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7發子彈 | 吳光4
第065章 第7發子彈 | 吳光4
【65】
吳光是青薇的孩子。
沒想到這麽快就證實了,現在想來,吳光的吊梢眼有點像青薇。
“咳,吳光跟你一樣大,他如果是青薇的孩子,那他跟你爸、他跟你……”同父異母的兄弟?季容夕小心求證。
“誰TM知道!”一向禮節的陸洲都爆粗口了。
一切就都對上了。
陸父一聽妻子被吊在蓮子山的橫斷崖,立刻變色,半夜就奔出門,再聯系不上——他一定是意識到吳光是誰。
不管怎麽樣,先穩住。
季容夕趕緊安撫情緒不穩定的陸洲。
手機又響了:
吳光。
季容夕還沒開口,吳光就幾乎發狂地喊道:“你TM讓陸洲他媽滾過來!”
這個他.媽,是真的媽,還是罵人的口頭禪?
“你想讓誰過去?”季容夕冷靜地問。
“給你20分鐘!20分鐘不見人,等着看他爸變成肉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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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挂了?你還沒說哪裏相見呢?
下一秒吳光又打過來,真歇斯底裏:“黑石區,黑橋下,就你們倆來!多一個人我立馬撕票!”
“吳少,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個屁,我恨不能現在就剁了他!”
“吳少你先吃個藥吧,我馬上就帶人過去。我先問清楚,你是想陸洲過去,還是陸洲的媽媽過去?”
他的冷靜感染了吳光:“陸洲他親媽!被我剁了指頭的那個老女人!”
“那……”
嘟嘟嘟——
又挂了?
聽了全程電話的陸洲也怒了,哪能讓親媽去冒險:“我過去!我要看看那個王八蛋想幹什麽!我要看我爸以前種的種結出了什麽孽!”
“你們都冷靜一下。”
都是一家人嘛,你們不要傷了和氣——季容夕默默地吐槽。
季容夕要安排人手暗中保護。
陸洲煩躁:“不用,這種事還要鬧得大家都知道?”
因為不想到大家都知道——陸母獨自赴約,讓吳光剁了5個指頭;陸父獨自找人,讓吳光逮着威脅要剁成肉醬;現在陸洲又要去赴險。
一言以蔽之,家醜不可外揚把事情搞成了這樣。
陸家人的反應尚可理解。
季容夕不理解吳光為什麽會歇斯底裏呢,他既然能找到陸家,應該早猜到/知道自己的身世吧?
說起來。
吳光可惡但也可憐。
他自小被親媽虐待,又打又掐。額頭上的那一個陳年刀痕,據說是他在親媽嗑藥時鬧着要吃飯,被一剪刀甩的。這也是吳光從不沾|毒|品的原因,都是陰影和眼淚。
吳光的親媽做了幾年吳六爺的情人。
她死後,吳光被送到吳家。
吳六爺心腸不錯,沒有生育能力,不是親兒子也養下來。
當時,吳六爺剛娶了一個帶孩子的女人做老婆,吳光到吳家繼續被虐待。怎麽虐待的,吳光也沒提過,但從他深度恐同看來,很有可能被那個女人的兒子猥|亵過。
直到12歲,他弑母殺兄後才算開始正常的生活。
問題是人都不正常了,生活能正常嗎?
季容夕和陸洲正往黑橋趕。
吳光又飙來電話。
“到哪了!”吳光怒吼。
“馬上就到了,沒有帶保镖。陸洲的媽媽才做手術,過不來,陸洲代她來了。”季容夕努力讓吳光放心。
“我要那個老女人過來!”
“她兒子在你手裏不就等于她在你手裏?有陸洲,你還怕她耍詐?”季容夕耐心安撫。
終于,吳光不吼了。
季容夕趁機說:“我們馬上到了,橋下連燈都沒有,你們在哪裏?”
吳光暴躁:“你進來就知道了。”
這座黑橋,不是流水的橋,而是地鐵挖出的軌道通道,有幾十米長。地鐵廢棄後這裏就成了地下隧道,拱形,黑嘛咕咚,髒不兮兮,堆砌着陳年的鋼筋和水泥塊,是流浪漢和地下交易最喜歡的地方。
季容夕叮囑陸洲:“吳光吃軟不吃硬,順着他他就安靜了,逆着來他就發瘋。”跟撸貓一樣,多撸幾次,龇牙咧嘴的貓就打滾了。
“你幹嘛對他那麽溫柔?”
“……人在他手裏,我不敢硬剛啊。”
“我一直想問,當年你為什麽手下留情沒殺了他?”陸洲悶悶地問。
“他是活的資料庫。”
“……”這不是真心話。
“有我在,吳光傷害不了你,別緊張,別擔心。”季容夕為陸洲穿防彈衣、系扣子、配上武器,對每一個細節都非常認真。黑夜下,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神秘與冷酷。
陸洲被吸引,目不轉睛。
季容夕拂過自己的一排武器,最終挑出了「莨苕葉」:“我猜你爸當年一定挑了很久,才挑出了這一把。不得不說,這把槍真是太契合你了,精致、精準、保險系數高……唔……”
嘴唇猝不及防被吻住。
強勢,生澀。
季容夕反應過來,立刻握住陸洲的腰,攫取溫柔的唇迫切地回吻。心跳加劇,手心發熱,血脈躁動,好想……雙唇已分開,溫熱猶在。
“走吧。”陸洲轉身。
“你別亂走,跟着我。”季容夕追上,牽起了他的手。
遠光燈一閃亮起。
季容夕将陸洲護在身後。
“你倆惡心不惡心,親爹要死了還卿卿我我,不牽手不會走路嗎?”煩躁的聲音響起,正是吳光。
吳光的手下跟3個看似裝備簡單的警衛員對峙。
而陸鳴,并不狼狽,也沒被挾持。
陸鳴跟吳光相隔數米,筆直站着,言行舉止從容不迫,地鐵廢棄道這種雜蕪的環境一點不影響他身為至高長官的威嚴。
季容夕看到這對峙情形,忽然意識到:
陸鳴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吳光才有危險。
陸鳴只要一聲令下,就有無數的特種兵冒出來。別說把吳光打成馬蜂窩,就把這座“黑橋”炸成渣渣一點問題沒有。
難怪,陸洲堅持說不需要帶人,知父莫若子。
“我來了,你想幹什麽?”陸洲沒好氣。
“給你媽打電話。”吳光怒。
“你先說事!”陸洲寸步不讓。
眼看又要吵起來,季容夕耐心勸阻:“吳少,人都在這裏了,跑不了,你先說事吧——你跟陸家什麽關系?”
吳光怒:“你讓我說什麽!我跟這個殺人犯有什麽好說的!”
吳光驀的指向陸鳴。
陸洲又震驚又憤怒:“你說誰是殺人犯?”
吳光更憤怒:“他殺了我媽!”
不是私生子的問題?
季容夕拽住了盛怒的陸洲,保持絕對的安全距離,望向陸鳴:“叔叔,您解釋一下吧?”
陸鳴開口:“沒錯,我親手殺了青薇。”
陸鳴殺了青薇?
季容夕呆了,陸洲睜大了眼睛。
陸鳴嘆氣:“她求我殺的。她說肮髒的世界沒有什麽可留戀。”
當時,陸鳴找到青薇,是在一個黎明,可陽光照不進屋子。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境,至今他都不願再回想:她睜着眼,空洞無神,地板上扔着零散的鈔票、用過的針管、萦繞着令人作嘔的怪味。滿地的垃圾,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含着手指,縮成一團睡着了。
她望着他,聲音帶着宿醉的沙啞:“鳴哥,是你嗎?我在做夢嗎?”
他說:“我才是在做夢。”
她忽然哭了起來,一開始無聲,眼淚流過斑駁的煙熏妝,後來大聲哭起來。她爬過來,渾身無力,只能抱住了他的腿:“殺了我吧!用我殺他的那把槍,殺了我吧!”
“你說什麽?”
“沒錯,是我殺了董宇飛!”
青薇是清醒的,自述如何害死了董宇飛。
當年的細節一一對上。
陸鳴顫抖着:“你不喜歡他可以分手,為什麽要殺他?”
青薇慘笑:“他說你一輩子都不會喜歡我,我就讓他看看,他死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穿過記憶,陸鳴想起董宇飛跑過來,帶着難得一見的燦爛的笑容:「陸鳴,我有女朋友了。」「青薇好像不太喜歡我,周末見一見吧,記得帶上你未婚妻。」「我喜歡她,我一定會努力讓青家人同意的。」董宇飛是那麽喜歡青薇,陸鳴有點酸但也很高興。可是啊,那份快樂那麽短暫,兩個月後他就永遠離開了。
陸鳴渾身顫抖:“你、不可原諒!”
青薇仰頭:“殺了我吧,這惡心的日子,我早過不下去了!”
殺了青薇,就是最大的仁慈。
陸鳴寥寥幾句說盡當年。
吳光過早地品嘗生活的痛苦,他深恨那個非打即罵的堕落母親。可誰是始作俑者,吳光憤怒地罵:“她會成那個樣子,不都是你害的嗎!要不是你照顧那個老女人,她會走嗎?我們都是你的種,你憑什麽偏向他!”
該來的終于來了。
季容夕握住了陸洲的手,緊緊的。
陸鳴緩緩地說:“我再說一遍,吳光,你不是我的孩子!”
吳光的眼眶欲裂:“你TM還不承認!我媽取了你的精|子生下的我!除了你還有誰!”
難怪吳光這麽憤怒。
陸鳴過來不是父子相認,而是死不承認。
說來說去,吳光還成了野種。
任誰都要爆炸了。
季容夕連忙說:“親子鑒定,鑒一下就知道了。”
陸鳴卻說:“鑒過三次,吳光,你是青薇的孩子,但不是我的孩子。”
當年,年夜宴。
陸母和青薇都在。
彼時,陸母二次懷孕懷上陸洲。
青薇說她也懷孕了。
陸母冷笑一聲:“我的孩子是人工受孕,你的呢?陸鳴這三個月都沒回來過!”
青薇怒了:“我就不能人工了?信不信親子鑒定!”
本來是擡杠,擡着擡着,青薇被激得真去做鑒定了。陸鳴一覺醒來,鑒定結果也來了。青薇舉着一個沒開封的信封,開心地趴陸洲身上。
“鳴哥,我這麽愛你,怎麽可能有別人。倒是她啊,懷了一個又一個,肯定有鬼。”
“你倆就是閑着沒事幹。”陸鳴帶着宿醉,毫無準備打開了信封。
鑒定結果:排除。
陸鳴不是青薇肚裏孩子的父親!
陸鳴沒有一點點防備,一頂綠帽就蓋下了。
青薇當然極力否認,又懷疑是陸母在鑒定單上了搗鬼。
她當即又在兩個不同機構,做了兩次鑒定。
然而,結果都是排除。
再說陸鳴,誰被戴那麽一頂大綠帽子不火,他質問青薇是怎麽回事。
當天,解釋不清的青薇回了青家。
而陸母的胎動異常,被送進了醫院,陸鳴趕去照顧。随後,鄰國入侵,陸鳴去邊界指揮戰役,如此幾個月過去了。再見就是好幾年之後,陸鳴槍殺了青薇。
吳光咬牙切齒:“我不稀罕你們陸家,我也不稀罕當誰的種!但是,這個事得明明白白!她清醒的時候,讓我對你的照片叫爸,她再該死也不至于糊塗!你把那個老女人叫過來!”
說到這份上,季容夕覺得吳光很慘。
吳光不是為了權或者錢,他就是想要個明明白白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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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