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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項善後事宜, 亦花費了不少的時間。
這一年的初雪, 謹姝終于等來消息,主公在陵陽祭告天地,登基稱帝, 改國號為胤, 定這一年,為定安元年。點将臺封公進爵,就連招降的幾個将領,亦論功行賞,并無區別對待。這稍稍打消了一些人心裏的忌憚。
原先李偃對國陽和楊氏的趕盡殺絕、血腥圍剿, 使得許多人心裏其實都是忐忑的,李偃本就非善類,那些傳聞中更是添油加醋地将他塑造成一個殘暴不仁的暴君, 加上這一回,頗有種化身地府閻羅的強硬姿态, 實在叫一些有意依附的人心生忌憚,害怕有朝一日, 也會死于非命。
帝王之術,那些微妙的平衡和牽制,一旦被打破,就會隐患無窮。
魏則也曾勸過他,不要明面上做得太強硬, 以後隐患無窮。
但李偃骨子深處始終住着一頭未覺醒的兇獸, 謹姝生産前後所經歷的九死一生, 狠狠地戳在了他最痛的地方,惡鬼蘇醒,是要吃人的。
魏則其實有時候能理解主公的所為,并無力阻。
李偃自然知道,也早料到,現下也無特別的法子,只能耐着性子,慢慢來。
戰後安撫,是項叫人頭疼的事。
但李偃并不後悔自己所作所為,他無法容忍,有人對謹姝的傷害。
比直接傷他要叫他失控的多。
對婦弱稚幼下手,他亦看不起。
王城依舊擇在陵陽,修葺宮殿,安撫臣民,諸多駁雜事項,絆得李偃脫不開身。他只抽空回去看了謹姝一趟,瞧瞧自己方出生的孩兒,取了名字,哥哥叫允祯,妹妹叫昭寧。
那日他說抱抱孩子,乳母把孩子托着放在他臂彎裏,他就那麽托着,動都不敢動,只覺得小孩兒軟得像是沒有骨頭,滑不溜丢的,仿佛一不小心就能從他指縫裏流走了。
哥哥還沖他笑了,妹妹尿在他胳膊上,乳母心驚膽戰地看着他。他一臉嚴肅,仿佛下一秒就要生氣揍人了。
謹姝卻在旁邊笑得喘不過氣,扶着他胳膊讓他抱得舒服些,知道他是緊張,不是生氣,實在覺得好笑,“夫君緊張什麽,允祯還沖你笑呢!第一次見爹爹,你這樣嚴肅。”他眼睛還是不好,遺憾連孩子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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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姝笑完了,才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夫君眼睛要上些心。”
他似乎已是習慣,比陸仲還要自如些,但總歸拖着叫謹姝擔心。
李偃随口應着,“吃着藥,不用擔心孤。”
他尋着昭寧的腦袋,把手僵硬地挪到臉旁,直直地戳了一下,軟軟的臉蛋,他忽地笑了笑,“孤的女兒。”
傻得不行。
謹姝真是沒想到,李偃做了爹爹,是這樣的,笑得臉都僵了。給允祯喂奶的時候,他也在旁邊坐着,抱着昭寧,眼神有些空洞看着她,問她,“在喂奶?”
謹姝“嗯”了聲,“不夠吃,還好有乳母。”
“你也要多吃,孤摸着都瘦了。”
李偃忽然覺得恍惚,好似她還是小孩兒,轉眼已為人母,已是為他孕育兩個孩兒的女人了。
謹姝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即便知道他看不見,還是覺得被他目光燙得臉紅,喂了奶,吩咐乳母把孩子先抱走,給他換衣服。
威風八面的主公,回了家,也是要被女兒尿了一身的。
他把謹姝擁在懷裏,許久都沒有撒手。
他沒待幾日,便又動身走了,還有許多事,各地一些小匪目,趁亂還不想降服的,還在作亂,他都要一一安排。
臨走前把府內府外管事的人都叫了過來,挨個兒敲打了一遍。
不消他操心,這些人其實現在也是有些怕謹姝的。
他閑了照舊來信給謹姝,因着眼睛不便,只能叫人代筆,每回還都是那句,“卿卿吾妻。”隔着紙張都能叫人聽出來膩歪勁兒。謹姝對此已是半分脾氣都沒有了。也不知執筆的人每回聽了會不會在心裏偷偷翻白眼。
謹姝日子過得單調,每回只說些趣事給他聽,亦在信裏一遍遍提醒他,叫大夫着緊給他調養眼睛,莫再拖了。
他總是避重就輕,只說自己無礙,叫她不要操心,只管養好身子。
一轉眼,就入了冬。
繁陽冷得很,謹姝自小就怕冷,雪剛下,她就窩在屋裏不出來了。
從這裏到陵陽,路途遙遠,孩子還小,她身子也不是很經得起折騰,李偃說,等開了春,再接她去陵陽,到時春日大祭祀,她需得以皇後之名同他一塊兒上祭壇。到那時,她才算正式成了胤朝皇後。
她身子差不多已算大好,可到底出了些不大不小的毛病,大夫說,日後她想再懷孕,怕是不容易了。
她已有兩個孩子了,一兒一女,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福氣,現下雖有些遺憾,可也覺得知足了。
人不能太貪心了。
倒是稚栎,聽聞的時候,整個人都垮了下來,很是替她難過,謹姝有回聽她對着漣兒嘀咕,“日後咱們主公是要君臨天下的,夫人是發妻,兒子女兒自然是無比尊貴的,可皇家子嗣,豈能如此單薄,日後就算主公不上心,那些王公大臣,也要卯足了勁兒地叫咱們主公開枝散葉,到時候,也不知主公還能不能對咱們夫人這樣好了。”
謹姝聽聞的時候,結結實實地愣了一愣,這些事,她倒是沒來得及想過。
夜裏倒是真情實感地做了夢,夢裏李偃無奈地跟她說:“孤沒辦法,皇家需要子嗣。”
她看見許多美人,陸陸續續送到宮殿裏,李偃過上日日翻牌選妃侍寝的日子。
醒來謹姝甚是難過,把李偃罵了好幾遍。
這一晃,轉眼,已是初雪,今年的雪來得早,十月末,第一場雪就下了。
謹姝醒了,下頭人伺候她用飯,屋子裏已燒了爐子,火很旺,她更加舒服得不想出門去。
但事情還是不少的,府裏雜七雜八的事堆了好些,她回來的時候,先是養了一段時間的病,後來身子漸漸好了,就開始有人不斷來請示這個那個事宜。她是看出來了,她領兵那幾個月,又給自己惹了不少麻煩。
那時候病着,身子不大好,強撐着精力,幾個将領都是仰慕李偃跟什麽似得,自然也願意敬着她,但和服她是兩碼事,她為了樹立威信,做了不少事。
處理了一個陽奉陰違的将領,收權放權,手腕硬得不給任何人反駁的餘地,那架勢,甚至比李偃還要強硬和冷漠許多。
所幸自己雖為女子,可兩世為人,又在朝局變換裏游走,聽得看得多了,許多事做起來慢慢也就得心應手。
那時候怕自己做不好反而拖李偃的後腿,強撐着身子和精神,做事絕了點兒,女子上戰場,先朝倒還有例子,那些王侯的夫人,也都是有官爵和封蔭的,碰上戰事,領兵打仗都是常事,近幾百年,倒是沒有先例,原先國陽郡主挑起大旗的時候,便有不少反對的聲音,就連劉氏內部也不都是很服她,但國陽郡主手腕足,上上下下敲打一遍,恩威并施,下頭老實了不少,加上坐鎮中帳,功績有目共睹,後來聲音慢慢小了下去。
謹姝那時候倒是沒有受到太強的反對,說到底,還是國陽郡主的功勞。但她手腕強硬倒是事實,加上那一陣拖着病,整個人都冷漠着,後來添油加醋一傳,竟把她傳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剛回繁陽的時候,府裏伺候她的人,各個帶着三分畏懼,好似她會吃人一樣。
有時候稚栎也會說,她身上好似帶了些不同的氣息,尤其冷着臉的時候,殺氣特別重。
大約在戰場上磨了太久,帶了幾分戾氣。
繁陽是李偃的老巢,最開始就是從這裏發跡,這裏的人、事,總歸是不太一樣的。各處管事的人,都來拜見了她,諸項事宜無論大小都要來請示一遍她,許多事不必她去管,但至少要過她一遍耳。
這種複雜的情緒和氛圍謹姝也沒辦法仔細體味,大約是把她當作一個女主人,且有些強硬殘暴的女主人,帶着又敬又怕的情緒。
對此,謹姝一面覺得哭笑不得,一面也是無計可施。
也只能先這樣了。
她出了門,坐在前廳,因着冷,雖屋裏生了幾盆炭火,亦抱了手爐,腿上蓋着薄毯,稚栎捧了熱茶放在她手邊,爐子生着火,煨着茶湯,點心亦裝在暖盒裏,随時備着。
昨日裏昭寧鬧騰了一夜,乳母雖一直哄着,叫她安心去睡,她卻怎麽都睡不安穩,這會兒沒精神的很。
靠着茶幾,手撐着額頭,下頭人在一一彙報,全是是芝麻谷子大小的事,她偶爾插一句,但好歹也将事情梳理一遍,以後怕是不會回這裏了,這邊要安頓好。
打發了這些人,謹姝還沒來得及閉目養神,有人急匆匆來報,說在佛寺廢墟裏,發現了鄭鳴凰的行蹤,請示她如何處置。
謹姝微微擡了下眼睛,“帶過來。”
沒多會兒,幾個人押着她來了前廳,踹了她膝彎,喝了聲,“跪下。”
鄭鳴凰掙紮着,最後只能不得不跪在那裏。
謹姝始終冷漠地瞧着,鄭鳴凰形容委實有些慘,蓬頭垢面,面黃肌瘦,原本那美貌的面容,此時已是慘不忍睹。
鄭鳴凰擡頭,目光陡然變得陰鸷。
謹姝那一派閑适,還有周圍人明顯的周到侍奉,實在刺目。
兩相對比,更是顯得她凄慘無比。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殺了我就是,我在九泉之下,且看你還能笑多久。李偃登基,到時候後宮佳麗三千人,祝你夜夜好夢,祝你子女健全,安然長大。”
稚栎怒喝了聲,“放肆!”
謹姝卻只眯了眯着眼,笑了聲,“我殺你做什麽,我得叫你活着,看我夜夜好夢,子女健全,安然長大。”她說完,笑容淡下來,嘴角噙着幾分冷意,吩咐了句,“死牢,看着,別死了。”
下頭人立馬會意,“明白,夫人。”
這事一出,旁人更是倒抽氣,這手段,委實是夠狠,有時候死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鄭鳴凰被拖下去的時候,那凄厲的慘叫,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
謹姝其實只是下不去令殺人罷了,雖則領兵打仗見慣了生死,可太平日子裏,叫她下令殺個人,她還是下不去口。
那話也不過是氣她,擱在別人眼裏,就又是一樁她殘暴狠戾的證據了。
最後謹姝也沒了脾氣,任由他們私下裏去說了。
謹姝在繁陽獨自過了個年,預計開春出發,卻提前得了消息,李偃眼疾爆發,昏昏醒醒已數日了,年前其實已經不太好,太醫多次規勸他不要操勞,但他實在脫不開,最終還是爆發了,現下朝廷裏事情都是被封了左相的魏則在撐着。
謹姝急了,等不到李偃派人,也顧不得怕冷怕寒,立了春,水路亦好走了,她帶了一隊護衛,一路疾行往陵陽去。另匆匆安置好這邊,囑人護送允祯和昭寧上路,臨行前,她抱了抱允祯和昭寧,心疼地親了又親,“娘去照看你們不聽話的爹爹,你們要乖乖的。”
說完,出府,翻身上馬,一路快馬,轉水路,順流疾行,半個月就到了陵陽。
到城門的時候,是晚上,陵陽還下着雪,守城人不認得她,把她們攔在城外,夜裏是不許進出的,但謹姝等不了,護衛冷着聲音說,此乃今上之妻,正宮皇後,誰人敢攔?但謹姝一時也拿不出文牒,最後妥協叫他們去通報。
末了魏則親自出來迎的,倒叫守城将士吓了一跳,謹姝也顧不上寒暄,只稍微謝過,問了句主公如何,魏則顧不上提一下稱呼的問題,趕忙回了句,無事,現下已控制住了,只人不大精神,大夫說不能勞累。
謹姝便急急催着帶她進宮。
入宮的時候,又被攔,魏則掏了令牌,擰着眉說了句,”這是皇後娘娘,以後記清了。“
謹姝是第一個夜闖城門的,第一個在街上縱馬的,第一個騎馬入宮的,宮門侍衛想攔,被魏則斥了,內宮侍衛想攔,李偃已迎了出來。聽了消息,外袍只來得及披着。
風雪裏,他身形莫名顯得單薄,謹姝眼眶倏忽就熱了。翻身下馬,一下子撲進他懷裏。
李偃抱住她,低着頭笑了,“哭什麽?”
謹姝搖搖頭,心裏難受得很,“你怎如此不愛惜自己。”
“想着早些安定下來,好去接你。到底事與願違,是孤錯了。”
說着把外袍抖下來,披在她身上,摸了摸她凍僵的小臉,“是孤對不住你,下着雪,叫你還要快馬往孤身邊趕。”
謹姝捂住他的嘴,“不說這些。你這人,我算認清了,從來只是認錯快,卻從不改。”
李偃低低笑了聲,“你這樣了解孤,叫孤很是為難。”
兩個人進了寝殿,謹姝先叫了太醫,問了情況,現下并無大礙了,只是不能操勞。
不,應該說是只能靜養。
否則眼睛恐怕要徹底廢了。
還有許多并發之症,斷斷續續發熱。
可現下堆了許多事,新朝甫立,百廢待興,各地事項堆疊在一起,實在難以抽身,他方好一些,已開始處理政事了。
謹姝埋怨地看了他一眼,“這國家離了你就不行還是怎樣?”
李偃讨好地抱了抱她,蹭着她額頭,“孤也是沒有辦法,那些老狐貍,一個個都要拿捏孤,孤若這時候示弱,還不被他們牽着走。”
謹姝頓了會兒,捧了捧他的臉,“我……幫夫君吧!替你上朝,替你處理些瑣碎事項,拿不定主意的事,去問魏則,實在無能為力的,再來問你。你就好好養一養身子成不成?”
李偃愣了愣,旋即聳着肩,笑了起來。
謹姝斂着眉,捶打了他一下,“我說認真的。”
李偃擁着她,“孤可舍不得把你扔進狐貍窩叫他們欺負去。”
謹姝也笑了,心下一暖,但看着他蒼白的臉色,還不是大好的眼睛,看東西都透着幾分迷離,心疼得不行,“那夫君你好好養好身子,等你大好了,誰欺負我,你再幫我欺負回去。”
李偃又笑了起來,兩個人躺着,說了些體己話,謹姝去洗了個熱水澡,在他懷裏沉沉睡去。
最後他是答應了她的,叫她試試,只說莫要逞強。
他其實沒當回事,但若不讓她做些什麽,她估計會日日愁苦地守着他,他稍稍操心些什麽,都得沐浴在她埋怨的目光裏,他是吃不消的。
第三日,謹姝穿着趕制出來的朝服,恢複了斷了數日的早朝,她在天光熹微将醒未醒的混沌狀态坐在龍椅後頭的珠簾後的臨時座位上的時候,以一種摧枯拉朽式的強硬姿态,插足到了政局當中。
尚書大人先給她來了個下馬威,聲稱歷朝歷代都無律法允許過後宮幹政,她這樣不妥。
謹姝瞧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回他,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那就改律法。她連朕都管得了,還有什麽管不了的。”
謹姝猛地回過頭,擰着眉低聲埋怨他,“夫君好好養病,你再亂跑我真生氣了。”
李偃投降,“遵命夫人!”
因着鬧了這麽一出,底下暫時誰也沒敢吭聲。
謹姝攝政兩個月,其實沒管什麽大事,下的批示都中規中矩,但看得出來是有些腦子的,下頭人出的好的建議,謹姝也都聽得進去,一時倒也相安無事。
兩個月後李偃眼疾大好,重新接管朝事的第一天,先是立了允祯為儲君,然後以年紀大身體不濟為由,拒絕充備後宮的建議,聲稱永不選秀女。
四下震動,一片求陛下三思的呼喊,他不為所動。
雙方态度都相當堅決。
大約以後還有得耗,不過他不信誰能耗得過他。
當夜,年紀大身體不濟的李偃拉着謹姝折騰到後夜,謹姝到最後已是差點躲到床底下了。謹姝困頓着,心裏仍舊不太确信,強撐着精神又問他,“夫君真的,不打算擴充後宮?”
李偃親着她耳後,不安分地握着她的腰肢,從身後抱着她,“怎麽,阿貍很遺憾?”
謹姝拿手肘捅他腰。
李偃笑着,“娶你時,孤便許過諾,此生一妻足以。孤說過的話,永遠作數。”
謹姝一愣,旋即笑了,“那時你還不是皇帝,如今是了。從前是君子之諾,現下已是天子之諾。阿貍是小氣的人,夫君許了諾,阿貍便當真了,日後你若反悔,我便不認了。”
“好,咱們打個賭吧!”
“賭什麽?”
“賭孤守得了諾,若我贏了,下輩子你還嫁給我。”
總覺得這輩子太短。
不夠好好疼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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