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生而無畏
第5章 生而無畏
原來白影是一頭白虎。
謝明淵輕手輕腳,就是為了不驚動可能在前面的白影,哪想到白影不在前面,而是在身後。
且在的無聲無息,謝明淵都沒有發現被跟蹤了。
被看見後,白虎從石亭向外縱身一躍,跳到了一棵翠樹底下。
白虎是一頭成年的半人高的猛獸,這一躍,虎爪着地,地上卻連半點塵土都沒有揚起。
園林小院光明亮堂,謝明淵得以很好地看清楚白虎全貌。
這頭猛虎雪白無暇,就連橫亘在皮毛上的花紋都是淺淡的顏色,燈火下,它的皮毛順滑得像被月光洗禮過似的光澤。
跳出石亭後,順着清幽的曲徑,白虎閑庭漫步一般,逐步向謝明淵靠近。
越是不緩不慢,越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四目相對,謝明淵被白虎全神注視着,瞧見它一雙圓眸,琉璃淺色,裏面含着燈火投映的暖光,神色卻未被暖光感染分毫,叫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手指撫上劍柄,湛藍鴻蒙向外湧出,劍氣環繞在謝明淵周身。
這裏沒有才築基不久的脆弱人修,面對神秘危險的白虎,謝明淵毫無保留地釋放靈力。
謝明淵一動,空氣中原有的花木清香凝滞了,銳利的劍氣自上而下,帶着風雨欲來的威壓,對抗猛虎的壓迫感。
劍氣一路向前蔓延,很快就鋪到白虎腳下。然而白虎熟視無睹,照樣擡爪,一步一步走在謝明淵的劍氣氣場裏。
劍氣奈何不了它。
也是,畢竟是連黃泉之水都無可奈何的兇獸。
謝明淵眸色深了幾分,他估計不出白虎的戰力,覺得棘手。
白虎越來越近,離謝明淵十步之遙時,仰起頭抖了抖柔順的白毛,而後擡爪撲躍,朝謝明淵撲了上去。
謝明淵拔劍!橫揮!
可在拔劍橫揮的剎那,雪白的虎如煙霞一般消散了。
謝明淵的劍落了空。
緊跟着謝明淵臂膀一麻,握劍的手失了力氣,手指不受控制地松開,長劍掉到了地上。
原來煙霞悄無聲息飄到了謝明淵身後,在他背後重新凝結成一頭實質的虎,虎爪拍上了謝明淵的肩膀。
謝明淵的劍被打掉了,白虎也跟着輕盈落地,一爪按下,正好踏在劍上。
謝明淵:“......”
圓潤的虎爪擡起落下,仿佛在找一個最舒服的落爪點。
但似乎怎麽都不覺着滿意。
微微低頭,白虎一爪子踢開長劍,嫌棄地把長劍踢到了院牆最角落的邊緣。
長劍發出了一聲委屈的低鳴。
謝明淵:“.........”
謝明淵沒法拿回他的劍了,除非跨過眼前的白虎。
而白虎又動了,白虎繼續向謝明淵逼近。
它每擡腳向前一步,謝明淵的劍氣都被壓下一頭。
巨大的壓力逼得謝明淵不得不開始向後退。
謝明淵抿起了唇。
他知道自己成了白虎的獵物。
聽說有些貓類妖獸盯上獵物後,并不急着弄死獵物,而是會慢慢戲耍玩/弄獵物,将獵物逼到絕境,欣賞獵物狼狽又絕望的模樣,最後才将其殺死。
虎也算大貓,沒準也有這種變/态的嗜好。
謝明淵星目更沉了。
他寧願跟白虎一戰也不想受被玩/弄的折辱。
不過白虎也沒有表現出想要折辱謝明淵的意思,它就只是逼着謝明淵後退,一直後退,直到謝明淵退到了它之前坐着的石亭外面。
謝明淵覺出不對,難道是這處石亭有什麽蹊跷?
可惜晚了。
白虎發難了。
白虎一掌拍下,震碎了謝明淵護體的鴻蒙劍氣,接着又一爪踏地,跺裂了石亭——
須臾間,石亭崩塌,塵土飛揚。
謝明淵被白虎拍進石亭,掉進了裂開的地縫。
天旋地轉,強烈的失重感襲來,面對這只白虎,謝明淵毫無還手之力,只有任其宰割的份,掉進了黑暗。
好在這陣下墜的時間并不長,很快謝明淵就碰到了地。
腳下的地面并不平坦,謝明淵一只腳踩到了尖銳的某物,另一只腳踩的則是某種鈍物。
剛在黑暗裏站穩腳,一陣陰風吹過,一溜的青燈,一盞接一盞接次在黑暗裏燃了起來。
滿排青燈懸在四周,照亮了黑暗,眼前的一切被渡上了一層凄慘的綠色。
借着這層慘綠的光,謝明淵得以窺見眼前的一切,待他看清,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腳下是無以計數的白骨。
累累白骨,人的妖的獸的,混在一起,堆成了一座駭人的骨山。
謝明淵就站在這座骨山的山尖,腳下所踩的是殘缺的骨塊。
謝明淵看不出來形成這樣一座骨山是死了多少人,但他大受震撼。
然而勢不容緩,沒有時間讓謝明淵震撼。他腳下的白骨突然動了起來,像被賦予了生命,白骨跟白骨之間相互擠壓、拼湊、蠕動。
陰風吹着,青燈慘綠的燭火一蹦一跳,白骨擠壓摩擦間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謝明淵後背發起了毛。
再說謝明淵沒了劍,沒法禦劍飛行,他只有忍着不适感扶搖騰空,試圖在無處下腳的地方找一處比較能落地的地方。
誰知在謝明淵蹦起的檔口,一只幹枯的骨手猛地從一堆蠕動的骨頭裏伸出來,一把抓住了謝明淵的腳踝。
謝明淵:“!!!”
好在謝明淵反應夠快,在腳踝被碰到的一瞬間向前蹬了一下,不然這會兒他已經被拽進了骨山。
但骨山裏不僅僅是只有一只手,更多拼接好了的手前仆後繼向外伸,向謝明淵伸。
一道聲音自骨山裏發出,聲音沙啞又混沌,像是一個人在說話,又像是同時有許多人在說一句話。
它說:“來都來了,跑什麽。”
謝明淵久居于幹淨的靖陽宗白雲巅,哪裏見過這等陰間陣仗,頭皮都隐隐發麻。
“真好啊,這麽久了,終于又見着活人了。”骨山裏聲音逐漸興奮,白骨扭曲在一起,竟漸漸拼湊出一副人的模樣。
骨山變成了一個長着無數個頭、無數雙手的畸形怪異的巨型骨人。
幽綠青光從骨頭縫隙中穿過,一顆顆空蕩的眼孔盯着謝明淵,骨人伸了個懶腰,用一只手拉住謝明淵的腳踝,笑道:“新鮮的人氣,我好喜歡啊...”
沙啞混沌的聲音男女莫辯,再加上喟嘆般的語氣...謝明淵頭皮真的發麻了。
白虎不是變/态,但白虎把自己送到了變/态手上。
和蕭硯源不同,謝明淵身上一樣法器都沒有,陪伴他的只有他的劍。
而劍被白虎踢到了牆角。
謝明淵尚未修行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劍在外,他無法将其召回。
方山小秘境裏,謝明淵之所以有底氣想要帶領一衆人修走出地底居住到山上,正是因為仰仗手中的長劍。
修劍十年,他對自己的劍法十分自信。
可現在沒有了劍,面對巨大的骨人變/态,謝明淵心中滋生出了一些慌亂。
“別害怕,來玩吧。”骨人低語。
謝明淵一愣。
“你想說我怎麽知道你害怕了?”骨人笑了笑:“我是你心中滋生出來的關卡,你在想什麽我會不知道嗎?”
這骨人一開口除了變/态就是謎語。
謝明淵迷惑,什麽叫心中滋生出來的關卡。
骨人語氣裏多了幾分不滿,說:“不知是誰出的馊主意,把方山小秘境作為考驗,讓不到金丹境界的人妖魔都擠進來,誰第一個通關走出方山小秘境,誰就能獲得一顆助靈丹。”
這話倒是沒錯,黑漩魔氣作祟,修行太難,世人都想得到助靈丹。
服下助靈丹,短時間內可以過濾掉一部分跟着外界靈氣同時入體的黑漩魔氣,大大加強修煉的速度。
而助靈丹太過稀有寶貴,當年煉成此丹的高人已經仙逝,世間只剩下最後三顆。
高人仙逝前唯有一願,希望有朝一日覆滅黑漩秘境,讓天下修者不再受修行受阻的折磨。
為此,高人甚至放下了對妖魔兩界的成見,将最後三顆助靈丹交由人界靖陽宗、妖界逍遙谷、魔界修冥宮三大翹楚共同看管,這才有了方山小秘境的獎勵一事。
對高人來說,只要能覆滅黑漩秘境就好,而覆滅黑漩的人是人是妖還是魔,已經不重要了。
來方山小秘境之前,雲華尊上曾對謝明淵說過此事。
謝明淵至此都難以理解高人的想法,妖修狡黠兇殘,魔修冷血無情,他們心中向來只裝有自己,怎麽會為了大局去冒險?
妖魔是無法飛升成仙的,無論修煉到何等境界,因為是妖是魔,便注定無法步入仙途。
所以謝明淵覺得,助靈丹應該留給人界,讓人修來覆滅黑漩秘境。
“這一馊主意出來後,進來方山小秘境的人都想要得到助靈丹,一個個都變得急躁了。急躁的人怎麽審視自己的內心?不審視自己的內心,又怎麽見到我?”
“我太寂寞了。”骨人充滿怨念:“這麽久了,終于看到一個活人,你就留下來陪我吧。”
“我拒絕。”謝明淵當然不願意留下來。
無數只手向謝明淵抓去,骨人身軀龐大,行動卻并不遲緩:“你拒絕得了我嗎?你連劍都沒有了,用什麽來拒絕我?”
謝明淵雙手捏決,靈力自體內調轉,湛藍鴻蒙映亮了以他為中心的一圈幽暗。
謝明淵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是我內心滋生出來的關卡,那我就一定能過得了。”
骨人抓謝明淵的動作不停,有幾個頭笑起來,哈哈道:“你是這麽想的嗎?你覺得,你一定可以戰勝自己的內心?”
謝明淵并不是在胡亂的蹦跶,他是有規劃的,他在向分布最密集的那排青燈跑。
因為青燈密集,能落腳的地方就大。
謝明淵飛身竄到了其中一盞青燈上,腳落實地,他心中的慌亂少了一些。
湛藍鴻蒙爆起,磅礴的靈力從謝明淵身上湧出,謝明淵踏在一盞盞燈上,一邊躲避骨人的追撲,一邊開始了反擊。
沒有劍,便只用靈力。
十年修行可不是白練的。
靈氣聚攏掌中,凝成一把把湛藍飛劍擊向骨人。
“好精純的靈氣!”骨人毫不吝啬贊嘆:“你的靈力如此精純,心中又沒有雜念,難怪能到這一關。”
骨人問:“你不想着争奪第一嗎?”
謝明淵:“争奪第一個離開方山小秘境、得到助靈丹的名額嗎?”
骨人哈哈大笑:“沒有人拒絕得了助靈丹。”
骨人有太多只手了,每一把飛劍都被它用手輕松地接住。
它對謝明淵說:“你看看你內心的世界,是由累累白骨積成的。”
謝明淵踏在燈盞之上,陰風揚起他的黑發與青衫,他手中虛握湛藍氣劍,低頭面無表情看骨人。
謝明淵不完全相信骨人的話。
妖魔的話怎麽能信?它說這是自己的內心世界,便真的是內心世界嗎?
骨人問:“他人要修行,要功成名就,要長生,要飛升。你要什麽?”
謝明淵:“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骨人笑笑:“你要一劍破萬法,覆滅黑漩。”
謝明淵擡起眼皮,點星眸在青綠的光和湛藍的氣中亮得灼人。
“但你現在沒有了劍,就成了個廢物,成了跟外面那群人一樣的廢物。
“謝明淵,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
“就這點本事,真叫人失望啊,這點本事怎麽對得起你生來與衆不同的天賦?”
謝明淵星目驟沉。
骨人知道他的名字,甚至知道他的天賦?
知道謝明淵不信,骨人才故意一點點訴說出謝明淵都有什麽,想一點點打破謝明淵的心防,試圖擊潰他的意志,讓他不再冷靜,變得慌亂。
除此之外,骨人手腳也沒歇着,它折斷了謝明淵的氣劍,山一樣高大的身軀壓過來,用無數只扭曲的骨手橫揮,打碎一盞盞青燈。
“靈力安能毀我?”骨人長笑:“你沒有發現嗎,這裏充斥着黑漩魔氣,我會怕你這點靈氣?你要是還不放棄,遲早會耗盡靈氣,溺死在魔氣裏!”
靈氣确實不能傷它,在這裏骨人似乎是無敵的。
謝明淵清醒意識到,如果靈力不能傷害到骨人,那麽骨人說得就對了一半:即便它不動自己,光是耗,都能把自己耗到沒有力氣。
可也只是說對了一半!
甚至,還有些自相矛盾。
謝明淵沉下去的眼眸重新亮了起來,燃燒得更亮,像一團洶湧的烏黑火焰,點星跳躍。
骨人還在呼喊:“留下來陪我吧!”
謝明淵理也不理骨人,更多的飛劍從他掌中飛出,長虹貫日般穿向骨人。
“都說了沒有用了!你是聽不見嗎!”照例,每一把飛劍都被骨人從半空攔住了,沒能傷它分毫。
但骨人失去了耐心,它并不想跟謝明淵慢慢耗下去,尤其謝明淵身法敏捷,很不好抓,已經讓它非常地不愉快。
無數骨塊再一次發出摩擦擠壓的嘎吱聲,骨人開始了另一種形變。
巨大的骨身不動,一只只手則拉在一起無限拉長,拉出了無數條骨蛇似的形态。
一時間,慘綠幽暗中,仿佛群蛇亂舞。
謝明淵只有雙手雙腳,到底是不敵骨人鐵了心的抓捕。在即将踩上一盞青燈之際,突然從下方竄出來的骨蛇敲碎了燈盞,斷了謝明淵的去路。
謝明淵身子向下一落,上方前赴後繼的骨蛇一股腦全部纏上了他。
骨人放肆大笑:“你無處可逃!只能在這裏陪我!”
謝明淵:“別想。”
想都不要想的事。
謝明淵沒那麽容易放棄。
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皆有弱點,不存在無敵的存在。骨人看似無敵,只是因為沒有找出它的弱點罷了。
既然氣劍作用不大,謝明淵就棄了氣劍,換成兩手掰住纏到身上來的白骨。他手掌心底下攜着一層靈力,力氣很大,扣在骨身上,咔咔擦擦。
骨人卻嗤笑:“黃毛小兒,別白費力氣了。”
說着,更多的骨蛇纏到謝明淵身上,一條一條的骨蛇恨不得把掙紮的謝明淵包成粽子。
被蛇緊緊纏着,尤其是胸口束縛,謝明淵很快就要呼不出氣來。
骨人不是完好的骨,它是人妖獸各種各樣的骨堆在一起碎片式湊出來的骨,故而有尖銳的骨片刮着謝明淵的衣服,薄薄一層青衫很快就被戳出一個個洞,也因此,謝明淵衣襟裏面的儲物袋暴露了出來。
骨人看見儲物袋,趨勢一條骨蛇去勾這袋子,骨蛇勾上袋子,刺啦一劃,把袋子劃開了。
這袋子被劃開,骨蛇直接碰到了兩截斷牙。
只見“刷”地一下,骨蛇猶如真正的蛇碰到了炭火,嘎吱一下猛地縮了回去,這麽一下動蕩,儲物袋被打飛,兩截斷牙就要向下掉去。
謝明淵何等的眼疾手快,骨蛇發生的異樣變換當然沒能逃開他的眼睛,頓時他也不管被束縛擠壓地多難受了,腿腳踹上骨人的身軀,彎着身子去夠斷牙。
好在足夠幸運,手指剛好撈到了斷牙。
這兩截斷牙,是之前在鐵門前,從食人花嘴裏敲下來的。
沒想到食人花的斷牙對骨人會有作用?
為什麽?是什麽原理?
雖然不明白,但畢竟有用。
謝明淵牢牢捏住斷牙。
斷牙早就涼透了,指腹摸在上面全是涼意,以及,尚殘留在上面的已經幹涸了的斑駁血跡。
骨人發出了一聲疑惑地聲音,又有幾條骨蛇更緊地勒住謝明淵的身體,它問:“你還想搞什麽小把戲?”
謝明淵倒希望自己能有什麽小把還戲。
可他只有這兩截可能有點作用的斷牙。
而兩截斷牙,對比龐大的骨人,其實顯得非常沒有底氣。
骨人倒也不是真的想把謝明淵給活活勒死,它沒有勒住謝明淵的脖子,留了一丁點的空隙好讓謝明淵可以呼吸,然後開始勸道:“如果你現在改變主意留下來,我就松開你,你就不會再受苦。”
謝明淵的身體被勒得生疼,再這麽勒下去,只怕他也要散架成一塊塊支離破碎的骨頭了。
但謝明淵不畏懼、不妥協。
悄然将靈力彙聚到手心,兩截斷牙被謝明淵送進了衍生出一堆骨蛇的那一截骨幹上。
只聽“刺啦”兩聲,骨幹被刺到了一樣,抖了兩抖。這麽兩抖,足以使束縛捆綁謝明淵的骨蛇有所松弛,而這點松弛的時間,就是謝明淵要的機會!
磅礴靈力向四周迸發,謝明淵一掌劈下,試圖崩開纏繞着他的骨蛇!
“別妄想逃走!”骨人也不傻,看出謝明淵要逃,怒笑一聲,立刻驅使另一堆骨蛇蠻橫地纏了上去。
因着緊迫,骨人這次沒注意好力道,尖銳的骨片直接刺破了謝明淵的皮膚,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血。
碰到血,蠻狠的骨蛇們嚣張氣焰不見了,它們同最先碰到斷牙的那條骨蛇一樣,抖動着發出“嘶啦”的聲音,也退開了!
且和碰到斷牙退開的骨蛇不一樣,數量更多的這些骨蛇在碰到溫熱的血液之後,退散如退潮,就連骨人嘴裏也發出一聲低低的叫喚。
謝明淵一瞬間懂了!
不是食人花的斷牙起了作用,而是血。
骨人說它無畏天地靈氣,可它畏懼鮮血!
它的弱點原來是血!
果不其然,血順着流下,其他碰到血滴的骨蛇也都避之不及地退開了。
骨人啧了一聲:“你不怕疼也不怕死嗎,非要讓自己受傷!?”
明明就是它導致的謝明淵受傷,它還好意思責怪謝明淵不怕疼不怕死受了傷。
好在謝明淵也不在意了,找到了骨人的弱點,謝明淵真正開始了反擊。
逃脫束縛,跳開一條條骨蛇,謝明淵重新找到一盞青燈站上。
調轉靈氣,凝聚出一把小巧氣刀,謝明淵毫不猶豫,直截了當對着左手手掌就是一刀橫割。
一道殷紅血線呈現在了他的手掌心。
血被抹到氣刀的刀身。
“去!”
染血後又被推向骨人。
霎時湛藍劍光大作,融着赤紅的血,氣刀轉在空中,攜帶着破風的呼嘯,放大拉成了一把長長的氣劍!
謝明淵揚聲問骨人:“你真正知道我的天賦嗎?”
長劍刺進了泛着綠光的白骨,白骨寸寸崩裂裂成碎片,骨人疑惑的“嗯”,聲音混沌沙啞,回蕩在四周。
“你以為我的天賦是什麽?劍法?”蜷起被割破的手心背到腰後,謝明淵立于高高的燈盞之上。
睨着一顆顆沒有眼珠只有眼眶的空洞眼睛,謝明淵聲如潤玉琅琅:
“我的天賦,是無畏黑漩魔氣!”
縱然少年,被叫做黃毛小兒,偏就是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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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