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第13章 【13】
當朝皇帝建立大顯王朝,靠的是鐵血手腕,司念見到陛下,在看到他以一副上位者姿态投來審視的目光時,她的手不禁微微發顫,連帶着腳都軟了幾分,單單是立在那處便似踩在棉花上一般,虛浮無力。
商祁一臉恭敬的朝身着明黃的皇帝行着禮,皇後方才還有些氣惱,可在站起身來的那一刻,氣已消了大半,她提步迎了上去:“陛下,怎麽今日下朝怎麽這般快?”
“臣妾瞧着近來這天有些熱,便跟做了些解暑的綠豆湯,您快來嘗嘗吧。”
此時卻有一個十歲的孩童,打開殿門跑了過來,脆生生朝着皇後道:“母後,母後,你怎麽又下廚了?您還是不要下廚了,上次做的便不好吃。”他跑着跑着便上前拉住了張皇後的手。
皇帝立即像換了個人一般,滿臉帶笑的看着皇後和自己的小兒子,面上原本就存在的溝壑,此刻都深了些:“得了得了,就你那廚藝還是算了吧。”他雖嘴上嫌棄,可身子卻很誠實,疾步走上前去,接下了那碗綠豆湯。
皇後這翻臉的速度令人咂舌,司念只覺得匪夷所思,明明方才還是滿臉怒意的人,幾息間便又堆滿了笑容,可片刻後她便接受了,皇家就是不一般,臉色都同旁人不一樣,全然是陰晴不定的樣子。
這位小皇子,司念頭一次見,應是傳聞中皇後的幼子五皇子,也是商祁的弟弟商允。
而此刻商允擡頭看着司念,臉上頓時有了些喜悅:“皇嫂,你長的真t好看!”
商祁再旁輕咳了一聲,皇後臉色瞬間恢複如常,正經道:“允兒,你去小廚房看看,我還做了你最愛吃的綠豆糕呢,”說着掌事姑姑便帶着商允走了下去。
司念注意到商祁對商允的态度,看到他眼中些許的不耐,司念神色微動,卻聽皇後又道:“你身為太子妃,難道就沒有所長嗎?”
司念有些遲疑,她不知皇後所說的長處究竟是何,可還是硬着頭皮回道:“臣女旁的不會,只有廚藝尚可,不知這算不算?”
她會的不多,在江南奶奶常教她做江南的小食,她嘗一口便知是怎麽做的,也只有這一項能拿得出手。
皇後扶額,她一直都想給自己兒子找一個家室好的世家女子,要不就是德才兼備之人,至少對太子有所裨益還能互相輔助,可她偏偏會的是對太子沒有一丁點助力的廚藝。
身為皇家兒媳,何須親自動手下廚,且先不說宮中自有禦膳房伺候,即便是沒有,這京都的廚子也足以滿足宮中所需。
似乎感受到了皇後的嫌棄,司念有些忐忑的垂了眼眸,隐于袖中的手緊緊攥起,心道:莫不是自己又給商祁丢臉了?
早知如此她便告訴太子自己不适合當太子妃了,商祁救了她,可她只是個廢物,他應該會很失望吧?
司念眼神變得暗淡無光,唇角微微下垂,有些失落。
商祁眼角餘光瞥見司念在衣角處暗暗握緊的手漸漸松開,臉色也逐漸冰冷,“父皇,母後,可曾記得江瑜?”
霎時間,空氣突然變得安靜,大殿裏伺候多年的老太監因他的這句話吓得微顫,本在桌上的茶盞,也因其動作而滾落到地上,碎成了幾半,只因聽到了江瑜二字,商祁觑了老太監一眼,吓得那老太監趕緊跪地求饒道:“陛下,饒了老奴吧。”
他額頭一下一下的砸在地上,嘴裏還在不停的求饒,卻見陛下已經恢複了從前那般冷漠的神情,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便道:“滾!”
那老太監忙不疊的撐起身子,恭敬的退了出去,他是跟随陛下打江山的老人,自然知道江瑜是陛下的逆鱗,整個大殿中,僅有司念一臉懵懂,不知所聞,皇後不是覺得她差嗎?跟別人有什麽關系。
司念忽然有些佩服商祁,一句話就能影響別人的态度,讓原本平靜的大殿之中瞬間風卷雲起,着着實是一件令人震驚的事情,他太聰明了,活像只狐貍。
江瑜是太子小時候的摯友,與太子情同手足,那時戰亂頻發,如今的陛下勢力不大,是江瑜的父親一直追随着陛下,為其上過無數次戰場,才有如今的大顯,江瑜曾經救過太子的命,只是後來的江家功高蓋主而被陛下忌憚,最後被以叛國之罪抄了家,世人皆知,江家一直兢兢業業一心為國,從未逾矩,即便陛下後來知道江家是遭人陷害,下旨為江家平反,卻已來不及了。
商祁從不曾提及他的從前,他如今提起只是因為江瑜曾與他談過心,時隔多年,他忘了許多,但仍能記起江瑜說的那句“如果有天你娶了妻,你也會竭盡全力護她周全。我對你的希望不是家國大義,而是國泰民安,你能幸福的活下去。”
只是當時如履薄冰,故人不在。
商祁覺得如果江瑜要是活着的話,也定會支持他保護自己的妻。
那時他将陷害江家的人都做成了人皮燈籠,懸挂于京都城牆之上,以此告誡那些膽敢殘害忠良之人,也正因此舉成就了他的肅殺之名。
皇帝深知商祁不可能對他毫無怨恨,為了彌補這份愧疚,他才不顧重臣反對,将他定為太子。
皇上和皇後一時間都沉默了,原本他們以為自己的兒子只是動心玩玩,太子妃若久久生不下孩子,廢了另娶也是有可能的,可令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太子這回竟出奇的認真,周身都散發着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他是真的做好了和司念攜手走到最後的準備。可此刻司念卻不知所雲,她并不知道太子的過去,更不知道他究竟經歷了怎樣的困難才走到現在。
殿中之人沉默良久,皇後才開口打圓場道:“此事還是不要提起了,祁兒,本宮與你父皇今日也算見過太子妃了,你二人都退下吧!”
商祁卻面不改色,認真道:“兒臣想要求父皇準許我随司念歸寧。”
按皇家的禮節,太子娶妃一般是不必歸寧的。
皇帝臉色微沉,方才商祁提及江瑜,意在歸寧,只為了能給司家帶來榮耀,保護司念,讓司家永葆太平,成為世族大家。只是這樣的恩旨他只能請一次,畢竟皇帝的愧疚也是有限度的,他當真要用了這次機會,去為司家作勢。
但見商祁神色肅然,薄唇緊抿,很是堅定,皇帝終是默了默,才冷着聲音道:“準了!”
聞言,商祁面上神色稍稍緩和了些,與司念一道行了禮才退出大殿。
直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外,皇上才嘆道:“臭小子,現在為了給太子妃出頭,連老子都能威脅!”
皇後将視線收回,遂又落到身側之人的身上,頗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兒子這次,只怕是動了真心了。”
*
一路上,司念的視線時不時的掃過身側之人,在看到商祁還是如在大殿那般陰沉着臉時,她吞了吞口水,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的走在他後邊,衣袂吹拂,商祁腳步未停,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司念只是覺得他在思考着什麽有些出神。
真不知道他的腦袋是怎麽長的,好像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去,連皇後刁難她,他都能游刃有餘的應付過去,思及此,她的心底不禁燃起一股暖流,看向他的眼神除卻敬佩之外又多了些別的東西。
可轉念一想,方才商祁提起江瑜時的表情,似是有什麽她不知曉的大事,不過他們之間并無情愛,她原本也該并不感興趣他的過去,只是她還是有些好奇,罷了,就算問,他現在估計也不會說的。
穿過長長的回廊,商祁突然停住,司念沒留心看路,一下撞上了他的背,商祁只覺得她很軟,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此刻像是塌陷了一半,面上的神情也稍有緩和。
他回頭看向司念,只見少女的臉上還有些不知所措,少女粉腮玉面,她的臉并不算清瘦,而是恰到好處的有些肉感,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她的臉一定很軟,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時他蹙了眉,他怎麽會好奇她的臉?
商祁面色不耐,不去看她,司念只能看到他淩厲的側臉,他身量高,手自然的垂下,拉過她的手道:“太後那邊,也該去看看了。”
話音剛落,司念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方才面上還留有的潤紅此刻早已消失不見,連唇色都白了幾分。
确實應該去見太後,畢竟太後是他的祖母,可是司念此刻卻有些發怵,上次她給太後留下的印象不太好,此次若去,就免不了會被刁難,司念緊張的捏着衣角,小聲抗拒道:“能不能……不去啊?”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