把她平靜無波的心給攪亂了。
她以為慕玺會虐待她、冷落她,還有讓三妻四妾、所有莺莺燕燕都進門;可是,他沒有,他并沒有那麽做。
這到底是不是真實的他?
“想什麽?”他沒有任何表情,不動聲色。
輕虹猛然回過神來。“沒有……”他面無表情的模樣讓輕虹吓出冷汗。
她該不該說?是不是該堅持保有她心中的秘密?如果是以前的她,當然能夠坦蕩蕩地一口承認,給慕玺難堪;可是她現在好迷惑、好為難、好矛盾,之前的她可以毫無顧忌,而現在呢?她在乎他,非常在乎,她那樣誠實地說出來,是不是現在的幸福會在瞬間破滅?
“我很在乎你。”她不知道該怎麽理清她對慕玺的特殊情感。
聽到答案的慕玺原本陰鸷的俊臉上終于露出笑容。
他還以為她對他根本沒有感覺的,只是愛上另一個他、愛上他另一個分身;終于,他這幾天企圖贏得她的芳心,是成功了一半。
“你笑什麽?”他愈是對她好,她就愈不知道該如何跟他開口。
“我先跟你說,我問你的話,你可要老實說,不管是對是錯。”他可以容忍輕虹在她之前和陌生男子來往的事情,因為從頭到尾,那個男子就是他。
慕玺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她咬着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之前是不是已有意中人了?”
輕虹過了許久,才點點頭,卻又忙着解釋:“之前是有。可是……現在不知道。”
“我不管你在成親之前有過多少個天殺的意中人,現在全都忘掉,可以嗎?”
慕玺無害的笑容讓輕虹的罪惡感減到最少。
“我……”她還想說些什麽,觸及他的眼神就馬上閉嘴。
她沒資格和慕玺讨價還價,是她對不起他。
“你的名字怎麽來的?”這個小秘密是上次皇宮幽會的時候,輕虹透露給他的,而他也是用這個小秘密找到她的。
“我的名字啊?”她對他問這個問題感到疑惑,“你問這些做什麽?”她很少跟別人提起她名字的由來。
“沐輕虹”這個名字是沐王爺取的,就是在輕虹呱呱墜地的那一天,北京城下着異常的大雪,十月的小秋,卻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實在是奇景,而沐王爺随口吟出的詩詞就她給取了名。
那闕詞是這樣的——
沐景飄雪輕花舞飛虹裏似醉
沐親王府的小格格就這樣被取了名,取名為“沐輕虹”。
“我的名字是我阿瑪由明代的珍貴竹簡裏取的。”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一臉疑惑地看着慕玺。
“沐景飄雪,輕花舞飛,虹裏似醉……”慕玺像逗貓一樣壓在她身上撫摸她的俏臉,深深的笑容裏有着狡猾。
“對!”輕虹叫好,綻放的笑花卻僵在臉上。“你……”
慕玺怎麽會知道?她的名字是阿瑪取的,阿瑪取名的由來怎麽會讓一個外人知曉?他是怎麽查出來的?
“你怎麽知道的?”這個算不了什麽秘密的小秘密,就連她也會遺忘,那麽慕玺怎麽會知道呢?“是誰告訴你的?”
“你這麽在意幹嘛?”他挑眉,開始對她上下其手,好分散她的注意力。
“我當然在意。”她的語氣漸漸軟了下來,小手和他的大掌對抗。
“那你以為我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他含住她溫潤的耳垂,引發她激烈的反抗。
輕虹死命扳開他。“說話就說話,幹嘛動手動腳的?”不要打擾她的思緒,可是慕玺一點一滴的把她的注意力給打散,腦袋沒辦法運作。
“小皮蛋。”
他輕叫了一句,喚回了輕虹的意識。
慕玺明顯感受到她突然間僵硬的身軀,他張開眼看看輕虹,卻發現她瞠着眼,一臉的驚訝和疑惑。
“你怎麽了?”難道他惹她生氣了?
好熟悉的感覺!他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體溫、熟悉的熱吻、熟悉的一句話……怎麽會讓她聯想到皇宮裏巧遇的陌生男子。
慕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天底下沒有這麽巧的事情!
她要靜下心來,絕對要靜下心來。
“輕虹?”她閉上美眸的模樣吓壞了慕玺。“你又病了?是不是?”
不要吵!讓她好好想事情。
老子今天難得心情好出席,卻遇上你這個不講理的小皮蛋!
小皮蛋……
這是她埋藏在心裏的惟一秘密,是她心房裏惟一只容自己藏身的天地;為什麽當慕玺吐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震撼會如此大?
“輕虹,你別吓我。”他原本是想逼出她的真心,可是她現在的模樣着實讓他擔心。
仔細的想一想,這沒有什麽不對的;皇帝擺宴,受邀的皇親貴族本該就要赴宴,理所當然各府貝子、貝勒是不會缺席;何況半年前的婚事拖到現在,誰都想要了結,慕玺沒有道理會不參加。
那一夜的相遇,肯定是老天爺開玩笑的。
熾熱的體溫、熱情的吻……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他,可是,可能嗎?
“我沒事。”這樣的情緒要如何打理?是該哭還是該笑?
慕玺看到她漸漸恢複紅潤的小臉,才繼續他的話:“我知道在我之前,你有個喜歡的人吧?”另一個情敵就是自己,他簡直是笨蛋。
慕玺又知道了?他怎麽這麽神通廣大,什麽都知道?
可是,那不就代表他就是那名陌生男子嗎?
輕虹倏然轉頭,看着身側的他,眼神裏有着少有的堅決,她點點頭。“我老實告訴你,我以前是有個心上人,可是現在……”
“我不管那麽多,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愛誰?”他第一次有心儀的女人,卻不能捉住她的心,更讓他提心吊膽。
算了,豁出去了!她再也不要當冤大頭,再也不要被他耍得團團轉。“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你,慕玺。”
不管說的對不對,她只相信自己的直覺。
慕玺的眼神裏有着贊許和驕傲。既然她都知道了,他也大方承認。
而她仍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擔心自己的直覺會出錯。
“那就是我,宮裏擺宴那一天,和你在長廊上相遇的人,的确是我。”
轟的一聲,輕虹的腦袋頓時空白,不知該說什麽。
懷春少女心飛上了枝頭,興奮的心情讓腦袋裏更是糊成一團,只知道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就該笑。
“那一天的相遇的确是巧合,之後你告訴我如何找到你的名字,我就拉着我的小妹去找,就找到‘沐輕虹’三個字了。”慕玺慢慢述說:“之後我就潛入你的院落。那時候小三和我用調虎離山之計,把你院落裏的人都給騙走,連小寧都遣開了,奴才們全到正廳去忙,而你泡在浴盆裏……”慕玺知道她身材是裝的,就是這個原因。
輕虹還沉溺在自個兒的喜悅裏。
難怪她那天會覺得奇怪,明明是在浴盆裏睡着了,怎麽會穿好衣裳好好的躺在炕床上呢?
思及此,她馬上從滿心喜悅裏跳脫出來,指着他大吼:“你偷看我!”
“是你自己要挑在那個時間淨身的,我有什麽辦法。”他三兩句就把責任撇清。
“然後呢?”
既然慕玺那時候已把事情弄懂了,為什麽還要捉弄她?
“我第一次遇上心儀的女人……既然你是我愛上的人,又是太皇太後指的成親對象,我的心情真不知道該如何調适。”
就像現在輕虹的心情一樣。
“所以你就選擇捉弄我?”原來小三也是幫兇,她要算帳!
“老子沒那閑情逸致。”他馬上反駁,拒絕輕虹把他形容得這麽差勁。這女人是沒被人揍過嗎?總是說話打擊他。“之後既然沒必要對你兇了,也不會對你兇了,那麽,只好喜歡你。”
在還沒有深入地認識她之前,他一直以為輕虹是個嬌蠻、剽悍的小格格,沒發現過她的優點。
他從來不玩姑娘家海誓山盟的那一套,他打滾紅塵多年的老道經驗,在在都明白地告訴自己那是麻煩!
不過,在他以為自己就要跟一個互相厭惡的女人過一生之時,沒想到上天卻賜給他這麽一段良緣,更讓他得到了僅有的寶藏。
“講得好象很委屈似的。”輕虹嚷嚷地叫着。
“你吵什麽?我這輩子沒跟女人說過這樣的話,你是頭一個。”一般都是女人自動攀上來的,還需要他慕玺貝勒去找嗎?
她當然知道,慕玺的家世、外表,還有在皇帝、太皇太後面前都很吃香,誰不想高攀他?他一向是要什麽有什麽的天之驕子,沒有得不到手的東西;然而他這次放下身段,肯這樣跟她說,是不是代表他也一樣在乎她?
輕虹馬上聲音軟了下來,态度也變得像小女孩兒一般。“我當然知道,可是你又這麽兇……”哪有人這樣的。
她難得一次撒嬌,可是氣氛卻又馬上被他破壞殆盡。
慕玺的大掌正在她白玉般剔透的身子游移,惹得她嬌喘連連。
原本浪漫的氣氛全部都沒有了。“你為什麽不能好好說話?老是愛在我身上摸來摸去?”輕虹嗔罵着,沒發現自己的情況已經很危險了。
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細細的撫觸,就像撫摸細致的白玉娃娃一般。
她愛他嗎?他不知道,但是他确定現在可以擁有她,擁有這個小嬌娃。
“千萬別離開我。”他輕聲說完這句話,含住她珠潤小巧的耳垂,強健的雙腳緊緊纏繞她的雙腿,想再次體驗占有她的感覺。
“慕玺?”他該不會又想幹什麽事情了吧?
她只知道他對她露出勝利的笑容,之後,就被卷進他激狂的世界裏,只能緊緊攀附着他,在陌生的激情下找尋他溫暖的港灣。
***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太離奇了,是我小看了這事兒,還是看輕了慕玺了?”輕虹嘴裏咬着點心,和三格格在後花園的亭子裏讨論事情。
“你太小看我大哥了。”她大哥或許什麽都不會,可是揪人家小辮子、揭人隐私的功夫可很了得。
“也對。”要不然也不會三兩下就被慕玺發現了,而且不管什麽天大的秘密他都知道,簡直恐怖至極。
“對了!我這次約你出來,是想跟你道歉的。”三格格絞着手絹,低垂着頭不敢看她的臉。
“作啥要道歉啊?”小三又怎麽啦?“該不會你把我上回送你的小鹦鹉給弄死了吧?我就知道是你房裏那只小花貓的錯。”她氣急敗壞地跺腳。
三格格馬上搖頭否認。“不是的、不是的!”要怎麽說才好呢?“小鹦鹉沒事,它很好。我是說……”她還是開不了口。
“嗄?”輕虹挑着眉,心中正猜臆着三格格道歉的理由。
“我是說……”她咽了一口口水,才緩緩說出:“我的意思是說……上回,我大哥和我去你府上作客,結果我和我大哥狼狽為奸,偷偷地……”三格格簡直說不下去了。
她起初還反應不過來,看到三格格的心虛表情之後當場拍桌大叫:“對!我想起來了,那件事兒!”沒錯,可惡的慕玺!
“對不起、對不起。”三格格頻頻點頭道歉。
“作啥要說對不起?”她皺眉,一想起慕玺就失去理智。“該道歉的是慕玺,鐵定是他逼你的,對不對?”
她在亭子裏又叫又跳的,看得經過的奴才們都連忙躲了過去,怕被少福晉的直爽性子和火爆個性給波及。
“大哥他……”三格格欲哭無淚,不知道該捍衛自己的清白還是替大哥的行為辯解。“大哥他是沖動了點,可是,他只是想弄清楚狀況而已。”
輕虹氣得咬牙切齒。“做錯事的是他。他男子漢大丈夫,別窩囊地要你替他背黑鍋!”慕玺那個卑鄙的小人——雖然是她的丈夫。
“大哥也有他的理由。”三格格把事情從頭到尾弄明白了。“我大哥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
三格格還想替慕玺辯解的話當場被輕虹打斷。
“對!急躁、沒腦子、十足的草包,一天到晚罵我,一點兒都不溫柔,只知道用自己孔武有力的身材和拳頭處理所有事情,就算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受不了他自以為是的樣子;還有,昨兒個他跟我把事情攤開說明白的時候,還想用氣勢壓過我,他就是這樣——”
輕虹抱怨個沒完沒了,一擡頭就看到三格格擠眉弄眼地頻頻暗示。
“小三,你是不是眼睛抽筋啦?”她關心地詢問,壓根兒沒發現三格格努力暗示的用意,更沒發現在遠處花園假山後頭站了個分外魁梧的身軀。
她真的會被輕虹的少根筋給打敗。“輕虹,後……”
“什麽呀?吞吞吐吐的幹嘛?”她不解地問。“有話就快說。”
“我是說後頭,後頭……”三格格小聲地提醒。
“我知道了。”後頭是吧?後頭怎麽啦?“假山花園啊!不錯。”
“不是啊!”三格格簡直要昏倒了。“是後頭有人。”這樣的暗示還不夠清楚的話,那輕虹被他大哥捏扁也是她的命運了。
“狼?”她猛然跳起來,抓了一手的點心饽饽到處亂丢。
“真的還假的?”平靜的後花園居然會有狼?是小三吓她的吧?
“天哪!”她救不了輕虹了。
“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可別吓我啊!小三,你幹嘛快要昏倒的樣子?你怎麽啦?”瞧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不是有狼,是有人……”她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
“不是狼,是人?”她馬上呼了一口氣,緊繃的身子癱軟了下來。“那你幹嘛口齒不清的吓我?有話好好說嘛。”她又坐下來,啜了一口好茶。
冤枉啊!她從頭到尾都說人,是她耳背聽成狼的。
“我……”她又望了一眼花園假山後頭站着的魁梧身影,決心拯救不知死活的輕虹。“大哥……大哥在後頭。”
“又怎麽啦?”她說這麽小聲是說給誰聽的啊?“我聽不懂啦!”
“我大哥啦!”三格格簡直快被她氣死了,一口氣吼了出來。
“你大哥算哪根蔥——”她當場大咧咧的說出話來,卻在話說完時噴出口裏的好茶。“你大哥?”
她手上捧着的茶碗摔在地上,當場碎了一地。
三格格艱難地點頭。
她不敢回頭。
自己剛才在慕玺背後喳呼了一大堆他的壞話,現在她哪敢回頭啊?而且三格格一臉驚恐的表情,簡直是把她打入十八層地獄。
“我先走一步,我忘記房裏還有刺繡沒繡好。”
她連忙丢了一桌的小點心、小酥餅,起身就要離開,卻被背後巨大的身影給逮個正着。
“小輕虹,你要上哪兒去?”慕玺來到她身邊,揪住她的後領子,冷笑着問。
糟糕,逃不掉了。“慕玺,你早朝回來啦?”她趕緊笑道。
“怎麽?你也會結巴?”慕玺一字不漏地把他聽到的全都說出來。“剛剛是誰口齒分外伶俐,說我急躁、沒腦子、十足十的草包、一天到晚罵你、一點兒都不溫柔……只知道用自己孔武有力的身材和拳頭處理所有事情,就算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都受不了我自以為是的樣子?”慕玺笑開了一張臉,活像一頭猛獅要獵殺獵物一般,讓輕虹汗如雨下。
“我……我只是……”
“只是什麽?”他一臉無害的笑容看起來更讓她毛骨悚然。
輕虹知道惹毛了這頭火爆獅子的下場不是悲慘可以形容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幹嘛逼她。
“很好,我看你還有什麽話說。”既然都聽到了她一番言論,就讓他再一次公諸于世。“昨兒個和你把事情攤開說明白的時候,我是不是還兇惡地想用氣勢壓過你啊?”
怎麽會這樣?不該讓慕玺聽到的,他都聽到了。
豁出去了。“你簡直不要臉!為什麽要偷聽我和小三說話?”氣勢絕對不可以被慕玺壓過去,要不然就沒有翻身的餘地。
反而換她對他吼了?她到底有沒有搞錯?“搞清楚狀況,我下了早朝後找不到你,我難道不能找你嗎?”枉費他一大早進朝堂時還想着她,一路急着回家,回到府裏卻看不到她,怎麽可能不四處找人?
“你……我只是……”她不知道怎麽罵回去,只能臉紅脖子粗地噘着嘴。
“我看你是欠揍,剛剛明明說得很好,現在怎麽結結巴巴?”他擺出一副嘲諷的表情,讓輕虹的火氣更盛。
“你管我這麽多,偷聽別人說話就是不對!”
“我就不能管你嗎?”他把她拉到跟前來,和她眼對眼、鼻對鼻、額頭抵着額頭,看似慵懶,卻讓輕虹吓得魂飛魄散。
看見她被慕玺恫吓的窘狀,三格格忍不住見義勇為出面搭救被困在猛獅利爪下的小獵物。“大哥,大嫂她是、是……”
“她就是碎嘴嘛!”慕玺飽含欲望的眼神看起來恐怖極了。“我很樂意幫你洗洗嘴,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會知道在別人背後說人壞話的‘
好處’。”
輕虹當然知道他話中的涵義,馬上搖頭。“不用了。”這種尊榮的享受,她還是承受不起,她可以建議他換個對象。
“我會徹底讓你知道,碎嘴婆子你是當不來的,三姑六婆更不是你的本領,尤其是當你正說着自己夫婿不是的時候。”慕玺咬牙切齒,卻佯裝一臉開心。
可惡的慕玺,老愛耍着她玩。“我才不吃你那一套。我就是碎嘴婆子,你要洗嘴,麻煩請你洗你的莺莺燕燕的嘴去,我講的也許不是你,你又何必自己承認?”
她如果不回嘴,等會兒就很難再發出聲音了。
“好個小輕虹,有勇氣。”居然敢正面和他對峙,簡直找死。
“你以為我不敢嗎?去!去找你的莺莺燕燕!我才——”
溫潤的小嘴一句一句地罵着,罵到一半時卻突然臉色發白,然後轉紫,慕玺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輕虹?”他看着她原本紅潤可愛的小臉蛋霎時轉變,原本青蔥般的玉指急速顫抖着,連指甲也變得紫紅;腥紅的血從她的眼、鼻、口、耳,甚至于指甲中湧出,汩汩流着。
“輕虹!”慕玺的身上染了她一大片血漬,震撼于她突如其來的狀況——輕虹流了好多的血。
“大嫂!”三格格拿着手絹幫她止血,卻徒勞無功,連手絹都沾滿了她的鮮血。
“叫大夫!來人啊!叫大夫!”慕玺抱起她癱軟的身子,向四周狂吼。
他沒有一次像這樣子如此失控!他的輕虹怎麽了?是發生了什麽事,讓她像是中了邪一般七孔流血?
“輕虹……”他拍打着她蒼白的小臉蛋,連雙手都染紅了。
不!不可以,不可以讓輕虹死。
“輕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