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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郁桉腦子不能思考,閉着眼等了好久,随後身上被重重一壓。

獨特的香味混合着清淺的酒氣傳來,郁桉聞着這股味道,愣了好久,才掙紮着伸出腦袋,呼出一口熱氣。

顧嶼舟抱住了他,然後就徹底不動了。

只唯獨兩顆貼在一起的心髒一起跳個不停。

郁桉腦袋旁邊就是顧嶼舟的臉頰,他輕聲喊,“顧嶼舟?”

顧嶼舟沒應,就這麽抱着他,好像徹底睡着過去了。

郁桉艱難地移動了好久,才從沙發裏爬了出來。

他看了眼依舊保持原來姿勢的顧嶼舟,上前将他扶起來,慢吞吞地朝着房間裏走。

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郁桉腦門上就冒出了很多的汗。

顧嶼舟看着瘦,但卻很重很重。

好不容不易到了床邊,郁桉将他放到床上,自己也被帶到了床上。

只是這次不是顧嶼舟壓着他,而是他壓在了顧嶼舟身上,只瞬間,唇不小心還擦過了對方的額頭。

郁桉快速地起身,他拿手捂住唇,看到顧嶼舟依舊閉着眼時才松了口氣。

他放下手來扇了扇臉頰,試圖退熱。

後又打開窗戶,等臉頰徹底不熱了才又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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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才是幫顧嶼舟脫掉鞋子,又端了水來給他擦臉,擦手,只擦到脖子那裏,然後再幫他脫掉外套,解掉襯衣的上邊兩顆扣子。

郁桉沒敢再做別的,頂着一顆快熟了的腦袋離開房間。

隔日。

顧嶼舟睜開眼,他揉着額頭起身,推開門,就看到了系着圍裙站在廚房裏的郁桉。

郁桉看到他,眼睛亮了下,“你醒了。”

他端了一碗醒酒湯朝顧嶼舟走來,“喝了這個頭就不痛了。”

顧嶼舟聞到裏面濃濃的姜味,接過來,一口氣喝完。

郁桉試探地問,“你還記得昨晚上發生的事嗎?”

顧嶼舟放下碗,看向郁桉,“我昨天做了什麽?”

聞言,郁桉倏地放下了心。

他笑着搖頭,“沒有,你喝醉了,一直閉着眼睡覺。”

顧嶼舟垂眸看着郁桉,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

“郁桉,你今天不回家了嗎?”

郁桉看着舞蹈視頻,聞言擡起頭,看向蘇平,“嗯,最近課有點多,忙不過來了。”

蘇平湊過來看他的電腦屏幕,“你在學習另外一個專業的課啊。”

郁桉點頭,“我在學校論壇上找了學姐要的。”

蘇平了然,“難怪,那你繼續看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郁桉:“好。”

他重新帶上耳機,聽着視頻裏老師的聲音,眼前卻不再是舞蹈動作,而是那個沙發上很緊很緊的擁抱,以及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失望。

為什麽會失望?是因為當時他竟然想要被親。

想到這一點,郁桉又忍不住害羞,也就無法再直視那張沙發。

加上這一周本專業的課确實有點多,而他只要有空也會去旁聽想要轉專業的課程,自然就沒再去顧嶼舟那兒。

-

晚上十一點。

顧嶼舟打開門,房間裏一片漆黑。

他打開燈,沙發上空無一人,他頓了頓,又推開了舞蹈房的門。

依舊沒有郁桉的身影。

顧嶼舟靜靜站了會兒,拿出手機,點開郁桉的頭像,沒有信息,最近也沒有發朋友圈。

猶豫了下,想發消息,但看了看時間,他又關掉手機。

隔天一早。

顧嶼舟出現在公司樓下,衆人看到他後紛紛喊了聲,“顧總,早上好。”

顧嶼舟輕微點頭,進了電梯。

等顧嶼舟電梯門關上,大家才紛紛走到前臺,問,“哎,最近顧總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現在都不敢和他說話了!”

前臺小姐姐認同地點了點頭,“是有點。”

有人經過,猜測道,“我記得之前那個不是很久沒來公司找顧總了嗎?不會和咱顧總沒談成吧?”

辦公室裏。

林楚應聲音大了些,“嶼舟,你不會表白失敗了吧?!”

顧嶼舟垂眸不說話。

秦州有些驚訝,“顧哥,這一點都不像你。”

林楚應不理解,問,“你為什麽不表白?”

他給出方案,“要不我們再約一次,然後我和秦州給你兩制造點機會?”

秦州第一次覺得林楚應這人靠譜,贊同地點點頭。

手機鈴聲響起,顧嶼舟接通電話,猛地站了起來,往辦公室外走,走了沒幾步,又轉頭看向林楚應。

“約什麽?”

林楚應笑了下,“我來想。”

-

郁桉和蘇平他們一起吃完飯回宿舍,在看到食堂外站着的人後愣了下。

他轉頭對身旁的林林說,“你們先回宿舍吧,我待會再回去。”

林林愣了下,“你、你要去哪?”

郁桉看向朝他走過來的人,“我和他有點事要說。”

林林順着郁桉的視線看過去,來人穿着一身西裝,頭發卻有些發白,仔細看和郁桉還有些像。

他點點頭,和蘇平解釋了幾句,然後一起離開了。

郁桉走出食堂,去了旁邊的亭子裏。

郁父緊随其後,這是他第一次來找郁桉。

郁桉轉過身看向他,“你收到我轉給你的錢了嗎?”

郁父臉色瞬間變了。

他看了郁桉好會兒,才開口道,“我來是想和你說,你媽媽她……”

郁桉打斷他,“當年我走丢,媽媽很難過,是你對不起她,你應該照顧好她。”

“不是,我是說……”

沒等郁父開口,他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郁父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妻子。

他頓了頓,還是接通了電話,對面語氣很冷,像是帶着冰。

“郁林,你去找桉桉了?你忘記我和你說的話了嗎?我不想讓他知道我已經清醒過來。”

“郁林,別再一錯再錯了。”

電話被挂斷,郁父臉頰抖了抖,沒再提起有關郁母的事。

他小心問,“小桉,你還和顧嶼舟在一起嗎?”

郁桉臉色冷了下來,“和你無關。”

他轉身要走,又被郁父喊住,“顧嶼舟冷心冷情,敢将他父親關在家裏,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你會受傷的。”

“我已經将自己的股份全部移交給你,你完全不用靠他來過活。”

顧嶼舟将車停好,朝這邊走來時恰好聽到這番話。

他站在了原地,看着郁桉的背影,垂在腿側的手緊了緊。

随後,少年清淩淩的話語傳到了顧嶼舟耳邊。

郁桉:“我知道什麽是對我好,什麽對我是不好。他在你眼裏心狠手辣,但在我眼裏就是頂頂好。”

“你可能不知道,是他告訴我不要委屈自己,是他支持我的夢想,是他護着我、教我,不讓我受到欺負。”

“至少,我現在過得很好。比以前好很多很多。”

郁桉每多說一句,郁父的臉就白一分。

他說也沒錯,至少少年現在看起來臉頰圓潤了一些,眼眸清亮,不再是以前的暗淡,整個人從內而外散發出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活力和自信。

郁父張了張嘴,“那你……”

郁桉:“我不會要你的股份,你留着給自己吧,或者郁宥,都可以。我以前想要的也從來不是股份,現在我什麽也都不需要了,所以還請你以後別來找我了。”

他認真道,“你們就當我五歲那年離開郁家,再也沒回來過吧。”

郁父眼眶逐漸紅了,他還想說什麽,餘光中卻瞥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愣了下。

郁桉順着他的視線朝那邊看去,在看到是顧嶼舟後,他眼睛亮了下,朝着對方小跑着過去,然後站在他身邊。

“顧嶼舟,你什麽時候來的呀?”

剛剛渾身都是刺的少年,此時又變得柔軟起來,是覺得會護着他的人來了,所以不再需要豎起防備,假裝堅強。

顧嶼舟低頭看他,目露疼惜,“剛到,別怕。”

郁桉彎起眼,“我不怕!”

郁父站在原地,看到這一幕,他莫名就想起來小時候的郁桉,也總是喜歡張開雙手朝他笑着跑來。

回憶太過陳舊,郁父突然就咳了好幾下,再看向郁桉時,是他和男人走遠的背影。

此刻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不管他當時有沒有隐瞞郁桉失蹤的錄像,從他帶郁桉出門,沒有照顧好保護他,讓他被人販子帶走時,作為父親的他就已經不可饒恕了。

-

郁桉跟着顧嶼舟上了車。

顧嶼舟沒立馬驅動,而是看了郁桉好會兒,才說,“我父親不是我關的,是他自己主動留在老宅,又對外放出消息,說這樣可以讓別人更怕我。”

郁桉微微睜大了眼,“你父親怎麽這樣子!”

顧嶼舟看到郁桉的表情,笑了下,“嗯。”

他的手突然被郁桉握住,顧嶼舟頓了下,然後聽到郁桉說,“你不要難過,我才不會信他們說的,我只相信我自己,還有你和老師。”

郁桉說完,又添了句,“還有我媽媽,我媽媽也會相信你的,你媽媽也是。”

顧嶼舟黑眸注視着郁桉,然後點點頭道,“好,我不難過。”

他頓了下問,“你這幾天……很忙?”

郁桉對視上顧嶼舟的眼神,又有些心虛地移開,“嗯,有點忙。”

顧嶼舟驅動車,“今天下午沒課,我帶你去一趟吳老那,最後再檢查一下。”

郁桉立馬看向他,“不是說先不用去針灸了嗎?!”

顧嶼舟目視前方,“是暫時不用,今天再去看看。”

“好吧。”

緊張了一路,最後郁桉如願不用針灸,只拿了些中藥回去。

進門的時候,郁桉下意識看向沙發,顧嶼舟察覺到什麽,也跟着看了過去,若有所思。

吃完飯,郁桉去簡單練習了一下舞蹈,然後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顧嶼舟似乎也洗了澡,穿着浴袍,露出了點腹肌,坐在沙發上看書。

郁桉多看了幾秒腹肌,猶豫了下,還是朝沙發走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郁桉的錯覺,在他靠近沙發時,顧嶼舟突然伸出一只腳,他來不及躲開,被拌了下,整個人摔在了顧嶼舟懷裏。

郁桉呼吸停頓了下,然後掙紮着想要起來。

剛撐着顧嶼舟起來一點,腰間的手又強硬地往下帶,郁桉重新朝顧嶼舟撲過去,腹部相貼。

郁桉的手按在了顧嶼舟的胸膛上,對方心髒的跳動順着溫熱的皮膚傳遞到他手上。

他手心一燙,移開了,這下胸膛緊貼着胸膛,更近了。

愣神間,郁桉耳邊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我喝醉那晚,我們在沙發上做了什麽?”

“郁桉,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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