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野狗轉性了?
第53章 野狗轉性了?
喝完蜂蜜水,北冥拿着碗去了廚房,林洋躺在床上,感受自己身體是否已經四分五裂。
率先感受到的是額頭上微存的沉重感,他使了好一會兒勁才擡起來手,摸上去發現是塊毛巾。
行,又發燒了。
把毛巾扔一邊,林洋手撐床,試圖起身,但試了兩下都沒成。
這可太稀奇,他不信邪地又試了一次,結果直接僵在了那裏,疼得面容扭曲。
等到緩過勁兒,餘光掃過地面時,林洋又頓了一下,後知後覺到熱意,接着臉唰的就又白了幾分。
……那瘟神昨晚做了措施,那只能是……
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林洋卡在那好一會,抿唇閉上眼睛砸回了床裏,胳膊也蓋到眼睛上。好一會後,手臂卻感覺到了濕潤。
他的眼睛居然難以自控也十分出乎他自己意料冒水了。
林洋擡手抹了一下,舉在眼前驚奇地看着,然後突然輕笑出聲,自嘲道:罕見啊,林小洋,大男子漢怎麽還哭上了,這要讓人知道了,臉都丢沒了。
他吸了吸鼻子,扯了個被角把眼睛擦幹。
男子漢大丈夫,這有什麽好哭的?不就被*壞了一回麽?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
自我安穩完,扔掉被角,林洋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探了一下。
……不出所料。
他擡起手瞄了一眼,血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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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他還摸出來那瘟神這回沒給他洗澡,發燒又退燒不知道出了多少汗,渾身粘乎乎,倒是沒有異味,因為滿屋都是撲鼻的水蜜桃味。
林洋盯着手指上的血,透過鮮紅仿佛又一次看到了昨晚的瘋狂,其中記憶最清晰的片段,是那死邊臺掐着他的脖子問他:“下次還敢麽?”,“還去浪嗎?”
至于自己是如何回答的,林洋不記得了,可能是‘不敢了’,但也可能是‘去你大爺的我還敢’。
反正不管他回答了什麽,那死邊臺總之一秒也沒有停歇。
死瘋子,死野狗。
北冥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林洋舉着一只手,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聽到他進來的動靜都沒有轉頭看他。
北冥合上門走近,在看清林洋手上的血和被他折騰起床堆皺巴的被子時,皺了皺眉。
“動什麽?”
林洋聞聲擡眼看他,眼神很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了一會兒後,假把式地打了個哈欠,同時放下了手,說:“只是想起身。”
他的語氣透着一股與此時此刻的狼狽場景不太搭配的漫不經心,即使眼睛有些紅,聲音很沙啞。如果他此刻他站在地上,可能還會做一個聳肩的動作。
“拉我一把呗,起不來了。”他說着朝北冥伸出手,嘴角甚至還勾着一抹看起來毫不在意的笑。
北冥盯着林洋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神漸漸變沉,唇也開始抿了起來,相互對視了好一會,他沒有拉林洋,而是俯身檢查林洋。
林洋垂眸看着北冥的頭頂,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妄想馴服?我可去你媽的吧。等爺解脫了,爺連夜當你面*百八十個小o。
不多時,北冥擡眸,好巧不巧,看到的就是林洋微微勾着的唇角。
四目相對,林洋眨巴了一下眼睛,先一步移開目光,但很快就被扭了回去。
“還有心情笑,看來我說的話你并沒有聽進去。”
林洋被掐着脖子抵着下巴,面對着北冥黑壓壓的視線,一句透着陰寒的話就砸了下來。
“聽進去了,不浪了,哪還敢呢?別掐了,難受。”林洋邊說邊去掰北冥的手,“只是想通了,跟你對着幹,到頭來吃虧的還是我,圖什麽呢?還不如你說啥是啥來的舒坦。”
這後半句倒是真心話,林洋說得特誠懇。找到法子之前,他對着幹只會給自己招災,不如演一演,這瘟神除了邊臺的控制欲之外,對于日常的瑣事屁話倒是少。
這是一個出乎北冥意料的回答,林洋此刻的模樣看起來特別真摯,特別乖,和平時判若兩人,仿佛真的想通了,也馴服于他了。
在北冥看來,林洋醒來後的反應應該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拉出來溜一圈,即使礙于視頻的威脅不敢訴諸于口,也會繃個臉在心裏罵個漺,等到行動自如,再把家裏搞得一團糟,而不是現在這般無所謂的态度。
北冥盯着林洋。是因為被*狠了,怕了?
“喂,帶我洗個澡,渾身黏了吧唧的。”林洋手搭回眼睛上說到。
好一會兒,北冥才擡起眼睛重新看向林洋,“停水了,退燒十二小時內不洗澡。”
“停水了?現在幾點了?”
林洋問着,一直壓在被子裏的手背有些癢,他掏出來撓,一撓就發現手背上貼着輸液用的膠帶,餘光也才掃見一旁豎着的輸液架,上面挂着空的點滴瓶。
敢情已經有醫生看過他這狼狽的樣子了?瑪德,給爺等着。
北冥沒回答他,從不知道哪裏拿出來一個林洋沒見過的、有些老舊的醫藥箱,翻翻找找,拿出來幾個瓶瓶罐罐的東西,最後再拿出來一管藥膏。
消毒處理再上完藥,林洋的額頭全都是汗。
某人用毯子把他裹起來放到了沙發上,然後把髒亂不堪的床單丢進垃圾袋,重新鋪了一床新的,再把他搬到床上,開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這天之後,林洋過了三周沒有被*的日子。
第一周他在狗窩裏躺了三天,後來公司那邊實在等不下去了,他只能拖着病怏怏地身體回去上班,這一上就是半個月,忙成狗,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于是那晚在‘別故’冒出來的那個虛無缥缈不切實際的想法匆匆的來又這麽匆匆地走了,再沒有別的更多更好的思緒,擺脫瘟神這件事又回到了毫無辦法的死水狀态,總之日子又恢複了以前的操蛋模樣。
但更操蛋的是,某個瘟神每天早晚都會堅持不懈地給他各塗一次藥,一副生怕玩具壞了沒得玩的樣子。中間林洋出差了三天,還跟着去了,這藥塗得一次不落。
一直到第三周結束,進入第四周的第一天。
“那醫生不是說三周?”林洋拽着苦頭看某個拿着藥膏的人,有點不耐煩地問。
最近這段時間他要處理的工作特別多,加之被困在這狗窩裏之後就沒怎麽鍛煉了,還一直被這死瘋子這麽折騰,林洋罕見的感到累得慌。
“這麽急不可耐?”拿着藥膏的人說。
林洋暗自吸一口氣,無語妥協地松了手,擡起胳膊蓋到眼睛上。
等到上好藥,林洋居然都快眯着了,但卻又被某人一把搖醒。
“怎麽了?”林洋更加不耐煩了,但忍着沒表現出來,經過這半個多月的演員練習,他還把聲音控制得很輕,好聲好氣的模樣。
老小區的午夜總是格外寂靜,房間的燈光也早在林洋的挑剔習性下換成了柔光,窗外蟲鳴零星變得遙遠,時間随着林洋的聲音在這一刻似乎流淌得很慢。
某個塗完藥的人一直沒動靜,眼神似乎有些……林洋也形容不上來。
他睡眼惺忪看着好像在發呆的人,擡手揉了揉眼睛,“塗完去洗手啊。”……搖我做什麽?神經病啊?瑪德遲早把你弄死。
很奇妙,就像是有什麽東西突然刺破了阻隔時間的那層膜,時間的河流嘩的一下又開始恢複了流速,窗外的蟲鳴聲落在耳朵裏不再遙遠,近了,也清晰了。
北冥不知覺抿起唇,垂下眸,撚了撚沾着藥膏的手指,沉默着下床進了浴室。
不多時,水聲嘩啦傳來,林洋擡起頭看着浴室關合的門,又在心裏罵了一句:瑪德死癫子。
又多塗了一周的藥,林洋徹底好利索了,工作上的事也差不多輕松了下來,他終于能緩一口氣了。
這會兒林洋剛結束一個會議,距離下班時間還有一小時,他躺在新換的老板椅裏,雙腳架在桌子上,閉着眼睛長舒氣。
這破日子可真特麽不是人過的。
“咚咚——”
林洋把腳放下,稍微坐直了一些,“進。”
門被打開,陳笠從外面進來,關上門,“林哥——”
林洋還以為是誰呢,掃他一眼,又葛優癱地把腿架回去,“咋啦?”
“那個,我想……請兩天假。”
這可是罕見,陳笠這麽多年,還沒請過什麽假。
“我後面有啥行程?”林洋問。
原以為陳笠會給他口頭說一下,結果陳笠給他遞過來一份行程表。
林洋拿過來瞅了瞅,沒什麽要緊事兒,他八卦了起來:“你要去幹嘛?你談戀愛啦?”
“不是不是。”陳笠連忙否認,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我……我想去一趟療養院。”
“那老不死的終于要死了?”
“沒,還沒有。”陳笠低下頭,“……不過應該快了。”
林洋聽說那老不死的還沒斷氣,頓時就沒了八卦的興致,“去吧,去告訴他早死早超生。”
陳笠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謝謝林哥。”
林洋看着他轉身離開,在陳笠開門的時候,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你要被人砍了手我可不會去贖你。”
陳笠頓了頓,“嗯,不會的,我改了的,林哥。”
陳笠走後,林洋看着被關上的門嘆了口氣。
陳笠是林洋當年在賭場裏帶回來的。
林洋對賭沒什麽興致,當時純屬被他老爸坑進公司後心煩去散心湊熱鬧的,結果就湊了個大的,他剛坐上桌,陳笠就被當成賭注扔到了上來。
陳笠父母早亡,十來歲吧,那賭徒老不死的鄰居給口飯吃野蠻長大,然後傻不愣登再被那老不死的賣到賭場裏。
林洋當時輸了,陳笠自然也沒到他手上,但桌上都是人精,知道他喜好男的,所以贏的那人就把陳笠塞他手裏了。
後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後來,他當時對這瘦得像是病猴的小子沒想法,這小子腦袋又剛好靈光,本着報恩的想法給他當牛做馬來了。
起初很正常,但是中間有一年,林洋再一次在賭場裏看到這小子,那場面可刺激了,別人正準備剁他手呢。
他這才知道這小子居然特麽的染了賭,幾百萬的年薪愣是被那老不死的騙着給賭得一分不剩,日子過得緊巴巴。
好歹是跟在他身邊鞠躬盡瘁兩三年的人,去哪都一起,早當成自己的半個老弟了。所以林洋在震驚過後,把人撈出來,再下狠手揍了一頓,之後每個月只給陳笠一點生活費,工資全給扣着,要用大錢得打報告。
陳笠一再保證改了,但林洋都沒鳥他,等着他娶媳婦兒。
“嗡——”林洋放在桌面上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拿過來,看了眼,是他老媽的消息。
母上大人:今晚有沒有安排?
林洋撚了撚手指,思索片刻。
帥爆炸:有。
母上大人:你多久沒回老宅了?
帥爆炸:這段時間忙,抽不開身。
母上大人:你奶奶一天到晚在家念叨你。
林洋咬了咬唇,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接着回。
帥爆炸:分手了,回去她更得念叨。
母上大人:……
林洋琢磨琢磨,幹脆胡說八道投大雷。
帥爆炸:我被甩了。
帥爆炸:她要知道了得操心我打光棍的事兒了,老媽,你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呗。
母上大人:……也正常。
林洋盯着這三個字,緩緩:“6。”
回到狗窩,林洋換鞋的時候,北冥問他吃什麽,他随口就說了句:“糯米雞。”
他這陣子吃的東西都十分清淡,嘴裏一點味也沒有,他老媽來消息的時候他就瘋狂想吃了。
因為他奶奶對“男朋友”的執着,林洋愣是沒敢回去,一是早就借口想說分手了,把這亂七八糟的烏龍給清理了。二是怕這瘟神跟着回去,到時候他家裏攪和在一起,處理起來更麻煩。
“什麽雞?”
“糯米雞,你吃過,在我公寓裏,我媽給帶的。”說到這個,林洋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問:“你當時和我媽說了什麽她把你認成我男朋友?”
北冥沒搭理林洋的問題,他回憶了一下那晚上被那個婦人拉着吃的東西,只記得那是個雞肉和糯米的混合物,至于怎麽做?不會。
“哎?”林洋換好鞋,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北冥看着他,“你可以問你母親。”
母親?林洋坐到吧臺上喝水,在心裏哼了一聲。還挺有禮貌。
當晚林洋自然沒吃到糯米雞,好在他本來也就是随口說說,他只喜歡吃林奶奶做的。
夜裏,林洋好利索了,某件事自然又回到正軌上了。
……
……
……
這麽久以來,兩人都沒有事後煙的習慣。但今晚林洋罕見地點了根煙。
浴室水聲淅淅瀝瀝,那瘟神在洗澡。林洋靠在床頭,邊抽邊抽抽。這還是第一次這麽久都沒能緩過勁兒來。
那瘟神事前磨洋工磨了半小時,中間罕見的像個正常人。
林洋狠狠吸了口煙再緩慢吐出,眼睛半眯盯着地上的套。
野狗轉性了?還怕玩具又壞了?
【作者有話說】
審核,呵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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