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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顧嶼舟的話，虞绫記了很久。

隔天晚上接到郁桉給她打來的視頻電話時，她還有些晃神。

但看到郁桉充滿信任的眼神，她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這是小桉和嶼舟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如果她摻和進去，小桉肯定會受到影響。

郁桉沒察覺到虞绫的不同，繼續分享着今天做了哪些事情，“這邊的菜都好辣，我得沾了水才能吃，已經開始想家裏的飯菜了。”

虞绫笑了下，“等你回來給你做。”

郁桉點點頭，又看向貓貓，“平平，你有沒有想我呀？”

平平喵了一聲，湊近屏幕，在它即将舔上手機時，虞绫及時抱住了它。

“小桉，等你回來，你就要開學了。”

郁桉也想起來，算了算時間，距離開學已經不到一周了，“嗯。”

虞绫問他，“之後你有什麽打算嗎？”

在她看來，郁桉現在的跳舞水平就已經很高了，等到了學校裏接受到更加規範的教育，那麽以後還能往更高層次發展。

郁桉聞言，神情卻有些迷茫，“老師，我還不确定以後怎麽樣，但現在能夠上臺表演，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虞绫想到他偷偷練習舞蹈，改志願，和郁家斷絕關系。

每一個決定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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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虞绫只說了句，“小桉，你只要知道，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不管你做什麽決定，老師都會站在你的背後，支持你。”

郁桉點點頭，以為她只是在說跳舞的事情，認真點點頭。

“我會的，謝謝老師。”

挂斷視頻，郁桉躺在床上盯着壁燈發了會兒呆，才又給顧嶼舟打了一個視頻。

現在已經九點半了，顧嶼舟接電話時，郁桉看到他那邊的背景還是在公司。

他驚訝，“顧先生，你現在還沒下班嗎？”

顧嶼舟“嗯”了一聲，将手機架在了桌子上，繼續看向電腦。

郁桉好奇地看了他幾分鐘，看着看着就入了神。

顧嶼舟嘴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彎了起來，開口，“睡不着？”

郁桉點點頭，“我這次巡演已經結束了，明天坐車回家，現在還有點興奮。”

他說完，又沒忍住問，“你明天會不會很忙？”

顧嶼舟擡頭看了他一眼，說，“不會。”

郁桉緊張地舔了舔唇，從床上坐起來，“那我明天去找你，可以嗎？”

顧嶼舟這次視線沒移開，看着郁桉說，“不用，明天下午我會去小別墅。”

郁桉嘴角翹了起來，“哦”了一聲。

他又躺下去，下巴趴在枕頭上，小聲問他，“那天我聽到宋照說，我睡着後，你還沒挂掉視頻。”

顧嶼舟聞言頓了下。

郁桉雙手捧着自己的臉頰，嘟囔了句，“我睡着後，是不是看起來沒那麽好看了？”

顧嶼舟黑眸溢出笑，“好看，很可愛。”

郁桉是真的有點在意，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在聽到顧嶼舟的話後，他立馬又開心起來，聲音歡快，“真的嗎？”

顧嶼舟眼神有一瞬間略過郁桉的唇，“嗯，真的。”

郁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問，“我嘴巴怎麽了？是有髒東西？”

他湊近屏幕，看不太清楚，聽到顧嶼舟說，“沒有。”

他還是不太放心地去了洗手間照了下鏡子，沒看到後才又重新回到床上。

最後郁桉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了過去，起來時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

他連忙找了充電器充電，然後清理東西，急忙吃完早餐，上了劇院的車。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宋照後他一步，坐在了他旁邊。

宋照：“郁桉，回去之後你是不是要開學了？”

劇團的人聞言也湊了過來，“和郁桉一起跳舞這麽長時間了，每次聽到他還沒上大學，就覺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是啊，我們都已經奔三了，郁桉還沒滿二十。”

宋照沒管其餘人在那感慨，又問了句，“那你之前還會來劇院嗎？”

郁桉沒有思考，直接點了頭，“我會來的。不過到時候還是要看學校的課程安排，但只要有時間我都會趕回來訓練的。”

蘇速一早就坐在了車上，聽郁桉說完。

他松了口氣，朝郁桉走過來，說，“你特殊情況，趕不上了沒關系。只要每次上臺表演時你在就好了。”

畢竟郁桉可是這支舞的靈魂，缺了他這支舞也就白費了。

郁桉知道自己的重要性，點了點頭，“謝謝蘇速老師。”

車子開始啓動，衆人回到座位上。

郁桉看着窗外，期待着到家。

-

早上十一點，小別墅裏。

門鈴聲響了起來，平平立馬伸着頭往門邊看。

虞绫笑着拍了怕它的頭，然後起身去開門。

門口出現的是蘇有蓮。

虞绫在蘇有蓮進劇院時，就已經被保安告知了，現在看到了也不意外，讓對方進了門。

不過，當她親眼看到已經清醒過來的蘇有蓮，還是有些震驚。

畢竟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郁家，蘇有蓮神情溫柔，渾身充斥着暖意，而現在眼神卻是一攤死水。

看來是知道了郁桉離開的事。

那這次來這裏是想要帶郁桉回去嗎？

虞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蘇有蓮，“喝點水吧。”

蘇有蓮接過來，“謝謝。”

在虞绫倒水的期間，她沒有不禮貌地四處看，只是在坐下時，看到了沙發上已經織了一半的圍巾。

她眼眸顫動，喝了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放下水杯，看向虞绫，“虞老師，打擾您了。”

虞绫問，“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蘇有蓮沉默了下，才說，“我來這只想問一件事，桉桉他……為什麽不唱戲了？是因為——”

“是因為他嗓子壞掉了。”虞绫接過她的話。

蘇有蓮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在聽到這句話時，眼眶還是止不住地紅了。

虞绫語氣含着惋惜，“我聽小桉說，他當時在外邊沒有錢買吃的，只能撿別人不要的，但他又吃不慣，所以會去山裏挖野菜摘野果子，難吃但至少幹淨。”

心髒傳來一陣抽痛，蘇有蓮還記得，小時候的郁桉腸胃很脆弱，稍微不注意就會肚子疼，整夜都睡不好。

虞绫看她瞬間蒼白下去的面孔，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說。

蘇有蓮拿出手帕，在眼角處按壓幾下，才說，“虞老師，您繼續說吧，我來就是想聽一聽桉桉的過去到底是怎樣的。”

虞绫愣了幾秒，才接着說，“他有時候太餓了，着急吃下去來不及嚼，哪怕東西沒熟，也就這麽塞進胃裏，沒通電之前喝的生水……這些都很傷害嗓子。”

“雖然平時說話聽不出來什麽，但如果繼續唱戲的話，在這一行裏是走不長久的。”

蘇有蓮身子顫抖着，但她還是強撐着沒有哭出聲，只不停地用帕子擦拭着眼角。

虞绫沒有催促，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她緩過來。

虞绫當初聽郁桉很平靜地和她說這些時，她也是好幾次沒忍住流淚的，但幸好郁桉沒有被困在那五年裏，而是一直往前走。

十分鐘後，蘇有蓮才道，“謝謝您，虞老師，要不是您陪着他，我不敢想他一個人到底要怎麽撐過來。”

虞绫和她談不上熟悉，只是中間牽系了郁桉，也讓她對蘇有蓮多了些不忍。

一直躺在茶幾下的平平突然叫了一聲。

虞绫這才抱它上來，“平平，你是不是餓了？”

蘇有蓮聽到這個名字後頓了下，不可置信道，“它叫平平？”

虞绫點頭，“是小桉取的名字，這是他在租房那邊撿到的。”

蘇有蓮忍住鼻酸，說，“五歲時，桉桉也撿到一只小貓，和它長得很像，也叫平平。不過這只小貓在……在他失蹤後，也就不見了。”

平平舌頭舔了下爪子，洗着臉，又“喵”了一聲。

虞绫有些驚訝又有些悲傷，嘆了口氣。

蘇有蓮看了平平好會兒，“我可以摸摸它嗎？”

虞绫點頭，将平平朝她那邊弟過去一點，抓住了它的爪子，以免抓到對方。

蘇有蓮擡起手，很輕很輕地摸了摸平平的頭發。

虞绫卻莫名感覺到，蘇有蓮像是在通過這樣的方式，摸了摸郁桉的頭。

她看了蘇有蓮好會兒，最後問，“你的病……怎麽樣了？”

蘇有蓮強撐起笑容，“謝謝關心，我現在還在吃藥，醫生說情緒不能太激動。”

她站起身，朝着門邊走。

虞绫抱起平平去送她，在蘇有蓮離開前，她又轉頭看向虞绫，慎重地說：

“還麻煩您不要告訴他我已經想起他，也不要說我今天來了這裏，拜托了。”

虞绫應了下來，看着她離開。

-

郁桉在車上睡了一覺，等醒過來時，車子已經停在了劇院門口。

宋照拍了拍他的肩膀，“下車了，回家！”

郁桉立馬起身，背着書包，拿過箱子，朝着小別墅走。

衆人看着他的背影，羨慕道，“他這是住在虞老師家裏吧，這也太爽了！”

宋照收回視線，“走了走了，各回各家，各找爸媽！”

郁桉拖着箱子，沒法走太快，但不知道是不是虞绫提前得到了通知，一早在門口接他。

郁桉放下箱子，小跑着過去和她擁抱了下。

“老師，我好想你！”

虞绫拍了拍他的背，“老師也想你，進屋吧。”

郁桉又轉身去拿了自己的行李箱，他沒立馬去房間裏，而是在客廳将行李箱打開，從裏面拿出了很多的東西。

大多數是他在和劇團的人外出小逛時，買的一些小玩意。

什麽草莓外殼的杯子，小香包，甚至有他覺得虞绫戴上會很好看的絲巾、帽子，還有平平的禮物，他買了好幾只玩偶，放到了平平面前。

平平在他進屋後，就一直粘着他，還爬到了郁桉的肩膀上，縮在郁桉脖頸裏，在看到娃娃後，才蹦跶着跳下來。

它從娃娃裏叼出了一只小魚玩偶，歡快地叼進了自己的小窩。

在察覺到郁桉看它時，它整個身子都躺了下來，腦袋枕在了小魚玩偶上，玩了一會兒，又颠颠地朝郁桉跑來，繼續黏在他身上。

郁桉很喜歡它依賴自己，連忙抱着它親了親，然後沒再放開。

一只手抱着貓，一只手提着清空了三分之二的行李箱，上樓去了房間裏。

虞绫拿過他的書包，跟在他身後。

一起收拾完後，郁桉抱着平平睡了一覺，下午才起。

他一下樓，就看到虞绫和顧嶼舟在廚房裏炒菜。

桌上擺放着的已經洗好的草莓，郁桉彎了彎眼，拿了一顆放進嘴裏，然後朝廚房走去。

顧嶼舟擡眼看了他一眼，問他，“甜嗎？”

郁桉點頭，轉身去桌上拿了一顆喂他，“怎麽樣？”

顧嶼舟吃完，“嗯，很甜。”

緊接着郁桉又去拿了一顆喂給虞绫，“老師，您也嘗嘗？”

虞绫瞥了顧嶼舟一眼，笑着張嘴咬過郁桉手上的草莓，“好甜。”

她吃完又說，帶着打趣的語氣，“我還以為我沒有呢。”

郁桉聽不出來她的揶揄，只認真說，“我忘了誰都不會忘記老師的。”

虞绫聞言心花怒放，也沒去管顧嶼舟了，拿着筷子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在郁桉嘴邊，“嘗嘗味道怎麽樣？”

郁桉低頭咬住，魚肉嫩滑，帶着點花椒的味道，麻麻的，但不辣。

他比了一個大拇指，“超級好吃！”

虞绫就笑着又給他喂了一口，然後讓他去外邊坐着。

郁桉聽話出去了，走之前還對着顧嶼舟揮了揮手。

從他進廚房後，顧嶼舟的視線一直放在了他身上，看到這一幕後嘴角勾了勾，繼續洗着手裏的小白菜。

郁桉出去後沒真的坐下來啥也不幹，他先是給平平喂了罐頭，再打掃了一下沙發，然後又偷摸進了廚房，将三個人的飯盛了出來。

虞绫那邊菜也好了，顧嶼舟挨個端了出來。

坐在餐桌旁，虞绫的第一筷子菜永遠是夾給郁桉的，而吃到後邊，顧嶼舟總是能注意他的速度，然後給他夾喜歡吃的、合适分量的菜。

一切都恰到好處。

吃完後三人在沙發上看了會電影，看到最後，郁桉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虞绫已經回了房間，而現在沙發上只剩下他和顧嶼舟，還有躺在他身邊睡着了的平平。

電影放完，郁桉打開了房間裏的燈。

怕吵醒平平，他小心站起來，對顧嶼舟說，“你今晚要回去嗎？”

顧嶼舟點頭，“嗯。”

郁桉彎眼，“那我送你。”

幾乎每次顧嶼舟來這兒，在他走的時候，郁桉都會送他上車。

以前這件事情是虞绫會做的，但現在變成了郁桉。

這個點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小別墅外邊很安靜，只能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

郁桉沒忍住開口，“蘇速老師說我這次巡演每一場都跳得很好。”

顧嶼舟挑眉，“要獎勵？”

郁桉微微揚起頭，期待地問，“我有嗎？”

顧嶼舟說，“你可以試着許願。”

郁桉彎眼，“那我想去爬山看日出，和你一起。”

顧嶼舟沒有猶豫，應了聲，“好。”

郁桉激動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真的嗎？”

顧嶼舟：“嗯，真的。”

郁桉抓住顧嶼舟的手臂，沒忍住開心地搖晃着。

配合着動作，他再說話就像是在撒嬌，“顧先生，你真好！我之前聽到劇團的人說山上的日出很美，就很想去看一次。”

顧嶼舟看向抓住他手臂的手，嘴角劃過淺淺的笑，“嗯，你哪天有空？”

郁桉抓着他的手臂沒放開，想了下，“我明天要去劇院，後天是周末，你要上班嗎？”

顧嶼舟：“不用，那就後天。”

郁桉點頭，抓着他的手臂往前走，等到了車邊才放開。

顧嶼舟上了車，他降下車窗，從裏面遞出一個紙袋。

郁桉接過來，驚訝，“這是給我我的嗎？是什麽？”

顧嶼舟：“回去吧，回家再打開。”

郁桉聞言彎起眼，提着袋子朝小別墅走了幾步，後又轉身看向顧嶼舟。

顧嶼舟依舊停在原地，打開窗戶看着他。

郁桉朝他揮了揮手，小跑着進了別墅。

關上門，他抱着平平一起回房間，上樓後先去了陽臺，看着顧嶼舟的車子開走，才輕聲關上了房間門。

到了房間，他先把平平放在枕頭旁，才開始拆掉禮物。

袋子裏裝着的是一個小豬玩偶，但小豬腦袋上多了一個挂鈎，挂鈎下還吊了一只小小豬。

郁桉十分驚喜，原來是這個。

顧嶼舟竟然還記得他前幾天發的圖片，還給他也買了這個。

他立馬将玩偶挂在了書包上，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圖片發給顧嶼舟。

郁桉：【圖片】

郁桉：【謝謝顧先生，我很喜歡！】

郁桉猶豫了下，又找了一個表情包發了過去。

郁桉：【貓貓貼貼.jpg】

發完消息，郁桉先去洗了個澡，換了睡衣躺在床上，打開手機看顧嶼舟的回複。

郁桉點進他的消息欄，顧嶼舟應該還在開車，沒有立馬回複。

只是等他再仔細看時，他收尾的那個表情包，竟然不是【貓貓貼貼.jpg】，而是【貓貓親親.jpg】！

發的時間過長，現在已經撤不回來了！

郁桉：。

他看了眼正趴在枕頭旁呼呼大睡的平平，又看了看發錯的表情包，打算無中生鍋……

-

顧嶼舟停好車，看到郁桉的消息後笑了下。

他松了松領帶，回了消息。

接着又給助理打了電話，“安排一下，空出我後天的時間。”

然後他才下車回了家。

-

郁桉删删減減，還沒等他發出去，顧嶼舟就發來了消息。

顧嶼舟：【貓貓親親.jpg】

顧嶼舟：【早點睡，晚安。】

郁桉臉瞬間變得滾燙，看着這個表情包好久，嘴角忍不住彎了起來，也回了句【晚安】。

随後，放下手機，關了燈，看着在黑暗中泛起光芒的水晶球，安穩地睡了過去。

-

隔日一早。

郁桉精神抖擻地起床，背着書包下樓吃早餐。

出門時，虞绫視線突然凝在他書包上挂着的小豬玩偶上，“小桉，你這個玩偶好可愛，是你新買的嗎？”

郁桉搖頭，“是顧先生送給我的。”

虞绫挑眉，“這樣啊。”

她實在想象不到按照顧嶼舟的性格，會買這麽可愛的東西。

不過看郁桉十分喜歡的樣子，又覺得這确實是顧嶼舟能做出來的。

她笑着上前幫郁桉擺正了小豬玩偶，說，“去劇院吧。”

郁桉“嗯”了一聲，去劇院後，書包上的玩偶也受到了劇團所有人的注意。

他們紛紛圍了過來，并沒有覺得郁桉書包上挂着小豬玩偶很奇怪，而是好奇。

“郁桉，我怎麽總覺得玩偶來歷很明呢！”這是宋照說的。

郁桉笑着沒說話，但明顯因為宋照的話而開心了不少。

其餘人跟着附和，“不會是那天爬山來接你的人送的吧？”

簡直福爾摩斯，但這一切好像都有跡可循，畢竟郁桉身邊總是出現的，也就那麽一個身影。

也有人反駁，“看着不像是會送這麽少女心的東西啊？”

這次郁桉開口了，“因為我喜歡。”

也是間接承認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人送的。

大家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起哄了一聲。

宋照卻想到那天和男人對視上，瞬間打了個哆嗦。

他看着劇團的人天真無邪一臉吃瓜的神情，絲毫不知道正被他們八卦的對象就是劇院的老板。

嘶。

宋照喊了句，“蘇速老師來了。”

大家瞬間閉嘴，整齊排好隊，正好蘇速走進訓練廳，宋照松了口氣。

今天他們主要是複盤這幾次上臺表演，一上午就這麽過去了。

郁桉沒回小別墅，而是被顧嶼舟接走，去了商場買爬山的裝備。

顧嶼舟對這方面似乎懂得很多，郁桉好奇問，“顧先生，你之前爬過山嗎？”

“嗯。”顧嶼舟給他挑了幾件沖鋒衣，又讓他去換了鞋。

郁桉低頭看着蹲在地上給他試鞋的男人，小聲問，“那你……是和誰一起去爬山的呀？”

顧嶼舟扯開鞋帶的動作頓了頓，随後笑看向郁桉。

“我沒什麽朋友，秦州林楚應他們不太喜歡爬山，所以是我一個人去的。”

郁桉想起來上次顧先生在車裏也和他說過，他點點頭，嘴角忍不住翹起來。

“哦，好吧，那以後我可以陪你去。”

顧嶼舟“嗯”了一聲，大手拍了拍他的小腿，“站起來走幾步看看。”

郁桉起身，圍着顧嶼舟走了兩圈，最後蹦了下，“舒服的。”

買完鞋，郁桉看到遠處的帳篷，“顧先生，我們要買帳篷嗎？”

顧嶼舟頓了下，“我當時只買了一個，忘記你的了。”

他剛要朝那邊走去，被郁桉拉住，“你買的那個帳篷大嗎？”

顧嶼舟：“可以容納三個人。”

郁桉：“那就不用買了，我們到時候住一頂帳篷裏就好了。”

說完，郁桉沒敢看顧嶼舟的神情，徑直拉着他出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