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第59章 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林洋雙手反剪铐在後背,再次被扔回了c上,臉擦在c單上回彈幾下才勉強龜直起身。

他回過身,咬牙看着血流不止的人。

那血一股又一股,挂了半張臉,血流從下颚滑落到脖子,最後沒進衣領,觸目驚心。

但那神經病卻像沒有痛覺一樣,只擡手擦去眉間眉尾的血,随意地按壓了幾下傷口,就不再理會,然後蹲下,扣住他的腳踝,低頭親上他腳踝突起的那一塊骨頭。

林洋被這畫面被沖擊得想瘋,猛地抽回腳,罵了一句:“神經病!”

北冥虛虛地握了一下空了的掌心,擡起頭,用布滿血絲的眼盯着林洋,聲音平靜卻透着瘆人的詭異:“安靜點,別讓我再重複,我可能會弄傷你,或者……”他頓了頓,才又繼續說:“……弄死你。”

他說完站起身,走出了房間,途中順手撿走了林洋掉在地上的手機。

林洋怔在那裏,低頭才發現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是瘋子!”

他回過神來下了地,在原地轉了一圈卻愣是沒找到什麽好法子。

那神經病踢得太快了,他沒來得及發消息。林洋轉頭看向落地窗。這裏是15樓,跳下去他得碎成渣。

那瘟神今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這是絕佳的機會,只要跑出去,把他抓起來一切就結束了。

可偏偏……林洋深惡痛絕地看着落地窗裏倒映的自己。

偏偏打不過!

“糙!”林洋罵了一聲,踹了沙發一腳。

沙發在地上偏移擦出沉悶的聲音,停下時,門口傳來“噗——”一道開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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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洋回頭,就見北冥手裏拿着一瓶威士忌,帶着滿面頰鬼畫符似的血跡朝他走來,最後站在距離他大約兩米的地方,盯着他,微微仰頭,瓶口抵在唇邊,然後就那麽一口氣灌了整整半瓶。

格蘭花格105,60度!林洋看的目瞪口呆,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在跟着瘋狂灼燒。

但那人卻只是滾了滾喉結,神情沒有一絲一毫變化地看着他問:“醫用酒精,在哪?”

林洋怔了好一會兒才回了兩字:“沒有。”

最好給我腦感染原地死亡,還指望我給你酒精呢。

空氣安靜,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北冥突然擡手,在林洋微微瞪大的眼睛裏,把剩下的那半瓶酒照着傷口全部倒了下去。

酒水沖洗血跡,稀釋後的顏色像鬼魅的粉,把那張臉畫得光怪陸離……

……林洋膛目結舌,頭皮不由得跟着發緊,喉嚨卻不由自主地咽了幾下,幹得像要冒火。

他背在身後的手也緊了緊,眼神微閃幾下挪開了視線,虛落在不知道哪一處。

直到酒瓶擱置在桌面發出的聲響傳來,林洋滾了滾喉結小幅度側身,餘光裏北冥月兌掉了上衣。

霸道而濃烈的酒香侵占嗅覺,北冥逼近,林洋後退了一步。

然後房間裏響起北冥的聲音,他在林洋耳邊說了一句:“你埂了。”

林洋垂眸抿着唇,倒也不至于臉熱,他從來也沒否認過這神經病的身體對他有致命吸引力的事實,他潛意識裏就瘋狂地想糙這個人。

只是此刻不免對自己感到些許荒謬,畢竟是在眼下這樣一個情形。

北冥掐上他下颚,把他偏向一旁的臉掰正,四目相對,又重複道:“你埂了。”

林洋揚下巴甩開他的手,咬了咬後牙槽,不甘示弱:“埂了又怎樣?想嘗嘗?”

這句話也不知道點着了北冥的哪根神經,只見他僵了一下,盯着林洋的眼睛漸沉,然後扣在林洋下颚上的手加大了勁,把他猛地一拉,鼻息就**在了一起。

四目相對,蒸騰的仇意與無名狀的情緒在交織的瞬間碰撞出洶湧波濤,如兩只夜裏捕食的野獸在對壘搶奪。

血腥與酒氣混雜交織充斥在鼻尖,好比硝煙,直到一個生猛的吻陡然襲來,硝煙瞬間濃烈四起。

……

……

太陽穿破薄雲晨霧灑落大地的時候,林洋頭上翹起的一撮頭發搖晃的幅度小了下來,他閉眼忍受沿着神經一路北上的電流。

電流一波又一波,終于,林洋被電得猛地钭了幾下。

每每這時候,他就要很久都緩不過來神,腦袋裏除了空白就是空白,像被扔進了軟綿的白雲裏,似飛升,也似下墜,沒有盡頭了一樣。

那撮頭發也徹底停了下來,不再搖晃了,耷拉着,像一根日曬焉巴的小草。

然後林洋的肩胛骨開始落下細密的吻,最後翻了個面。

腳踝傳來牙齒磨搓的觸感時,林洋睜開眼,緊接着被咬得眉頭狠狠一皺。

本能想要把蹆收回來,但沒能成功,腳踝上赫然烙下了一個清晰冒血的牙印。

“……你特麽屬狗的麽?!”林洋說完清了清嗓子,都不知道居然沙啞成這個鬼樣,像被粗糙的沙礫滾過似的。

然而北冥環握着他的腳踝,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垂眸看着牙印裏一點點冒出來的血珠,拇指在牙印周圍摩擦幾下,很淺地勾了一下唇,再把林洋腳踝托舉擡高,偏頭一點點将血跡輕啄幹淨。

這畫面林洋看得頭皮發麻。

但北冥沒去理會林洋看死邊臺的眼神,親吻了一下那個牙印,把%重新放回了o裏。

……

……

這是第一次出乎意料的只做一次,林洋原以為按那要死要瘋的架勢,這瘟神得把他折騰個半殘。

也是……第一次完事%還在o裏的情況下就睡過去了。

從窗簾縫隙透進來的一點點微薄的天光也看不出現在是什麽時候,林洋手腕的手铐在完事的時候就解了,但腳上扣了腳鐐。

随着意識的蘇醒,%的存在感漸漸明顯了起來。但那瘟神在他身後睡得死沉,環着他的崾,像八爪魚一樣盤着他,呼吸綿長。

林洋回頭掃了一眼。

微薄光線裏,瘟神閉着眼,安安靜靜的,絲毫不見淩晨時的……怎麽形容呢,狂躁?那種暗流湧動已經到達峰值邊緣又極力克制的躁狂,隐隐參雜着一股狠厲的瘋勁。

發生了什麽三更半夜發瘋?

林洋疑惑着視線上移,落在昨晚他砸了一燈柱的地方。但北冥頭發有些厚也有些長了,只隐約在額頭看見一些凝固的血跡,看不到傷口的模樣。

那枚打火機又是什麽鬼?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兩句話。

他自己選的?試試他也許也不錯?

琢磨不明白,但北冥拿酒往傷口上倒的畫面又在林洋的腦海裏閃過,他清了清嗓子。不可否認,真特麽瘋也真特麽帶感。

……但這個人把他X了,再帶感這仇也消不了。

林洋閉眼驅散畫面,沒好氣地拿起北冥的手往邊上用力一甩,%掉了出來,還帶出了“噗”的一聲。

北冥自然醒了。

他睡眼惺忪,無意識地環回來,帶着懵懂的迷糊看着林洋,沙啞着聲音問了一句:“怎麽了?”

說實話,林洋雖然知道不免有些離譜,但他這會兒确實是被這瘟神此刻迷迷糊糊的模樣整得心頭癢癢的,就像小時候看見了糯米糕就走不動路一樣,他耳邊有個聲音叫嚣着快把這沒睡醒的玩意糙一頓。

林洋眯眼撚了撚手指,幹脆給了北冥一巴掌。

瑪德吃又吃不着,淨在這給他麥燒。

北冥被他掀得醒了又懵,懵了又醒。那股迷糊勁已經消失徹底,但兩邊臉頰都有些紅得不太正常,他從林洋肩膀後擡起頭,按着林洋肩膀,沒好氣地啞聲問:“欠糙?沒漺夠?”

林洋現在也沒必要裝了,膽子往大了使,反正昨晚都已經爆頭了,現在幹什麽也不過是往火裏加把柴。他把北冥平時挂嘴邊的話學了個徹底,活學活用:“少麥燒。”

北冥聞言眯了眯眼,竟沒有說話,也沒有其他動作,只是良久後,掰着他腦袋,在他唇上親,哦不,咬了一口,就繼續睡回去了。

頸窩裏再一次撲打上溫熱的呼吸,崾也再一次被環住。這會兒懵的人又成林洋了。

半夜發瘋,瘋瘋癫癫派來說軟件被自己搞沒了,最後流一腦殼血,那狠勁兒跟要拼命似的,結果幹一炮就睡了,醒來挨一耳刮子,結果親一口,又睡了?

是真腦子瓦特了?

林洋盯着天花板,擡手抹了把自己的嘴。

“別動。”

林洋崾間又緊了緊,北冥的聲音又再次傳來,“睡會兒。”

睡你麻痹。林洋腳伸出被子,但沒看到腳鐐另一端固定在哪。

他正搜尋着看邊上有沒有鑰匙,又聽某人跟他肚子裏的蛔蟲似的說:“沒鎖你。”

林洋不信邪地去撈腳上的鏈子,結果還真是沒鎖。他扯着鏈子不知道在想什麽,邊上的人突然一把掀開了被子坐起來,“我讓你陪我睡會,你聽不懂人話麽?”

林洋眨巴眨巴眼睛,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發現,這瘟神不止臉頰紅,眼睛也紅得有些奇怪,皺着眉一副不耐煩不愉快的模樣,跟那鬧脾氣的小破孩就差一個撅起來的嘴巴了。

這瘟神是在撒嬌?林洋懵懵的,感覺腦袋都轉不過彎來。

這太玄幻了,比昨晚那狂躁的模樣都還讓人稀奇。

林洋蒙圈的勁兒一直持續倒被按回被窩裏,手腕被磨搓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手腕是……

打火機?

林洋腦袋裏突然跳出來這玩意,這瘟神的動作,跟擦打火機的動作不是一樣麽?

昨晚大半夜跑來找打火機,這麽重要,誰送的?

林洋揣着這無厘頭的思緒看一眼重新閉上眼睛的人,沒琢磨出什麽來。只覺得好熱啊,這人還抓着他,真特麽煩。

剛在心裏說完煩,他就突然想起來個事兒。今天中秋!客宴中午十二點開始!

“糙——”林洋罵了一聲不管不顧扒拉崾間的鐵臂,把邊上的人又折騰睜開眼。

北冥不耐煩地看他,扣住他手腕,“逃?”

“逃尼瑪!我特麽有……”林洋話說一半停住,突然回味過來,這玩意不給他走,他也确實走不了來着,他急也沒用。

林洋回過頭,近乎鼻尖對鼻尖地看着北冥,惡狠狠又挑釁地說:“多好的時機,能逃自然要逃。”

然而北冥聞言卻突然放開了他,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又閉上了眼睛,像玩夠了某種游戲膩味了一樣,他說:“我說什麽你就信什麽麽?”

林洋的呼吸頓了一下,“什麽意思?”

“我不止一部電腦。”北冥又掀開眼睛,看着他,“比起裝模作樣的文明人,咬牙切齒的暴躁花孔雀更适合你。”

林洋安靜,北冥繼續說:“再者,你的演技總是破功,所以少裝點。”

林洋反應過來的第一反應是啐一句:“你特麽給我去死!!”

合着看他演了一個多月,昨晚再耍他一個大的!什麽狗屁摧毀軟件!只是耍他!

北冥對他的怒火視而不見,“安靜點,頭疼。”

“我昨晚就該砸死你個死王八!”林洋整個人都毛了,窩着巨大的火山爆發又被堵住的憋屈感,拳頭握得咯咯響。

但C上的人擡起胳膊蓋在眼睛上,蹦着下颚沒再理會他了。

林洋怒氣值拉滿,拳頭躍躍欲試,但餘光卻在北冥額角看到了一抹紅,他後知後覺到什麽。

腦袋又流血了。這瘟神發燒了。真是老天開眼。

但……特麽的軟件還在,還得這死人輸密碼。

林洋胸膛幾次起伏,下地站在床邊,擡頭看着天花板咬牙平複,然後對着空氣揮了幾拳,進去裕室。

洗過澡,林洋掃了一眼床上的人,冷着臉去客廳看了眼時間,一點半了。

他換好衣服,沒再管那瘟神死活,拿起被扔在茶幾上沒被踢壞的手機出了門。

車子開出車庫,林洋打了個電話。

“帶着醫藥箱去一趟我景園的公寓,裏頭有個人,別讓他死我屋裏。”

他說着,想到什麽,又說:“如果去了沒人就不用管了。”

說完挂了電話,林洋滑進主幹道,往老宅的方向去。

電話都被家裏打爆了,回去少不了一頓罵的。林洋握着方向盤,手背青筋一條又一條的暴起。

草他紀司律祖宗十八輩!

他居然也傻傻地信了。

前方是一個120秒的紅綠燈,林洋停下,深吸了一口氣,錘了方向盤一拳。

他咬牙又握拳,盯着前方通紅的倒計時,想了想又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起,他開門見山問:“人找得怎麽樣?”

電話那頭悉悉索索一陣,然後傳來寒邃的聲音:“正準備和你說。”

“找到了?”

“一個好消息兩個壞消息。”寒邃說,“M國有一夥游走在灰色地帶黑白兩道通吃的人,裏頭有個代號為L的人也許能做到。”

林洋心裏一喜,“壞消息是什麽?”

“壞消息是,沒人能聯系得上這個團夥,除非他們在暗網主動接單。”

“什麽玩意?”

“字面意思。”

綠燈,林洋踩下油門,“能找到他們上一次接的單子麽?單主也許能聯系到他們。”

“這是另一個壞消息。”寒邃:“他們最近一次接單在五天前,但這個單主在兩小時前暴斃身亡。據小道消息,這單子埋了坑,陰了這夥人。”

“上上一次呢?”

“暫時沒查到。”寒邃:“有事兒忙,先挂。”

電話切斷,林洋盯着路面。真特麽的想炸了這個B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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