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3發子彈 | 何辰3

第025章 第3發子彈 | 何辰3

【25】

何辰把季容夕往房裏一扔,劈頭就是:“你整過容吧?”

季容夕不動聲色:“嗯?”

“照着那個叫什麽的明星整的吧?現在的整容醫院真懶,直接找模板一抄完事了,一點創意都沒有。”

“沒有創意但不會錯。”季容夕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他的臉部輪廓跟一個過氣明星接近,以前是,現在也是。他很慶幸何辰沒懷疑自己是阿夕——何辰親眼目睹過自己的「死亡現場」,正常人都不會懷疑的。

何辰嗤笑:“整得還行,比明星本人還強,但都不如我朋友,可惜他死了。”

“可惜了。”

“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我才救你一命。”何辰掐着季容夕的臉往腮邊一摩,蹭去塵污血跡。

季容夕打落他的手:“這麽說我得給整容醫生包一個大紅包。”

何辰哼笑:“切,紅包得給我!眼光不錯,這臉是經看。我知道你有點本事,你要是敢離開一步,我就把你打骨折送給那個畜生!”

這兒子,對老子一點不客氣。

感情不怎麽樣。

季容夕揉了揉手腕,故意說:“你們倆長得真像,是兄弟嗎?”

何辰抽抽臉皮:“父子!再問揍你!”

25年前,正在包餃子準備年夜飯的何家夫婦忽然收到一快遞,裏邊一個小嬰兒,附帶如假包換的親子鑒定和一紙條,大意就是:恭喜你們,喜中一孫子。兩人眼前一黑,抄起菜刀朝「乖巧模範」的14歲兒子砍過去。

生都生了,塞不回去,夫妻倆只能以「二胎」的名義養大了。

何辰一直管何青溪叫哥哥。

都說隔代親,何辰被養得天不怕地不怕,尤其不怕他「哥」,各種對着幹。何青溪呢,在外威風凜凜,在家卻是個兒子,每次被何辰惹煩了想教訓幾下時,都被爸媽教育得灰頭土臉,只能「兄友弟恭」着。

何辰調皮歸調皮,是個正常人。

當他無意中撞見他哥發病時的禽獸壯舉時,深惡痛絕,從此一見他哥就罵「畜生」。後來,又發現「畜生哥哥」竟然是他親生父親時,五雷轟頂,三觀震裂。再在家呆不下去了,他逃進了SLK的七幫。

SLK被摧毀後,何辰也被逮進去了。

很快被何青溪弄出來了。

身為通緝犯,沒地兒去,何辰再不待見何青溪也只能窩在這裏。

何青溪毫無愧色,大大方方地宣布何辰是他兒子——畢竟他亂搞這麽多年也只搞出這一個親兒子。

關系變了,多年養成的相處模式沒變。

何青溪對何辰還是「随他去」;而何辰還是見不得他爸随時随地發青的德行,偶爾撞上,就要唾罵幾句禽獸畜生。

季容夕被囚禁在小黑屋裏。

只有幾只毛絨小熊作伴。

他沒想逃,摸清底細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負責看守他的人綽號油條,面皮泛黃,油膩,跟剛出鍋的油條有的一拼。

關了2天後,季容夕申請出去走走。

這兩天,他每天吃飯、看書、洗澡、睡覺一條龍,不哭不鬧不說話,十分配合十分省心。油條一天到晚就看個人也閑得發毛啊,早就想走動走動了,給何辰打電話請示後:“算你運氣,辰哥同意了,30分鐘,別耍花樣。”

“我什麽時候耍過花樣?”

這裏是指揮部。

守護森嚴,被重重鐵網圈起來,十來棟建築,高低不等。

油條樂得當導游。

南邊有一棟3層的小樓,與衆不同:別的建築是鋼鐵水泥包裹,那棟從陽臺上伸出許多花,跟大型綠植盒子一樣。通向那棟樓的路旁,綠植都是玫瑰。

油條特意叮咛:“記住了,那地方千萬別靠近。”

“為什麽?”

“那是老大和情人們住的地方,惹了誰都吃不了兜着走。”

既然如此,必須靠近了。季容夕伸長脖子看過去,好幾個人,有的遛狗,有的鍛煉,有的坐一起聊天和樂融融。色字頭上一把刀,如果從他的後宮入手……一個蹲在路旁的人引起季容夕的注意。

“這不是小正哥嗎,怎麽了?”油條關切地問。

“油條哥啊。”

巧不巧,這位蹲在玫瑰花叢旁的,是何青溪的一個小情兒樂小正,長相陰柔,衣衫薄透,臉上脖子上都帶傷,應是情|事太激烈所致。

“我胳膊很不舒服。”樂小正臉色蒼白。

“我看一下。”季容夕彎腰。

可憐的孩子,胳膊是被整脫臼了再續上的,沒續正,能不疼嗎?季容夕幫他錯了錯胳膊,接正,順帶把全身的關節都順了順。

“還疼嗎?”季容夕扶着他問。

“呃。”

樂小正直起腰,看着季容夕,痛楚的眸子漸漸亮了。

樂小正剛接到電話,讓立刻去那地方,過去做什麽都不用說。這兩天,他快被何青溪折磨死了,全身的洞都漏風了。一想到待會兒會被怎麽折磨,骨頭縫裏都冷,越想越痛,痛不欲生。

如果這個人替自己承受……

何青溪發起情來,不挑嘴,但對漂亮的新鮮的尤其蹂|躏得狠。眼前的人這麽帥氣,他肯定要往死裏弄,自己不就解脫了嗎。

樂小正精神了:“油條哥,這位是誰啊?”

“犯人。辰哥捉回來的,這不帶着他放放風麽。”油條滿不在乎的,畢竟不知道季容夕幹的事。

捉回來的?更好了。樂小正虛弱地哎喲一聲,引得兩個人肝兒一顫。

“油條哥,送我一段路呗,我要去鐵塔。”

“哎呀你客氣啥,走走。”油條幫他拎起裝了兩方盒子的塑料袋,樂呵呵地問「這是什麽?」「吃的。」

季容夕借機觀察四周:鐵塔在最北邊,五層樓,樓呈塔狀,所以叫鐵塔。越靠近警戒越森嚴,顯然非常重要。警衛們都知道樂小正是來幹什麽的,旁邊的帥哥沒見過,但這模樣顯然……都很默契地放他們進來。

季容夕警覺到不對勁:“油條哥,這是去哪裏啊?”

油條:“給老大送午飯啊。”

老大?何青溪?季容夕掃一眼「飯盒」,再看看一臉暧昧的警衛,瞬間意識到樂小正是來幹什麽的。他驟然停下來,他是不怕,但此刻不能見這變态。

油條也停下:“小正哥,飯盒給你,我們再進去就不合适了。”

樂小正可不能放過這機會:“有什麽合适不合适的,待會兒我跟老大說你們幫了我。”

老大面前露臉當然好,可沒個正事,露臉不就找罵麽,油條有自知之明:“順手的事說什麽幫不幫的,客氣了,你跟老大慢慢吃。我們得趕緊回去了,辰哥就給了30分鐘,超了要罵的。”

樂小正一把拽住季容夕:“別啊上去看一看。”

咔嚓嚓,警衛們全部端槍圍了過去。

油條吓尿了:“別別別別,哥們自己人,我就來送送送送送盒飯的。”

一個警衛聲色俱厲:“你們全部上去!”

油條忙解釋:“不是,我們……”

警衛不耐煩地吼:“老大交代的,麻利點,別讓老大等急了。”

油條還想辯解,擡頭看見四樓的窗邊,何青溪閑閑地站着,正俯視他們,嘴角依稀帶着笑。三個人被圍着,送進了辦公室。辦公室古香古色,如一書房:紫檀木條案,黃花梨博古架,竹林聽雨屏風,桌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何青溪坐在紫檀圈椅裏,青衣素雅,含笑地看着他們,像一個清逸脫塵的師長。

這個畜生,無論何時都襯得上斯文禽獸這四個字。

“犯人怎麽不帶手铐?”何青溪悠悠地問。

“辰、辰哥吩咐的,說咱這兒插翅難飛他赤手空拳的能幹什麽。”油條哆哆嗦嗦地,他不懂,怎麽所有的槍都指着季容夕,不就是一個年輕的犯人嗎。

“他能幹什麽?他能幹的可多了!”

“啊?”油條傻乎乎地。

“不知道?我就讓你瞧一瞧。”何青溪朝季容夕走來,眸光驟然灼熱。

這個禽獸還想來,季容夕雙眼噴火。何青溪被他犀利的雙目一掃,渾身竟如過電般的爽利,底下瞬間起來了。那天沒吃着,骨頭始終不得勁,怎麽弄都弄不爽快。很好,今天送碗裏來了,不啃到連渣都不剩他就不是何青溪。

那些手下十分默契。

紛紛上前,用槍頂住季容夕的各個部位。

季容夕手無寸鐵,揚起冷笑:“何青溪,你就這麽有種,一群人對付我一個?”

何青溪不以為恥:“是又怎麽樣?”

“是不是怕我又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待會兒,你就喊不出了!”何青溪露出狠厲之色,朝兩邊一使眼色。

唰的出來兩個大漢,直接摁住了季容夕。季容夕掙不脫,壓了壓舌下的刀片,心想,何青溪要敢動他,他也不介意血濺當場。

就在這時。

一個人闖了進來:“你、你們……我操大白天又搞什麽呢!”

何青溪頭疼:“你又有什麽事!”

何辰大步走過來:“都幹什麽呢!都滾開!我找老大有事商量呢!就現在!”

何辰一臉煞氣,就差罵出「老禽獸」。何青溪對誰都狠,唯獨對這兒子狠不下來,性致也去了大半。他整了整衣服,讓人都退下。

何辰說完正事拽起季容夕就走。

沒有回那個屋子。

而是上了一輛運輸車。

他們一上來,幾十輛綠色的大型運輸車就一起啓動出發,呼呼地開向前方。

被一車人注視,何辰覺得自己蠢大了。要不是怕他老爸跟定|時|炸|彈一樣随時發瘋,怎麽會把一累贅拖上來了。

“要不是看這張臉,我早把你扔下去了。”何辰惱火。

“醫院地址要不要?你也整一個,整臉送隆胸特劃算。”季容夕幽幽地說。

“誰稀罕!你別說話!”

跋山涉水,運輸車呼呼地開了一個多小時。

季容夕下了車:天色陰沉,飛沙走石、一個個綠色的營地井然有序,季容夕環視一圈,驚訝地發現竟然到了:邊界——安慶省與W國的國界線——季容夕雖沒來過,灰牆白字還是認得的。

近日,W國頻頻越過邊界滋事。

越忍越放肆,今天,何辰接到上級的反擊指令,帶這一票人是去反擊的。

邊界打仗?

所以,何辰領的是一支正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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