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想得太天真

第52章 想得太天真

神經兮兮鬼打牆式的東一句西一句,桌上的酒水漸漸就消失了大半,兩人也都開始上頭冒泡泡了,但他兩只要喝到這個度,湊一起就賊能說,只要沒暈過去甚至能唠一宿,即使牛頭不對馬嘴。

“你說的對,幹他丫的!”林洋卡着音樂擊鼓的節拍把空掉的酒杯往桌上豪邁一擲,也不知道他回的是沈問剛才說的話裏的哪一句,那架勢不知道的以為他在前線指揮作戰。

他這會兒腦袋裏七七八八的想法早也就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什麽瘟神,什麽談戀愛,什麽解脫,全都去他丫的。

這很長一段時間,他心裏都悶着,現在唠舒服了,只想一個勁兒禿嚕個痛快就行。

最後兩人平時相互損來損去總也繞不開的話題又開始打轉着無厘頭地蹦出來。

林洋:“你們處男沒有青春。”

沈問捧着自己的臉手肘撐在桌面上,通紅的臉被燈光閃得五光十色,對林洋的話左耳進右耳出,随便撿個詞莫名其妙又把話續上:“嗯,隔壁科室處男劉主任陽痿 。”

“陽痿你得找個1,你不用……”林洋打了個酒嗝,“你不用太難過,如果是我,我就去跳樓。”

“我媽養的貓總想跳樓。”

“因為……”林洋說着撐在桌上把最後一瓶酒開了,再擡頭的時候,視線掃過遠處,接着說:“那個辟谷好翹。”

“小……”沈問擡起頭也不知道看着哪裏,打了個嗝,接着說了句不清不楚的:“……說辟谷疼。”

……

兩人就這麽扯着,扯着扯着就把套在身上的所謂人類的規則以及某些不得已的束縛給扯沒了,醫生開始不像醫生,總裁也不像總裁,天性愛浪的浪得沒形,愛癫的癫得徹底。

北冥坐在卡座裏,看着不遠處的人。

白斬雞已經被酒泡熟成紅蝦,被斑斓的燈光照得五顏六色,像在出塘前被重金屬污染過,此刻邊走邊擡起左解襯衫,扯出來一個大三角區,松松垮垮敞着,另一只手則勾着一個身量向當的黑發男,兩人勾肩搭背歪歪扭扭朝舞池區走去,腦袋湊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時不時低頭笑,然後腦袋磕碰再相互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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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親昵的模樣。

北冥放下手裏的酒杯,抱臂倚靠在卡座靠背裏,燈光昏暗明亮交替,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

而舞池這邊,林洋勾着沈問走進人群裏,開始随着音樂開搖。兩人就跟流氓似的,以兩人之間的距離為直徑,邊搖邊往外擴,邊往外擴動作就越大,漸漸的,愣是在舞池裏搖出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圈。

加之兩人都身高腿長,穿着看着也不是學生黨或者窮鬼,醉醺醺的臉上又笑得很詭異,像電影裏下一秒就要原地黑化放大招的瘋批大Boss。

被擠出去的人又多半是附近的學生,愣是沒敢再擠進去,站在邊上莫名其妙的看着,尋思這誰家公子哥鬧啥呢?

也有一些常來‘別故’的人眼熟林洋這張臉,此刻停下來跟着歡呼。

終于,在切換音樂的間隙,兩個瘋狂搖擺機停了下來。

紅蝦子號搖擺機擺了個飛機手,一句話就把氛圍炸開了:“hey,guys,今晚你們的所有消費,全部爺買單——”

黑毛號搖擺機則開始附和拍手叫好,蒙圈的人群反應過來後一瞬間就跟着沸騰了起來,接着越來越多的人往舞池裏湊,一層又一層地圍起了人肉圈圈。

沒多久,北冥這邊視線就被完全遮擋了起來,再看不到人群中央的場景,不知道裏面正在發生什麽,只能聽到不斷爆發出的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怪叫,像一群正宗的野生馬樓。

北冥拽了下領口,把剩下的酒灌了下去,靜坐着,但後來還是站起了身。

“加油!”

“加油——”

“要贏了贏了——”

“又輸了!讓我來——”

從人圈的最外層往裏走,耳邊都是這些複制粘貼的高昂的聲音。但漸漸的也出現了一些這樣的聲音,比如:

“哎?你誰啊?別拉……”

“別擠我——”

“別扒拉我——”

聲音多了,被擠了一條道的人都齊齊盯着已經走到人群最前頭個子鶴立雞群的背影上。

“這人誰啊?吓人。”

“我剛才站在那裏呢!被他一只手就揮出來了。”

……

北冥旁若無人地單手插兜站在人圈最內層,另一只手夾着未點燃的煙,垂下眸。

只見內圈圍出了兩個直徑大約一米的圈,兩個圈相切在一起,組成一個8字,兩個圓形中央擺放一個小圓桌,一桌兩人正在掰手腕。

這個無聊的游戲裏,有一個讓人眼睛一亮但又有些無語的規則——手腕掰贏的就能拿到一萬塊,如果輸了,就要對白毛的人說‘帥哥你好帥啊!’或者是‘你是超級無敵大猛1 !’

而另一邊,輸了的人貌似是要讓那黑發男把脈和捏耳垂,還有要說一句‘神醫啊,神醫!’

“……”神經兮兮。

紅蝦子號顯然沒有注意到北冥的出現,扔在單手掰腕。

熱鬧聲一波又一波,挑戰的人換了又換,北冥始終盯着那張笑得放浪不羁的臉,從側面的角度看那雙濕潤的像是侵泡在清晨水霧裏眼睛。

那件藍粉色的襯衫解得只剩一顆扣子了,堪堪挂在倒數第三個扣子的位置。

那片還保留着中午的痕跡的三角區在多彩的燈光裏異常吸睛,但更吸睛的則是上面的一只游走的手。

那手并不屬于林洋自己。

北冥黑沉的視線移到林洋空閑的另一只手,那手正環在一個陌生青年的腰上,手沒在y擺裏。

“帥哥……”

一個年輕男孩手裏拿着把椅子站在北冥身邊,伸手扯了扯北面的袖子。

北冥偏頭垂眸。

“帥哥你要不要坐下來?那個,你……”男孩看着北冥黑沉沉的面色,愣是沒把話說完整。

但過了兩秒,椅子被接了過去,遮擋視線的人終于在白毛側後方坐下去了。

周槽十分吵鬧,男生和北冥的這點聲量并沒有影響到玩得不亦樂乎的人。

北冥就坐在那靜靜地看着,看林洋掰手腕,看林洋不斷喝着服務生送來的酒,看林洋爽快付款,看林洋在別人對他說帥,對他說是大猛1時笑着揉捏那把崾,看那個青年漸漸挂到他身上,看他對那青年親了又親……

周圍的人不知道坐在白毛大款身後的人是誰,只知道這人手裏的手機在計時,臉上很平靜,仿佛和這些熱鬧隔離了,但那份平靜怎麽看都越來越瘆人。

……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道無語的聲音扯開了人群。

“我說你兩又搞什麽鬼?”

莊承叉着腰站在八字相切的地方,伸手在沈問的頭上糊了一把,又把林洋抱在懷裏的青年扯出來,在林洋小腿上輕踹了一腳,把身後跟來的服務生招進來。

“酒水這款爺買單,游戲到此結束吧各位——”莊承邊說邊揮手,突然餘光掃到了邊上坐在椅子裏的人,覺得有些眼熟,但不記得在哪看過,收回視線,開始扒拉耍酒瘋抱着他大腿開始搖的兩個酒鬼。

“輸了多少了?”莊承問邊上一直負責給林洋付款的服務生。

“……79萬。”服務生:“後來醉狠了才開始輸的。不過今晚店裏酒水都是林少買單,總計兩百二十一萬。”

莊承看了眼扒在他左腿上的林洋,又看看扒在他右腿上的沈問,嘆了口氣,問:“這癫貨?”

“127萬。”服務生回答。

莊承擡手在兩顆腦袋上各來了一下。

“小問問,橙子打我——”

“他……也打我。”沈問:“嗚嗚嗚嗚——告我寒哥去。”

“我告我奶去——”

莊承低頭,深吸了一口氣,低頭掏出手機開始聯系人,邊撥通電話邊對服務生說:“下次,他兩要還單獨出現在這喝酒,喝醉了就想辦法把他倆分開,或者直接趕走。”

這兩喝醉了湊一起就是兩癫子,什麽事情都是一個敢想一個敢幹,今晚沒把他這酒吧拆了都是好的了。

莊承打完電話,圍在邊上的人還不少,坐在椅子上的人已經站起來,存在感實在有點……莊承看過去,沒看懂這人一直眼神悠悠看林洋做什麽?找糙?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挂在他左腿上的人突然直起身,歪歪扭扭站起,給他來了個熊抱……緊接着沈問從他右邊也熊抱上來,兩個人把他死死地纏着,他沒留神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砸得頭暈眼花……

“我草——”

邊上的人七手八腳幫忙去拉,但愣是沒拉動,兩醉鬼死死纏着莊承,一點都不帶松的,誰拉咬誰,誰也沒見過這架勢,怪搞笑又有點詭異。

“松開!!!!”莊承忍無可忍,一手一個臉把兩個狗皮膏藥往外推。

但狗皮膏藥越纏越緊,嘴裏像小時候撒潑一樣喊着“小橙子——哈哈哈小橙子,你輸了。”

“……”

莊承正想示意服務生把人砸暈的時候,左側身子突然一輕,一道蠻力突然把林洋猛地扯走。

邊上的人見狀連忙合力把沈問也拽起來。

莊承從地上站起來,邊拍灰邊去看把林洋扯走的人,還是那個有點眼熟的人。力氣挺大。

“哥們,謝了。”莊承邊說邊朝男人走去,伸手想接過他手裏的林洋。

但手還未觸到林洋,林洋就在那人懷裏擡起頭來,醉醺醺地來了一句:“呀,是瘟神呀~”

邊說還邊上手摸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北冥垂眸看着眼前神志不清的人,那雙水霧的眼睛裏有混亂放浪的味道,帶着不濃也不淡的晴裕,仿佛可以随時随地對随意一個人釋放各種暧昧的信息。

莊承有些尴尬,正試圖解釋一下,誰知下一秒,林洋直接扣着人下巴吻了上去,霸道無比,難舍難分……

圍觀的人頓時爆發出驚呼,莊承擡手的動作就那麽頓在那……

直到沈問大舌頭的聲音傳來,“噢,是小洋洋的帥哥司機啊,我就知道,嘿嘿……”

莊承皺眉看了看沈問,“司機?”

沈問沒回了,看着吻在一起的人鼓掌。

“……”

莊承回身去看被林洋偷襲的男人——面色沒有什麽波瀾,眼睛半眯着,微微下垂一動不動地盯着林洋,任由林洋在他嘴唇上啃咬,但換在林洋背後的那雙手……青筋暴起。

司機?莊承再一次問,也不知道問誰。可林洋不和身邊人搞。

沒等他琢磨,林洋被那人扣着雙手扯了下來

莊承看看林洋,又看了看一直沒表情的人,“你是他的……司機麽?”

那人沒回答他,靜靜地看了他幾秒,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沈問,直接帶着林洋就、走了。

“……”莊承站在原地。司機哈?好拽一個司機。不過如果真是司機,這被吻的估計……不太好受?

他看着那對背影,邊追上去,邊掏手機打給陳笠。

“小笠子,你林哥新請了個司機?”莊承開門見山。

陳笠那頭聲音像是剛睡醒,頓了幾秒才傳來:“林哥啊?是的,他新招了個司機,莊哥怎麽了嗎?”

莊承皺皺眉,“只是司機?”

“啊,是司機。”陳笠說得斬釘截鐵,畢竟他在追上門那次,後來第二天就被林洋打點了,這事兒如果還有另一個人知道,他小命就沒了。

陳笠說着還給莊承描繪了一下這司機的長相,莊承回憶了一下,确實是剛才那人。

挂斷電話,莊承沒再追了,站在原地看向門口,那對背影已經消失不見。

……

“結賬。”

一個24小時藥店裏,前臺的小哥正在打瞌睡,突然一道低沉冰涼的聲音傳來,他頓時清醒,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定在櫃臺前,而櫃面上放着……1、2、3……10管ry油,和1、2、3、4……10盒最大號tt。

小哥被這數量驚得擡頭看了一眼櫃臺前的男人,又被眼神冰得麻溜地掃碼收款裝袋。

他把袋子遞過去,男人無聲接過離開。

小哥忍不住在心裏道:批發?還是自己用?做鴨的?

……

老式居民樓樓道的聲控燈時好時壞,沉穩的腳步聲在樓道裏‘踱踱’響起,燈光偶爾閃爍亮起又迅速滅掉,腳步聲從一樓往上,漸漸清晰。

當腳步聲到達三樓,忽然一道白亮的光束劈着來人的面門照了下去,那人被照得閉眼,随即冷冷的聲音響起:“如果你想死。”

路小星看着懷裏抱着個白毛的北冥,把手電筒從北冥臉上移開,視線落在林洋臉上,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渣男。”

北冥淡淡掃他一眼,把懷裏的人扛到肩上,背對着路小星打開了門。

路小星龇着牙沉默地張揚舞爪了好一會兒,在北冥合上門之前,說:“明天早上八點之後小區停水!”

門被合上,路小星被隔絕在了門外。

而門內,醉酒的人被扔到了沙發上,不多時,被捏起下巴灌下蜂蜜水,灌得有些急,所以咳嗽了好幾聲。

然後再度被扛起,最後被扔到了裕gang裏。

花灑無情地噴下水簾,劈頭蓋面澆在被酒精泡成水蜜桃紅的臉。

林洋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睡着了,剛才上樓也沒醒,這會兒被水這麽一澆,眼睛緩緩睜開了來。

“醒了?”

林洋水光晃蕩的腦袋裏不知道還裝着幾分神智,他伸手抹臉的同時擡頭循着聲源看去,在撲棱的水花裏看到一張堪比碳墨的臉。

“醒了就好好地,洗一洗。”

……

……

汗水揮發半宿,酒精在不知不覺中代謝,林洋酒醒,真正的折磨在此刻才剛剛開始。

偌大的投射板上投影儀投下清晰的畫面,畫面裏人聲鼎沸,8字圈裏他占其一,他一手掰腕,一手環抱一個陌生青年……

視頻已經循環播放數不清到底幾次,視頻裏他一次又一次的親吻那個男孩,視頻外,他一次又一次狠狠往前傾。

“眼神往哪看?”

冰冷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林洋剛偏過一旁的臉又被捏着下巴正了回去。

林洋的頭幾乎要炸裂開,汗水從額前不斷滑落,落進眼睛再帶出生理性的眼淚,徒勞地抓着C單,但依舊還在狠狠往前蕩。

“親得很享受?”

北冥的聲音不似往常的慢條斯理,帶着陰沉的寒意與怒意。一下比一下狠。

“下次還浪嗎?嗯?”

林洋被迫看着那面投影板,眼睛裏的水霧倒影着那歡樂一時的畫面,氣都上不來,就別提思考和回答。

“呃——”

突然,他膝蓋猛地一滑,人被抓着瞬時後退了好遠,C單被他拉出長長的五條指紋,最後在身後阻力的作用下得以停住,但也因此,幾乎被掼川。

“停——停下——”

他幾乎崩潰出聲,“紀司律……不……y”

然而身後的人不置理會,而是問他:“我有沒有說過,我不喜歡玩具變髒?”

話音落下,林洋後退的距離頓時又變小了一點,他又開始一點點地往剛才那個位置蕩去。

要死了。他想。第一次産生這種感覺。

多久了,不記得了,只知道那個視頻長度是二十分鐘,現在是第數不清個二十分鐘,也許是第十個,也許是第二十個,沒人數,沒人記得。只是地上的油管子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不記得了?還是你即使記得也依舊這麽愛f浪?”

林洋幾乎喘不過氣,酒醒的神智在一次又一次的晃蕩中堅持到現在已經又開始一點點變得混沌、一點點消失不見。

直到天際隐約有了亮光,在意識迷離之際,林洋隐約聽到一句:

“如果還有下次,你就哪也別去了吧,我會把你鎖在這,讓你知道,什麽才是合格的玩具。”

……

林洋是被噩夢驚醒的,醒來的時候渾身都是冷汗。

夢裏他被鎖在一個黑暗無光不到五平米的小黑屋裏,渾身都是鎖鏈,沒有了雙手雙腳,在小黑屋僅有的一道兩厘米的開口處,一雙黑沉又滿是嫌惡的眼睛緊緊盯着他,耳際則一直循環萦繞着幾句冰冷的話:

“我會把你鎖起來,讓你知道什麽才是合格的玩具。”

“你很髒。”

“不要有下次,不然你會失去雙腿雙腳。”

“你是我一個人的玩具。”

……

夢裏的恐懼感如有實質穿透夢境壓在他身上,林洋狠狠閉了幾下眼,把身臨其境般的感知揮散,狂咽了幾下幹澀發痛的喉嚨。

等他複又睜開眼的時候,渾身的酸痛瞬間擊碎與之相比簡直無比渺小的恐懼,那股痛,有如電流,沿着脊柱迅速攀岩而上,穿過心髒,把他整個腦袋都擊打成衛星電視滿屏的雪花,整個人都如同卡頓住了,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恍如僵石。

甚至記不清發生了什麽?他怎麽了?

一直到視野裏的白芒逐漸消散,大腦皮層适應了這種蝕骨的酸痛,林洋才感覺到靈魂的歸位。

他昨晚去和沈問喝酒了。

然後呢?

林洋動了動幾乎擡不起來的手,看着手腕清晰深刻的牙印,一些回憶逐幀卡頓地在腦海裏艱難播放。

他盤算着讓紀司律來一場自己摘腦袋的戀愛……

他看了一場電影,電影裏他摟着一個男的,時不時笑着親一下……

然後……

然後林洋死活記不起這中間還發生了什麽了,最後的最後是紀司律那雙和噩夢裏近乎一致的眼睛……

林洋眼睛一眨一眨地,呆愣地回憶,一直到蜂蜜的味道侵入味蕾,嘴巴裏嘗到了甜味。

被灌了幾口蜂蜜水,林洋視線随着勺子的移動而移動,最後扭過了頭。

北冥坐在床邊,一雙眼睛死沉地盯着他。

林洋瞳孔出現了短暫的瑟縮。那雙眼睛裏還殘留着昨晚幾乎要他命的狠。這種狠勁兒,林洋在非洲大草原裏見過,獵豹豺狼虎的眼睛裏常有,它們對生命的态度是漠視的。

林洋看着看着,無力的手指微微抓握,他一點一點的地回味過來,自己昨晚的想法是有多天真,簡直是被酒精泡壞了腦袋。

談一場戀愛,乖乖地自己摘腦袋的戀愛?

哈哈,蠢不可及。

這人不是莊承,莊承是虎,是敢,但不是這種死瘋批,談一場戀愛就能夠自己動手摘腦袋的人世界上沒有幾個,即使有,也不會是這個神經病、死邊臺。

【作者有話說】

補上了,六千字(傲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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