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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87章

“您确定能安排好？”

二十歲的郁白柳若梅都沒搞定, 更何況是現在的郁白。

郁星瀾手指不停機械化擺弄着腕表，眉心擠出顯眼的褶：“郁白已經不比當年。”

話中滿是的質疑和埋怨，柳若梅心像被鈍器割了下。

她卷頭捏得泛出白痕：“你只管操心自己的工作, 這事交給我！”

那雙渾濁疲憊的眼, 滿是魚死網破的狠意。

同樣的錯誤她絕不會犯兩次！

兩人又商量了會兒，聲音漸漸矮下去。

門外，姜唯依竭力穩住端着茶水盤顫抖的手，移開緊貼門板的耳朵，屏住呼吸蹑手蹑腳倒退離開。

到了客廳，脫力往沙發上一癱。

郁星瀾和婆婆......是想錢想瘋了？居然對郁白動過那麽多次手腳！

還都失敗了。

唯一成功的半次郁白躺了幾年還又活蹦亂跳殺了回來。

屢敗還要屢戰。

對繼子繼弟都這麽心狠手辣，那對她呢？

姜唯依焦慮了。

手機屏幕的聯系人列表直愣愣亮了一整晚, 直到清晨聽到孩子們咿咿呀呀的呼喚聲。

春日微曦的晨光裏, 圓圓和言言軟乎乎的笑臉稚嫩純真, 小腳丫在空氣中有節奏的亂踢，活潑又可愛。

姜唯依心柔成一汪春水。

她不是什麽好人, 但想當個好媽媽。

在法律邊緣徘徊的冒險投機，稍一不慎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上一輩子已經過得很難堪了, 連帶着兩個孩子跟她吃了不少苦。重來一次, 不能再重蹈覆轍。

給寶寶們喂完奶, 又哄着睡着, 姜唯依撥通了盯了一整夜的電話號碼。

“有個交易做嗎？”

“......我只有一個條件, 送我和兩個孩子出國......”

南方的春來得早, 一場雨下後, 街邊的綠化帶悄悄冒出一簇簇黃色迎春花，在微涼的春風裏迎風招展。

上完一節早八課, 姜琦貞挎上包往校南大門趕。

半道碰上慕恬。

她騎着小毛驢歡快沖過來，嗓門賊大：“貞貞, 你這是要去哪？”

姜琦貞腳步停了停。

少女柔順長發和一身率性的英倫風灰藍格裙擺随風後揚，戴着口罩也藏不住眉眼的精致。

正是上下課高峰期，本就不少人偷偷瞄她。這麽一喊，鬼鬼祟祟的注視們瞬間變得明目張膽。

姜琦貞撩了撩散在頰邊的發絲，語氣匆忙：“今天沒課了，正好有個通告要趕。”

這個點學校人太多，車不太合适開進來，只能腿着一陣。

慕恬一臉“我懂你”的了然表情，拍拍電動車後座：“我送你，哪個門？”

“你等下還有課吧？”

“不礙事，來得及。”把書包往舍友懷裏一塞，慕恬屁股挪出一大片空位，“走！”

姜琦貞也不跟她客氣，走到校門口要花十五分鐘，傻子才腿着。

在一衆同學們豔羨的表情中，慕恬一臉驕傲地馱着校花同志往南大門去。

期間還八卦了嘴。

“你公司的人來接你？”

“嘿嘿，是郁白。”

慕恬：喲喲喲。

談戀愛了就是不一樣，三句不離戀人。

姜琦貞笑得嬌媚，拉仇恨值：“他今天正好有空，陪我拍攝完再去跟我一起去鄰市玩。”

還有什麽比周五只有一節早八課更爽的事了！

這種好事也不是平白來的，開學前文姐特意親自托關系找了校領導，調和好排課的事。

至于談戀愛，周圍同齡人也就只有慕恬知道，逮到機會姜琦貞都會給她分享下“初次戀愛心得。”

“你們上周末不是剛大老遠跑去首都看熊貓嘛？”

“我前天提了句想吃正宗的蟹黃包，他就打聽好了地方，明天帶我去嘗嘗。”

“……我跟你們這些有錢的戀愛腦拼了！”

瞧瞧別人家的神仙男友，體貼黏人有錢就算了！

還長得帥！！

叽叽喳喳一路，電動車拐了個彎，南大門映入眼簾。

今天大門口格外熱鬧，擠了不少人，保安正在把人往校內趕。

“這邊門封了，你們從北門走！”看到不少人還往南門去，有保安拿起喇叭朝這邊喊。

姜琦貞蹙起眉，随機逮住一個往返的同學，“你好，請問前面為什麽不讓走？”

“大門口出車禍了，好像撞了好幾輛車。”同學支支吾吾，勉強拼湊出得知的信息，眼睛緊緊盯着她的臉。

哇，好香好軟的美女同學。

怎麽越瞧越眼熟？

姜琦貞道了謝，蹙着眉不安地再次翻出手機。

聊天頁面停留在二十分鐘前，郁白說他已經到了南大門，讓她不要着急，慢慢過來。

她下課時回了兩個表情包，按郁白的習慣，要是看到消息一定會有回複，不論她發的是什麽。

“要不我送你去北門？”慕恬扭頭問她。

“不用，你先回去上課吧。”

姜琦貞跳下車，往大門口跑。

“啊？”慕恬聲音追在後面，“那你慢點，小心摔了——”

“好——”

姜琦貞遠遠回複。

校門口大馬路上的斑馬線附近一片狼藉，一輛又一輛救護車和警車烏泱泱開過來。

道上到處是汽車的碎片，夾雜不明紅黑色混合液體。

趁保安不注意，姜琦貞從只容半人通過的小門擠出去，溜出去的瞬間立馬被發現：““喂那個女同學，這裏不讓走——”

姜琦貞頭也不回拔腿就跑。

手機停在撥打出去的通話界面，遲遲無人接聽。

現場正被警戒線圍起來，線外全是吃瓜群衆，她茫然在人群中逡巡。

幾天前，姜唯依突然聯系她，內容心驚肉跳，她一字不差地把聽到的消息轉達給郁白。

沒想到郁白的繼母繼兄那麽惡毒，背地裏幹過一籮筐壞事，可惜沒有直接舉證的證據。他的意思是：等。

等待危機來臨的時間很煎熬，郁白讓她別擔心，他自有對策，可刀架在脖子上，随時都可能落下來，她怎麽能不擔心？

不過幾分鐘，姜琦貞把現場情況了解了大概。

有輛超載的貨車在避讓電動車時讓道闖進對向車道，撞了兩輛轎車後，翻車壓扁了一輛停在校門口路邊的黑色轎車。

聽起來是個十足倒黴又悲慘的巧合事件。

“豪車買的再貴有什麽用？絕對力量面前還不是成了餡餅。”

“這也太倒黴了，被撞的那兩輛人好像都沒什麽事。”

“都受傷了好吧，有兩個人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了。”

“被壓扁的那輛車裏有人沒？”

“聽說駕駛座有人，停那個地方肯定是在等人啊。”

“……”

姜琦貞腳步踉跄了下，臉色蒼白。

不會的不會的，哪有人那麽倒黴會被貨車撞兩次。

可貨車要是郁白的繼母安排的——

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給自己下頭，顱內天人交戰，就聽四周一片驚呼，砸扁轎車的車廂被吊起來了。

“卧槽全成泥了......”

“嘶，那不會是條腿吧......”

“別拍了別拍了！都別拍了！”

“死無全屍，可真慘！”

“那不是至少還有條腿，唷，芬迪的皮鞋，這下有錢只能天上花了......”

“阿彌陀佛，無意冒犯，厄運退散！”

“嘔——”

拉起的警戒線也擋不住群衆的吃瓜熱情，在車廂被吊起的瞬間達到吃瓜的高潮，眼前一臺臺高舉的手機，屏幕裏的畫面不堪入目，然後是傳染般蔓延開的幹嘔聲。

除了散落一地的碎屑和人體組織，一塊皺巴的車牌號啪嗒掉下來。

勉強看清最後的尾號，姜琦貞渾身血液倒流般地瞬間冷透，也不知哪來一股牛勁，大力撥開前頭的大爺大媽就要往現場闖。

“哦喲幹嘛呢......”

“能不能別擠......”

“麻煩讓讓，我——”手腕驀地扣上一只溫熱大掌，她話音戛然而止。

驀地被拽地撞進挺括寬厚的胸膛。

少女表情是懵的，眼角挂着淚，驚懼慌亂的眼神在對上男人的眸光後，飛快湧上股潮意。

“郁白！”

姜琦貞*七*七*整*理猛地往他懷中紮，氣咻咻在他肩膀錘了兩下。

“幹嘛不接我電話，我以為、我以為......”尾音逐漸哽咽。

“抱歉，剛才在處理突發事件，看到未接來電後立馬回你了。”郁白無辜地舉起手機。

果然有兩個未接電話，兩分鐘前。

她因為上課，手機習慣性靜音。

郁白小心翼翼托起她的臉。

因受了驚，粉軟的面頰冰冰涼涼。

他親親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我先帶你上車，等下再說。”

姜琦貞回頭看了眼，壓扁的黑色轎車邊圍了不少工作人員，正在處理現場。

而此刻牽着她的手，溫暖而又有力。

郁白沒事就好。

短短二十分鐘，像歷經百年的折磨，姜琦貞癱軟在後排座椅上，接過郁白拿的溫熱清茶，依然有點反胃惡心。

郁白摸摸她的發頂，解釋這場交通事故的來龍去脈。

“所以，你今天坐着這輛商務車來接我，正巧目睹了這場車禍，調查人員找你和司機問話？”

“嗯。”

“我看到了那輛車的車牌號——”

“前兩天車牌被偷了。”

姜琦貞嘴角抽了抽。

她看起來很好騙？

那一串亮瞎眼一看又貴又招搖的車牌號誰敢偷？

在強烈的瞪視下，郁白默默改嘴：“車停在老宅，或許被哪個司機開走了。”

所以壓扁的車真是郁白常開的那輛。

她聲音有點顫：“那車裏的人是......”

郁白輕咳：“這個要問法醫。”

“……”

郁白微微一笑：“寶貝是不是想知道？晚點我讓助理去問問。”

姜琦貞的注意力全被那聲“寶貝”吸引走，唇角彎了彎，強作鎮定：“随便你好啦。”

往後一坐，扣上安全帶。

郁白伸出手，默默又把安全帶解開。

姜琦貞：

郁白傾身吻了吻她唇角，“讓我來。”

屁股後嘎達一聲，安全帶重新被扣好。

眼前那張清越俊逸的臉沉沉壓了下來。

商務車司機回來時，後座的小情侶已整理好儀容儀表。

少女臨窗坐着，弧度飽滿的唇像塗了深色口脂，臉頰淡淡紅暈，唇紅齒白，動人心魄。

郁白緊挨着她，左手牽着她柔白的小手，右手操作着臺筆記本。

看樣子還是很忙，只是把工作從辦公室搬到了車上。

姜琦貞也不閑着，拿出平板看英語課。

郁白瞥過去一眼，笑了，“這學期要考六級？”

她生無可戀盯着屏幕，“必須考到六百多分，提高娛樂圈整體文化水平。”

考過不是目标，考高分才是。

她悄悄聽見文姐和高層商量，之後要給她立個學霸人設，她的學校雖不比清北，但好歹也是top前五。不是沒有委婉表達對學霸人設的抗拒，但文姐直言，學歷信息誰都能查到，将來一定會有人拿這個東西當噱頭，不如好好想想怎麽不給母校丢面子吧。

學霸人設可不是好立的，畢竟在人均92的廣大網友認知中，也就清北生勉強能算個學霸。

為了應對未來潛在的風雨，眼下把該學的東西該考的試全部做到最好，總不會出錯。

把手頭力所能及的一件件事情不說做到極致，至少做到最好，就是一種勝券在握。

姜琦貞喜歡這種可控的感覺。

郁白亦是如此。

說來，因着兩人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關系，姜琦貞很多行為準則沒少受郁白影響。

這會兒兩人在舒适寬敞的商務車後排卷地起勁，前頭司機抿緊嘴巴大氣不敢喘一下。

車行駛了約莫一個小時，抵達品牌方拍攝現場。

姜琦貞随等候已久的助理去化妝室，郁白在一樓休息區随便找了個沙發坐下。

明明穿着簡單的休閑黑襯衫，卻肩寬腰窄，落在鍵盤上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像是彈鋼琴的漂亮手，一個背影都引得路過的人不住回頭。

連品牌方主理人路過時都三步一回頭，越看越眼熟。

一開始以為是哪個新生代小生，但那渾然的精英氣質又和圈裏人格格不入。

等不自覺走近，主理人瞳孔地震。

那不是郁氏最近勢頭正旺的小郁總麽！

什麽風居然把這位大神出來了！

主理人那波瀾不驚的臉罕見地擠出絲略帶谄媚的笑，身後跟着一串員工，浩浩蕩蕩迎了過去。

“郁總！”

電話那端的餘特助被這餘音繞梁的男聲驚得險些砸掉手機，驚恐地捂了捂嘴巴，确定不是自己發出來的聲音，猶疑着把話說完：“醫院那邊已經鬧翻天，郁老先生聽到消息也趕了過去。”

“你先盯着。”

餘光掃向來人，郁白挂斷電話，摘下藍牙耳機，随性往桌上一放。

優雅！

真是優雅！

主理人眼睛都亮了，“郁總，原來您在打電話，打擾了。”

郁白微微一笑：“原來是楊總，幸會。”

他居然記得我！

楊樊激動不已，面上克制守禮，做了個邀請的手勢：“方便邀您去我辦公室聊聊？”

雖然不知道他來公司這邊的拍攝現場做什麽，但這可是郁白！他手下這品牌能立起來，當初郁氏可是投了不少資金。

何況...

盯着郁白棱角分明的俊臉，楊樊極力克制露出癡漢臉。

這張臉，太符合他的品牌理念。

獨特，新潮，卓越。

姜琦貞不知道她化妝的功夫，自家男友上了趟品牌方的賊船。化妝間很大，人多嘈雜，她現在只是個沒什麽名氣的藝人，所以沒有獨立化妝間，好在品牌方的工作人員都很友善。

攝影師和她溝通的功夫，突然有人送來了個雙層甜品臺，陸陸續續又甜了些精致甜點。

果果湊她耳邊小聲驚呼：“琦貞，項目負責人說這些都是給你的！”

姜琦貞：？

剛吃完早飯沒多久謝謝。

知道今天要拍攝，她最近一周都沒敢亂吃東西，慕恬吃燒烤她在旁邊吃草，今天的早飯還是一根水果黃瓜。

最讨厭吃黃瓜了！

姜琦貞艱難把眼神從五彩缤紛的馬卡龍點心水果上移開，和幾個助理試今天拍攝的服裝包包。

她咖位小，接到的只是品牌方下子品牌的代言，走輕奢少女路線。

怎麽說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拍雜志。

這一拍就是大半天，午餐品牌方也準備的十分豐盛，項目小組的漂亮姐姐帥哥們都十分驚訝，在旁邊嘀嘀咕咕：

“還是第一次見楊總給小代言人午餐準備大魚大肉的。”

“之前不都生怕麻豆吃了口肉就便發面饅頭影響當天拍攝效果，扣地一天三頓只有黑咖和輕食餐，沙拉醬都不準放，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居然能在拍攝當天吃上肉，想哭！”

楊總對美和瘦的極致追求，直接讓員工們在拍攝日的午餐也大打折扣，美其名曰一視同仁。

呸！

她們又不靠臉吃飯！

果果扒拉了好幾口紅燒肉，見姜琦貞捧着杯咖啡在發呆，悄悄拿胳膊碰了下她：“這個好吃，你嘗嘗！”

姜琦貞艱難笑笑：“不了不了。”

果果一臉驕傲，“她們都說咱們今天待遇賊好，平常午餐都不可能有紅燒肉辣子雞烤魚這種東西，嘿嘿，我知道這肯定都是托了你的福！”

姜琦貞面無表情啜了口冰美式。

冰涼的苦意咽下肚，勉強蓋去一點點饑腸辘辘的感覺。

天殺的福氣啊！

究竟是誰出的馊主意，午餐整了個滿漢全席，讓她只能看不能吃！妥妥摧殘她的精神力！

吃是不可能吃的。

她要美！

下午拍攝的時候，有個粉面油頭的西裝男來現場看了會兒，那西裝着實潮，橄榄綠配粉領帶，腳蹬尖頭牛皮靴，手腕上的表折射出幾道金光 ，潮得她動作一抖險些恐懼症犯了。

看在場工作人員的表情，姜琦貞推測，這位“潮人”應該就是她們口中的楊總了，品牌主理人。

見她瞥過來，楊樊立馬龇牙笑了笑。

姜琦貞：……

好吓人。

她立馬撤回一個眼神，專心拍攝。

楊樊立馬收了笑。

藝人難免會跟時尚圈打交道，見到他這個大老板，小姑娘職業操守還蠻高，居然不為所動。

難怪能跟郁白郁總搭上關系。

楊樊心裏瑟瑟的，俯身在秘書旁耳語兩句。

于是拍攝結束，姜琦貞收到文姐激情來電，今晚品牌主理人邀請她赴宴吃個晚餐。

“這個楊總來頭很大，背後的關系盤根錯節，将來你拿的每個時尚資源都可能跟他沾親帶故，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現，讓對方看到你的潛力！”

姜琦貞摸了把臉蛋。

什麽潛力？

她這會兒只有這一張臉。

姜琦貞愁眉苦臉，出了大樓，見到在車旁邊等候的郁白，立即換上笑臉。

“郁白！”

少女奔過去。

郁白唇邊牽起抹笑，抱了下她，從身後遞來一束鈴蘭花。

“今天辛苦了，我帶你去吃飯。”

姜琦貞笑臉頓時垮了，“我也想跟你一起去吃，可是晚上......”

觸到他溫潤眸光，她腦子轉過來彎，“你是不是也去！”

“正好和楊樊有點交情。”

“……”

就知道，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藝人，人家品牌方主理人憑什麽請她吃飯！

除非貪圖她美貌！

本來連路上去買個防狼噴霧的馊主意都想好了。

果然，她自作多情了。

但心情卻更好了。

姜琦貞捧着花，郁白大手扣着她纖細的腰，依偎着坐上車。

俊男美人，畫面賞心悅目。

果果一臉磕到的表情，姨母笑着上了另一輛保姆車。

難怪文姐不反對貞貞早戀。

多金體貼還随地大小送花的霸總男友誰舍得拆散！

另一邊海城醫院。

柳若梅焦躁地在急救室前徘徊，見到個白大褂出來都要抓住人問，“我兒子怎麽樣了！手術怎麽還沒結束！”

吐沫星子險險被醫用口罩擋住。

“您不要急，病人還在搶救中。”

郁立信過去拽她，“你能不能別耽誤人家工作！”

“那是我唯一的兒子，我能不着急嗎！”

柳若梅捏住胸口衣襟，出門前的精致妝容早就哭花，在眼角暈出兩團黑影。

郁立信嫌惡別開眼，看了眼搶救室，頹然坐在椅子上。

好端端的，怎麽他兩個兒子都接連出了車禍！

聽到她的哭聲，忍不住叱喝：“人還好好的，哭什麽喪！喪門星！”

柳若梅不可置信擡頭：“這種時候了你居然還罵我？！郁立信，你良心被狗吃了！”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被人拍到一會兒手術還沒結束外頭都能傳遍我大兒子死了！”

柳若梅氣得抖唇，“呸呸呸！你別咒我兒子！”

郁立信沒戴口罩，一張老臉被吐沫星子濺地正着，氣得撸袖子站起。

眼看兩人似乎要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不體面地打起來，管家默默插到兩人中間。

“夫人，先生，您看那邊是宋助理的父母嗎？”

兩個人動作一頓，被憤怒填滿的老臉登時僵硬起來。

他們的寶貝兒子只是頭破血流進了搶救室。

但那個宋潛宋特助，可是被壓成了一灘泥......

宋潛母親哭嚎着沖過來，沖着柳若梅的臉就是一撓。

“你這個毒婦，還我兒子的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