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3發子彈 | 何辰2
第024章 第3發子彈 | 何辰2
【24】
“不!我從來不是你的自己人!”季容夕一字一句地說,“何青溪,SLK的漏網之鯊!”
何宸。
原名何青溪。
被驟然揭穿原名,何青溪臉色一冷:“不錯,那你是誰?”
季容夕:“送你去死的死神!”
何青溪忽然大笑三聲,驚得一群烏鴉亂飛。
季容夕殺意立起,他指着何青溪的腦袋,一步步說出自己的條件:車、繩、離遠100米。保镖們再着急,也投鼠忌器,生怕自家老板有個閃失,無論什麽要求都只能乖乖照辦。
手有人質,輕松多了。
季容夕把何青溪綁死踹上車,一腳油門轟出去,把一堆保镖遠遠地抛到身後。
換了好幾輛車,飚出好幾個城市,最終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個被廢棄的停車場。昏暗的光線,裸|露的水泥鋼筋,牆壁上的青苔,被遺棄已舊堆滿灰塵的破車和摩托,還有成堆成堆的廢棄輪胎……走一步,一個灰塵印子。
季容容夕把何青溪扯下來扔到一個柱子邊,任他躺地上一動不動。
這時,已經10點了。
槍裏早沒有子彈,衣服又破又髒。
季容夕靠着牆壁坐下,氣息漸漸平穩,緊張過度的四肢麻麻的。昨天一整天忙着劫獄,淩晨忙着找梁南,快黎明時就跟何青溪的保镖們周旋,又是飚槍又是飙車,驚心動魄,眼睛都沒空閉一下,看東西都出幻影了。
他也不是鐵人。
稍微,歇息一下。
季容夕剛剛閉上眼睛,一陣風呼嘯而過。他急忙側邊一滾,不等停穩,又一個踢腿揮過來。
季容夕一手擋住頭,一手抓起手|槍砸過去。
咚!攻擊停了停。
季容夕趁機滾起身,看清襲擊自己的人是何青溪。何青溪擦了擦嘴角,面露兇狠,二話不說又打過來,季容夕只有應付之力——根本沒想,外表清瘦的何青溪竟然也是練家子,而且技術不錯。
論實力,季容夕絕對不輸。
輸就輸在他的體力被嚴重透支了,而何青溪躺後備箱裏,養足力氣。
拳腳相加,漸漸的季容夕就落了下風,一個不防,竟被何青溪壓在身下。掙了兩下沒掙,季容夕停了一停。
肌膚相貼。
皮膚灼熱得吓人。
季容夕忽然察覺不對勁,何青溪的手按住了他的腰……反應過來,季容夕的臉都青了,一個強力起橋突然反擊,随即翻滾逃脫,直接将何青溪壓反制住。
季容夕揮起拳頭就揍。
新仇舊恨一起上,骨子裏的狠厲肆意迸發,他把所有恨意灌注到拳頭上狠狠地砸下去:“MD還敢打我的主意,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死是什麽滋味!”這雙打過黑拳的拳頭,暴風驟雨一樣砸出去,拳拳到肉,砰砰砰的悶響,直接把何青溪打得鼻青臉腫,動彈不得。
季容夕這才松開他。
何青溪得了喘息,搖搖晃晃掙紮起來,那地方竟然還聳着,這麽暗的光線都能看出濕了一大片。
季容夕冒火,一個橫邊腿掃過去,一腿踹翻,連踢帶狠踹了好幾腳。
咔嚓!
“住手!舉起手來!”身後一個聲音響起,伴随着熟悉的子彈上膛的聲音。
季容夕停下攻擊,手慢慢地舉起。
他腳下的何青溪仿佛聽到天使之音一樣,喘着粗氣,嘴角浮笑。
“轉過來!”
季容夕慢慢地轉過身,昏暗的光線下:有一個近1米9的男人站在身後,很随意地端着長|槍,歪着腦袋看他。随着季容夕一點點轉過來,男子嘴角的譏笑也一點點消失,眼睛慢慢地瞪圓。
何辰。
何青溪的兒子,也是打過數次交道的七爺手下。
咚。
季容夕的後背一痛,失衡踉跄了一下。
原來被何青溪從背後襲擊,季容夕剛想反擊,太陽穴被冰冷的金屬頂住,「再動我開槍了」,何辰毫不客氣地說。
猛虎難敵群獅,何況是帶槍的獅子。
季容夕就被壓在地上了。
何青溪都被揍成豬頭,興致一點不減反而更強了。
有兒子助陣,他迫不及待地欺身而上,扯去季容夕的衣服,手從胸膛直接滑到腰腹,連摸帶掐動作極其下|流。
季容夕的血往頭頂。
今天就死在這裏,他也要把這個老王八蛋弄死,他拼命掙紮将占便宜的手打掉。
何青溪怒了,命令何辰:“壓住他!”
何辰冷哼兩聲,慢悠悠地上前一步揮起長|槍,一槍托砸過去——砰的一聲,何青溪被砸倒在地上。
何青溪憤怒地瞪着兒子:“你幹什麽!”
“能不能別跟發青的公狗似的。”何辰嫌棄地沖門口處喊,“都死了嗎,過來伺候!”幾個人從外邊走進來。
季容夕都看蒙圈。
何辰用槍一指季容夕:“不走?等着看配種現場嗎?”
季容夕:“……”
何辰一打開後備箱,季容夕的眼睛一花,裏面大大小小好幾只毛絨小熊玩具,粉的灰的白的,童幻的氣質跟何辰完全不搭。
何辰騰出空位,将季容夕塞進去了。
不知道這兩父子演的什麽戲,但兒子再混,也比那個變态好。
像這樣,被捆成粽子,随着路的颠簸頭被磕得鈍鈍的,季容夕竟感覺無比安心——MD,平靜日子過久了,忍受變态的能力指數直線下降了?季容夕平複心情,終于有閑心理一理前因後果了。
SLK組織按地盤劃分了七個幫派。
兄弟阋牆,外禦其侮。
平日這幾個幫派小矛盾不斷,有大事一致對外。大BOSS是鲶魚策略,樂得看手下折騰,越折騰地盤越大。
大BOSS之下,7個幫派頭目之上,還有幾名管理層大哥。他們的分工各有不同,內控管理,外拓業務,更染指了國際□□,這就是SLK風生水起的原因,可不是簡單的幫派。
季容夕是六順團的一哥,平日裏處理的是六順團事務,沒有滲透進SLK高層的管理層。
季容夕一直很受大BOSS賞識。
可惜吳大少不放人。
有次生日宴,大BOSS半醉地拉着他的手說:“阿夕,你多住一天,我領去你見一個人。”被惜才不肯放人的吳大少打斷了,不了了之。又一次大BOSS說他要去某城,讓季容夕跟去玩一趟,見識點人。那會兒吳大少正跟七爺火拼,分不開身,又不了了之。
那時他就隐隐覺得,大BOSS身邊有一個無形的人。
神秘尊貴,不輕易見上。
他曾問過吳大少,吳大少一無所知,倒是吳大少他爸——六順團原頭目吳六爺聊起舊事時,提過一嘴,說大BOSS這輩子都沒敬過什麽人,只對一個人俯首帖耳,代號「鯊魚」。
季容夕一邊灌酒一邊往細裏打聽。
吳六爺咂了口煙:“算你問對了,別人都沒見過,就六爺我見過。”
當年,吳六爺管的是夜場子,雞雞鴨鴨上不了大場面,大BOSS平常看都不看一眼。那天,他接到大BOSS的電話,讓立刻送幾個老練的男女過去。破天荒頭一次啊,馬屁必須拍好,吳六爺正精挑細選呢,沒到一分鐘,大BOSS又催了,罵他磨磨唧唧幹什麽。
吳六爺火急火燎地帶了四個男男女女過去。
大BOSS指了指一個包廂,示意進去。
這群人進去了。
大BOSS和吳六爺留在外頭。
吳六爺剛琢磨怎麽回事呢,裏面就妖精打架起來。動靜之大,看慣了葷場子的吳六爺都納悶裏邊是有一個旅行團啊。折騰了大半天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出來了,唇紅齒白,斯斯文文,背上挎了一個牛仔書包。少年撩了一眼,吳六爺沒來由的後背起了雞皮疙瘩。進去一看,好家夥,自己的四人全躺下了,後來兩個還殘了。
見多識廣的吳六爺又砸了一口煙:“表面是個斯文孩子,特麽真禽獸。他有病,這病叫性|瘾,就想上人,忍不了。上就上呗,他還帶點虐人的喜好。有一年,BOSS的兩個小情兒同時死了,這孩子也不見了。我琢磨是不是這孩子發病把那倆幹了,結果被BOSS幹掉了!”
身為卧底的警覺,季容夕暗地裏查「鯊魚」。
費勁心思,卻只查出一個名字「何青溪」,底細一片空白,就連這名字都不确定真假。
再後來事一多,他把這事兒撂腦後了。
墓地裏,剛出獄的何青溪對兩個女孩施暴的一幕,讓季容夕瞬間想起這一段往事。
他是「鯊魚」?
當季容夕試探說出他的名字,何青溪的反應也證實了一切。
這麽一想,何青溪十五六歲時的戰績都吓到了老江湖吳六爺,14歲時有個兒子也不意外了。
……
“死啦?”
乍亮的視野,讓季容夕本能地遮了遮眼睛。
年輕的何辰扛着槍,撐着後車蓋,眉頭緊皺。一年多沒見,沒怎麽變,還是蠻氣十足。季容夕頭暈目眩地下了車,這裏地勢是戈壁地勢,荒涼無比,草皮貼地而生。遠處似有沙漠,也有草原,有山地,也有溝壑……
“看哪裏呢,回頭,這邊。”何辰聲音朗亮。
“……”
季容夕轉身,一下子就驚了:一整排雇傭兵站在前邊注視着他們,體魄健碩,一個個端着青銅色的狙擊步|槍,陣勢驚人。
“辰哥,老大呢?”一個頭目的人率先問。
“後邊呢。”
何青溪的雇傭兵團?
烏合之衆罷了。
不過,很快,季容夕就推翻了這個看法:這裏不是烏合之衆,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軍事基地。SLK雖被摧毀了,卻遺落這麽大一個隐患,簡直叫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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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