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6發子彈 | 厲深4
第060章 第6發子彈 | 厲深4
【60】
白景一下火箭,直奔醫院。
所幸陸洲的氣色還湊合,休息半個月就能出院,白景放下心。
白景給他剝橘子:“陸洲你也是遭大罪了,當年爬雪山那裏也差點沒命。”
“多虧你來的及時。”陸洲心底一寒。
白景沒察覺陸洲眼底的陰霾:“其實是你命大,我當時找瘋了,巧不巧,我發現路上有車漏油,直覺吧,我跟着油點找上去。”
“漏油?”陸洲沒聽季容夕說過。
“然後進山裏,沒路,多虧綁架你的人走過的痕跡特別重,我才那麽順利找到那個坑的。”白景把橘子塞進陸洲手裏,“怎麽了?傻啦?所以說,你命大,準能長命百歲的!”
原來,白景會找到自己也是戀人埋下的伏筆。
溫柔的戀人啊。
春風過境,卻是那麽久後才知道。
陸洲的陰霾倏然散開,那段經歷終于可回首。
不過,還有一件事亟待解決,陸洲咬着橘子:“白景,有認識的拳擊教練麽?”
“幹嗎呀?有季容夕保護,比100個拳擊教練都管用。”
“也不完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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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直說呗跟我客氣什麽。”白景看他吞吞吐吐,“鬧矛盾了?練拳擊想跟他對打?遲了!早在娘胎裏你就該練了,不,早在你爹肚子裏時開始練還差不錯。”
“瞎說什麽呀,我只是……”
“是什麽?”
“我只是還有點怵。”
不是害怕,不是恐懼,是小小的發毛。每當季容夕自上而下靠近時,即使什麽都不做,陸洲都有點發毛。一發毛,頸彎上的傷口就像有一只狼牙戳進去一樣抽着疼。
白景不知道他怵什麽,催促地問,陸洲惱羞成怒:“你一個大男人這麽八卦幹什麽!”
被反咬一口的白景急了:“是你這個大男人先八卦的好不好!”
兩個人你一嘴我一嘴拌了幾句,氣氛就很适合了。
陸洲吞吞吐吐:“容夕好像還有點施虐傾向,會喪失理性的那種,我也沒想到。”愛意一點不減,還多了心疼,只是不知道怎麽應對。
白景驚掉下巴:“我去,你們倆可算是上床了啊。”
哪敢?現在都這樣,上了床非死即殘吧。
陸洲也是軍人,可一直在宇宙,5公裏越野越的也是戰艦。貼身肉搏的話,跟季容夕這種實戰出來的沒法比。陸洲很認真地思考,要不要練一練拳擊,等下一次戀人喪失理智時可以直接揍醒他,而不是被壓得毫無還手能力。
走廊上,季容夕悄然離開。
這兩天他小心翼翼,刻意不碰陸洲,以為這事會像漣漪一樣自然而然地平了。
原來陰影還在。
陸洲才是溫柔的那個,若無其事地接納着自己,沒有露出嫌惡。
過往的數年裏,因為人生際遇,季容夕必須十分克制隐忍,小心地潛入陌生的環境裏獲得陌生人的信息,為了完成任務而斂藏起所有鋒芒。溫和只是表象,他從不覺得自己「溫柔」,原來,陸洲喜歡的也是他的「溫柔」。
陸洲一定很失落吧。
崩壞了的「溫柔」人設,縫縫補補一下還能用嗎?
「帥哥,要點什麽呢?」粗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索。熱鬧的早市上,人們兜着新鮮的蔬菜水果進進出出,商販們的腳下有水果、鮮花、小雞小鴨,籠子裏關了好幾只小兔子。
小兔子毛茸茸的,雪雪白,三瓣嘴一努一努。
兩顆紅寶石眼睛一閃一閃。
季容夕想到,陸洲最喜歡兔子了,這種在核戰都能頑強生長的動物在新星就沒有。陸洲小時候聽童話,就很向往,求之不得,後來在戰艦上倒能養,他已經長到不好意思抱一只兔子的年齡。上次說這個時,季容夕正在吃兔腿,油光勁道,香辣酥麻。
季容夕摸了摸兔毛,柔軟得不像話。
就說陸洲和白景兩人正在聊戰艦上的種種趣事,各種雞飛狗跳。這時,篤篤篤,三聲敲門聲後,門開了。兩人扭頭一看,驚了。
一個高大的「兔子」人偶站在門口,白白的,毛絨絨的。
手裏捧着一杯奶茶。
陸洲眼睛一亮,嘴角不自覺地彎起。
兔子走到床前,遞上暖暖的熱奶茶,然後默默站着。
白景說話了:「行了,你出去吧。」
兔子伸手摘下頭套,露出一張帥氣的臉。頭上粘着兩只雪白白的耳朵柔柔地垂下,臉頰兩側各化了三撇胡子。兔子的臉龐微微一側,微微一笑,眉眼彎彎,又溫柔又舉世無雙。
兔子精=(:з」∠)_
好喜歡!
陸洲的腦海發出一聲尖叫,神經斷裂,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
季容夕俯身擁了擁了他,輕輕的,像羽毛一樣的力氣。陸洲把他往下狠狠一帶,兩人跌在一起,滾做一團。傷口因碰撞而擠壓,不痛,是甜甜蜜蜜的酸麻。
不夠,還不夠,陸洲壓住身|下的兔子精:“我喜歡……”
第二天,白景教雙胞胎算數。
一個九九四十五,一個七七二十一,他拎起兩個兔崽子準備開揍,手機響了。
“白景,昨天你怎麽悄悄就走了?”陸洲聲音愉悅。
“還悄悄?我能說什麽?沒有一點點防備就給我演上了限制級鏡頭,我不走,等着給你倆拍小電影啊?有事快說,忙着呢。”
“也沒什麽事。”
“嘁,沒事能給我打電話,還需要拳擊教練嗎?”白景看明白了陸洲是栽徹底了。
“那倒不需要了。可是,問題更大。”陸洲把臉埋在被子上甕聲甕氣地抱怨,“那天|衣服都扒了,他非說我受傷了以後再說。他不動我,我又強迫不了他,結果什麽都沒幹。這兩天他跑去執行任務,人都見不上,煩死了。”
“……”
“還有,他現在抱我好像也沒有反應了。”
“……”
“哦,我忘了你一直單身。你可能不知道,面對喜歡的人,男人一般會有反應的。”
“陸洲!你不但侮辱我的智商!你還侮辱我的身體!”白景忍無可忍地把兩個雙胞胎撂一邊,“我單身狗怎麽了,單身狗是沒有固定X伴侶,又不是沒有正常X沖動了!硬,是對戀人最起碼的尊重!我告訴你,陸洲,他要沒反應了,他就是不喜歡你了!”
陸洲怒:“滾!不想跟你聊天!”
白景早猜到原因,但他就是不說。敢給他塞狗糧,陸洲你就一直看得見吃不着吧急死你!
白景心情舒暢:“哼,不說了,我媽安排的相親時間快到了。”
“又是哪家?”
“孟家,孟清閱,宴會上見過幾回,肯定成不了。”相親對于白景來說就是吃頓飯,結識一個朋友,給龐大的人際圈增加一個聯絡人。 “孟清閱嗎?”陸洲陷入沉思。
季容夕沒有執行任務。
他進了孟家轄區。
季容夕知道陸洲看到自己還有壓力,決定離開幾天,讓戀人緩一緩。玉梭魚派了三支分隊追蹤厲深,他正好加入。追蹤報告顯示:裝甲部隊進入孟家轄區之後,消失了,厲深也跟人間蒸發了一樣再沒有出現過。
關于厲深的下落,季容夕有明确的猜想,只需要去确認一下。
玉梭魚8隊隊長跳下直升飛機:“你們盛隊呢?”
季容夕:“他受傷了,我代他。”
這次追蹤任務由7隊8隊09隊負責,3個隊長一起商量下一步計劃。昨天,盛岸和副隊執行任務時不慎受傷,09支隊裏季容夕公認的精明能幹,就代為來了。
三人交流了一下。
追蹤這些天,從種種跡象看來,厲深很可能在湫山附近。
湫山,是孟家軍區大本營。
厲深在此地蒸發,不難得出:孟家軍區某個重要人物在包庇他。
玉梭魚屬于國防指揮部,追蹤可以,沒有明确證據的話,不能擅自抓人。何況玉梭魚是陸洲創建的,孟家更容易找茬。
兩個隊長就這麽被卡住了。
季容夕提議:
最佳的追蹤時間早過了,用險招才能引蛇出洞,幹脆直接一點「打草驚蛇」,喬裝成襲擊者,明目張膽地圍攻湫山指揮部,相信厲深背後的那個人肯定會露出馬腳。
“萬一找不出厲深呢?”隊長質疑。
“圍攻湫山,不一定能找到厲深,但一定能引出那一批裝甲武器。只要拿到證據,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查了。”
“就怕鬧大了還抓不出人,萬一暴露,對尉将不好吧?”
“一定會有意外收獲!”季容夕很堅持。
畏縮不前,只會錯過一次次機會。有這麽多情報作為支撐,就該堅定想法,抓住機會的尾巴。季容夕的自信感染了其他兩人,商議之後迅速制定了計劃。當天,3支分隊從不同方向發起進攻。
就說孟家軍區,跟陸家對峙就很緊張,現在大本營忽然遭到莫名的進攻。
負責人立刻召集周圍的兵力援助,跟玉梭魚正面交鋒。
牽一發而動全身。
一動,則必有破綻,季容夕追蹤異動,發現湫山周邊的兵力迅速向總部靠攏,只有一個地方按兵不動——破綻在這裏!他帶着五人小分隊悄聲迅速地過去。
白雪皚皚,冷杉直立斜坡,冰棱隐隐閃出暗褐色。
季容夕摁開通訊器壓低聲音:“發現目标!”
隊友阿五:“明白。”
深雪沒過膝蓋,每走一步都很費勁。還好,風雪狂亂掩蓋了滋滋的足聲,不會打草驚蛇。季容夕貼近了小木屋,木屋破舊,屋外堆砌的碎木頭被雪覆蓋得嚴嚴實實。季容夕朝阿五做了一個手勢,三、二、一,兩個人同時踹過去,砰地一聲門碎了:“舉起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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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