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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郁桉心髒狂跳，拉着顧嶼舟往外走。

顧嶼舟垂眸看向拉着他的手，沒讓他用力拉着自己，主動跟他上了車。

郁桉坐在副駕駛上，偷偷瞄了一眼男人。

等車子開出去，他才解釋，“你知道我有點怕黑，所以我想和你一起住，而且我現在成年了——”

他沒說完，被顧嶼舟打斷，“郁桉……”

郁桉不知道哪來的膽子，硬着頭皮看向顧嶼舟，說，“我現在成年了，你不用再避嫌的。”

只是說着說着聲音就越來越輕，越來越輕，說到“避嫌”這兩個字時幾乎聽不見。

但顧嶼舟還是聽清了。

車內瞬間安靜下來。

繼續往前開了會兒，顧嶼舟才将車停在路邊。

他看向郁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郁桉說完就後悔了，開始當縮頭烏龜，閉着眼裝睡。

顧嶼舟看他偏過頭，露出的耳垂成了透粉色，烏黑濃密的眼睫飛速亂眨着。

他手指撚了撚，最後只握住了方向盤，重新驅動車開往家裏 。

距離不遠，二十分鐘後，他停在地下車庫，偏頭看向郁桉，“還去爬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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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去了的話，也沒有關系，你可以重新換一個……”

郁桉聞言立馬裝作睡醒了的樣子，說，“我們到了嗎？什麽時候開始爬山呀？”

顧嶼舟握拳抵住唇，“還是想去爬山？”

郁桉：“去！必須去！”

顧嶼舟點頭，“好，我要上樓拿裝備下來，你是在車裏等我，還是和我一起上樓？”

郁桉眨眨眼，“我還是在車裏等你吧。”

顧嶼舟黑眸溢出笑，應了聲，“好。”

郁桉看着他下車，走進電梯裏，這才松了口氣。

他沒忍住将腦袋磕在車窗上，喃喃道，“郁桉，你真是又膽小又膽大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剛剛到底在幹什麽了？！”

郁桉揉了揉發燙的臉，想到剛剛顧嶼舟的神情。

對方是笑了嗎？

難道看出來我是在裝睡了？

郁桉腦袋又往車窗上磕了幾下，抱住了安全帶，等心情平複下來。

他突然就想到了虞绫那天在電話裏和他說的話：不管你做什麽，跟着心走。

郁桉就是想親近顧嶼舟，和他待在一起。

想通這一點後，他沒再多想，等顧嶼舟拿了裝備下來，驅車去往山下。

這次郁桉背的包是顧嶼舟給他買的，很大，裏面裝了外套，水，還有一些補充體力的食物。

顧嶼舟給他時，提了下，确定是郁桉能夠承受的重量才遞給他背。

山腳不止他們兩個人，還停了好幾輛車，都在收拾東西，似乎也是打算今天下午爬山，看明天的日出。

郁桉仰頭看了看面前的山，心情十分激動。

等顧嶼舟背上背包後，他拉着顧嶼舟比其餘人先一步走上去，“沖！”

這條路剛剛開始時還是比較平緩的，但是越走，坡度也就越抖。

路上有很多的岔路口，顧嶼舟拿出了地圖，給了郁桉一份，教他怎麽看。

郁桉舉一反三，立馬道，“我們走的這條路是能夠最快爬到山頂的，只要五個小時！”

然後他又仔細對比了一下岔路口，指着中間那一條，“那我們走這邊？”

顧嶼舟眼帶贊賞，“嗯，你說的很對。”

郁桉彎起眼，對他的誇獎十分受用。

路上，顧嶼舟時不時與郁桉介紹植物，或者是一些野外生存可能會用到的技能。

郁桉知道這些都是對方實踐得到的經驗，十分寶貴，很認真地聽着。

直到他聽到顧嶼舟說，“如果爬山遇到下雨 ，最好是提前就要帶好防雨的沖鋒衣，不要随意改變路徑……你上次就做的很對。”

郁桉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現在還記得當時自己爬山時出的意外。

雖然只是一點點小意外。

顧嶼舟看着他，“郁桉，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所以我不在的時候，我希望你也能夠好好保護自己。”

郁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重重點了點頭。

接下來一路都很順暢，晚上十一點，他們到達了山頂。

此時山頂已經搭了好幾頂帳篷，郁桉找了一個靠近前邊的，看顧嶼舟将帳篷支起來，裏面還亮了一盞小燈。

郁桉将行李放進去，跟着一起進去。

帳篷确實不小，他和顧嶼舟待在裏面，還能容納兩個郁桉。

帳篷外的聲音多了起來，爬上來的人也越來越多了，郁桉躺下來，根本睡不着。

顧嶼舟從包裏拿帶來的面包，撕開，遞給郁桉，“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郁桉坐起來，接過吃了一口，又看到顧嶼舟拿出一瓶水擰開蓋子放在一旁。

其實他不怎麽餓，但還是吃完了面包，喝了水。

山上夜晚的溫度很低，郁桉一早就穿上了沖鋒衣，現在顧嶼舟才翻出來穿上。

和平時西裝革履的顧總不一樣，現在穿上了沖鋒衣的顧嶼舟似乎年輕了許多。

郁桉看了好會兒才移開視線。

他沒察覺，在他移開視線後，顧嶼舟朝他這邊看了過來，注視着他。

晚上十二點，郁桉終于感覺到疲憊，躺進了睡袋裏。

在看到顧嶼舟也他在身邊躺下來後，郁桉心跳快了些，有些緊張，但随後就被睡意掩蓋，徹底熟睡了過去。

淩晨四點。

顧嶼舟睜開眼，他低頭看向不知道什麽時候朝他這邊靠過來的郁桉，視線凝在了郁桉睡得有些紅的臉頰上。

呼吸清淺，輕柔地落在了自己脖頸上。

顧嶼舟打喉結滾了滾，躺了好會兒，随後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才輕聲起來走出帳篷，離開前他還帶走了一瓶水。

這個點日出還沒出來，周圍帳篷都很安靜，遠處也有徹夜沒睡的人在吵鬧。

他看了好會兒，等到天色有了些光亮，才回了帳篷喊郁桉起來。

郁桉這一覺睡得很舒服，哪怕只睡了不到五個小時，他感覺比之前睡得都要安穩。

懵懵地跟着顧嶼舟走出帳篷，看到雲層漸漸散開，有金色光芒從中露出後，他徹底清醒過來。

一點一點地看着太陽爬上來，盛大又燦爛的日出，郁桉看到了。

他沒來得及拿出手機，就和顧嶼舟站在一起，欣賞了這半個小時的日出。

他沒忍住拉住顧總的手，說：“顧先生，好好看！”

顧嶼舟始終看着他，“嗯”了一聲。

接下來行程就不太趕了，收拾好帳篷。

下山時，顧嶼舟看郁桉精神還不錯，便帶郁桉走了比較遠的路。

路遠，但是周圍環境很好，路不是很陡，對膝蓋損傷也比較小。

顧嶼舟想起來郁桉跳了很久的舞蹈，問，“之前跳舞時有受傷嗎？”

郁桉點頭，對手上已經習以為常，“大家或多或少都會受傷，但我還好，這幾年幾乎沒有再摔跤了。”

顧嶼舟聞言卻沉默不語。

下了山，顧嶼舟送郁桉回到小別墅，才離開。

-

爬完山後，郁桉在家休息了兩天才和虞绫出門。

虞绫開着車，對他說，“小桉，你後天就要開學了。大學裏可以多多打扮自己！”

郁桉拽了拽自己的衣服，點點頭。

到了商場，虞绫帶着郁桉去幾個熟悉的店裏逛了一圈，買了些夏天穿的。

買完，又直奔秋冬服裝區域。

郁桉這次的興致很高，只是每次進去一個店面，都會格外看一眼西裝區域。

虞绫問他，“想買西裝？我上次還給你定制了一批，但對方還沒做完。”

郁桉沒說自己想到了顧嶼舟，“謝謝老師。”

接下來試衣服時他頗有些心不在焉，絲毫沒察覺到在他換上衣服出來時，虞绫偷偷給他拍了照發在了群裏。

不出所料，顧嶼舟冒了泡。

顧嶼舟：【很适合郁桉。】

顧嶼舟：【你們在新星商場？】

虞绫笑着回了句：【嗯。】

秋冬的衣服不好拿，虞绫刷完卡給了小別墅的地址，帶着郁桉回去。

出了商場，虞绫停在原地。

郁桉頓了下，不解地看過去，遠處是兩天沒見的顧嶼舟。

他眸子亮了下，“顧先生！”

虞绫看顧嶼舟朝他們走來，笑着說，“剛剛你在群裏問我和小桉在哪，我還以為你就是随口一問，沒想到你也來了。”

顧嶼舟：“嗯，剛好我也在這邊。”

有過前幾次的經歷，虞绫對顧嶼舟說的“剛好”沒那麽相信。

郁桉聽他們的對話，拿出手機打開群聊，看到那些照片後，有些不太好意思，“老師，你下次拍我記得和我說。”

虞绫聞言，朝郁桉看過去。

在看到郁桉眉眼間的羞澀後，笑着應了聲，“好。”

顧嶼舟也看向郁桉，“我預約了晚飯，一起去吃？”

郁桉看向虞绫，虞绫點頭，“好啊，走吧。”

吃飯期間，顧嶼舟提到自己明天要去出差。

郁桉咽下嘴裏的牛肉，立馬問，“顧先生，你要去多久？”

顧嶼舟：“不太确定，這次項目比較繁瑣，至少要在那邊留一周。”

虞绫驚訝，“那等你回來，郁桉豈不是都已經在學校了？”

顧嶼舟沉默了下，點點頭。

郁桉聞言，不知道為什麽有些失落。

但在對視上顧嶼舟的眼神後，他還是彎起眼，“沒關系，我們電話也能聯系。”

他舉起酒杯，朝顧嶼舟敬了下。

“顧先生，祝你出差順利！”

-

包廂的另一側。

郁宥的酒杯被碰了下，“郁總，來喝啊！”

郁宥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他看向合作人，“項目下周就要啓動，這兩天有空的話，就把合同簽了吧。”

合作人搖晃着酒杯，“明天可以，後天不行。後天我弟弟上大學，我得去送他去。”

郁宥聞言身子僵了下。

桌上有人笑，“宋總，你剛剛不還在編排你弟嗎？”

宋總擺了擺手，提起自家弟弟臉上卻是帶着笑容，“那也不是一回事，他雖然調皮了些，但腦子聰明，考的大學也很不錯。”

在場的人明白了，看來這宋總是弟控。

宋總不知道聽說了什麽，問郁宥，“哎，郁總，我記得你家也有個弟弟，是不是也不太聽話？我跟你說，男孩子嘛，确實會吵一點……”

郁宥打斷他，“我弟弟很聽話，脾氣很好，也很優秀。”

宋總來了興趣，“那怎麽不見你帶他出來玩啊？”

郁宥：“他忙着學習，有機會再帶出來。”

說的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

但在場坐着的知情人卻是驚訝看向郁宥。

談完合作，郁宥回到家裏，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蘇有蓮，他喊了聲，“媽。”

蘇有蓮沒應，她手裏拿着相機，突然說，“媽媽之前總是說，你要保護好弟弟，你……為什麽那次他落水，你也不管他？”

郁宥臉色瞬間變了，“媽你看到那個視頻了？”

蘇有蓮擡起頭來，露出紅腫的眼睛，“小宥，你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

她不可置信地站起來，抓住郁宥的手臂搖晃，大喊，“你小時候對桉桉是最好的了，怎麽長大後，你就變成這樣了？！”

郁宥不敢動，任由蘇有蓮打着自己，低着頭沙啞着聲音說，“是我對不起郁桉，對不起弟弟。”

蘇有蓮面露失望，最後她只問了句，“郁清在哪裏？”

“媽，你要找他做什麽？”郁宥皺眉，又說，“他從別墅離開後，就再也沒回來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

蘇有蓮聞言沉默了下，轉身離開。

郁宥看着她好像又瘦了一圈的身影，低聲道，“明天郁桉開學，我……”

沒等他說完，蘇有蓮轉身道，“我會去看看他。”

郁宥頓了下，立馬說，“媽，我和你一起去。”

-

郊區的獨棟別墅內。

傭人小心翼翼敲門，“沈少爺，老爺喊你去書房。”

過了一分鐘，房間門被打開，露出郁清的秀麗靈動的臉，但他現在叫沈清。

沈清表情冷淡，徑直去了書房裏。

沒多久，書房就傳來花瓶碎響的聲音。

郁清看着面前年過七十的老人——他名義上的父親發着脾氣，繼續道，“我可以學習經營公司，但是我要去上大學。”

“沈清！咳咳咳——”

郁清上前，拍着沈澤天的背，輕聲說，“爸，我就這一個要求，我要去c大旁聽。”

咳嗽聲漸漸小了，沈澤天安靜地思索了會兒，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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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那天，郁桉起得很早。

怕來不及，他早上七點就收拾好了所有東西，然後背着書包，提起箱子下樓。

打算開門離開時，虞绫下樓，看到他這樣子十分驚訝，“小桉你已經收拾好了？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郁桉很驚訝，“您也要去嗎？”

虞绫腳步一頓，又轉身下了樓梯，朝郁桉走來。

她語氣無奈又帶着心疼，“你開學我當然是要送你去的。”

郁桉說，“老師不用麻煩了，我一個人可以的。”這些年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去報名交學費，早就習慣了。

虞绫摸了摸他的頭 ，“這一點都不麻煩，恰好我也想去你們學校看看。”

郁桉點點頭，等着虞绫換了衣服，然後又坐下來一起吃了早餐，才出門。

剛打開門往外走，小別墅外停着那輛熟悉的賓利。

郁桉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看向身後的虞绫，喃喃道，“老師，我怎麽好像看到顧先生的車，他不是出差了嗎？”

虞绫看着從車裏下來的男人，沒郁桉這麽驚訝，只笑，“說不定是忙完了。”

顧嶼舟走上前，拿過郁桉手裏的箱子，說，“我送你們去。”

郁桉愣愣地應了聲：“好。”

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坐在了後座，而前面坐着的是顧嶼舟和虞绫。

他們都是來送他去報名的。

郁桉腦海中冒出這句話時，心口微燙。

到大學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門口很多車，他們排了會兒隊才進去。

期間，郁桉降下車窗，看向窗外，觀察着學校的風景，在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後，怔了下。

虞绫去外邊小賣部買了冰棍，“小桉，你吃不吃？”

郁桉轉頭接過來，他沒立馬打開包裝，而是往剛剛那個方向看過去，那道熟悉的背影已經不見了。

前邊傳來虞绫的提醒：“小桉，再不吃就融化了哦。”

郁桉心想是自己看錯了，沒再看，而是專心吃冰棍。

-

郁宥今天一早就起來，帶蘇有蓮來了學校。

他們登記不了，車子開不進去，只能在學校門口等着。

十點左右，他看到了顧嶼舟的車子，和後座上笑着的少年，他眼珠顫了下，喊了聲，“媽，是郁桉……”

蘇有蓮在看到郁桉的那一刻，眼眸迸發出光。

随後，她捂住了嘴，眼睛流出淚。

五歲前的郁桉，活潑可愛，活在蜜罐子裏，人人見了都喜歡。

十歲後的郁桉卻變得沉默寡言，別墅裏殘留的那幾個監控視頻，無一不體現着，郁桉在那時永遠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沒有得到愛，還在付出愛。

可現在的郁桉又重新變得陽光，是因為有被好好愛護着，被愛滋養着。

旁邊有人奇怪地看過來。

蘇有蓮沒有理會，一點點描摹郁桉現在的樣子，然後在對方即将看過來時快速轉身，上了車。

-

二十分鐘後，郁桉下車，沒讓虞绫幫他搬箱子，“老師，我來吧，我力氣大點。”

虞绫聽他說，也就真的沒有去拿了，笑着從後備箱裏提出一大袋子東西。

郁桉看到了問，“老師，這是什麽？”

虞绫：“給你準備的一些生活用品，還有軍訓時需要用到的。”

郁桉原本打算自己來學校商店買的，聽到虞绫說早就給他準備好的後，眼睛彎了下，“謝謝老師。”

虞绫：“不用和我客氣。”

顧嶼舟不動聲色拿過郁桉的箱子，郁桉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笑。

虞绫在他耳邊喃喃，“小桉的寝室是在b棟三樓316，樓層挺好，我們走吧。”

身旁走過的也都是一些送孩子來上學的家長。

他們手裏幫忙提着行李，仔細呵護着身旁的孩子。

郁桉看向幫他提着箱子的顧嶼舟，給他準備了生活用品的虞绫，眼眶發熱。

這麽多年來，他第一次感受到，原來在開學的時候有家長送，到底是什麽感覺。

他都差點忘記了。

顧嶼舟力氣很大，一口氣将箱子提到了三樓。

陽光穿過樹葉灑在樓道，虞绫在前邊笑着喊他，“小桉，快過來呀，你睡在哪張床？”

原來是這種感覺。

郁桉彎眼，笑着跑過去，“我選了裏邊那張！”

宿舍是四人間，房間已經打掃的很幹淨。

虞绫還是拿了一塊布，上去幫郁桉擦幹淨床板，随後是櫃子、桌子、凳子，一個角落都沒放過。

擦的過程中，她又對顧嶼舟說，“你去袋子裏找一下，我給小桉買了床簾，一起安裝一下。”

“床簾？”郁桉好奇。

他蹲下來，看顧嶼舟找出床簾，鐵架，又找了安裝視頻将它安裝了起來。

期間，顧嶼舟問他，“買被子了嗎？”

郁桉搖頭，“我打算待會去買。”

顧嶼舟打了個電話，安裝好後遞給了站在床板上的虞绫。

很快，被子也被送到了。

郁桉看着原本光禿禿的床，瞬間就變成了有被子有床簾的樣子。

他上前摸了摸，晚上睡覺應該會很舒服。

鋪好床，郁桉打開箱子，将衣服放進櫃子裏，将一些書放在桌子上，最後将水晶球放在了枕頭邊。

他一下床，就對視上顧嶼舟的眼神。

虞绫看着他的箱子，從裏面拿出一個小豬玩偶，“小桉，這個要放到床上去嗎？”

郁桉看過去，臉蛋一紅。

這還是他第一次去顧嶼舟公司，然後逛商場時，顧嶼舟在娃娃機裏給他抓到的。

晚上不能抱着平平睡覺，他就得抱着娃娃。

去巡演時，這個小豬玩偶他也帶在身邊的。

虞绫還在問，“我幫你放床上？”

郁桉“嗯”了一聲，察覺到顧嶼舟放在他身上的視線，他沒敢回頭。

虞绫又拿出了剛剛提過來的袋子，一個一個地将她買的東西拿出來，順便給郁桉介紹使用方法。

“這是防曬，我買了五瓶，都是小的，方便你随身攜帶。你軍訓要小半個月，皮膚很容易曬傷，到時候掉皮可難受。”

郁桉點頭。

“這是補水的噴霧，跳舞化妝比較傷皮膚，現在你上了大學，肯定多了很多要化妝上臺的機會，還是要保護好皮膚。”

郁桉繼續點頭。

……

“這是濕紙巾、還有水杯……”

虞绫考慮很仔細，郁桉一一認真記下來，然後收進了櫃子裏。

整理好宿舍，郁桉去領了軍訓服。

三人又在校園裏走了會兒，熟悉環境，之後又在外邊一起吃了午飯，郁桉才送他們離開。

郁桉送他們到學校門口，看着虞绫和顧嶼舟走遠後，又轉身朝他看過來。

虞绫對他喊，“快進去吧小桉，外邊太曬了！”

郁桉聽到了，朝他們用力揮了揮手。

然後他轉身走進學校，開始了他夢寐以求的大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